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碎金子
半年時間一晃而過。
這期間朝廷的划省為州已經圓滿完成。
除了京都所在的中州外，其他八州分別為寧、定、安、福、雲、雷、巽、炎八州。
而在這八州又分別分封了八位異姓王。
果然不出林牧之所料，朝廷到底還是分封天下了。
至於這分封制度倒是與林牧之前世的明代很是相像。
分封而不賜土，列爵而不臨民，食祿而不任事。
同時亦施行推恩制度，不斷分化各個異姓王的權力。
但林牧之對此卻不報太多信心，這些異姓王從前都是佔據一方的世家豪強，有的甚至比朝廷存活的時間都久，實力強盛自成規矩。
朝廷推恩令的想法是好，但沒有絕對的實力壓制各方諸侯，這推恩令卻也只能成為一個笑話。
而這半年來還發生了一件趣事，那便是林牧之當時隨口胡說的天地會沒想到居然真的發展了起來，並且在這半年內迅速壯大。
他們打着反乾復虞的幌子，不斷刺殺着朝廷命官。
但這些死掉的朝廷官員卻大多都是左同的政敵，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那天地會真的是左同暗中派人組建而成。
而如今天地會的總舵主陳近南也正在被朝廷重金通緝，其的一顆項上人頭竟然價值十萬兩黃金！
如今錦衣衛上上下下早已忙作一團，滿國搜尋着天地會的影子。
…
“來者何人？”
北鎮撫司衙門，守門的士卒攔住了林牧之。
林牧之拿出了錦衣衛腰牌后，便大步走入了其中。
這是林牧之加入錦衣衛的半年來首次前來報到，以至於並無多少人認識林牧之。
“站住，你是何人，叫什麼名字？你當這裏是什麼地方，竟然穿便服隨意出入？”
下一刻，一個年輕男子趾高氣昂的叫住了林牧之。
“額，抱歉，初來乍到不知道這裏的規矩。”林牧之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點了點頭，他的確沒有穿錦衣衛專有的制服。
“我的話你聽不明白嗎？我問你叫什麼名字！”青年大聲喝道，周圍一眾小弟見自家老大發怒，也當即起身將林牧之圍在了中間。
“年輕人火氣不要那麼大嗎？沒準有一天我就管到你頭上了！”林牧之眼神犀利的看向青年。
“哈哈哈，老登，你今天要報不出一個響亮的後台，今天就甭想豎著出去。
真以為祖墳冒青煙加入了錦衣衛，就能自此平步青雲了？”青年不屑道。
而林牧之此刻也是一臉鐵青，他才三十二啊，就被人叫做老登了？
“在下秦五，怎麼著，聽說過嗎？”林牧之嘗試着報出了自己的名號。
“秦…秦五..”此話一出，現場瞬間一片嘩然。
“屬下拜見秦百戶！”隨即眾人當即站作一排鞠躬拜道。
“左同真夠意思，居然還給我安排了一個百戶的職位。”林牧之看着一眾膽寒的士卒心中一陣暗爽。
別說，這種扮豬吃虎裝逼打臉真是挺爽。
“怎麼樣？”林牧之整理了一下衣服，而後悠閑的坐到了一旁的座椅之上。
“本官可否穿這身衣服來此做事？”
“嘿嘿，恕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大人見諒。
近日指揮使大人又於各軍抽調了一批士卒，但他們在軍中蠻橫慣了，竟然絲毫不把我們這些前輩看在眼裏。
所以我便想着給他們一點教訓，好叫他們知道天高地厚。
卻不想不小心衝撞了大人，還請大人恕罪。是在下魯莽了。
其實我平日裏根本不這樣的，我也是一個愛護同僚的好總旗！”青年極為奉承道，態度更是放得極低，就差給林牧之跪下了。
“前倨而後恭，思之令人發笑！錦衣衛若都是你這種貨色還談什麼替君分憂？”但林牧之卻依然沒給對方好臉色，實在是那聲老登罵得太難聽了。
“大…大人，殷總旗是王鎮撫使的小舅子。”這時，一位會來事的小旗趕忙來到林牧之的耳邊小聲說道。
聽聞此話，林牧之的臉色不由微變。雖然他沒來過此地，但卻也知道對方口中的王鎮撫使是誰。
其便是統領北鎮撫司一切大小事務的王青山王大人！
這不免讓林牧之有些尷尬，這錦衣衛果然是藏龍卧虎，沒想到剛一裝逼便踢到了鐵板。
