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戰場

“這個蠢貨！”看着千山知府死的連渣都不剩，季長空的臉色瞬間便黑了下來。

君子不立危牆，這千山知府身為主帥之一居然沉不住氣親自上陣，可見其心性之差。難怪他曾聽聞其私下做過圈養採花賊噁心政敵的卑鄙勾當，看來不是空穴來風。

最可笑的是那周瑜衡還把命搭上了，他死了不要緊，可這對士氣的打擊可就太大了，

但即使是心裏萬般無奈，季長空也沒有表現出來，畢竟他身為這次圍剿的總主帥，必須要沉得住氣，否則他一亂，下面的人便會更亂！

“季大人，我看我們還是撤退吧！”這時，雲海知府古月呵呵說道。

那周瑜衡人雖傻但實力卻是不差，可是卻被對方的大陣直接一擊吞沒死無全屍，這也側面說明了此時的他們也有了死亡的危險！

更何況他只是來幫忙的，這次圍剿他的責任與權力都不大，打輸了受到的懲罰自然也不大，所以他實在沒有理由把自家生命壓上打此硬仗。

“是啊！季大人士氣亂了，你看看下面這簡直就是屠殺啊！”日陽知府方原也在一旁應和起來。

“兩位大人請不要再說如此擾亂軍心之話，否則別怪本官翻臉無情！”季長空目光冷喝，然後抬頭看向了遠方的戰場。

此刻隨着千山知府的死亡，四郡聯軍徹底亂了陣腳潰敗近在眼前。若不是此處地形窄小大軍無處可逃，士卒們可能早就潰逃了。

季長空看着己方的軍隊像被割韭菜一般一批一批的倒下，雖然心中悲痛萬分，但卻一直沒有下令撤退。

他在等，等這戰場之上戰死更多的人，以積攢足夠的煞氣！

而戰場之上，官兵們見前有山賊後有監軍，自知已逃無可逃，無奈只好龜縮在一起艱難的抵擋着山賊們的進攻。

若不是他們的家人尚在城中，他們可能早就投降苟命了。

很快，在鳳鳴寨山賊們一次次的沖陣下，朝廷的官兵們損失慘重，轉眼便已陣亡近三分之一。

而此刻在戰場之中的林牧之也是大為震撼，這一刻他近一步明白了戰爭的殘酷。

眼看着面前的人一個一個的倒下，他從最開始的無所謂到有些於心不忍，然後再到麻木。

到了現在他甚至已經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到底是對是錯，他只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便導致了這麼多人的死亡，這算不算是罪孽深重呢？

這個念頭在林牧之的心中一閃而過，隨後他便徹底散去了這些優柔寡斷的想法。

仗都打上了，還想這些有什麼用呢？

“而且我沒錯！”林牧之目光堅定的自言自語道。

隨後他又看向了周圍朝廷的官兵，他很驚訝他們的戰鬥力，他們已陣亡了三分之一竟然還在苦苦堅持。

要知道在林牧之的前世古代兩軍交戰，一方只要死亡人數到達百分之十，軍隊大概率就會產生潰逃或者投降。

可如今這支隊伍在陣亡人數高達三分之一的情況下，竟然還在苦苦堅持。要麼這支軍隊有着堅定的信仰，要麼他們自知有着反敗為勝的底牌。

果不其然，就在林牧之思考間，朝廷的軍隊中士卒們煞氣凜然的叫喊了起來。

“殺！”

“殺！”

“殺！”

伴隨着鋪天蓋地的嘶喊聲，一股驚人的煞氣自朝廷一方的軍隊中迅速衝天而起。而後好似就連天空都黯淡了幾分光彩。

“煞氣大陣！兄弟們停止運功，收內力！”王路飛瞪大着眸子大聲喊道。

可此刻鳳鳴寨一方的山賊們早已殺紅了眼，再加上戰場嘈亂不堪並且也沒有鼓聲引導，導致王路飛的命令根本沒有傳出去多遠。

下一刻，鳳鳴寨便有近千人被煞氣纏身，而後煞氣沿着他們體內的內力直奔丹田而去。

“啊～啊！”

鳳鳴寨一方瞬間響起了上千道痛苦的慘叫，而後他們的氣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衰敗，只幾秒便好似被風乾了身體，成為了一具具乾屍。

“啊！可惡，兄弟們給我沖，為我們的兄弟報仇！”劉索隆高聲喝道，而後便直接帶頭殺向了敵方。

鳳鳴寨一方的凝聚力也很不錯，一下子就折損了近六分之一的人數，他們不但沒有退縮，反而這還更加激起了他們心中的怒火。

他們各個紅着眼睛沖向敵人，誓要為慘死的兄弟報仇雪恨！

但朝廷一方的官兵們此刻在煞氣大陣的加持之下，居然也各個變成了狂戰士般，他們的速度與力量皆有了很大的增幅，最關鍵的是他們居然變得不畏疼痛，不畏死亡！

他們不再龜縮在一角，而是也殺紅了眼般向著敵人衝去。

一時間雙方竟是勢均力敵，相持不下。

“我們也上吧！直擊他們的大本營！”這時一直在戰場後方的李起向自己的刑罰隊吩咐道。

這是林牧之以前曾交給他的任務，一旦對方軍隊發動了煞氣大陣，那麼他便可藉此機會直衝對方的大本營，執行斬首行動！

他覺得此刻便是他們進場的最佳時機，他要為這場戰爭再添一把火！

“敵襲！敵襲！”朝廷一方的監軍見不知又從何處冒出了近五百山賊，立刻警惕起來，紛紛拿好武器準備應戰。

“萬象大陣！”

李起二話不說，直接便動用了底牌。此刻他們離主戰場有着一段距離，所以現在還可以動用內力。

而一旦對方軍隊包圍過來，他們的內力便不可在用，與其那般被動他不如先選擇將內力耗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