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些許無奈和倔強

第195章 些許無奈和倔強

歷史老師請了一個禮拜的假,但是歷史課不能耽誤。年級主任自告奮勇,來帶三個班的歷史課。

主任是教語文的,宋向文覺得,他那個語文水平,也就那樣了,學生們問他問題,他就讓學生看書,學生看書不會,他就講,也不管學生聽不聽得懂,自己把自己講明白了。

宋向文聽劉立洋說過,他原來在初二的時候,還給他們班帶過數學課,數學老師不在,他自告奮勇去上課。

劉立洋說:“我都服了,什麼都不會,拿着數學書在哪裏講。我們班,花了兩節課教會了他什麼是全等三角形,又花了兩節課教他怎麼證明全等,一點新內容沒開,一個禮拜過去了,他嘻嘻哈哈說我初中可喜歡學數學了。”

給宋向文班帶歷史課,歷史總歸也算個文科,比數學好理解也好講的多,對着書上圈圈重要的年份和事件,讓學生們去背就行了。

上午第二節課,拿着歷史老師的課本,還帶着那個永遠在手上的戒尺,笑哈哈地來了五班。“咱們班這節課的歷史,我來給你們上,來,翻開課本第七課。”

講起來,還挺上癮,第二節課下了課了,還是沒講完。

本來這節課間要下去跑操,但因為下雨的原因,各個班都在自己班裏面自習到十點鐘。

年級主任看看錶,“嗯,還有很長時間,我給同學們講完這些課。”

課間操的音樂不播了,眼保健操的音樂倒是響起來了。教室前面掛在牆上的喇叭說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年級主任幾次開口,都該不過那聲音。

氣的他拿着戒尺就站在了喇叭底下,喇叭後面接了兩根線,使勁一拔就下來了,物理老師拖堂的時候,就站在凳子上拔下來過。

大概是覺得沒必要站在凳子上,年級主任就這麼用戒尺捅那兩根線,一邊捅一邊抬頭看。

操作失誤,把喇叭從牆上捅下來了,喇叭直愣愣砸在了主任臉上,他來不及躲,結結實實挨了一下子,“哎呦哎呦,砸死我了。”

喇叭聲音沒了,班裏面的學生開始哈哈大笑,主任撿起來地上的喇叭,把眼鏡戴正,“啊,笑什麼笑,笑什麼笑?好笑?看着人家這樣你們高興?上自習!不講了!”拿着書就出去了。

主任出去了,班裏面沒人管了,嘈雜的說話聲音就響起來了。宋向文趴在桌子上閉目養神,睡是睡不着的,也就趴一會兒了。

“宋向文!你來,我跟你說點事。”張萌向著宋向文喊道。

唐超戳了戳宋向文,“張萌叫你,別睡了,她叫你。”

宋向文坐起來向張萌說道:“這還沒下課呢,你不怕主任過來。”

“哎呀,不要緊,你上我同桌這裏,我同桌去你那裏坐着,等會就好,快。”

宋向文和張萌的同桌換了座位,張萌的臉上有一種奇怪的表情,像是受了委屈,眼巴巴看着宋向文。“你咋了,你這麼看我幹什麼?”

張萌哼唧一聲,“嗯,嗯,我不想談了。”

“你不想跟他處了?”別說,張萌剛說,宋向文還挺爽,他不喜歡周康,最好別談,分了拉到,以後跟誰談,最好能先讓他過過眼。

張萌又哼唧一聲,“嗯,沒有意思,我不想跟他談了,他那些兄弟,在路上看見我就推着他來找我。還光給我發消息,還要跟我關聯賬號,還說讓我把他的照片發到空間裏置頂,說人家都這樣。而且他還讓我跟他出去上網吧玩,我不想去。”

“不想去就不去,不想談就不談,你現在也就是玩,你知道個屁了。你跟他說了?沒有吧。”

張萌嘆口氣,“哎呀沒呢,我不知道怎麼跟他說,他光來找我光來找我,我都沒機會開口,每天都能見到。”

“直說。”宋向文斬釘截鐵道,“你直接說,他要是纏着你,你大不了跟老師說,你別跟那個誰似的,讓那個男的跟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

“說到這個!”張萌眼睛突然睜大使勁搖晃宋向文,“你知道,那個男的找人要堵安琪,就在學校門口,這個禮拜五。好像是他哥哥跟他姐姐,都是混子,要來跟安琪說清楚,讓安琪道歉。”

宋向文看看若無其事的安琪,“她不知道吧?”

