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霍霆深前方戰事吃緊，不可能會願意進來看自家妻子。

這個時候是不能心軟的時候，姜可可以知道一般其實很多戰士他們都會有戰後創傷，就是因為在作戰的時候，他們對敵人的攻勢會對自己內心造成影響。

強迫自己向著同為人類的人下手，是很殘忍的。

霍霆深這樣子，其實不要看他總是不怒自威，表面上他是很冷酷很那個的人，他其實那個心裏面真的是很柔軟，因為他從小她媽媽就不在了，然後在繼母的手下過活。

其實霍霆深他本質上真是一個內心極度需要呵護，需要愛的人，姜可可並不能夠給予他這一份愛。

霍霆深他只能夠就是自己表現出他自己心裏面強硬的那一面，保護姜可可，其實他偶爾也是需要被人保護的，姜可可知道的非常清楚，姜可可看了看霍霆深。

“你說吧，有什麼事要我幫你做的，只要你說出來，我都可以做。”這事情都到這了，姜可可其實也很想幫上忙。

霍霆深聽到就搖頭看着姜可可，第一次看着她的時候眼神這麼溫柔，簡直溫柔的像堆水一樣，柔情似水，就此第一次具象化體現。

其實霍霆深他的五官真的是很銳利的，現在瘦的情況下他就更銳利的，但是當他用那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這樣盯着你的時候，你就整個人都很臉紅，不好意思了。

雖然兩個人就已經坦誠相見很多次，但是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其實就是這個男人魅力最大的時候。

姜可可反正是覺得霍霆深心情越好的時候越是自戀。

這個時候就一點也不覺得他帥了。

一個男人最有魅力的時候就是他不覺得自己帥，但是他本人是很帥的，就是那種帥而不自知的帥，現在霍霆深就是這一種帥而不自知的魅力。

姜可可看着他，其實就整個人都已經完全沒辦法思考了：“幹嘛這樣看着我？有事就說是有什麼要我幫忙的，你直說我能幫上的我都幫行不行？”

姜可可是真不願意看他這樣的表情，一副喪氣頹頹的樣子。

霍霆深看着姜可可搖頭：“嗯，什麼都不用，什麼都不用，不需要你幫我這些，我需要的是這一次能贏，不要辜負他們的信任。”

只是，有點捨不得你。

霍霆深一直都知道自家媳婦人很好。

關鍵時候，如果霍霆深撐不住了，其實姜可可是更能撐下去的那個。

姜可可聽到這點頭：“那你確實你不能辜負他們的信任，你想啊，他們多辛苦才撐到現在，如果連他們都看不見，你們打贏了，你們成功了，那多難過是不是？”

現在到這個情況，已經不止是為了自己作戰了。

更是為了離開的那兩個人。

如果不能讓他們死而瞑目，那真的太對不起他們了。

其實霍霆深想到更多的也是那兩個已經離開的，姜可可也知道他：“霍霆深，你不要再想了，如果一直沉迷於過去的話，你就沒有辦法開闊未更好的未來，你要做的事情就帶領他們取得勝利。

勝利！就那麼簡單啊，你不贏的話，你就相當於所有的情緒都是白費。大家其實都更在意的不是情緒，而是說你最後贏了沒有。”

這是戰爭，輸了就死光光的那種！

姜可可不信越南那邊會那麼善良，你們輸了還讓你們安全回去。

本來撤僑的那一批，就已經是被拋棄的了。

生活就是這樣，生活就是這麼累，你只能夠接受啊。

姜可可的話不假，霍霆深也懂，他看了看姜可可，無奈的笑了下：“其實我真的很不願意做這些事情，我真的覺得好痛苦。”

“不，你不痛苦。”姜可可看着他：“你如果覺得痛苦的話，那別人怎麼辦？你撐不起來的話，別人怎麼撐起來？

你現在是長官，你就必須要所有事情都撐起來，不然的話，你混到今天這個地位，位置？你就白混了！你知道嗎？”

姜可可說的還不夠：“你不幹！你就辜負了軍華所長對你的信任，你辜負了邱政委對你的信任，他們把你托舉到這個位置，就是為了讓你做出一番功績來的。你現在跟我說，你不想做，你有病吧？”

