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主系統領着蔫頭巴腦的萬拐來吃頭髮詭。
“本來不想讓你吃她的，後來我一想，不能對你這麼縱容心軟。有的事只有經歷過，才能成長。”
萬拐打了個嗝，“你這是難為詭，我有點吃不下了。”
“別找借口，你的胃口我還不了解？”主系統捏着萬拐帽子上的兔耳朵，催促：“吃了她，別和這種忘恩負義的詭浪費時間。以後不要對詭心軟。”
“我才不是心軟，我是覺得頭髮詭的爬行姿勢值得學習。”萬拐嘴硬。
等真正見到頭髮詭，萬拐看見頭髮詭的頭皮被剝下，長長的黑髮將她自己緊緊包裹住。像個大蠶繭。
“這不好下口吧。”萬拐不想吃一嘴的頭髮。
主系統冷哼，一個揮手。全身骨頭盡數被勒斷，軟綿綿一團的頭髮詭掉下來。
“吃吧。”
萬拐稍有躊躇，想了想選擇撲上去啃食頭髮詭。
“萬拐……萬拐……”
“萬拐…對不起。”
“我護不住你，我…害你。”
看到是萬拐，感受到在被啃食。疼痛感洶湧而來，頭髮詭嘁嘁喚他和他道歉。
這一聲聲的，吵得萬拐直接捂住耳朵閉上眼啃她。
主系統略微滿意。
馬不停蹄的，吃完頭髮詭就被帶去下一個地點。
吃掉兩個熟詭，萬拐情緒難免不佳。他抱怨：“我不想吃了，我好飽。”
“最後幾個，吃完結束。”
萬拐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無情的吃詭機器。
到最後來到地下室的盡頭，頭頂牆壁再到地面佈滿了繁瑣複雜古老的圖案。光是看着就感到陰森壓抑。黑色玄鐵鎮魂鎖鏈閃着紅光捆着三個看不清臉的，另一邊還有六個蜷縮在一起。
“三加六等於九，你騙我。”
主系統眯眼，“什麼騙你，這九個吃完就都結束了。到時候帶你去玩。”
“那三個被鏈子鎖起來的，是我抓給你吃的神。另外六個是品質不錯的詭。”
萬拐覺得他似乎產生幻聽，“那三個是什麼玩意兒？”
“神。”
“我吃？”
“快去。”
簡短的對話，萬拐被震驚到一時之間消化不了這個消息，獃獃看着主系統。
主系統勾唇，“他們幾個以前都想殺我，後來又迫不得已放棄。我這次不在主要是為了把他們逮來給你吃，要不是逮他們出現意外浪費太多時間，你根本不會遭遇這些事情。”
“你逮你的同事，喂詭？”萬拐覺得這可能是他的一場夢。
“別忙着驚訝了，抓緊時間。吃掉他們可以變相當厲害。”
萬拐小聲：“我不用變得那麼厲害，你剋制一下不要抓同事，太危險。”
主系統催促：“吃了他們之後我帶你在副本里溜一圈。別害怕，專門打造的鏈子捆着，所謂的神什麼都做不了。”
“真的嗎？”萬拐有點怵。
“真的，我就被捆過。”主系統不再多說，親自領着萬拐過去享用美食。
“我在這裏你不會出事。”
萬拐抿嘴，瞅瞅安全感爆棚的主系統，再瞅瞅那三個傳說當中的‘神’，主系統的同類。
“蒼天吶大地啊，我萬拐好像迷迷瞪瞪就走上詭生巔峰。這難道就是我多年抓蛇掏鳥蛋，保護環境的獎賞嗎？”
萬拐雙手合十，對着三個神拜了拜。情不自禁分泌大量口水，從嘴裏溢出。
“直接咬，不用搞儀式。”主系統覺得好笑。
萬拐‘嗷’一聲美滋滋撲上去啃。
慘叫聲連連，響得整個地下室都有迴音。
“神是很難殺的，他們的死亡途徑只有一種方式就是自殺，極其窩囊的死亡方式。所以你可能會吃得久一點，等他們三個實在受不了自殺的時候，你把屍體吃光不要留下殘渣。”
萬拐忘乎所以，根本聽不見主系統在說什麼。
“你們三個會死的，對吧？我覺得你們不會想要落到我的手裏，該死就死，不要讓我煩心。”主系統冷聲警告被捆住的三個神。
