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去追老婆
早上,許諾在去研究所的路上想到林奕昨晚的話。
他真瘸了嗎?
可明明看着還是好好的。
她又覺得是林奕在騙她的。
“他那個人嘴裏沒一句實話,真不知道梁娜是怎麼放心跟他在一起的。”,許諾自言自語。
到了研究所她就專心投入到項目中,中午抽空吃了個飯,一直到下午下班都沒得閑。
晚上回到宿舍,對面靜悄悄的。
昨晚說的如此決絕,換成誰都得放棄了吧。
果然一連幾天,她都沒再見到沈易琛。
一顆心歸於平靜。
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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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霖帶術后康復的父親回了蘇市,一切安頓好后才回學校任教。
他剛下了課從教室出來,教務處的老師來找他。
“季老師,有人找你。”
季霖沒想到會是沈易琛。
“沈總,你找我?”
沈易琛轉過身來,緩緩走向季霖,雖然氣場依舊很強,但不似原來見到他時的針鋒相對。
“叫我沈易琛就好。”,他率先向季霖伸出手。
季霖對他的舉動有些詫異,但還是禮貌的跟他握了下手。
“來找我可是有事?”
“方便的話,我們聊聊吧。”
“好,去操場走走吧。”
兩個男人繞着操場不知走了幾圈,直到沈易琛先停下來,歇了歇腿。
季霖把許諾從小到大的事都講給他聽,沈易琛問得仔細,尤其對她小時候那段經歷。
“我父親生病期間曾得到過宋家的幫助,見到宋庭筠后我才知道他就是小時候幫許諾走出來的人,我也知道後來許諾把我當成了他。”
沈易琛靜默了片刻。
“或許你不能理解,但對一個抑鬱症患者來說,解開她心結的人對她至關重要。”
“那她現在的病情如何了?”
“現在好很多了,她出國的那三年最嚴重,我們是在D國的一個義賣會上偶遇的,那時我才知道她已經嚴重到開始畫圈了。”
沈易琛蹙眉追問,“你是說她的畫……”
“在外人看來那或許是一副抽象畫作,但對於了解她病情的人來說,她那時已經到了半自閉階段。”
“會有什麼表現?”
“失眠,食慾下降,心情低落,不主動社交,封閉自己,甚至……”
“甚至什麼?”
“再發展下去可能會有輕生的念頭,每一個抑鬱症患者都不是突然自殺的,他們都會經歷一段漫長的痛苦過程,直到無法治癒自己,才會選擇結束。”
沈易琛垂在一側的手緊緊握着,這些話像一簇簇尖銳的冰錐,冰冷的插在他心頭,他的這點疼跟許諾這三年來的煎熬比起來,不值一提。
“那她接下來還需要什麼治療才能痊癒?”
“我早就勸她停了葯去接受心理療愈,畢竟藥物副作用很大,但她不肯,如今只有她自己解開心結,放過自己才行,但也許,你才是那個解鈴人。”
季霖決定毫無保留的告訴沈易琛,許諾應該快快樂樂的才好,他無比懷念那個笑容燦爛的她。
沈易琛又向季霖討教了一些開導技巧和話術,以及如何去做能快速達到治療效果。
“那些都是次要的,你才是主要環節。”
“謝謝你,季霖!我為以前做過的事向你道歉。”
季霖低頭一笑,“可能換做是我也會那麼做吧,希望你能把她治好。”
從學校出來后,沈易琛回了老宅。
賀珺藍養了些日子,身體好的差不多了,如今冬天天冷,人懶得挪動,她正坐在陽台曬太陽。
“最近去哪兒了,一直沒見你過來?你父親說你也不在公司。”,賀珺藍問沈易琛。
沈易琛把大衣掛在衣架上,緩着步子走過來,坐在沙發上歇腳,剛才確實走累了。
“去了海市,以後可能會長期在那邊。”
“可是有什麼新項目?”
沈易琛倒了一杯熱茶,不疾不徐的喝了一口,沉了幾秒才說,“去追老婆。”
賀珺藍停下掰了一半的橘子,向他再三確認,“你剛說什麼?我沒聽錯吧!”
“媽,您還沒到耳聾的年紀。”
“你什麼時候有的老婆?!你背着我們結婚了?”,賀珺藍一下來了精神,感覺渾身也有勁兒了,扔下橘子湊過來問。
“我戶口本還在您保險櫃裏鎖着呢,我結沒結婚您不知道?”
“那你這是怎麼回事兒啊?你想急死我啊你!”
可沈易琛偏偏悶着不說,又倒了一杯茶,悠閑的喝着。
“還是原來那個姑娘?”
賀珺藍奪過沈易琛的茶杯,“唉呀,你倒是說句話啊!”
“除了她不會再有別人,如果我追不回來,您做好絕後的準備吧。”
“胡鬧!你才多大年紀就說這種話,到時候你就是死也得先給沈家留個后。”
“那可由不得您了,所以您最好盼着我把人娶回來。”
“我跟你父親不是早就鬆口了,你現在把人領回來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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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易琛又面色沉重起來,“我也想,只怕是不容易。”
“你要是連這點事都辦不到,那別怪媽瞧不起你。”
“……”
還沒到哪兒,家裏先施上壓了,沈易琛又後悔多這句嘴。
他想了想喊了吳媽過來,“吳媽,你去看看宋家人在嗎?”
吳媽應聲出去。
他又看向不明所以的賀珺藍,“媽,您也是時候該幫幫我了。”
沈易琛走的時候拿了賀珺藍古董庫房裏最貴的那對兒北宋汝窯天青釉茶盞。
“一對兒茶盞換個兒媳婦,值!”
只是賀珺藍想的太簡單了。
沈易琛在客廳坐了二十分鐘,宋復禮才從樓上慢慢下來,怠慢的意圖很明顯。
他也不着急,就這麼乾乾等着,大丈夫能屈能伸,當初讓宋家吃了這麼個大虧,讓人家發發火也是應該的。
宋復禮看着他拿來的東西,問道,“沈總這是何意啊?”
“上次的事是我做的不對,您多包涵,放心,宋家虧的那些我會一分不少的悉數補上。”
宋復禮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實在不明白他的用意,商人素來以利為先,吃進肚子裏的他還能吐出來?
正想着,許鴻光回來了。
“家裏來客人了!”,許鴻光說。
沈易琛自然認識他,連忙站起身,微彎着腰,面帶笑容,客氣的伸出手去。
“伯父您好,我叫沈易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