雖然知道現在霍霆深壓力應該挺大的，但還是忍不住就想着讓他想出辦法。

姜可可看着他，一點都不可思議：“你怎麼能夠這樣子啊，人家給你付出了那麼多，你就應該做的好了，回報他們呀，你不是說在這裏自怨自意，你要是在自怨自艾下去的話，沒有人會同情你，大家只會覺得你真可惡，只會覺得你不值得，懂嗎？”

姜可可的話一遍一遍的敲擊着霍霆深的心，霍霆深知道其實他也懂這個道理，只是說短暫時間內沒辦法接受。

姜可可拍了拍他：“不要想那麼多了，他們逝者已逝，你能夠給他們最大最好的安慰就是狠狠的漂亮的打一個勝仗。你可以說你不會侮辱那些俘虜，你會善待他們，你會有人道主義，但是你一定要贏，這是給他們的交代，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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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可可一向是最討厭輸的，所以自然不願意在這地方輸了！

姜可可這話總算是讓霍霆深清醒，他看了看姜可可，眼神裏面都是繾綣：“再看下去，都是留戀，趕緊走吧，去吧。”

姜可可揮手跟他道別。

霍霆深也沒有說做做停留，因為他知道姜可可說的是對的，如果現在不走的話，那真的不知道耗到什麼時候了。

看着霍霆深離開了空間，姜可可才猛然發覺，媽呀，那麼大一顆鮑魚，那霍霆深都沒吃多少，最多就吃了小半顆，不知道出去之後有沒有精神打仗！

哎，那兩個戰士的事情其實也是敲在了姜可可心上。

這麼年輕就能夠上前線，說實話，家裏人年紀也不會很大，這年頭如果是多胎子女還好，如果是獨生子女就完了。

霍霆深他現在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事到臨頭的情況下。

如果是老公，姜可可還能勉強接受。

但姜可可沒辦法面對，哪怕說孩子為國捐軀，英勇犧牲成了烈士，烈士的名頭好，可是比得過一個活生生的人回來好嗎？

什麼也比不過一個人活生生的回來啊，光有那個空蕩蕩的牌子有什麼用？

姜可可寧願霍霆深什麼功績都沒有，也希望他能夠上戰場平安回來。

可是不行，他是頭，他都不第一個沖，怎麼帶着大家一起沖？

現在那幾個戰士甚至還沒有活着到戰場上就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他們的父母知道了，不知道要多傷心。

不行，姜可可不能再想了，她搖了搖腦袋，趕緊淡忘出去自己之前的事：“現在真的徹底覺得不算事兒了，就算自己被欺負死了都沒這種感覺。憋屈就是明明想要為了達成某個目的去做一件事情，可是最後卻英雄反被英雄誤這種事情，這種感覺，無能為力的感覺是最痛苦的。”

姜可可想到這都忍不住為那兩個小同志的父母感到為難，到時候回來的時候，大家都能看到自己丈夫兒子回來。

他的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這是多麼大的一種痛苦？

沒有任何人能夠接受這種事實，世人大多只能接受黑髮人送白髮人，很少有人能接送白髮人送黑髮人，這些都是被視作不孝的，但是想到他們做的事情都是為國奉獻，姜可可就忍不住掉眼淚，那些小戰士們其實一個個的心都赤誠的很。

他們認定了一件事情就一定會做到，不管是不是付出生命，或者說是即便是付出生命也好，他們也要扞衛祖國的尊嚴，扞衛祖國的財產。

這種國家榮譽感，榮辱感是所有人都沒有辦法抵抗，很多人其實都沒有這樣子的社會責任感。

這種有社會責任感的人，他是會覺得我的一個舉動可能會讓國家承受什麼樣的損失，我的一個言行可能會對大家造成什麼樣的誤解，所以就有的人他是會很注意這方面的事，然後同時避免一些不好的情況發生。

