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2章 人首獸身，祟氣
荒蕪，寂寥。
紅褐色的泥土和砂石，帶着硫磺氣息的熱浪襲來，捲起層層的沙土和碎石塊。
一方巨大的，泛着空間波動的星門，忽然間展開。
一大群人烏泱泱地從中走出，帶着警惕地神色，打量着眼前這顆死寂一般的星球。
明淵掃了一眼身後跟隨而來的浩蕩人群，直接駕馭遁光，向著遠方飛去。
緊接着，虛神子、神靈子以及萬壽聖子等等頂級天驕，無不擇一方向離開。
“孟兄，之後相見！”
白天心和姬宇寰也沒有選擇和孟舟一道同行，他們身為頂級天驕，來到古路後段，自然是要去尋找自身的機緣。
沒有挽留，只說了一句後續再見，孟舟便與赤蛟上路。
一炷香后，一人一龍距離剛開始從星門走出的地點足十數萬里，雖然走出這般距離，入眼之間，依舊便是紅褐，硫磺的氣味依舊刺鼻。
“像是一顆死星啊！”
孟舟以輪迴眼照徹四方，生死輪轉之力似一張大幕，囊括了這千里之地，在他感應之下，無論泥土還是地底之下都沒有生機，只讓他隱隱感到一種腐朽。
那種感覺，就像是整顆星球死去了，正在走向終結。
“寂滅之力，星球終焉之時，沒想到古路後半段的環境就如此惡劣了！”
赤蛟聽到孟舟的聲音，自己便以神念感應，整顆星球無處不在散發著的腐朽氣，附着在了它的神念之上。
若不是它反應較為及時，來自星球的腐朽氣便順着神念，侵入它的識海當中。
此腐朽之氣，在諸天萬界當中，還有着另一個讓修士們恐慌的稱呼，神魂寂滅之毒！
若有人掌握此法，便可在他們腳下的這顆星球上提煉出，那能夠令修士神魂歸於終焉的恐怖之毒。
越是古老的星球，越能提煉出腐朽強者神魂的寂滅之毒。
傳聞當中，甚至還有着令至尊都為之沉淪腐朽的可怕劇毒！
“我們得先找到下一段路的錨點，若是此星上沒有傳送祭壇的話，只得深入這片星空了。”
孟舟微抬首，眸光冷厲，入眼之內，那似乎永恆黑暗的星空，好像帶着濃郁到散不開的惡意。
化不開的惡意，平等地針對着每一個人，無論是誰都有種只要進入星空，便會招來不祥的古怪預感。
赤蛟之前所言的環境惡劣，不過只是古路後段最最微不足道的一點。
也只有真正踏上來，才能感受到世間流傳的關於染血古路傳聞的真實。
真實的古路，恐怕要比傳聞當中更加令人恐懼，那無處不在的惡意，無時無刻不在影響着修士的神魂。
尤其是意志力較弱的人，更是感覺到自身的力量受到壓制，四面八方湧來着惡意，侵蝕着發散而出的念頭。
好在，那惡意在星空當中尤為強烈，在這顆眼下陷入終結的死星上並不濃郁。
但據孟舟的觀察，隨着時間的推移，這顆星球的死亡逐漸走到盡頭的終結時，那盤踞在星空中的惡意便會突破某種限制，從而降臨到這顆星球之上。
無論是誰到來，都無法阻止這顆星球的自我滅亡，就算是有這個能力，也不會用在這裏。
孟舟分析大致分析出眼下所處星球的狀況后，帶着赤蛟一路前進，似是沒有任何目的在前進。
但他實則是按照着星圖的指引，尋找着前往下一個古路錨點的古之祭壇。
隆隆隆---
紅褐色的砂石隆起了一角，地面在劇烈震動着，不停有碎石塊從地上蹦起。
看似好像山脊的巨大輪廓，從遠處而來，地面的震動更加強烈。
孟舟面色平靜，肩上的赤蛟掃了一眼前方后，自顧自閉上眼睛。
咚---
他輕輕抬腳，然後落下。
一圈氣浪以他為中心，向著四方擴散。
那好似山脊般巨大的輪廓忽然停住，隨後伴隨着一聲轟鳴聲，從地面下飛出。
砂石翻滾，方才猛烈震動的地面逐漸平靜下來，前方煙塵瀰漫處，巨大的黑影橫在大地上一動不動，像是一座山峰。
硫磺氣味的熱風刮過，巨大輪廓逐漸顯露出來，那是一頭背生劍輪的古怪生靈，渾身灰褐色的皮膚乾癟緊緻，身軀龐大，但頭顱細小。
當孟舟走近之後，看到這古怪生靈的全貌后，眉頭一挑。
這生靈，長着一顆人類的頭顱，雙眼緊閉，滿嘴的獠牙。
“老蛟，你見識多，可曾見過此類生物？”
赤蛟睜眼，視線落在那生靈之上，細細打量。
它眼底滿是驚訝，在觀察良久之後，不確定地開口：“人首而獸身，這似乎是遠古時期的人族，但我也不確定，因為我的傳承記憶告訴我，遠古時期的人族似乎很強大，很恐怖。
他們曾經存在的年代比之太古還要久遠，似乎還在荒古時代之前。”
遠古人族？比之荒古還要久遠？
“老蛟，你確定嗎？”孟舟問道。
赤蛟搖頭，“我不確定，只是初看之時，與我傳承記憶中的某些身影非常相像。不過，眼下我覺得應該不是。”
赤蛟否認眼前生物與遠古人族有關，孟舟在仔細觀察后，也同樣搖頭。
若真是遠古人族，按照赤蛟所言不可能這般弱小。
孟舟先前，不過是稍微泄露的一絲氣息，便將眼前這生物鎮壓，據他觀察，這生物的實力不過大能層次而已，放在其他地方或許能夠為一方霸主，但在似孟舟這類前來歷練的天驕看來，完全不足為懼。
噗---
不再多想后，孟舟一指點出，一抹金光從他指尖飛出，落在那生物的眉心處。
瞬間這人首而獸身的古怪生靈，便化作一團飛灰，死得不能再死了。
但就在這生物死亡之後，一縷孟舟和赤蛟都不曾發現的氣，從那生物消失之處飄來，而後落在孟舟身上。
“嗯？”
雖未觀察到這縷氣的存在，但明心見性，心湖澄澈的孟舟還是在第一時間發現了不對勁。
那種不對勁，他說不上來，很是古怪，有種彆扭的感受。
“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