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王八羔子,倭奴賊子!八十有六,持劍滅寇!
大明!
萬曆二十年!
萬曆帝已經許久沒有上朝了。
萬曆由於有腿疾。
此刻正癱坐在卧榻上遙想當年。
“哎,張先生走了快十年了吧!”
兩旁伺候的太監都不敢接話。
自從張居正去世后。
萬曆就做兩件事。
一件事就是倒張張居正,搞臭那個曾經嚴酷如慈父的張居正!
另一件事就是處理朝政。
但這兩件事在群臣看來。
基本上就是一件事!
即便張居正此時已經去世了十年,
但每天依舊有數不清彈劾張居正的奏疏送進宮裏。
送往萬曆皇帝的御桌上。
萬曆享受的舉起酒杯。
小酌了一口。
就在此時。
天幕一陣閃現。
【抗戰14年,華夏傷亡3500萬人!】
萬曆望着天幕。
驚了!
天幕里:
夜幕低垂,戰場上瀰漫著濃重的硝煙和血腥味。
月光透過破碎的雲層,灑在滿地的殘肢和斷壁殘垣。
閃爍着冷酷而無情的光。
爆炸的餘音在空氣中回蕩。
與遠處傳來的呻吟和哀嚎交織成一首殘酷的交響曲。
火焰在四處跳躍,照亮了戰士們臉上的決絕與恐懼。
他們的軍裝早已被鮮血染紅,刺刀上掛着未乾的血跡。
戰場上,屍體堆積如山,有的還保持着衝鋒的姿勢。
有的則扭曲着身體,彷彿在訴說著生前的痛苦。
風呼嘯而過,帶起陣陣塵土,也帶起一片片碎片和哀鳴,
它們在空中旋轉着、翻滾着。
彷彿是戰場上逝去的英魂在無聲地哀鳴。
在這慘烈的戰場上,時間彷彿凝固了。
只有偶爾傳來的子彈破空聲和金屬碰撞的脆響。
提醒着人們這裏仍然是一個生與死交織的煉獄。
在這片被戰爭蹂躪的土地上。
每一寸土地都浸透着戰士們的鮮血和淚水。
每一縷風都承載着他們的哀怨和不甘。
“哐當!”
萬曆猛地站起,狠狠捶在了卧榻扶手上。
鮮血直流。
此刻,萬曆彷彿不再是那位久居深宮的偷懶皇帝。
一旁的太監急忙掏出手絹想要替萬曆止血。
“陛下!陛下!您切莫動怒,傷了龍體可就....”
萬曆一腳踹翻平日裏溜須拍馬的太監,
怒斥道:
“敲登聞鼓!吹戰號!朕要上朝!”
一把奪過太監手裏的手絹。
裹住了傷口。、
萬曆就在太監和宮女的注視下。
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深宮。
走向了前庭議事大殿。
六年了!
萬曆終於邁過了那道門檻。
抬頭望了望天。
大冬天懶洋洋的太陽。
竟然照的萬曆刺眼。
一群太監宮女跟在萬曆身後。
“陛下,您還是坐龍輦吧!奴才們心疼您啊!”
一名司禮監秉筆太監看着萬曆一瘸一拐的模樣。
心疼的落淚勸道。
萬曆一把推開這名太監的攙扶。
一腳深一腳淺的踏在雪地上。
“朕是大明之君!朕是朱翊鈞!朕不需要人攙扶!”
“三千五百萬百姓啊!朕心疼啊!”
萬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就這樣一瘸一拐的走進了大殿。
大殿內。
在京四品以上的官員皆是到殿議事!
許多入仕不久的官員。
此刻都悄悄抬頭打量着這位大明皇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內閣首輔王錫爵領着眾人齊聲跪拜。
“朝鮮國王不是來信求援嘛!爾等商議得如何!”
眾人一愣,瞬間想到了什麼。
兵部尚書石星搶先出列奏道:
“陛下!豐臣秀吉囂張至極,竟然敢明目張胆攻佔大明附屬之國,朝廷當派兵剿滅!以揚我大明國威!”
萬曆沒有理會兵部尚書石星。
而是轉頭望向了錦衣衛指揮使許茂橓。
“許茂橓!朕今日就問你一件事,攻佔朝鮮八道之土的倭賊,是不是天幕所言小鬼子!”
許茂橓聞言,也是一驚。
“臣許茂橓!正要稟奏此事!”
許茂橓一甩衣袍,大氣凜然跪下。
“據錦衣衛遴選司對比文獻風土,可以確定天幕所言殘害我華夏之賊,正是倭島賊寇之後!”
聞言,文武百官皆是目光一凜。
整個大殿內。
殺氣突現!
一時之間。
大殿內氣氛壓抑到了極致。
內閣次輔趙志皋,雖然此時已經八十有六。
但還是壓着火氣出列道:
“陛下!老臣雖八十有六,但也願持劍殺賊滅寇!”
八十有六,持劍滅寇。
眾人也是被趙志皋激起了胸中激蕩。
一向以老道處事的首輔王錫爵。
此刻也是雙目噴火,附和道:
“王八羔子!倭奴賊子!”
“陛下!我大明這把利劍!是該出鞘了!”