大多數情況下，他們就是會盡量做到最好，讓所有人都滿意，然後也讓自己樸素的價值觀滿意。

他們的道德感天生就是標準比別人要高，生來就是當兵的，生來就是當警察的，就是渾身正氣的那種人。

姜可可，其實大多都能想像出來，他們的形象就是有一副亮亮的眼神，永遠在看着前方，只有那這種熱血的青年，才會願意為祖國拋頭顱，灑熱血。

國家正是因為有這群人，才能繁榮昌盛。

如果是自家人這樣，姜可可也會覺得驕傲，但是如果是自己的孩子的話，其實她很難說自己不會去阻止，姜可可寧可以身代之，不想讓孩子做這麼危險的事兒。

但是另一方面，如果自己的孩子未來能成為這樣一名優秀的軍人的話，姜可可也會覺得優衷的自豪，發自內心的自豪。

就看孩子自己的興趣。

姜可可不否認自己會擔心孩子受傷。

一個人能夠選擇的事業，大多數自自己所熱愛的事情，沒有人會願意干自己不喜歡的事情，這樣子的話你會非常痛苦。

所以姜可可其實也能感受到，就他們家幾個小孩兒，就都是對這些當兵啊，都是有天然的那種好感的，就覺得未來一定要跟爸爸一樣伸張正義。

其實很多警察家庭也是，他們就是父輩從事這個行業，所以他們的子女才會從事這個行業，如果是普通人的話，你會願意冒着失去生命的風險，你去選擇這個行業嗎？

說難聽點，就光是法醫這種基本沒有危險的工作，都不是所有人敢選的。

更別說警察，緝毒警這些行業了，很多都是家庭傳承下去。

這些人生來就是為了這行業而生的。

所以說這也是為什麼一些警察隊伍裏面出現了貪官污吏，你卻不能及時的把他揪出來的原因，就是一開始他不是這樣的，他是非常乾淨澄澈的一個人，是農民的孩子，但是他進入了這個官場之後，他慢慢就變油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保持初心的。

慢慢的，被氛圍感染下，他就不再覺得，我不需要有一顆赤誠之心，他就變成了一個被慾望吞噬的人，所以他就會做出一些違反人類邏輯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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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對他來說呢，又是非常合情合理，因為他壓抑了那麼久，他肯定不是為了簡簡單單的得到某些回報，肯定是別有所圖，而且所圖甚大的。

這種事情，你之前虧待了自己的慾望，是嗎？

嗯，他就會加倍的討回來，這種人就很常見，因為如果他的生活不是讓他完全滿意，他生活中可能是從極其艱苦的情況下脫穎而出來的。

這種人是最恐怖的，因為他從那個環境裏面出來的話，就幾乎已經註定了一定要殺死將近99%的人，他最後剩下一個人才能屍山火海裏面爬出來。

這些人爬出來之後，這些人最先想到的估計不是為我做什麼貢獻，反而可能大多數事啊，我在這裏受了什麼什麼苦，我之後我要怎麼把他討回來，就很多人其實都是這樣子的。

他不會覺得說我之前受的苦是值得的，我現在成功自己努力改變了自己命運，我很驕傲之類的事情。

他們不會的，他們只會覺得啊，我已經改變了我的命運了，那接下來我就要更徹底的改變我的命運，我要怎麼怎麼做，我才能夠怎麼怎麼樣讓自己更爽。

很多人都是這樣子的，因為不是所有人都裏面有逼數，能意識到我的成功並不可能只是來源於我，而是來源於時勢造英雄，是這個位置成就了你，不是因為你這個人才能撈到那麼多錢。

這都很正常，這種人的貪慾如果培養起來的話，比一個從小就富裕的人進入官場更為可怕，因為他是從那種極度貧瘠的環境裏出來的，好不容易來到一個資源肥沃的地方，他恨不得就直接把別人吃干抹凈。

當這種人擁有一點點權利之後，他吃人的速度和貪慾，比那些富裕家庭出身的，要狠得多。

就像是之前在羊城的時候，姜可可遇到的那個叫龍豹的副局長一樣，姜可可甚至完全可以推斷出就是他們兄弟倆從一個比較貧瘠的地方脫穎而出，那龍豹他肯定是付出超過旁人十倍百倍千倍的努力才能夠衝破那一層的束縛。

龍豹他衝破了束縛之後，發現自己從一個小小的池塘底部進入了一個大大的海洋底部，他終於發現好像自己能夠不僅僅看到池塘的那片天，他就看到了更寬闊的天空。

之後他就不滿足了，因為他看到比他更優秀的人中龍鳳，看到了生來就是天龍人的人物，自然他心裏面肯定會有落差感，這種人一般都是自尊心極強的，如果是自尊心稍微弱一點的人，其實可能還沒什麼感覺。

