第5章 八方來聚

第5章 八方來聚

閻爺領着方允到了之前去過的酒吧,就在酒吧附近一家店面房的二樓住了下來。

三室一廳的公寓間,給兩個單身男人居住已是綽綽有餘,也不知道閻爺怎麼找到這地段的,樓下左拐就有一條小吃街,公交站跟地鐵站離得也近,出行方便。

原本也沒多少行李要收拾的方允把編織袋往房間裏一放,就屁顛屁顛地跟着閻爺出來蹭晚飯吃了。兩人在樓下沙縣小吃要了四碗炒飯開干,一邊干一邊扯淡。

“平時你要是想買點什麼刺激的,可以去酒吧找前台,他們那的東西雖然貴,但品相有保障。”

“找那大光頭唄。話說我這一沒工資二沒存款的,怎麼買東西啊?”

“這樣,你吃完以後問老闆借個碗,然後我幫你把兩隻眼睛戳瞎,你到街上要個飯怎麼樣?”

“為什麼這黑活你幹得這麼熟練啊!等等你掏筷子什麼意思,不要一邊冷笑一邊盯着我的眼珠子自言自語,很恐怖啊喂!”

“哼,實在不行的話,這條路對面過兩條街還有個黑診所……”

“賣腎是吧!你拐人過來上班第一天就讓員工賣腎是吧!”

“少廢話,處男的腎留着有什麼用嗎!難不成拿來炒韭菜嘛!”

等到幹完第一碗炒飯,兩人開始干第二碗的時候,閻爺一邊吃一邊說,“對了,你那張羅芬的吊牌還在嗎?”

“額,在啊,敏仙說不用還,讓我留着做個紀念品。”

“哦。”閻爺應了一聲,繼續道,“那你先用它繼續付錢吧,裏面應該還有剩點錢,以後要是異協發工資了,我直接打你這張卡上。”

“所以剩點錢到底是多少……我怎麼記得我在羅芬的賬戶只有欠款呢……”

“對了,新人評估再過個兩天就開始了,這幾天你就好好養精蓄銳……”

“不要強行轉移話題啊喂!”

說著,閻爺從自己衣服內兜里掏了掏,摸出一張皺巴巴的卡紙放在桌子上推給方允,方允皺着眉頭接起來,“這啥,遊樂園門票?”

這是一張老舊的遊樂園門票,材質十分廉價,上面打印着“錦江樂園歡迎您”,背面還有二維碼。

“錦江樂園?”方允念出這幾個字,“不是早倒閉了嘛,你從哪兒搞來的?”

“這是參賽憑證。”閻爺喝了一口啤酒,回道,“這一次的新人評估第一輪就在錦江樂園舉行,到時候你拿着這張紙過去就行,具體時間回頭髮你短訊。”

“在遊樂園能比啥,旋轉木馬還是過山車啊?”

兩人酒飽飯足,閻爺先問了問服務生能不能抽煙,得到許可后抽出一支煙點着,慢悠悠地回答道。

“好像……是抓人遊戲。”

黑水市,某條小巷。

獵魔人Wied?min,從遙遠的北歐半島直至俄羅斯腹地,這片橫跨數千公里的土地上每一處都流傳着他們的傳說,他們的敵人遍佈世界的每個角落,不論是小鬼還是巨魔,不論是惡魔還是鬼婆,不論是巨龍還是海妖……

驅使着磨鍊而來的技巧與古老的咒術,以凡人之軀對抗着異常。

時至今日,從第四次聯邦解放戰爭以後,異常出現的頻率逐步降低,獵魔人的數量也大大減少。

白色套衫、鉚釘緊身長褲、束着袖口的長筒手套與長筒皮靴,以及標誌性的獵魔人狩帶,這種特製的腰帶更像是一種古老的戰術背心。

幾乎每一派獵魔人的狩帶都有自己的獨特構造,這種特點會反應出他們所擅長的戰術以及技巧。

由銀製成的學派徽章是獵魔人身份的象徵,每個徽章都被雕刻成某種動物的模樣以區分不同的學派。

而與眼前這枚銀徽相稱得則是其佩戴者的膚色,宛若銀質般泛起淡淡的光澤。

不止如此,從毛髮到瞳色,少女的全身幾乎都被淡淡的銀色覆蓋,仿若非人之物一般,初見時會覺驚艷,而久視之則感悚然。

被稱作艾莎·巴弗拉姆的年輕獵魔人正面無表情地凝視着目標,她單手持握着一把銀劍,劍尖直指着前方。

另一側的手臂上正汩汩地流出血來,甚至她的血液都略帶着些銀色,滴落在昏暗的小巷地面上,顯得格外刺眼。

陰影中的人先動了!數道黑點從小巷的另一側飛出,在空中劃出迷亂的弧線,剛剛正是這種奇異的暗器偷襲得手。

艾莎的眼神毫無波瀾,只見她橫劍側掃,身隨劍轉,轉瞬間帶起一陣劍風。

這無數黑點落在劍上發出清脆的金屬撞擊聲,隨後吧嗒吧嗒落在地上,赫然是一粒粒彈珠大小的金屬球,表面泛着不自然的紫色。

銀髮少女看着地面上的金屬球,突然身形朝一側躍起,幾乎是跳起的同時,地面上那些金屬球猛然爆裂開來,紫色的煙塵四下瀰漫,卻見銀髮少女面無表情,悍然朝着煙塵中揮砍而去!

