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登基為帝
這年冬天,沈沐之登基為帝,改名朱璽,入祖宗廟。
朝堂之上,沈沐之已經穿上龍袍,俯看着朝堂之下的眾人。
只見坐在龍椅上他目光威嚴,緩緩開口道:
“朕如今剛剛登基,一切還未步入正軌,朕感念先帝良德,朕定將不負眾大臣所託,恪守祖訓,勤政愛民,治國安民,不負所托。”
秦頌帶頭給他行禮樹威嚴。
“臣等給皇上請安,陛下萬安,願祝福皇上龍威大振,鴻圖大展,萬壽無疆,國泰民安!?”
“願祝福皇上龍威大振,鴻圖大展,萬壽無疆,國泰民安!?”
臣子也跟着附議。
朱璽眼神凌厲,望着台下眾大臣,他也難免生出許多優越感來。
“眾愛卿平身。”
“謝陛下。”
如今他登基,一切都還在過規整當中,現在最主要的是確立了其他人的身份。
內官上來宣讀聖旨,冊立髮妻秦氏為皇后,原皇後方氏冊封為皇太后,皇貴妃冊封為皇考皇貴妃,太後方氏則為太皇太后。
為了封天下人之口,朱鈺則為太上皇。
可因太上皇病重,形跡瘋癲,不宜留在宮中,太上皇遷居皇覺寺靜養,派一隊親兵把守,保護太上皇的安全。
雖說是護衛,但實則是監視,畢竟誰也不能知道,就怕哪一日,這太上皇的瘋病就好了呢。
眾人索然不說,可這太上皇的病實在是太過於蹊蹺了,好端端怎麼就會瘋了吶?
如今沒有人能再見到太上皇,誰也不知道是如何了。
但是他們都知道,無一例外,只要新皇登基,最忌憚的就是有能力與自己爭取皇位的人,眼前這位新君自然也不意外。
可最讓他們意外的是陛下不僅沒有撤掉秦頌的太師位置,反倒是給了他無盡的尊容。
“朕初登基,一切皇家大事都還需要有人在旁邊輔佐,朕覺得秦頌果敢有謀,乃國之棟樑,依舊賦予太師一職,另外朕特此賜卿家勤勉有加,特賜免死金牌一枚,御筆親書“忠誠勤政”四字匾額一塊,以彰卿家之德,願卿家繼續恪盡職守,為朕守護這萬里江山。”
秦頌領旨謝恩。
“吾皇英武,威震四海,臣等願為皇上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聖旨一下,眾人都始料不及,誰也沒想到陛下會給秦頌如此恩賜,我朝還未擁有免死金牌眾人。
再者,秦頌如今依舊是太師位,他的妹妹一個是皇后,一個是皇考皇貴妃,怎麼看這朝中也無人敢跟秦頌相匹敵的,這實在是無上榮光。
還未等人宣讀下一個,朱璽才又補充道:
“另外,朕以為封賞也不只是給予男子,在外征戰的男子,家中必定有一賢妻在家中操持着,所以朕特封秦太師之妻文氏為一品誥命夫人,與太師同享榮光。”
秦頌將目光落在他身上,既然他要加封,他又為何不收呢。
“臣多謝陛下恩德,代內子向陛下謝恩。”
送朱鈺出宮這天,秦頌來到宮裏去見秦書瑤。
秦書瑤正陪在朱鈺身邊,他看見朱鈺正拉着她的衣角不走,任憑宮人如何拉扯他都不肯鬆手。
“朕不走,阿瑤,朕不走,朕不要離開阿瑤。”
朱鈺死死拉着她的手,眼中都是慌亂。
如今朱鈺已經與五六歲的孩童無異,很難想像原先的一個帝王在一夜之間變成了一個智力不全,行跡瘋癲的瘋子。
秦書瑤看見秦頌過來,臉上帶了些為難,可更多時候,她臉上是沒有任何情緒的,本來話就少的她,如今與旁人更是沒有半句話可以說。
秦頌過來,眼睛在朱鈺面前上下打量着,朱鈺也看見了他,往旁邊縮了縮。
“壞人,你是壞人。”
說完又拉着秦書瑤的衣角躲在她後面不敢留頭。
秦頌也沒多計較,突然秦書瑤開口道:
“二哥哥,我想去皇覺寺。”
聞言秦頌的眉頭皺了一下,才道:
“你不用去的,你如今是皇考皇貴妃,在宮裏不會受委屈,你若是想要出宮,等過幾年時局穩定了,我再接你出來,你也不會一直待在宮裏守活寡,我給你換個身份,讓你可以重新嫁人。”
秦書瑤聞言卻是搖搖頭,她不願意待在這宮裏,卻也不願意重嫁人。
倒不是捨不得朱鈺,只是她不願意再進入另一個坑而已。
她這一生淑女出身,母親地位低下,她在侯府也只能縮着脖子生活。
從沒有想到有一天能入宮裏,可入了宮,她還是依舊如此,她沒有可以依靠的人,唯一可以依靠的也就是秦家人的身份。
就算是她之後可以再嫁人,她也不會覺得好到哪裏去,好不容青燈古佛相伴一生,倒也樂得自在。
“二哥哥,我要去皇覺寺也不只是為了他,我想出家,青燈古佛度過一生,也可以照顧着他。”
秦頌沒有再規勸她,既然她決定了,那他也不會阻止。
“那好,本侯會與陛下說明,你為國祈福願意剃髮為尼,陛下也不會阻攔,另外,你母親的牌位本侯已經讓人接到侯府祠堂。”
秦書瑤跪下謝恩。
“多謝二哥哥。”
可秦頌卻把她拉了起來,如今她的地位可在自己之上。
“這件事終究是本侯對不起你,你想要什麼要求,本侯皆可以滿足你。”
秦書瑤依舊搖搖頭。
“我沒什麼想要的,若是真想要的話,我就想讓二哥哥饒他一命吧,當初下藥時我便沒有手軟,讓他變成這樣,我心中也實在過意不去。”
她怕秦頌不答應,急忙補充道:
“二哥哥放心,他不會對二哥哥有任何威脅的,我自然會看住他的。”
秦頌倒是不怕朱鈺會有什麼動靜,等時局穩定下來,他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秦頌走後,秦書瑤才看向蹲在一邊的朱鈺,看着他臉上沒了陰沉與算計,想來這便是他最好的結局。
當初原計劃是想讓朱鈺無聲無息死在一場大病之中,無聲無息地死去。
人吃五穀雜糧,生老病死乃是常事,沒人會懷疑,可最終她還是下不去手。
想到用一種可以讓人神志不清的藥物,讓他陷入瘋癲之態,這樣也一樣可以達到目的。
誰會願意臣服一個瘋了的君王,他也只能讓位,沒有絲毫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