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懷疑
文南星將身子坐直了,心下想着,自己想回家去一趟,他總不會阻止。
自己已經好久沒有回過家了,也不知父親在家中如何,她雖送過書信,可不親自看一眼,實在是不放心。
秦頌將夏竹派到父親跟前照顧,她心底是感激的,雖然說他是為了看着醫館,好打探自己的消息,可夏竹是自己信任的人,有她在,父親也能被照顧得很好。
“侯爺,如今妾身來侯府已經幾月了,卻沒回家去見過父親,心中實在是想念,妾身懇請侯爺允我回去看一眼,哪怕就住上一夜,妾身也是滿足的。”
“不行。”
秦頌直言拒絕,文南星的臉上僵了半刻,心也跟着涼了半刻,心底委屈湧上心頭。
誰知秦頌一把將她攬進懷裏。
“要去本侯必須陪着你去,哪有回娘家是自己回的,除非是與夫婿鬧了矛盾。”
秦頌的話讓文南星僵直的身子軟和了起來,雖然他要跟着,可總比不能回去得好。
“妾身多謝侯爺。”
“星兒,今後在侯府不用這般小心,只要你就在我身邊,本侯無論如何都會護着你,還有不要再想着那個人了。”
文南星在他懷裏點頭“嗯”了一聲,她也早該忘了,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他都好。
正巧明日是秦頌休沐,不用上朝,他便命人早早準備好了馬車,讓人在馬車上裝上了軟墊、炭盆,明日一早便可回去。
他也重視這次回去,也讓人準備了許多的東西,明日帶着她風風光光回娘家去。
只是文南星覺得不妥,她只是個妾身,秦頌這般大肆張揚,讓旁人怎麼看?
可他卻不在意,他管旁人如何想?他既然寵她,那便是里裡外外寵到底,該讓旁人看的就必須毫無遮掩地展示在旁人面前。
晚間,秦珍將今日書房發生的事裏裡外外講給了左茗君聽,誰知她卻不驚訝,反倒是一副早就知曉的模樣。
“你怎麼都不驚訝?二哥哥這樣一般人物,竟然讓一個妾室制服得服服帖帖。”
誰知左茗君卻是抿唇一笑道:
“妾身可比夫君知道得更早,早在剛來京中,妾身便瞧出了二哥哥對她可不一般,只是當時沒這麼明顯,可妾身還是一眼就瞧了出來,在老家便聽說了二哥哥與二嫂嫂琴瑟和鳴,可真正見到了才知道其中的內情,可見旁人的謠言信不得。”
秦珍卻有些疑惑,他與她一同進京,為何就瞧不出來。
“我怎麼就沒瞧出來?”
在那場大火還沒發生之前,她還總以為文姨娘只是二哥哥納入府里為之傳宗接代的,愣是沒瞧出半分不對勁來,直到花香居失火,二哥哥瘋了一般沖向那火場,他才瞧出一二來。
左茗君伸手指了指他的腦袋,頗為無奈道:
“你們男子有時連自己的心思都瞧不出來,還能瞧得出旁人的,當初你也不是沒發現自己對妾身的心思不同,還一心想要認我做義妹,幫我介紹夫君,難道夫君忘了?”
提起陳年往事,秦珍失笑般認了命,承認確實識人不準,看不透其中的真諦。
“是是是,我們男子愚笨,心思自然不如夫人這般蕙質蘭心,瞧不出來其中的彎彎繞繞,還是夫人聰慧一看就知道。”
左茗君聽着他的賣弄,抿唇笑了,可提起秦頌這邊,她卻突然想到一件事來,不覺得深思起來。
秦珍看着自己夫人突然這般,不禁問道:
“夫人再想何?眉頭皺得這般深?”
左茗君思考再三,還是決定將這件事與秦珍說。
“我今個兒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他夾了一口菜,有些不在意地問道:
“何事?”
“是有關二嫂嫂的,那日許姨娘突然來拜訪我,我不好拒絕,就招待了她,可她卻話里話外說了好一些糊塗話。”
聽完他皺眉了,許卿如是二哥哥小妾,雖未接觸過,可聽着茗君的意思是這人不簡單。
“哦,有何糊塗話?”
聞言左茗君望了望四周,湊到秦珍耳朵旁,小聲說著許卿如來到這與她說的那些。
誰知秦珍看着聽完大驚,眉頭緊鎖,急忙提醒她,此事不能從自己院子裏傳出去。
許卿如特意跑到自家院子裏說,那就證明她自己沒有任何根據,他對左茗君千叮嚀萬囑咐。
“這話可不能當真,不能讓旁人知曉了。”
她自然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否則按照許卿如的性子,這件事她早就捅出去了,可見她也不敢保證這件事的真實性。
“妾身自然知道,所以從未敢與人多言,而且我也知道許姨娘心思不純,當時也只是隨便應付一下,不過今日想來,這事該多加註意,妾身聽說侯爺可許久未進過二嫂嫂的房。”
她說著,心裏還是不相信方蓯依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雖然秦頌冷落了她,可她到底是世家大族的閨女,通姦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在她身上,她是不會相信的。
在這侯府里,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進侯府夫人的房裏,或許是許卿如為了爭寵搞的鬼
如今她在老夫人身邊得了寵,方蓯依因為方家在侯府失了勢,她想要取代方蓯依的位置,就想鬧出點事情來,自己怎麼能做了她的刀子。
她也怕秦珍多想,於是便將這些話看作是假的,活躍兩人之間的氣氛。
“哎呀,都是妾身心思太過多疑了,夫君也不要多疑了。”
侯府外,一輛馬車停在門口,後面還跟着許多奴僕,手上拿着許多東西,陣仗弄得很大。
秦頌扶着文南星上了馬車,看着秦頌準備的這些東西,心底說不上來什麼感受。
到了文家醫館門前,侯府的馬車引來許多人圍觀,正在抓藥的文父,聽到動靜,放下夥計,急忙就引了出去。
見到文南星的那一刻,他瞬間老淚縱橫,伸手就想去抱住他,可突然看見她旁邊的秦頌,身體愣了一下,伸出去的手又給止住了。
當日他帶兵來圍住醫館,強行將人帶走的事到如今還歷歷在目,對他實屬怕得慌。
“星兒。”
他將目光轉到文南星身上,眼底早已濕潤,自己女兒命運太過艱辛,好不容易能看到她與顧沉軒在一處,可命運又給她開了一個玩笑,還是回到了侯府。
“父親。”
文南星哽咽地喊了一句,便離開秦頌,朝着文父走去,發現父親兩鬢已經斑白,分明才四十多的年紀,卻顯得格外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