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聽系統言，吃虧在眼前
幻想中的自己渾身充滿王霸之氣，威風無比，輕鬆讓贊迪克跪下對自己唱《征服》，可理想很豐滿，現實跟程言想像的沒有分毫關係。
剛踏進贊迪克房間，程言都沒來得及仔細觀察，就被扯到巨幅圖紙面前，同樣大小的一張紙被攤平在桌上，贊迪克往程言手裏塞了根筆。
“畫。”
不帶分毫感情的語氣，程言聽得想扁嘴。
他都進來了，自己弄髒的自己肯定會負起責任的，理所應當的事情，可程言還是被贊迪克那冷冷的語氣搞得心情有些低落。
抬眼看那圖紙，密密麻麻的線條鑽進眼裏，比看書好不了多少，程言看得腦袋疼。
可他承諾已經說出去，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做到。
硬着頭皮下筆，程言開始回憶師父從前教導自己時的細節。
繁複的線條如何畫在記憶中越來越模糊，歸終那張掛着溫柔笑意的出塵動人的臉卻越來越清晰。
……他想師父了。
猛地回神，想到歸終，程言心靜了幾分，有模有樣下筆，橫是橫，豎是豎，一張機械人各部件的三視圖逐漸變得清晰，乍看上去跟他弄髒的那張原圖沒有太大區別。
可一旁一直盯着程言的贊迪克看不下去了，叫停程言落筆的動作。
“你這是在畫圖還是在畫畫？”
沒有尺寸，沒有比例，單純只是把線條照着描下來而已，就算畫完全部，也是一張廢圖，沒有任何意義。
程言被說的一愣，“不是這麼畫的嗎？”
贊迪克用力閉了閉眼，隨即深吸一口氣才開口，“你那蝴蝶，是怎麼做出來的？”
沒有設計前的預先模擬，總不可能憑空捏出一個蝴蝶。
程言看着贊迪克手心裏停止飛動的機械蝴蝶，“小七是用木頭做的。”
“……”他當然知道。
“你是怎麼用木頭雕刻出蝴蝶的，一定是有機關驅動，否則它不可能自行飛動。”
程言從來不知道，機關術原來是這麼複雜的東西嗎？師父講解的明明十分清晰易懂。
想要什麼直接做不就好了，有考慮的功夫他都能再做出來十幾隻了。
“要不……我現在做一隻給你看？”
他嘴笨，贊贊說的這些話他都要聽不懂，還是直接上手方便一些。
贊迪克沒開口，落在程言身上的視線複雜了些，他怎麼覺得面前的人又機靈又有些笨呢。
這些特點竟然能組合在同一個人身上。
“你試吧。”
浪費的時間已經夠多了，不差這一點。
那蝴蝶在程言手裏還受程言驅使，可在自己這裏，便只是一隻會飛的普通機械蝴蝶。
要重新用機關術做一隻蝴蝶，原材料需要現找，程言可不想自己去，他還想找機會觀察觀察贊迪克的房間呢。
“斫峰，幫我弄點樹枝回來，要粗一點的。”
話音剛落，金色長刀“嗖”一下竄出，沿着窗戶飛出去，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贊迪克看看斫峰消失的方向，又偏頭看程言。
“這是什麼？也是你用機關術做出來的？”
程言搖頭，“不是，這是我的刀，是對我特別重要的人送的。”
“它能聽懂你的命令？”
程言點頭，“當然，斫峰超級聰明。”
沉默良久，久到斫峰返回，金燦燦的刀身上穿着許多不同的樹榦，樹榦斷口平整，排列得十分整齊。
“你不該來剎訶伐羅學院。”贊迪克開口，面色複雜盯着程言有些懵的臉。
“你應該去悉般多摩學院，跟那幫神神叨叨的鍊金術瘋子為伍。”
鍊金術是能創造出新生命的，可只憑藉死物，為何也出現了這種現象。
程言不知道贊迪克心裏在想什麼，原材料到了，他便開始動作。
直接握着斫峰砍瓜切菜似的把木頭削成自己想要的形狀，長指觸碰上去，只是簡單的把幾個部件組裝在一起，一隻活靈活現的蝴蝶便出現在眼前。
“好啦，你就叫小八，記住了嗎？小八。”
木頭蝴蝶跟着程言的話旋轉幾圈，彷彿因為自己獲得了名字而高興。
蝴蝶做出來，贊迪克的目光卻沒往那活躍的機械蝴蝶上看，紅眸緊緊盯着程言的，準確來說，是盯着程言的額頭，彷彿能直接透視到程言的大腦結構，讓程言不舒服得蹙眉。
這目光侵略性太強，好像他在贊贊眼裏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即將被解剖的研究對象一般。
“贊，贊迪克同學？”
程言後退一步，在贊迪克面前揮了揮手，他不喜歡那個視線。
總算回神，贊迪克合了合眼，卻沒有收回目光，而是轉向程言心臟處。
人體上秘密最多的地方，不是大腦，便是心臟，或許剖開他的身體能發現這人身上的秘密。
漂亮的紅眸霎時變得危險至極，程言汗毛都豎起來了。
【滴——請宿主安撫目標贊迪克，排除他對你的殺意】
“殺，殺意？！”
程言睜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怎麼突然就有殺意了？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安撫……
程言心內慌亂，還安撫，他想拔腿就跑。
不等程言思考如何應對，在桌上安靜許久的斫峰動了，刀身迅捷，幾乎要劃出破空聲，轉眼便已經懸在贊迪克頸項前。
“斫峰別！”
一轉眼功夫氣氛便有些劍拔弩張，程言小心翼翼地把斫峰從贊迪克身前拿下來，抱在懷裏，咽咽口水才輕聲開口。
“斫峰它不懂事，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怎麼就對我有殺意了呢，斫峰肯定是察覺到危險才會這麼動作的。
程言安撫躁動的斫峰，贊迪克也冷靜下來。
意識到自己方才太過衝動，贊迪克語氣都柔和了一些。
【滴——安撫贊迪克任務完成，積分+10，當前積分4041】
“抱歉，失態了。”
程言吞口水，“沒，沒關係。”
他能咋辦呢，面對目標人物只有順着他一條路走哇，不然沒有積分可不是就完蛋了。
幸好眼前的人冷靜下來了，不然程言還真不知道怎麼安撫，總不能湊上去給他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