“應該不知道吧,人家還能跟她說?每個禮拜五學校門口都有那些人,站在那裏染着黃毛看着我心裏都煩,土的要死,髒兮兮的也不知道在那裏給誰看。”張萌沒好氣吐槽那些人,不乏有說周康和他那些兄弟的嫌疑。

“得了,你自己的事,你就直說,安琪的事,咱也別管,談戀愛,一堆破事兒,還是一個人好哈哈哈。”宋向文嘻嘻哈哈的回了自己座位,前些日子還挺羨慕人家,現在就不羨慕了,該輪到別人羨慕他了。

周五上午最後一節,有一節體育課,上了初三,雖然課業加重,但體育課還是照常上的。宋向文堅信,不能一直學習,必須要適當的休息,體育課,就是一個非常好的休息機會。

尤其是上午最後一節課,因為涉及到吃飯的事情。

十九中還是三個年級按序吃飯,每個年級十五分鐘。也就是說,上午最後一節課和下午最後一節課,初三的學生,雖然說是四十五分鐘,但是加上初一初二吃飯的時間,就是滿滿的七十五分鐘。

這七十五分鐘的大課,要是在周一到周四,上的是十分痛苦的,但是如果在周五,那就爽起飛了。因此,所有的學生都盼着周五的這節體育課,上了初三,已經沒有美術音樂了,能讓學生們休息一下的,就剩下體育了。

當然,也不是沒有老師佔過這節體育課,開學沒幾個周,化學老師就說:“咱們班的進度太慢了,這節課不上體育上化學。”

班裏面可謂是怨聲載道,化學老師也只當是看不見。宋向文和李洋一合計,直接下樓,他倆不聽。

因為跑得快,宋向文在課間的時候就和李洋躲在教室外面了。後排的幾個學生,因為上課了才往外跑,都被老師堵在了裏面。

沒有隊伍,他們兩個不敢直接去操場玩,別的班還沒解散,整個操場就他們兩個自由人,體育老師肯定起疑心。兩個人乾脆去了廁所,狠狠的拉了一把,拉完了,操場上也快解散了。

混進別的班裏面,跟別的班的人踢球,宋向文亢奮起來,在別人面前露臉的事情,必須得拿出來激情。因此,那節課,宋向文發揮不錯,可謂是出夠了風頭。

化學老師一開始並沒有察覺到宋向文不在教室,講課過程中,點了宋向文的名讓他起來回答問題,才發現教室裏面少了人。

化學老師讓班裏面的人下去把宋向文叫上來,他這才和李洋兩個人回到教室。

“你們倆,知不知道,這節課不上體育了?”化學老師看着站在門口滿頭大汗的宋向文和李洋冷着臉問。

宋向文裝傻,“啊,不知道啊,我尋思正常上課,都在下面上體育課了。”

化學老師又問道:“你們班就你們倆在下面,你們沒看到?”

“老師我們先去了一趟廁所,回來已經解散了,我們也沒注意。”一個理由把化學老師氣的說不出話。無奈點點頭讓他們倆進去了。

這個禮拜五,沒有老師占課,他們能正常上課。班裏面的同學都很亢奮,尤其是高占源。

因為上次踢球的時候把年級主任的車燈罩子砸下來,高占源一直心裏面很不爽,張全瑤幾個人也一直笑話高占源。

整隊的時候,張全瑤看着主任的車,一下子來了靈感,“高占源,我說電噴你說剛!”

因為主任的名字最後一個字叫剛,他們就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剛兒。

損主任,高占源很有興趣,扯開嗓子,“你說電噴我說剛!”

“電噴!”

“剛!”

“電噴!”

“剛!”

張全瑤扯着嗓子喊道:“來一個最響的!我說電噴你說剛!電噴!”