“你們都出去吧，我有要事要與殷總旗商議。”思索了片刻，林牧之還是進行了清場。
而後看着一旁的殷總旗哈哈大笑起來：“這不大水沖了龍王廟嗎？既然你是王大人的小舅子，那自然也是我的小舅子，都是自家人，怎麼搞得如此外道？
對了，不知小兄弟如何稱呼？”
“在下殷不二。”殷不二對於林牧之的變臉有些不適，但終究是沒敢同樣說出“前倨後恭”來嘲諷林牧之。
現在全京城上下誰不知道金槍秦五是左大人的人，其的一身實力更是名震西荒，是個正常人都不會輕易得罪這等人才！
只是對方說的話怎麼感覺哪裏有些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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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殷兄，下次再有這事早點報上名號，省的弄得彼此尷尬。
在這北鎮撫司裏面倒是沒什麼事，都是自家兄弟，就是有不愉快也就動動嘴巴。
但若是到了外面，你名號報慢了很有可能會吃苦頭的！”林牧之老大哥般拍着殷不二的肩膀述說著過來人的經驗之談。
“不二受教了。”殷不二看着一臉笑意的林牧之也是一愣，兩人這就好上了？
“秦大哥，剛剛都怪小弟不好，還請大哥能夠賞臉移步萬香樓，讓小弟為大哥賠禮道歉！”殷不二也十分上道道。
“吃飯就改日吧，我今年的任務還沒有完成，這次前來便是要接取一個合適的任務。
此乃左大人親自所囑託，我自要盡全力完成。”林牧之一臉為難道。
“原來如此，不知秦大哥可有難事？”殷不二看林牧之面露難色，於是便也順着他的話語說了下去。
“你可能不知道，其實我在京城開了間茶館，平時生意很忙，大小事物都需我去打理。
所以如果任務過難，勢必會耽誤了生意！”林牧之坦言道。
“啊，這都好說，我這就去跟我姐夫說一說，讓他給你選一個相對簡單的任務。
對了，不知大哥開的是哪間茶館，有機會小弟一定去照顧照顧大哥的生意。”殷不二頗為豪邁道。
“小本生意不成氣候，那間江湖茶館便是在下的了。”林牧之謙遜道。
雖然他名義上並不是茶館的老闆，但此刻在左同的刻意宣揚下，大多數人都知道那江湖茶館的幕後老闆是他林牧之！
對此他也頗為無奈，於是索性便直接大方承認了。
這是一柄雙刃劍，林牧之能夠藉此得到諸多便利，但倘若有一天左同倒台，他也便跟着玩完了。
正所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林牧之本想占點左同的便宜，卻不想反而成為了替其斂財的手套。
難怪其對林牧之頗為縱容，原來不知不覺中林牧之已經與他密不可分了。
而對此林牧之也沒有刻意與左同拉開距離，好似完全被其拿捏住了。
因為這樣身不由己的小人物，短時間內反而更為安全！
“什麼？那間江湖茶館是秦大哥您的產業？”殷不二瞬間呆住。
“聽聞您家茶館內有着一款名為“碎金子”的鎮館之寶，可謂是千金難求，不知大哥可否割愛賣給小弟幾兩？”殷不二一聽眼睛都冒起了精光。
“哎，此物倒是有些緊銷。不過既然殷兄要買，那我就讓手底下的人給你預備幾兩好了。
給你打九九折，都是兄弟無需客氣！”林牧之大手一揮道。
此茶是林牧之利用陳年老茶發酵壓制而成，屬於新興茶品。
對外則是宣稱由數位有着百年經驗的制茶大師沉澱了十年之久，所研製出的曠世之作！
林牧之在其內加入了幾十種天然色素，泡出來的水如金子一般明亮，並有着一股說不出來的清香。
故取名為碎金子。
至於好不好喝，林牧之並不知道，因為他沒敢喝。
而此茶之所以賣的如此貴，也不是因為它值這個價錢，而是在購買此茶后，店家會將購買者的姓名記錄在冊，然後交到左大人的手中。
所以此茶一經推出，便被京城的達官貴人們搶破了腦袋。地位不夠者有錢都買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