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代價

第26章 代價

“你怎麼不開燈?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

顧晚撿起手機,低着頭往前走,沒打算去傅驍霆那邊。

“過來。”

沉悶的嗓音在空氣中緩緩流動,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

顧晚心臟砰砰直跳。

今天他替她挨了一腳,她卻跟着他的死對頭跑了。

平常都是他惹她心煩的日子多,現在變得她有些心虛。

顧晚開了燈。

傅驍霆還沒洗澡,仍舊穿着剛才的黑襯黑褲。

她去吧枱上拿了藥箱,才到他面前。

他一絲不苟的領帶被扯鬆了,襯衫的紐扣解開了兩顆,露出若隱若現的鎖骨。

周溫瑾那一腳不輕,傅驍霆肯定受傷了。

她彎身,幫他把剩下的紐扣都解開:“我看看你的傷,如果嚴重就去醫院,不嚴重的話,你先去洗澡,我等會幫你上藥。”

傅驍霆沒阻止她,只是渾身散發的氣場比籠罩在外面的夜色還瘮人。

顧晚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她摁住一粒紐扣推出孔眼,手背碰到他肌肉線條流暢的小腹,青紫色已經露出一角,看着觸目驚心。

她不敢想像這一腳要是踢在她身上,她會不會內臟被踢碎。

撇開其他事,只談這件事,顧晚確實有些過意不去:“今天的事,我替周溫瑾向你道歉。”

“呵!”

很冷的笑。

傅驍霆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鎖着她,嘲諷道:“你替他?以什麼身份?”

有點咄咄逼人。

顧晚舔了舔發乾的唇,確實很難想到合適的身份。

其實周溫瑾是甲方百辰總經理的解釋是最好的。

但前提是傅驍霆跟周溫瑾沒仇。

傅驍霆可不是什麼善類,她怕他公私不分,勒令花好終止跟百辰的合作,這種事他做得出來。

顧晚腦子飛速運轉,隨口道:“我是周溫瑾的僱主。”

順便把所有事情攬在自己身上:“我承認我對白素素有敵意,我想讓周溫瑾幫我,周溫瑾對白素素的所作所為都是我指使的。”

傅驍霆卻低低的笑了聲,大手扶在她腰際。

她穿着薄薄的雪紡襯衫,那掌心的熱燙着她,讓她腰側的肌肉發緊。

他站起身,傾身逼近,居高臨下,頎長挺拔的身子將燈光籠罩大半。

顧晚站在陰影里,他眼底繾綣着不明的神色,不像是生氣,但像是要吃了她。

她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

下一秒,傅驍霆的手掌挪到她的后腰,強勢地把她壓回來。

她胸前的薄紗貼靠在他袒露的胸膛上,屬於他的體溫傳遞給了她,驅走了夜間的涼意。

壓抑又冰冷的聲音在她上方從容的響起:“顧晚,平常你撒謊,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今天,你最好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顧晚被壓得渾身緊繃著,但看着他,面不改色:“我沒撒謊。”

“你雇周溫瑾,不覺得可笑么?”

傅驍霆一字一句的揭露她的謊言,聲音沉得要命。

顧晚的心緊了一下,這確實是個漏洞,周溫瑾是周家的少爺,她雇不起。

居然想要忽悠傅驍霆這種人,異想天開。

她不能圓回來,說不出話,心臟直突突。

傅驍霆大掐着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拔高,深邃的眸眼像是深淵一般囚着她。

他語氣篤定而陰沉:“除非你們之間有交易。”

又接着質問:“今天你跟他走,是不是打算和他過夜?”

他的手勁繼續加大,顧晚被迫踮起腳尖,她死死地抓着他的手才站得穩。

顧晚回答這個問題是理直氣壯的:“我沒有。”

傅驍霆明顯不信,他審視着她的小臉,突然伸手在她臉頰上輕而溫柔刮蹭。

過了好一會,他突然說:“晚晚,我是不是太縱容你了,該讓你嘗嘗真正關在籠子裏的滋味?”

顧晚心裏咯噔一下,他想做什麼?

囚禁她?

還是讓她離開花好,像蔣安琪那樣,做個安分守己的傅太太?

現在在他眼裏,她不僅讓周溫瑾騷擾白素素,還跟周溫瑾做交易。

周溫瑾是他的死對頭,白素素是他的心頭肉。

放古代,他可能真會要她的腦袋。

顧晚感覺自己深陷在一個循環里。

不想跟傅驍霆有衝突,又在各種悖論中跟他起衝突。

因為除了在他們之間的白素素,還有她必須對他臣服。

可她又因命運弄人,在錯誤的時間裏與他相遇,對他少女懷春,讓她不不甘心只做他的傀儡太太。

她伸手,握住傅驍霆撫摸她的手腕,讓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脖頸上,語氣疲憊不堪:“傅驍霆,你知道嗎?這就是我的生活,每天被你扼住咽喉,我很窒息。”

她定定地盯着他:“我被逼着給了所有人體面,包括白素素,你能不能讓我也稍微體面一點?”

昏暗中,傅驍霆看着顧晚痛苦,他的眸光在某一刻閃過異樣,沉默着。

顧晚放開他的手。

他停在她雪白脖頸的手沒有垂落,而是又往上留在她的臉頰處。

顧晚斂着眸子,無力而卑微:“我不會再去找周溫瑾,也求你放過我,收回花好的人事通知。”

捧着她臉頰的手指動了動,溫熱的指腹輕輕撫過她的鬢角,將她散落的長發別在她耳後。

傅驍霆放在她腰側的手將她又攏緊了些:“晚晚,求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聲音仍然是低的,不過少了壓迫感,不知道被什麼柔和了。

顧晚抬起頭:“你想怎麼樣?”

傅驍霆用行動告訴了她。

浴室里,每一點吻落下,她身上就會被染紅一塊,像梅開。

鏡中的她一張小臉紅得滴血,眼裏情動的水光蕩漾。

“晚晚,你是我的。”傅驍霆的聲線沉悶沙啞到極致,一點一點破碎:“誰也不能從我身邊帶走你,記住了嗎?”

他的薄唇貼着她的耳廓,熱氣烘着她。

他們都不是舒服的表情。

顧晚感覺哪裏都滿得要命,淚眼婆娑。

她放在盥洗台上的手,反手抓着傅驍霆的小臂,在哭了:“還要多久才能好?”

帶着哭腔的軟聲落入傅驍霆耳中,他的心在收緊,泛疼。

他怕她哭,放過了她。

他們一起躺在了浴缸,顧晚所有的不適感在慢慢消退。

傅驍霆算守信用,在十二點前,撤銷了花好的人事變動。

他放下手機后,又把她拉到他身前,從後面抱着她,在她耳後問:“好些了嗎?”

顧晚不願意跟他說話,他車技差得讓她像遭遇了車禍,她賭氣的癟着嘴。

傅驍霆不知為何在她耳邊輕笑了聲,雙臂收緊了些,修長的手指放在她小腹處的疤痕上。

疤痕是六七年前那次恐怖襲擊留下的,縫了很多針。

顧晚看着他的指尖在她的傷疤上輕緩的摩挲。

今天的事是翻篇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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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妹忘妻,太太要把傅總逐出戶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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