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的葉文韻
看着她睜眼了,月神的身體不自覺的僵硬了一下。
不過隨即想到師傅的尊嚴不能丟,趕忙催動氣息迅速緩和自己的身體,隨後更是“扯”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看着葉文韻。
而當葉文韻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也是愣了一下,不過也只是愣了一下,沒有任何的應激反應。
她現在在的位置是月神在月神宗的住址,就哪怕月神是最強者,也改變不了此地是月神宗被保護的最好的事實。
不是怕有人行刺月神,那種事不用她們操心的。
只是單純的不想,這個月神宗最神聖的地方被別人干擾到而已,要不然月神宗的臉面該往哪裏放呢。
所以此地哪怕是聖人要進來,也無法做到悄無聲息,除非對方在神魂方面能搶過月神。
這點顯然是很難有人能做到的,而且真是能做到的人,葉文韻這個初入聖人的“小角色”似乎也是什麼也做不了的!
所以葉文韻看到有人的時候只是愣了一下,並沒有任何的過激行為。
這句話說的應該也不準確,她不止是沒有過激行為,她連行為都沒有,愣過之後,她宛如沒看到月神一般,緩緩的又閉上了眼睛!
月神見狀心中頓時一苦,她雖說不常在宗內對於其他幾個弟子了解沒那麼深,但是這個大弟子是從她還不是聖人時就跟着她的了。
到後來創立月神宗光收門徒,也是這個大徒弟操持的。
可以這麼說,葉文韻走上禮法大道,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月神宗的創立。
所以,月神對於這個大徒弟很是了解,眼前葉文韻的態度就是在明擺着告訴她“我生氣了,你自己想辦法來哄我吧!”
要不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魔主一脈出了名的怕徒弟,連帶着她這個“魔主夫人”也深受其害。
當然了,最主要還是心虛!
不過猶豫之後,月神還是強行擠出一個自認為慈祥的笑容,緩緩的朝着葉文韻靠近,邊走還邊開口道。
“韻兒!為師回來了,你怎麼還不開心了呢?
快來讓為師稀罕一下!”
說話間,已經靠近了葉文韻,雙手一環就要將其抱去懷中了。
只是葉文韻又如何能讓她這麼簡單就得逞呢,哪怕心中再怎麼尊敬愛護月神。
可是也改變不了月神一走萬年的事實呀!
連世界自封,所有宗門需要沉眠這種大事都不見其回來,都是葉文韻一人操持的。
宗門沉眠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大家找個“窩”睡一覺就結束了的。
它需要頂着益散的世間大道,讓需要沉眠的地方獨立於大道之外。
這個過程月神留下的力量可以做到,可是畢竟不是本人在這的,所以就必須要留一個人來操作。
這個人也不能是別人,或者說月神不在葉文韻也不會讓那些妹妹們扛起這種重擔的,所以這個人也只能是她了!
而其他人因為獨立出來的世界空有靈氣沒有大道,沒有修行條件,所以也都陷入了沉睡。
而作為掌控陣法的人,葉文韻卻並不能一同沉睡。
畢竟操縱的力量不是她自己的,她沒辦法讓其自然循環,於是她就一個人枯坐了萬年。
一個世界境的修士壽命的確悠長,這萬年不足以讓其損失什麼。
可是她也是一個小姑娘呀,就哪怕再怎麼一絲不苟,她也終究是一個人!
這萬年的孤獨,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熬過來的。
不止是封禁的小世界中,大道沉眠外界也同樣沒有大道流轉,所以不管她能不能接觸到外界,她也同樣什麼都做不了。
那種無以言喻的孤寂充斥着她的心,最開始她還能淡然處之,可是一直持續這種局面,她的心中也難免滋生情緒。
於是她的心境經歷了一場,從淡然到委屈再到焦躁,最後又變成了那種古井無波的死寂。
中間不止一次的讓她想要不管不顧的讓月神宗臨世,可是又都被她憋了回去。
這一等就是上萬年,一直到魔域試煉開始,小世界大道率先回歸,師妹們逐個蘇醒,這才讓她有所緩和。
不過孤寂這萬年,也並不是一點都沒有改變的。
這萬年讓她也知道了親情的重要,於是對於師妹們也變得包容了起來。
不再像之前那般“無情”了,對師妹們的各種“處罰”也都會卡在禮法的邊緣。
要不然童文秀又如何在一個“聖人”的神魂下偷吃的呢。
是的,經歷了萬年孤寂之後,葉文韻的神魂率先一步突破了聖人,畢竟神魂不需要大道的刻板提升也可以隨着時間緩慢增長的。
這也奠定了她,在這一次機緣之下如此順利的突破聖人的最重要基石。
當然了,如果月神在最開始就回來的話,她絕對不想要這個經歷!
現在,在月神雙臂即將抱住她的時候,葉文韻突然起身,並且精準的扭過月神抱過來的雙手,然後還裝作沒看見一般嘀咕道。
“怎麼回事?這裏怎麼還能有蚊子叫的呢?着實奇怪!”
說著就要往門口走去!
月神聽着她的自語,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可是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眼疾手快的抓住葉文韻的手。
葉文韻自然是不會躲開的,再怎麼鬧脾氣一下就夠了,躲了就沒意思了。
更何況,哪怕她已經是聖人了,也終究躲不開月神的手掌。
不過心中的氣還沒有撒掉,這讓葉文韻哪怕被拉住手,也絲毫沒有回頭的意思,只是停了下來。
月神看着她這樣子,立馬用可憐巴巴的語氣開口道。
“韻兒!我是師傅呀!
怎麼,你準備不要師傅了嗎?”
聽着月神這麼說,葉文韻當即就“火”了,也顧不得晾着月神的打算了,當即抽回手,回過頭怒視着月神道。
“你聽聽你在說什麼,要說不要也應該是你不要我們了吧?
我一個人枯坐萬年的時候你在哪裏?一回來就說我不要你,是你不要我才對吧!”
說著說著,葉文韻的眼淚便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這一刻,葉文韻再不是什麼月神宗實際掌權者,她只是一個委屈爆發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