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這主意挺值錢的
幾日過後,十七歲的六皇子虞晗,跟鎮國公的嫡次子對上了。
並且鬧得很兇,甚至約斗皇家書院的練武場。
好似有人刻意為之,瞬間鬧得帝都沸沸揚揚,彷彿所有人都知道了一樣。
甚至,還有賭坊為之開盤,賠率,嗯,一比十。
六皇子虞晗是那個一。
鎮國公府嫡次子錢鑫,是那個十。
白日裏,難得有秋季暖陽,虞婔坐在山崖邊喝茶看風景。
聽着紅鯉彙報傳回來的消息。
紅梅在加炭煮茶,維持着茶水的熱度。
“鎮國公府嫡次子?那個有名的廢物?”紅梅有些疑惑:“他不要命了,竟然敢答應六皇子的約斗。”
虞婔微笑:“或許,有什麼依仗。”
就算沒有,她也會讓錢鑫有的。
鎮國公府是乾宇皇朝開國傳下來的功勛世家,爵位世襲罔替。
直到現在,鎮國公手裏都還有不少兵權。
所以,鎮國公一直備受各代皇帝忌憚,拉攏。
而鎮國公一直做純臣,並不願意參與奪嫡,非常小心翼翼的維持着國公府的地位。
好不容易走到現在,似乎也到了盡頭。
最近幾任皇帝,對鎮國公盯得緊。
國公府一直顫顫巍巍的,日子彷彿套上了緊箍咒。
指不定還沒有穆伯府逍遙快活呢!
鎮國公是頭頂懸着一把劍,穆伯府好歹已經看清了未來,躺平了。
在這種情況下,鎮國公就是故意養了一個特別會偽裝的嫡長子,然後養廢了嫡次子。
準備嫡長子襲爵,那就不能太廢。
但不能表現出來,所以偽裝術得強大。
嫡次子,那沒辦法了,有口飯吃就不錯了,真的不要指望太多。
其他的庶子,已經沒空管了,愛咋滴咋滴吧!
鬧騰得越凶,說不定皇帝越放心。
盛昌帝放不放心,虞婔不知道。
但是,嫡次子的腦子可能沒問題,對外裝的多,但武力上為了真實,真的不會去學,確實很廢。
這會兒,六皇子和錢鑫約的本身就是武鬥。
虞婔掏出一個盒子,遞給了紅鯉:“這裏有五萬兩,現在去買錢鑫贏。”
“趁賠率還高的時候,多賺點銀子,最近發現可能我真的有點窮。”
改變了生活態度,自然到處都要錢。
多囤點銀子,無可厚非。
就算最後收回來了,想要幸福富足的生活也得有銀子。
另外一邊,錢鑫被鎮國公,國公夫人和親哥哥的混合罵戰罵出了家門。
偷偷來到一個隱蔽的地方喝悶酒。
這地方在外城,而且混雜,錢鑫坐在角落,除了穿着富貴了一些,着實沒人會想到是他。
尤其,大堂里的人還在說他和虞晗的約斗,皆是對虞晗的追捧,以及對他的嘲諷。
錢鑫就感覺這世界怎麼那麼煩?
不自量力答應約斗什麼的,這不是年輕人吵上了,話趕話就到這份上了嗎?
他不知道人家是皇子,文武雙全嗎?
怎麼所有人都在罵他蠢?
雖然答應后,看見虞晗那得瑟的樣兒,他也知道自己蠢了。
明明皇室就等着抓鎮國公府的把柄呢!
他卻傻傻的湊上去,成為把柄。
灌了一大口酒,劣不劣質的已經嘗不出來了。
既然事已至此,為什麼不幫他想辦法,還在罵他?
難道就沒有贏的機會了嗎?
“借酒消愁愁更愁,還有幾天,怎麼就不想想辦法?二公子,也未必沒有贏的機會。”一個聲音彷彿看穿了錢鑫的心思,說中了十之八九。
錢鑫抬頭,卻看見是一個陌生臉,眼皮子抬了抬:“你誰啊?”
梳着一絲不苟髮髻的書生笑了笑,從善如流的坐下,“錢二公子何須在意旁人現在說什麼?”
“只要你在約斗中勝利了,現在嘲諷了多少,到時候就會有多震驚。”
“呵呵……”錢鑫冷笑:“贏?拿什麼贏?”
雖然家裏長輩歷來不管他的學習,他也沒多努力,但是耳濡目染之下,該知道的還是知道,暗地裏的潮湧還是懂得。
正因為懂,才好迴避別人挖的坑。
六皇子虞晗是儷貴妃的寶貝兒子,盛昌帝的心尖,從小就有大內高手教導。
練的是稀有秘籍,從小到大,有利於練功的葯當水喝。
才十七歲,的確算得上江湖一流高手了。
面對這樣一個對手,他就算突擊,想旁門左道也贏不了。
書生不以為然:“錢二公子,你要知道,在江湖上,用藥的確是下九流,令人不恥。”
“可暗器並不是,江湖兵器榜前十,還有暗器類呢!”
聞言,錢鑫瞪大了眼睛,感覺好像有點道理。
書生再接再厲,“二公子也知道,六皇子從小習武,歷來比較暴虐,若是你沒有反抗之力,他很可能會將怒火發泄在二公子身上。”
“這樣,必然要近身……到時候……”
漸漸的,錢鑫就沒心情喝酒了。
到了最後,錢鑫還不放心:“你是誰?為什麼幫我?”
書生微笑:“錢二公子可知,玉喜坊開盤公子和六皇子的約斗,可是一比十。”
“在下不過是一介趕考的窮書生,這麼好的賺銀子的機會怎麼錯過?”
“只有投錢公子,才能利益最大化。”
錢鑫挑眉:“是嗎?那你有本錢嗎?”
書生:“湊一湊還是有的,若是錢二公子覺得這主意不錯,賞在下幾兩銀子做本,在下也感激不盡。”
他能做這些事情就是為了銀子,說幾句賺點外快也挺好的。
錢鑫一臉鄙視,這書生看着乾淨清高,沒想到內里填滿了銅臭味。
當即扔出一百兩銀票,“若勝了,你這個主意,也挺值錢的。”
一百兩可以不在意。
贏了有一千兩,他還是有點心疼的。
幸好,這不需要他掏錢。
第二日,晨陽初生,虞婔吃過早飯,又跑到懸崖邊看風景了。
晨霧瀰漫,給乾宇帝都增添了許多的仙氣。
這個位置真的絕好,似乎每天都有不同的景色,讓人心神曠怡。
冷什麼的,已經不是阻礙。
內力寒暑不侵,她雖然還沒達到這種地步,可寒冷對她的影響確實削弱了很多。
捧個手爐暖着手就行,曬着太、秋陽,懶洋洋的。
沒一會兒,紅鯉就帶了消息過來,將錢鑫和那書生接觸的事告訴了虞婔。
虞婔挑眉,錢鑫到底是鎮國公府出來的。
有些本能還是融進了骨子裏。
即便借酒消愁也知道找個隱蔽的酒肆。
若非這酒肆是清風那個組織開來收集信息的,恐怕她還不會注意到。
所以,注意到錢鑫這茬的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