內閣首輔領頭。
其他文武大臣皆是群情激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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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三千五百萬我華夏百姓啊!那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啊!”
“後世之事咱不知!但我大明遠邁漢唐!理當替後世謀福祉!徹底剿滅倭島賤奴!”
“殺!殺!”
群臣之中,有殺氣滔天。
同時也有理性之人。
“陛下!此豐臣秀吉假意向大明稱臣,但背地裏卻攻佔朝鮮,其背後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啊!”
眾人尋聲望去,說話的正是今科新晉進士。
禮部觀政進士孫承宗。
朱元璋大定天下時。
便開科取士。
為了讓新錄取的進士有處理政務的能力。
朱元璋特地下旨讓所有新科進士分到六部觀摩學習一年。
一年過後再分配到各地執政牧民。
這孫承宗原本還未分配官職。
只是跟着禮部的堂官來聽政。
順便一睹萬曆皇帝的風采!
畢竟萬曆五六年不上朝。
就連二三品的尚書侍郎都沒見過萬曆。
所以孫承宗這個預備公務員就跟着領導來了!
萬曆看着位列百官最後面的孫承宗。
急忙喚道:
“所奏何人!上前回話!”
孫承宗站在百官之後,都站到丹陛之下了!
幸好孫承宗聽覺好。
急忙提起官袍,小跑進殿。
“陛下!微臣萬曆十九年新科進士孫承宗!拜見萬歲恩師!”
聞言,萬曆也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按照歷次科舉。
進士最後一考便是殿試。
殿試由皇帝親自出題。
所有被錄取的進士皆是稱作天子門生!
所以此時孫承宗一句萬歲恩師給萬曆整尷尬了。
為什麼呢?
因為這幾年萬曆別說殿試了。
就連朝都上過!
望着孫承宗相貌堂堂,萬里沒有着急詢問。
而是準備來一番殿前君臣奏對。
“孫愛卿,你是哪裏人?”
“回陛下!微臣乃是保定府人!”
“家鄉可有何珍饈?”
孫承宗一愣,有何珍饈?
總不能說驢肉火燒吧?
“回陛下!地瘦栽松柏,家貧子讀書!”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顫。
萬曆也是微驚。
好一個地瘦栽松柏,家貧子讀書!
萬曆讚許地看着孫承宗。
隨後不再噓寒問暖,而是直接問道:
“孫愛卿,剛才你說倭賊狼子野心?俱實奏來!”
孫承宗似乎早就做好功課。
“回陛下!微臣素聞豐臣秀吉此獠奸詐,野心更大!他此番假意進攻朝鮮,實際是要借道朝鮮進攻我大明東北!從而蠶食我大明全境!”
群臣皆是被孫承宗的逆天言論嚇到了。
有的人卻覺得這個新科進士危言聳聽了!
孫承宗不屑一笑。
“諸位!天幕所言,小鬼子先陷東北四境,然後在登陸沿海之地,跟我大明此時困境,可有何異同乎!”
經過孫承宗一分析。
所有人全部想到了一個詞!
南倭北虜!
南方沿海倭寇肆掠。
如若真跟孫承宗所言。
到時候南北一夾擊。
那可真就是大難臨頭了!
眾人也不是傻逼,瞬間明白了。
“艹!沒想到這小鬼子今日出兵之法跟後世一模一樣啊!”
萬曆也是高看了孫承宗幾眼。
“兵部尚書何在!”
萬曆端坐在龍椅上,面色沉悶道。
兵部尚書石星出列。
“臣在!”
“此番援朝,所備兵馬合計?”
兵部尚書石星抬頭,迎着萬曆熾熱的目光。
“十萬!”
“不夠!不夠!一戰定乾坤!”
萬曆起身左右踱步,肅然道:
“二十萬!下旨李如松總領援朝一切軍務,另調一萬戚家軍!在京所有神機營傾巢而動!”
萬曆有條不紊地安排。
也是令殿下眾人刮目相看。
外面言傳的那個廢物皇帝。
貌似不這麼廢啊!
萬曆負手而立,忽然訕笑吼道:
“麻貴呢!麻貴這個山炮呢!”
文武百官也是一驚。
對啊!
打仗怎麼忘了麻貴麻總兵這個殺神!
麻貴麻將軍,當年可是銜仗急進。
出關追殲敵軍幾十里!
殺敵無數!
諸事已定,萬曆深吸一口氣。
提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戶部尚書何在?軍餉夠嗎!”
內閣首輔王錫爵出列奏道:
“張居正當國十年,從張江陵病故至今,太倉銀還有結餘,足已撐起一場大戰!”
萬事俱備,萬曆冰冷喋喋道:
“殺吧!殺吧!”
群臣散去,萬曆久坐在龍椅上沉思。
“若是張先生在,他又會怎麼做?”
一旁被留在萬曆身邊充作機要秘書的孫承宗搖了搖頭。
“張居正在估計不會做得比陛下更好,但太祖爺若在,估計倭島雞蛋蛋黃都要搖散!”
.........
數日後。
工部接到了聖旨。
那夜。
工部燈火通明!
“還不快找!找不到成祖爺的寶船圖紙,全都閹了喂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