“啊!!!剛!!!”高占源勢大力沉喊了一嗓子,絕對是已經用光了所有的力氣。

而主任,就像是被召喚出來的神獸,就這麼出現在了教學樓的小門口,看着高占源,“來來來,高占源,你過來。”

心如死灰,大概能形容當時高占源的心理狀態。幸災樂禍,這就是班裏面其他同學的寫照。逃過一劫,說得就是張全瑤了。

主任招呼完高占源就轉身進了初一一班的教室,從講台上拿出來一根棍子,站在一班門口等着高占源。

宋向文班站隊的地方,正對着小門,通過小門,能看到主任站在那裏。

高占源慢悠悠走過去,主任用棍子指了指牆,“來,趴着,把校服弄上去,屁股往上。”

高占源微微彎腰。

主任是掄圓了手,結結實實打在了高占源的屁股上。經常挨揍,高占源已經有經驗了,他知道如何卸力。在棍子即將接觸到屁股的時候,使勁往前突,這樣順着棍子的力,就不像結結實實挨一下那麼疼。

主任是打過很多人,高占源挨過很多揍,高占源知道怎麼卸力,主任就知道怎麼讓高占源更疼,“不準往前,就這樣站着,你往前一下,我就打你兩下。”

高占源在結結實實的挨了兩下時候,才被主任擺擺手示意回去。捂着屁股,迎着班裏面同學的笑聲,高占源尷尬的回到了隊伍里。

周五踢球,是踢不滿七十五分鐘的,太累了,一般玩到初二吃飯的時候,他們就停了,找個地方坐一坐休息休息等着吃飯。

學校新修的主席台是個好地方,有個棚子擋住了陽光,在上面坐着吹吹風聊聊天很是愜意。

不踢球的張全瑤一般都在這邊,跟他那幾個小弟聊天吹牛。

宋向文和李洋幾個人也經常在踢完球過去聽他們吹兩句,挺有意思的,聽那些新鮮的事情,真真假假的,圖一個樂呵了。

幾個人又圍坐在張全瑤幾個人後面,聽張全瑤說話。

高占源說:“這個禮拜五,就今天下午。咱不知道,他說他已經跟他哥哥說了,要是安琪不道歉,他就讓他姐姐好好伺候伺候。”

宋向文趕緊湊上去,“高占源,什麼?誰?咱們班的安琪?”

高占源點頭,“你還認識別的班的安琪?”

“安琪怎麼了?”宋向文坐到了高占源旁邊。

高占源看了宋向文一眼,“哎呀,你不知道不用管。安琪之前的對象,不是讓安琪耍了嗎?他氣的叫來他哥哥跟他姐姐,要在校門口堵安琪,你別出去瞎說昂,安琪知道了就是你說的。”

張全瑤一拍高占源的腦袋,“你別叨叨了。安琪是俺莊上的,我跟安琪跟宋向文一個庄的,你想幹什麼,人家的事你別管昂,放了學趕緊往回滾,別叫我在門口看着你。”

高占源不樂意道:“怎麼了我!我就是說說我也沒說我要管,說說還不行了,誰閑的去管,俺爸爸來接我,我想去都去不了!”

於富貴在李洋身後,聽着高占源和宋向文的對話,一言不發,他和張聖回家是靠着村裡人拉着。沒有直通他們村的公交車,他們村的幾個學生就拼車回家。

於富貴想去看看,但是他沒機會去看,他一放了學就得快跑,跑到麵包車那裏等着人齊了趕緊回家。

宋向文看着於富貴臉上的表情,雙目無神,肯定是在那裏尋思什麼事兒了。於富貴喜歡安琪,在班裏面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張全瑤幾個人走了,宋向文幾個人還在那裏,於富貴脫了鞋子曬他的鞋墊子。宋向文問他:“你沒事兒?”

於富貴疑惑道:“我有什麼事兒?”

“安琪不要緊,她都是家裏接她回家,我都看到過,她從來不坐公交車。”

“哈,我管她幹什麼,我是累着了在這裏吹風,跟她有什麼關係。”於富貴站起身穿上鞋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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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隨風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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