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我討厭三心二意
第200章我討厭三心二意
江稚月回到頂樓,在客廳遇到了秦肆。
男人那抹沉肅的黑,冷不丁地出現在沙發上,翹着大長腿姿勢隨意的靠着沙發,雙手交握。
熨燙筆挺黑襯衫,扣子都是扣到最上一顆,全副武裝的黑色手套。
秦肆不像繼承人,倒像黑手//黨的太子爺。
他的眼睛是冷冰冰的,沒有任何錶情,兩顆冰冷黑色眼珠,若不是江稚月看到他眼睫微動了下,她真以為大白天見到了陰氣沉沉的男鬼。
秦肆不說話,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的,在原地坐了多久。
江稚月聳了聳肩,一臉莫名其妙,匆匆回了房間。
她最近在溫習本學期的專業課程,還在網上找了些下個學期的預修課書籍,江稚月一邊做題,一邊抽空閱讀。
小日子過得挺充實,若非必要,絕對不離開房間,時刻謹記把房門上鎖。
而當晚她睡到迷迷糊糊時,卻像出現了幻覺。
卧室里一片漆黑,只有窗檯處灑落着月光,新月像星星點點的銀霧般,勾勒着風吹動窗帘時,簾幕晃動。
江稚月感覺到了冷意,裹緊身上的被子,可那股寒意非但沒有緩解,反而越來越冷。
她慢慢的睜開眼,不知道什麼時候,窗戶打開了,寒風呼呼往裏頭灌,簾幕晃動的劇烈。
江稚月打算起床關窗,剛迷糊的抬起頭,卻好像看到有人站在那裏。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官被放大了。
嘎吱一聲——
似乎是椅子抽動的聲音。
江稚月瞬間搖了搖頭,毫無睡意。
她不是看到一個人站在窗邊,而是坐在了她的床邊。
非常微弱的光線,隨着男人緩緩抬起頭,一點點地勾勒着他冷冰冰的臉龐。
他雙腿交疊,十分威嚴,手裏把玩着一柄寒光閃閃的蝴蝶刀。
江稚月心跳的飛快,要不是錯覺,她都要開始懷疑這是在做夢。
她把手放在胸口,勉強平復了呼吸。
“秦少爺?”
她毫不懷疑下一秒,秦肆手中的刀就會抵上她的脖子,她再清楚不過這把蝴蝶刀,秦肆收割了多少人的性命。
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她寧願這是幻覺。
在沒有等到男人的回應后,江稚月拍了拍臉,甚至重新躺下來,閉上了眼睛。
等過了好一會兒,周身寒冷驅散,慢慢睜開眼。
秦肆直勾勾地看着她,一對暗藏幽深而冰冷的眼珠。
“秦少爺。”江稚月有些無奈,伸手打開床頭燈,男人卻制止了她的動作。
秦肆猛然朝她靠近,他身上總是散發著一股清冷的冷木杉味,冰冰涼涼的感覺和他本人一樣冷傲。
沒有半點溫度的蝴蝶刀,瞬間貼住了女孩纖細得彷彿一捏就碎的天鵝頸。
江稚月只感受到了他的反常。
視線一片漆黑,只能和男人毫無溫度的眼睛對上。
她張了張嘴,心臟跳得更快了。
“秦少爺,您夢遊了嗎?”
儘管女孩的心跳聲出賣了此刻的緊張和恐懼,輕柔的聲線依舊維持了一貫的柔靜,恰似股和煦的暖風刮過男人耳膜。
秦肆只覺得她身上的味道不正常,離得很遠,他聞得到她身上的梔子花香味,離得很近,她身上的香味更是直往他鼻子裏鑽。
他喜歡單打獨鬥,把她留在身邊無非是想讓蕭景潤嘗嘗竹籃打水空的滋味,事實會讓那個自負的男人明白,縱使他是蘭登堡萬眾矚目的明日之星,也什麼都改變不了。
“我討厭三心二意。”他聲音極沉極低。
江稚月仰起了頭,此刻這一幕,在月光的映照下,簡直美到了極致。
宛如嬌花般脆弱的女孩,揚起瓷白的小臉,銀霧似的光芒如一層輕紗籠罩在她的面龐上,一雙翦水秋瞳,朦朦朧朧。
她一句話都沒說,秦肆都不禁被這一幕燙了眼。
他大抵真的不懂情感交流,江稚月想像不到白妍珠和他相處的場景,她應該慶幸的早早逃過了和他的交集,否則白妍珠的今天就是她的下場。
“是的,我中午和盛少爺一塊吃飯了,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我覺得這只是一件小事,何況你和他認識。”她和秦肆什麼關係啊,為什麼要隨時隨地彙報情況呢?
還算江稚月反應迅速,不然秦肆半天憋不住一句話,還要反覆猜測他的心思,萬一猜錯了又惹得他不高興。
“誰說我和他認識了。”秦肆看着她,像是把她把戲看透了。
江稚月頓時訕訕然。
不敢輕舉妄動,唯恐男人手中的刀劃破大動脈。
“對不起,不管我做什麼,我都應該告訴你。”江稚月迎着他的目光,和那雙壓迫感十足的眼睛。
秦肆一直盯着她,眸光幽幽,面無表情。
這氣氛好像誰都不能打破。
“我沒有泄露你的任何事情。”江稚月又說,“雖然我莫名其妙睜開眼睛,就和你一起來到了貧民窟,但你仔細回憶,我好像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吧,你怎麼能恩將仇報。”
“你要是懷疑我,白天直接問我就行,為什麼非得動手解決問題?”
昏暗的光線中,男人那雙黑漆漆的眼睛最為逼人。
秦肆看了她半晌,把刀收了回去。
他問江稚月什麼時候和盛懷安認識的,江稚月反倒問他,為什麼他選的酒店正好是盛懷安投資的。
這下,該秦肆不吭聲了。
“你自己做錯了事,還怪起我來了。”江稚月有些無奈,“我是全校第一,他是公學第二,他認識我,我認識他,這再正常不過,差生就是不懂這個道理。”
秦肆顯然就是那位差生。
他這麼鬧,江稚月整夜都別想睡了,穿上外套,跑到門口看到掉在地上的鎖,斜睨了男人幾眼,秦肆面不改色,一點都不覺得心虛。
他又讓她睡客廳。
江稚月開始懷疑他整這麼蛾子,就是為了讓她睡客廳。
她不幹,秦肆懶得搭理她,直接進了浴室,沒一會兒叫她把醫藥箱送進來。
“快點。”他聲線冰冷,幾個字像是從鼻腔里飄出來,被水汽都弄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