就是因為要強，他處在這種環境裏面，他實在是受不了自己比別人弱，甚至還要得到別人的同情憐憫，所以就會產生很多極端變態的行為。

姜可可其實知道很多這樣子的案例，所以說姜可可對於那種辛苦從底層爬出來，然後現在爬到高位的人，其實就心裏面是也有一種害怕的。

絕對都是純狠人。

這種人是肯定有一種狠勁，不然的話，他不可能從這麼多人對裏面殺出來，他肯定心裏面也不會有仁慈。

就像霍霆深一樣，如果他不是跟自己結婚的話，那麼他對自己的態度肯定可能跟現在這麼好。

算起來，就姜可可自己壓根是沒手腕和這群人斗的。

真要是有什麼，估計直接就被弄死了。

之前屬於是不知者無畏，姜可可就敢跟龍豹莽。

現在真的心裏是隱隱后怕的。

姜可可也是知道的，很多人其實都是因為某一件事情利益，所以才來接近你的。

不是因為他對你有好感或者欣賞，來接近你，他的目的只是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好，或者是讓自己從這段關係裏面從中得利，或者是乾脆為了博取流量什麼的，所以就所有人做一件事情肯定都是有一點目的的。

姜可可能夠接受某些人是為了某些目的爬上去，但是她不能接受某些人得到權利之後就這樣壓迫她，但是膨脹的力量是無窮的，你得到了一個對別人生殺予奪的機會之後，你就不會再去珍惜了。

你也不會覺得普通的關係很美好，你就會不停的在這種關係裏面越陷下去越深，你會不停的想要竊取國家的財產來填補自己的空缺。

這些情況都非常普遍的存在，但是也是無法掃清的，如何掃清呢？

難不成革自己的命嗎？

是吧？這也就是為什麼當初的那些制度，現在就基本上其實過去沒幾年就已經基本上土崩瓦解的一個制度，如果他是好的制度，那他可能就會一直持續延續下去，但是如果他的制度不是很好的那種制度的話，持續不下去也是很正常的。

姜可可懂這個道理。

現階段的反腐倡廉工作實在是做的有所不夠，才會造出龍豹這種黑社會背景下的公職人員的存在，遲早會掃黑除惡的，姜可可看的清楚。

除非龍豹他跑的快，不然的話肯定被抓，抓進去了之後估計也判個無期。

他的罪行可是真不低，畢竟不僅僅只是受賄貪污，還有更多強迫女性，從事非法行業，還有從中盈利，還有黃賭毒之類的樁樁件件，但凡只要能判到他身上了，那不好意思，那肯定是判的罪名非常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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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問題就是判不到他身上，龍豹是非常狡猾，非常狡詐的。

只有到未來的時候，社會真正發展到了較為公平正義的時候，可能才會有所轉機，甚至哪怕到那個時候也沒有任何的轉機。

因為我幹了就是幹了，沒幹就是沒幹，我幹了，也不一定告訴你我沒幹，也不一定要說自己沒幹，就所有人都是帶着面具說話的，你也聽不到別人說的真相，所以你也不知道他到底過的好不好。

龍豹要是關係網夠強大，估計還能幸福的退休，出國安度晚年。

其實姜可可是真的非常希望他能夠落網，希望那位龍豹局長能夠早日被抓進去。

畢竟不靠國家，只靠姜可可自己那就真的全完了。

想到這之後，姜可可真的是無奈的笑了。

剛剛給霍霆深做菜之後，身上又沾染了這種菜的味道，姜可可又去跑去洗了一遍澡，躺在床上的時候，她心裏面跟打鼓一樣，就尋思着準備明天去問一下霍霆深。

或者去問一下君豪和邱政委，霍霆深他們那邊的情況咋樣，他們那邊的電話也是撥不通的，就不可能有后線接到前線這種電話，除非你是說經過多重關係的轉接。

這種可以，但是他們關係沒到那一步啊，姜可可的影響力也發散不出去，雖然哪怕很想跟自家男人聊天，可是這個願望估計還是很難實現了，姜可可自己清楚。

想見面只能在空間，如果在現實見面估計只能等霍霆深退下來。

而且估計打仗也是涉密的，到時候壓根沒辦法和姜可可聯繫。

躺在床上的時候，姜可可第一次有一個割裂的感覺。

有些人在為國而戰，有些人在當國家的蛀蟲。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這一堆的鮑魚已經冷下來了。