“當!”

隨着劍刃與某種硬物相撞,當紫色煙塵散去,露出其中的身形,竟然是一名看起來年齡不大的拉丁裔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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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劍刃正被他抓在手中,他的手掌看起來就像是某種爬行動物的前肢,覆蓋著密密麻麻的鱗片。

男孩一邊對峙着一邊抱怨道。

“所以我才說一開始直接上,結果現在搞偷襲都沒搞定人家,丟不丟人啊。”

“別大意,亞伯,對方好歹也是年輕一輩當中的佼佼者。”

說這話的人很謹慎,沒有從陰影中走出來。銀髮少女試圖把劍抽回,但劍身被男孩緊緊攥住,就在這時,一聲暴喝在她的身後響起!

一股無形巨力朝着她的腦袋襲來,年輕獵魔人的反應迅速,當即鬆開劍柄朝一側躲閃,奈何這股巨力的範圍頗大,下一刻便把少女跟攥着劍的男孩都一併打得飛了出去。

隨着巨大的撞擊聲傳來,被折斷的銀劍在地面上滑出去數尺,背後的偷襲者才從陰影中走出。

赫然是那名在黑水醫院與方允大戰了三百回合的馬瑞斯·亨利,只見他左眼上戴着一副醫用眼罩,還是那副彪悍的軍人打扮。

“f*ck!”

跟少女被一同擊飛出去的男孩怒罵道,一邊罵著一邊從地上爬起來。

“你的眼睛是瞎了嗎,沒看到我在那裏嗎?”

馬瑞斯嘴上道着歉,但語氣中滿是輕蔑。

“抱歉抱歉,可能是你太矮了,一下沒看到。”

男孩的火氣一下就上來了,隨着他的面目變化,上頜與鼻骨開始朝前凸起,無數細小的鱗片在他皮膚上生出,四肢也開始膨脹起來。

“你他*再說一遍!!”

馬瑞斯臉上也浮現出猙獰的笑意,肩膀與手臂上的肌肉鼓起,無數細小的氣旋在他的體表浮現。

“怎麼,想干架嘛,矮子?”

“夠了!”

陰影中的聲音呵止道,兩人立刻停止了呵斥,男孩臉上露出了忿忿的神色,而馬瑞斯則敬重地低下了頭。

“如今正是軍團生死存亡之際,作為拯救軍團的關鍵,我們絕不能在這種地方失手。帶上秘銀之血,立刻離開這裏。”

“是,長官。”

馬瑞斯恭敬地回答道,朝着昏迷不醒的銀髮少女走去,隨後就看到男孩搶先一步將其扛了起來,還笑嘻嘻地朝他做了個鬼臉,氣得馬瑞斯額頭上青筋暴起。

可惜男孩已經扛着少女飛也似的逃進了陰影之中。

馬瑞斯看着男孩消失的背影,表情也逐漸從憤怒變成了沉思,撿起地上的銀劍踏入了陰影之中,很快,一切歸於平靜,只留下巷間地面上滴落的些許銀血。

黑水市近郊,市立聖教所。

將近80歲的法里亞老神甫今天也仍然站在禱告台上,朝台下人數寥寥的信眾們布教,他那滿是皺紋的老手慢慢翻開一頁聖經,用他那並不高昂也不清楚的聲音念誦着主的福音。雖然台下的信眾不多,大多都是些年過百半的老頭老太,但勝在足夠虔誠與耐心,就在這宛若蚊聲夏語般的佈道中,時間飛快地流逝,直到將今天所需的內容全部念完,再戰戰巍巍地與各位教徒行了禮,走下台與信眾們交流,又過了好一會,台下的信眾們才在各式各樣的祝福聲與道別聲中離去。

當人群散盡,本以為今天告一段落的法里亞神甫回過神來,才注意到長椅上還坐着一名青年,面相上看起來像是高盧人,有着一頭散亂紅髮以及棕黑色的眼鏡,法里亞神甫慢慢地湊到青年身旁,結果就聽到一陣細微的鼾聲傳來。

“咳咳。”法里亞神甫先是輕輕咳嗽了兩下,見青年沒有反應,於是又稍稍用力地咳嗽了兩聲,“咳咳!”

可能是他佈道的催眠效果實在是太好了,青年完全無動於衷,反而把法里亞神甫的嗓子咳得有點疼,沒有辦法,法里亞神甫只好伸出手在青年的肩膀上拍了拍,又推了推,青年這才如夢初醒般大喊起來,“啊,我沒睡着師傅!沒睡着!”這麼一喊就把青年喊得清醒了,他定了定神,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法里亞神甫,趕緊擦了擦嘴邊的口水,立刻尊重地行了一禮。

法里亞神甫倒也不介意,同樣尊重地回了一禮,隨手道,“聖光保佑,我的孩子,你是有什麼疑惑嗎?”

