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離我也離
第2章你離我也離
昨晚上烏漆嘛黑,她什麼也看不清,這會飛快的看一眼兩個人,身形極為相似,甚至臉型也很相似,只是氣質區別太大了。
其中一個膚色稍微深一些的,五官凌厲,眼神犀利,手裏不知道還提着兩隻什麼死動物,血淋淋的看,有點過於嚴肅了。
一個同樣俊美,但膚色稍白,氣質也柔和許多。
陸老太太看她發獃:“還在躲懶,做飯去!”
說著老太竟然伸手了。
情急之下,沈嫵衝著那外面的男人喊了一聲:“老公,我不會生火。”
四周安靜一瞬。
被她可憐兮兮的雙眼盯着的男人,更是停在了原地,那雙眼眸里閃過一絲不可置信,又看了看身邊的人。
然後又看向沈嫵後面的人。
半晌,伸出手指了指自己,一頭的問號:“我?”
沈嫵察覺到,這家裏,似乎許多目光都盯在她身上,其中一道格外的明顯,就是,手裏提着死動物的那位,眼神似乎更冷了,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存在感太強,令人忽略不了。
即使沈嫵反應遲鈍,她這會也意識到自己認錯人了,衝著男人露出來一個尷尬不失禮貌的笑:“娘讓我做飯,我不會生火。”
“你可不可以幫我?”
沈嫵這個人人如其名,長得嫵媚動人,一張小臉燦若芙蕖,雙眸盯着人的時候,格外的真誠。
這下。
就連陸家老太都懵了,雞皮疙瘩抖了一下。
這院子裏唯一淡定的就是身後的許茵了,那淡定的眼眸里,平靜的似乎早已經——習慣。
男人把手裏的兔子拎進廚房,彎腰點火,把柴一塊一塊的塞進去,動作一氣呵成,等確定火不會滅了,才抬眸看向沈嫵。
似乎還有事,什麼也沒說出了廚房。
屋裏又剩下老太太,還有沈嫵和許茵。
陸家老太太想到沈嫵嬌滴滴的模樣:“狐狸精!”
“他一個大男人,你讓他進廚房作甚?”
火着了,放柴就簡單了,沈嫵往裏面慢條斯理的丟着柴,一雙大眼無辜的看着老太:“生火啊?娘,你是不是老了,所以沒看到也沒聽到?”
老太似乎沒想到她敢頂嘴,這不是罵她又聾又瞎?陸老太眉頭擰的可以夾死一隻蒼蠅了。
沈嫵才不管,昨晚體力活做了不少,那男人像是地里的耕牛似的,她現在肚子裏餓的咕咕叫,先填飽肚子才是真的。
“娘,吃的在哪裏?再不做飯,可就真晚了,家裏的男人還得上工呢!”
一聽到這個,老太太心疼家裏的男人,從鎖着的柜子裏拿出來幾個土豆,想了想又挖出來兩勺玉米面,裝豬油的罐子也拿出來。
最後,數着拿出來七個雞蛋:“這個煮了。”
沈嫵笑道:“娘,交給我您就放心吧。”
老太看着沈嫵那真誠的眼神不似作假,又看了一眼許茵:“你也幫着點忙,既然嫁到我們家,你倆之前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
交代過後還不放心,想到倆人之前的傑作:“不準在廚房互相吐口水。”
沈嫵無辜:“娘,你說些什麼,不會的,我是這種人嗎?”
老太心裏有些懷疑,但看她真誠的目光還是放過她,目光又落在許茵身上,等着她的回答。
許茵表面看着平靜,實則是個暴脾氣,加上家境好,平日也沒人敢這樣態度對她,心裏早就不耐煩了,在沈嫵不斷眨眼中還是不情不願的點了頭。
等老太一走。
許茵才道:“你真要給她們做飯啊?”
沈嫵把許茵按在灶前:“你燒火,我做飯。”
“不是為他們做的,是咱倆也得吃飯。”
“難不成做了一夜體力活,你就不餓?”
不提還好,一提,許茵肚子裏咕嚕嚕的叫:“餓。”
不過也想起了別的:“你剛真沒認出來你男人啊?”
沈嫵瞪眼:“你認出來了?為什麼不提醒我。”
許茵撓撓頭:“這不是我也不確定嘛。”
“就一個小煤油燈,我能看清楚什麼啊,覺得皮相不錯,就把人推倒了,想着做個風流鬼,沒想到,沒做成鬼,反倒是穿進這個鬼地方。”
說著,大拇指和食指嫌棄的捏起來一個柴,丟進灶里。
沈嫵道:“這也不怪我們倆。”
這年代和盲婚啞嫁沒區別,年齡,姓名,八字,雙方一交換,家長一點頭,就莫名奇妙的結了婚,昨晚,那進被窩,還是第一次見的。
原主腦海里對自家男人沒什麼印象,反倒是對許茵有很大的印象,一路全盯着自己的仇人了。
甚至,還偷偷的伸腳踢一下許茵。
不過倆人死對頭,許茵也沒善良到哪裏去,衝著她吐了口水。
倆人眼神一對上就在互相嘲諷。
至於自己的男人,有點印象,就是印象不深,只知道叫什麼名字——陸玄。
許茵上輩子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燒個柴熏得她難受。
看向沈嫵:“這,這種日子,要不然咱們離婚吧?”
“那倆男人皮相是不錯,但也睡過了,咱們還是想辦法去過自己的好日子。”
沈嫵皺眉回憶道:“我記得書里這是七三年,咱倆,去哪裏過好日子?”
“沒介紹信縣城都出不來,有介紹信咱倆也沒工作,到城市裏當盲流被抓起來怎麼辦?”
許茵也想到了書里描述的特殊年代,一連的懊惱:“那怎麼辦?”
說話的時間也沒耽誤沈嫵幹活,挖了一大勺豬油,還覺得有些不夠,又加了半勺,油遇到高溫,瞬間冒煙,沈嫵把土豆絲丟進去,土灶發出來滋滋啦啦的聲音,香氣也隨之升騰……
沈嫵在屋裏飄滿了白煙的時候一張小臉隱在這煙里道:“先看看,穩住找找別的出路。”
許茵上輩子是學藝術的富二代,除了藝術,還練馬術,音樂,但以上那些全是因為她拳腳功夫了得,父母為了提高她外在氣質讓學的。
不過這些學的都是一般人接觸不到的。
沈嫵和她認識,全是因為沈嫵不是個好人,她是釣富二代的,去學插花認識了同樣在提高“修養”的許茵。
沈嫵長了一副好身材,嬌媚的臉,至於學做飯,那是有人說拴住男人的心就拴住男人的胃了。
只是她想釣富二代,又顏狗,那些長得丑的看上她,她又下不去嘴,那些帥的,有錢還帥,這是稀缺資源,最後沒釣上男的,反倒是和一同學插花的許茵關係很好,倆人還處成了閨蜜。
知道她缺錢,許茵還給她投資,把她家裏生意的邊角漏給她,沈嫵倒是過的很不錯。
這會,在這個時代,她自認有責任照顧許茵。
一邊遮着油煙以防熏臉上,一邊道:“你放心,有離婚的時機,我給你說。”
許茵又嫌棄的丟了個柴:“行,那你離婚,我跟着你……”
許茵的話剛落地,一個身影遮住了廚房的光,廚房忽然暗了下來,這光線的變化讓沈嫵往門外看一眼。
一眼看到一個熟悉的男人,手裏還拎着處理好的兔子,寬肩窄腰,背對着光,從這個角度,看不清楚他的臉,沈嫵從尾椎骨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