他們無法動彈說不出話，只能怨恨瞪着主系統，恨不得將其挫骨揚灰。
…………
啃了很長時間，萬拐腮幫子都酸。撐得眼睛都發紅，才勉勉強強吃完。
“還有一點殘渣……算了，我來吃吧。”主系統難得體貼。
“我不想繼續吃了，我好撐啊。”
主系統耐着性子：“再吃六個，帶你出去玩兒。”
萬拐聽完眼一閉，就躺地上裝死。倒地的時候還不忘用手扶着肚子，擔心壓着會全吐出來。
“又耍賴，跟小孩子一樣。”主系統無奈。“真的吃不下了嗎？”
裝死的萬拐點頭。
主系統發愁，還有六個詭和兩大筐果子沒吃呢。
“我帶你出去溜一圈，回來慢慢吃。”
萬拐倏然睜眼，欣然接受。亮晶晶的小眼神，搞得主系統不好意思訓他。
——
“哇，萬拐太可愛的吧。粉色的外套小兔兔耳朵，怎麼這麼可愛哇。”
“萬拐要不要和姐姐們一起去種花，可好玩了。”
“呀，小萬拐啊。打扮的這麼可愛來討姐姐們的歡心是不是？”
“稀罕死了，誰都不要和我搶。我們去逮兔子吃好不好？”
“小帽子太可愛了，哪裏買的呀。”
萬拐回答：“我不知道在哪裏買的，只要你不嫌棄我可以送給你。這是我第一次戴。”
“萬拐真好，是我見過最好最好的詭。”
“小兔兔耳朵真軟，不用送給我，還是萬拐戴着合適。”
“萬拐出去玩有沒有交到好朋友啊？”
“……”
……
主系統遠遠看着萬拐這小子，連哄帶誇笑得眼睛都睜不開。
一副沒心眼的傻樣，怪不得被一個沒用的人類騙走。
他不理解萬拐為什麼這麼喜歡這個環節，副本里的女詭還都無比配合。
坐在長椅上，等得雪都落下薄薄一層。接受完誇獎的萬拐這才哼着小曲來找主系統。
“還知道來找我。”主系統睜開眼，萬拐獻殷勤幫忙撣去頭髮上的落雪。
“你都下雪了，我能不來找你嗎？”萬拐盤腿坐在雪上。
“我想不通你和那些女詭有什麼好聊的，她們要去種花你也跟着去？”主系統撩眼皮。
萬拐實話實說：“女詭姐姐們可喜歡聽我吹牛。我不去種花，太枯燥單調。”
主系統冷笑，“以前我在人類世界的街上，看見過一隻狗。和你一模一樣，昂着腦袋湊過去等人擼擼毛誇幾句。”
“你罵我。”萬拐大着膽子用雪砸主系統。
“小屁孩。”主系統懶得和他計較。“過來陪着我看雪，坐近一點靠着我，我又不會揍你。”
萬拐見主系統眼睫毛上落了雪，眨眨眼好奇問：“我睫毛上面有沒有雪？”
“有，頭髮上鼻子上都有。”
“你知不知道穆明熠他們怎麼樣了，我在副本里消失不見他們肯定會擔心。”萬拐期待盯着主系統。
“你那個人類男朋友？我沒見過，聽說好得很，有滋有味的。”主系統絲毫不心虛，語氣肯定。
萬拐不信，“穆明熠肯定會擔心我，鄭西傑也是。”
“人類嘛，就那樣。擔心着擔心着，就不擔心了。”
萬拐皺眉直勾勾盯着主系統，“到底怎麼樣，別騙我了。你都不敢直視我的眼睛，就是在說假話。”
主系統和萬拐對視，回答：“沒見過穆明熠，沒聽過他的消息。我也不知道。”
“好吧。”萬拐信了。
“你先別忙着去找他，留下來陪我。等我覺得你陪我的時間足夠了，你再去找他。要是你真的和他好上，以後有大把的時間陪着他。”
“……”
這話說的太像即將離別，萬拐聽完沉默許久，沒忍住癟嘴就哭。
“你要走去哪裏？是不是要拋下我一個詭？”萬拐盯着主系統，不放過他的每一個微表情。
“你啊。”主系統無奈嘆息，伸手擦掉臉上的淚水安慰：“我沒說要離開你，哭什麼？我就是想讓你陪陪我，以前和你呆在一起的時間太少。”
萬拐不說話，背過身不搭理他。
