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準備就緒
快馬來到曹小梅的住處,沒想到人不在,她到前面當鋪去了。
我又趕緊跑到當鋪,就見裏面塵土飛揚,曹小梅用毛巾包着頭髮,正和兩個小夥計一起打掃衛生。
當鋪里的一些破衣裳爛褥子,也都拿出來擺在外面晒晒,看來他們是在大掃除。
見我來了,曹小梅從裏面出來,拿掉頭上的毛巾,使勁拍打幾下身上的灰塵,笑着說:“小刀,你咋來了?”
“小梅姐,穆雲剛剛來了,鄭如春那邊說了,明天晌午聚一聚。”
“三鏢也來了?”
“來了,剛還在鎮政府,這會兒上街了。”
“行,讓他陪着穆雲好好逛逛,這臨石鎮雖然不大,但好東西不少呢。”
我把馬拴上,笑着說:“小梅姐,讓我幫你一起干吧,反正也閑着。”
曹小梅連連擺手:“差不多忙完了,你就別進去了,弄得一身灰。我就不留你吃飯了,趕緊去找他們吧,記住明天來接我就行。”
“知道了,小梅姐,你有啥話要帶給老大不?”
“沒啥話,明天見了再說吧。”
我答應着,趕緊騎上馬離開了。
這幾天太陽很好,正晌午也暖和,到了飯點兒街上人不少。我牽着馬,一路閑逛,四處尋找他們的蹤影。
走着走着,忽然聽到一聲吆喝:“小刀,這裏呢!”
抬頭一看,這就是我們那天吃“棒打薄情郎”的那個店,錢麻子從上麵包間的窗口探出頭,正朝着我招手。
我趕緊答應着,招呼門口的小夥計把馬牽到後面,然後快步跑上了樓。
進了包間,見他們剛開始吃,錢麻子把窗戶一關,笑着說:“我都瞅半天了,你咋才回來?”
屋裏很熱,我脫了外衣和夾襖,直接坐在了連水月身邊:“我這挺快的了,你看都跑出一身汗。”
穆雲招呼着:“水月,趕緊給小刀拿條毛巾,還真是熱得一頭汗。”
我趕緊擺擺手,直接用袖子擦擦汗:“趕緊吃飯,都餓了。”
這家店的飯菜不錯,錢麻子點了一大桌子,我們也不客氣,吃吃喝喝,天南海北聊了起來。
正吃着,飯店老闆敲門進來,笑着說:“送幾位貴客兩個特色菜。”
說罷,後面的夥計先放了一個小炭爐子在桌子中間,又端了一個小銅鍋放在上面。
銅鍋里擺滿了各種吃的,下面火一點上,咕嘟咕嘟冒着熱氣,香味撲鼻。
飯店老闆笑着說:“這是本店特色‘上天入地下龍宮’,別看鍋不大,裏面都是天上、地下和水裏的好東西。水鴨子、鵪鶉、山雞,還有活魚蝦蟹,人蔘鹿筋。高湯一燉,百味融為一體,好東西啊。”
三鏢一看,趕緊抱拳:“這菜也太貴重了。”
“你們是貴客,應該的。對了,還有一道菜,上次他們四位吃了,你和這位姑娘還沒嘗嘗呢。”
說罷,老闆朝後面招招手,小夥計趕緊端上來一道菜,棒打薄情郎。
穆雲一看,覺得好奇,笑着問:“這是個什麼菜?”
小夥計忙回答:“本店特色,棒打薄情郎。”
穆雲一聽,看看我們幾個,低下頭笑了。
這菜送的,太彆扭了。
吃着吃着,連水月和三鏢換了位置,坐在穆雲身邊,兩人又開始說悄悄話了。
三鏢坐在我身邊,低聲問:“小梅那邊沒事吧?”
“放心吧,挺好的。”
“哦,那我就放心了。”
我想了想,低聲問:“老大,萬一鄭如春是騙咱們的,沒查到什麼情報呢?”
三鏢搖搖頭,從兜里掏出一張紙,遞給了我。我一看,這好像是一張貨物清單。
“這是鄭如春給我的,她想辦法弄到手的。”
“這有啥用?”
“來之前,我和水田仔細聊了聊,讓他回憶丁晴給趙老闆的信,裏面到底有啥內容。他想起了一些貨物的信息,和這張紙能對得上。”
我點點頭:“還真讓鄭如春找到了?”
“對,她肯定有線索了。”
“那就好,希望明天一切順利。”
三鏢點點頭,端起了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吃完飯,我們商量一下,三鏢和穆雲去了鎮政府。我們四個人,還是回鄭如春那裏,免得再惹出事端。
當天晚上,我們都睡得很早,好像是為了打一場大仗做準備。
我的睡眠一向很好,但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就醒了。看看外面,天陰沉沉的,想着再眯一會兒,但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
這時,錢麻子忽然推門進來了。
“小刀,你咋還在睡?”
我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太陽還沒出來呢,起這麼早幹啥?”
“陰天,沒有大太陽,該起來了。”
我穿上衣服,在臉盆里洗了把臉,扭頭問:“後院是不是有動靜?”
“廚房,已經開始忙活了。”
正說著,羅老九也進來了,一坐下就點上了煙袋鍋子。
“小刀,麻子,你倆也睡不着?”
我也沒回答他,瞅了瞅外面:“老羅,這天兒又要下雪了吧。”
“看着這場雪不小呢。”
錢麻子在旁邊說:“這要是下大了,穆雲還得在這裏多住幾天呢。”
閑聊幾句,羅老九磕了磕煙袋鍋子,起身說:“麻子,走吧,咱們去找三鏢唄。”
我一聽,笑了:“這麼早?”
“閑着也是閑着,正好逛逛,這幾天早上光喝粥了,我倆出去整兩根油條嘗嘗。”
錢麻子一聽,笑着站起來,扶着羅老九就出來了。
羅老九還不忘回頭囑咐:“小刀,吃了飯,你和水月也早點出發吧。”
我趕緊答應着:“行,放心吧。”
我們昨天就商量好了,羅老九和錢麻子去接三鏢、穆雲兩人,我和連水月去接曹小梅,爭取半晌午就過來。
在鄭如春家裏吃了早飯,我們坐在一起閑聊一會兒,就直接出發了。
外面颳起了西北風,冷颼颼的,街上的人也少了很多。
我和連水月騎在馬上,晃晃悠悠來到那間當鋪門口,見大門緊閉着,於是繼續朝他們的院子去了。
剛拐進一條巷子,迎面走來十幾個年輕男子,都裹着破棉襖,頭戴狗皮帽子,腳穿靰鞡鞋。
他們側身閃到牆邊,我們的馬剛過去,有一個人忽然問:“這位兄弟,鎮政府怎麼走?”
我剛想回答,連水月笑着說:“我們是外地來的,也不認識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