其實說起來，冷下來，也好吃。

甚至更甜了？或者說甘。

這味道好難形容。

她去給海島上的朋友都送了點。

大家幾乎都很開心，也知道霍霆深估計過年不回來了，不然不會那麼早就來送年禮的。

到了邱政委家門口的時候，姜可可已經不敢進去了。

雖然說手上提着一堆的東西但是想着進去之後要說的話，她就有點尷尬。

現在邱政委和君豪首長差不多已經是將近退下來的狀態了，所以說姜可可進去的話相當於是拜託已經沒有職權的人去幫自己干這件事兒，她心裏面有點忐忑。

但是也相當於是緩解焦慮，姜可可硬着頭皮走進去。

大不了不問就是了。

邱政委遠遠的就看見了姜可可，看見手裏提着東西：“又來了，都說了，不用那麼客氣。又帶着這些東西，搞得我多不好意思！”

老人家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群小輩帶東西回來。

姜可可也知道，人家最喜歡的就是多過來看看他們。

姜可可趕忙補充：“政委，你別說，那麼久不來看你們，我不帶點東西，我自己都心虛，來，姨麻煩你了。”

看着姜可可這樣子，其實邱禮仁也猜到了她的來意。

“怎麼？是來問你家霍霆深的是吧？”邱禮仁一看姜可可這小心翼翼的樣子也就知道了，現在由於系統修正了劇情的關係，他們對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了。

只是隱約有點印象。

姜可可也知道問這個不好：“是，政委，您倒是給個準話，我們家小霍同志到底啥時候能回來？”

邱政委聽到這也無奈：“可可，這個事情不是我說他能回來就能回來的，現在前線的戰況我們也不清楚，這些也是涉密信息，不能輕易透露的，至少三年霍霆深都沒辦法回來，快的話我也不清楚！”

聽到這個三年，姜可可心都涼了，到時候就真的來到了八十年代了。

她臉上不由自主的透露出這個表情。

邱禮仁也很理解：“可可，你這個事情，我讓我媳婦跟你說。”

她跟着邱嬸子來到一旁。

“孩子我知道你來這裏也挺久的時間了，不過我們一直都沒關心過你。那是因為我們覺得你一直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孩子。你承受了很多，我們都知道當軍嫂就是要忍受這種痛苦分別，但是可能我們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你。”

邱嬸子這一看就是當過很久婦女主任的。

姜可可聽到這忍不住掉眼淚：“嬸子，你也知道我是去外頭上學的。所以說我等的時間其實還不算很久了。

說起來，我跟其他的嬸子根本不能比。她們是只能在海島上焦急的等待，我在外頭我至少還能找點事做。

可是我這心裏頭，我就止不住一直在想，霍霆深什麼時候能回來！”

邱嬸子看見趕忙安慰：“會回來的，只不過不是現在。”

姜可可知道自己壓根沒資格哭，可是看見老人安慰自己還是忍不住掉眼淚，她想她爸媽了，中秋節姜可可都沒回家看她爸媽呢，國慶節還得搶票。

又沒買到票！

她抱着邱嬸子就是哭。

做人太難了，想到自己爸媽，姜可可就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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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嬸子也是頭一回見這種，什麼話不說一直哭的。

她無奈：“不哭了孩子，對身體不好。大家都知道你的，一定沒事的。”

老人的手輕輕的拍着姜可可的背，她情緒也很平和，一直安慰姜可可。

姜可可這才心情變好：“嬸子，其實我就是想我爸媽了，我知道不能影響男人們在前線工作的，我想回家。”

她整張臉都哭的皺了，在外邊那麼久，都快過節了。

還沒辦法回家團圓，這是多麼大的痛苦。

邱嬸子聽到這：“那好辦，要不我去幫你買張車票？你回家吧？”

也許是近鄉情怯，也許是沒有功成名就，姜可可擰巴的又拒絕了：“我哪裏來的臉回去，這幾年我什麼都沒做，嬸子，對不住，我不該找你來哭的。”

邱嬸子聽到這趕忙安慰：“孩子，你怎麼會那麼想呢，你不是什麼都沒做，你來到海島上，所有的一舉一動其實都看在大家眼裏的，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大家也都知道。”

姜可可止住了眼淚。

嬸子真好，這樣誇自己。

不能再沒出息的哭了。

“你很棒了，來到這，你成了家，而且你工作也很棒，現在雖然不在工作崗位上，也努力的在學習，我們都看得見的。”邱嬸子這話其實也是客觀現實。

先不說姜可可人品怎麼樣，就光是說她這幾年在部隊上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