“鬧脾氣了。”主系統強行把詭轉過來，再三保證：“我就是開個玩笑，脾氣怎麼這麼大呢。你想想看，我好不容易維持這個世界這麼久，你還什麼都不懂，我要是這個節骨眼走你可怎麼辦？”
萬拐咬緊牙關，不讓眼淚掉下來。
“怎麼還在哭？什麼時候轉性成愛哭詭了呢？”主系統難得哄着幫忙擦眼淚。
奇怪，看見萬拐哭，他居然跟着眼睛發酸。
細小的雪花從天空撒下，滿天飛舞飄散瀰漫。悉悉索索匆匆落下，冰冷唯美，極易消逝。
下雪好看是好看，萬拐看得都不生氣了。
“主系統。”萬拐小聲。
“怎麼了？”
“我一直聽到咚咚咚的聲音，不知道是哪裏來的。”萬拐警惕環顧四周，懷疑是個實力強悍的隱形詭。
主系統勾唇，“那是你的心跳聲，也是我的。”
……
萬拐難得一次讓主系統背着他走，主系統蹲下將身後垂着的長發挽起，弄到一邊。
“上來。”
萬拐一個撲上去，撞得主系統沒蹲穩臉着地。
“臭小子。”
雪淋滿身但不冷，萬拐嘗試將耳朵貼在寬闊的後背上，真的沒有聲音。
貼得再近再緊，也聽不到。
“我不想這樣，我不開心。”萬拐有話直說。
“不好嗎？”主系統問他。
“不好，我很難過。”
主系統點頭，“行吧，那你就化悲憤為食慾吃掉那六個詭還有兩筐野果子。”
萬拐沉默，重複說：“我不想這樣，一點都不好。”
“我的錯，如果不是我把事情搞成這樣你就不用難過了。”主系統坦然回答。
萬拐見主系統鐵了心不把心臟換回去，掐着大腿將臉埋在後脖子上嗷嗷哭，邊哭邊喊：“我不要你的心臟！你快換回去！嗚嗚嗚嗚……”
本來是假哭，哭着哭着還真動感情掉眼淚。
“過些日子給你換回來。”主系統拿他背上撲騰的小祖宗沒辦法。“還有你掐錯地方，那不是你的腿，那是我的腰。”
“真的能換回來？”萬拐眼淚汪汪。
主系統“嘖”了一聲，調侃：“就會裝可憐，哭哭唧唧的像什麼樣子。”
萬拐鬱悶。
“挺好的，在我面前難過就哭，開心就笑，受委屈就發脾氣。簡單好懂得很，怪不得全世界都喜歡你。”主系統話鋒一轉。
萬拐聽后忍不住小雀躍，他將小兔帽子戴在主系統頭上，細心整理。“不是全世界都喜歡我，有好多詭好多人都不喜歡我的。我都知道。”
“這個世界就是我造的，我這麼偏心你，這個世界怎麼可能不喜歡你。”主系統忍耐着帽子一次一次遮擋視線，提議：“實在不行我自己戴吧，少爺您歇會兒。”
“我不想吃那六個詭，我還是很飽。”萬拐是會蹬鼻子上臉，提要求的。
“不行，你最好聽話別逼我凶你。”
主系統剛說完，背上的萬拐仗着他擰不到耳朵，就兇巴巴假裝掐脖子威脅他。
無奈，主系統翻白眼吐舌頭配合這小子。
“你對我也太好了吧。”這種美好就像天上雲水中月，沒有落點一戳即破。萬拐惶恐。
“你乖乖聽話我會對你更好。”
主系統一不做二不休，背着萬拐來到地下室吃詭，省得他又鬧騰。
來到昏暗陰森的地下室，萬拐頭髮上的雪還沒化掉。
盯着那六個顫顫巍巍的詭，萬拐脫下毛絨外套，手插兜里自覺帥氣問：“誰要第一個讓我吃，上前一步。”
六個詭都是陪萬拐一同長大，他們強忍心裏的酸楚難過，悄悄抬頭看萬拐。
這眼神里的情感太複雜深刻，明明都是生面孔，卻給萬拐一種熟悉感。
萬拐後退幾步和主系統說：“完犢子了。”
主系統不動聲色瞥一眼那六個詭，問：“怎麼了？”
“他們好像對我一見鍾情，愛上我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愛。我不會覺醒了狐狸精血脈吧。”
還以為萬拐有所察覺的主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