青年認真道,“聖光保佑,神甫大人。疑惑……我沒有,但確實有些事情需要拜託神甫大人。”說著,他單膝跪地,從胸口衣領處掏出一枚十字架吊墜,雙手將其舉過頭頂,呈給面前的法里亞神甫,法里亞看着面前銀色的十字架吊墜,神情微微變化,他伸出一隻手放在青年的頭頂,然後移到他兩側肩膀上,最後收回手道。“起來吧,孩子,你的請求我已明了,把門關好,隨我來吧。”

青年忙不迭的還禮,轉身將佈道所的大門關好,又合上門閘,再緊緊跟上。只見法里亞神甫戰戰巍巍地朝着禱告台後面的十字雕像走去,隨着他的手從寬袖中探出,青年能看到他裸露在教袍外的前臂肌肉紮實、青筋虯結,完全不像是一個老人該有的胳膊,隨後只見法里亞神甫雙手擰住十字架底下的石質聖杯,緩緩擰動,伴隨着他的動作,一道暗門在禱告台的側方打開了,露出一條通往地下的台階,法里亞神甫從禱告台的抽屜里取出兩個手電筒,其中一個遞給青年。

“拿好,有一點暗,當心腳下。”

隨着兩人沿着階梯朝下,走了沒多久,一道塵封的石質門扉出現在兩人面前,這扇石門上沒有任何機關,裝飾唯有兩側凸出的嬰兒天使雕像。就當青年開始好奇神甫會怎麼打開這扇門的時候,就聽到神甫用他那念書般的聲音說道,“主啊,我們需進窄門,這路是小的,卻循着天父的旨意。”

當神甫把同樣一句話念了兩遍,兩邊的嬰兒天使雕像眼睛驟然亮起,同時響起的還有電子語音,“語音口令正確,請進行虹膜掃描。”在青年獃滯地目光中,石門上的窗口打開露出攝像頭,法里亞站在門口讓攝像頭掃描了幾下,在短暫的反饋后,電子語音再一次響起,“歡迎回來,法里亞神甫。”

“進來吧。”在法里亞的呼喚下,青年趕緊踏入門內——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掛滿了整個牆壁各式各樣的武器,包括刀劍與槍支,甚至還有手持式火箭筒與複合弓,緊接着便是放置在桌子上各式各樣的圖紙與書籍,最後是堆在角落裏成箱的彈藥以及箭矢,看得青年雙目圓瞪,直呼主的名字,一時間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法里亞神甫對青年的反應很滿意,隨後問道,“你需要什麼?劍,手槍,步槍,還是狙擊槍?”

青年從最開始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他苦思冥想了好一會,猶豫着問道,“敢問神甫,你這裏最重的武器是哪一件?”

法里亞思索了一陣,先是從架子上取了一把闊劍給他,青年接過來,掂在手裏試了試,搖了搖頭,“太輕了些。”

法里亞見狀,又尋思了片刻,又從架子底下取來一台m134速射機槍,連帶着電機與懸挂,青年接過拿在手裏掂量了一下,不好意思道,“還是輕了點。”

法里亞這次沒猶豫了,雙手從角落裏抱起一台地獄火四聯裝火箭發射器,這玩意一般最少需要三名士兵分開攜帶,只見青年接過來試了試,沉甸甸的火箭筒在他手中輕巧如玩具一般,但他還是搖着頭問道,“有沒有更重一些的?”

這下連身經百戰的老法里亞也有點犯了難了,你小子怕不是在消遣我老維?不過法里亞好歹是見多識廣,他拿起桌子上的武器花名冊尋思了良久,最後突然一拍腦袋,扯着青年指了指角落裏的桌子底下,青年這才看到桌子底下還有個黑色的武器箱,於是他彎腰用力一拽,竟然險些沒把箱子提起來,可見這箱子那十足的份量感。法里亞顫顫巍巍地打開武器箱,一柄銀灰色的戰錘出現在青年面前。

青年眼前一亮,單手伸進去抓住錘柄,還沒等法里亞警告些什麼,他就這樣單手把這戰錘給拎了起來,如雜耍般揮舞了一番,看得法里亞內心也是驚嘆不已。

只見青年愛不釋手的將這戰錘抓在手心,單膝跪地,恭敬地朝法里亞行了一禮,說道,“聖光在上,承蒙神甫恩饋,埃德蒙必不敢忘。”

法里亞看着青年的模樣,不由得感慨萬千,還禮道,“想必這亦是聖光的指引,孩子,願神聖之光照亮你的前路。”青年行禮完畢後站起來,拎着鎚子興緻勃勃地問道,“這鎚子有名字嘛,神甫?”

法里亞那張滿是皺紋的臉變得嚴肅,“贖罪(Expiation)。”

“贖罪?這就是它的名字?”

“是的,我的孩子,也許你內心有所困惑,但只要你今後仍行走在正確的道路上,總有一天你會理解它名字中所含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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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剛復活:為什麼喪屍挨打也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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