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劍山之秘
聽着蘇宣的羞辱，蘇若雪秀眸含煞。
“你廢話完了嗎？”
突然，陸羽淡淡道。
蘇宣眸光微眯，眸中有雷電之光閃耀，“難道你想說點什麼？”
他瞥嘴，饒有興緻。
“滾開！”
“別擋道！”
陸羽手拿着紫竹桿，朝前走。
說個屁！
昔日，蘇宣想拜師，卻在眾目睽睽下，公然羞辱他，更讓師尊在他與他蘇宣兩人之間做一個選擇，若選擇他陸羽，他蘇宣就不會拜入武靈峰，羞於與他同處一峰。
師尊自然拒絕了。
而且，就算師尊沒選擇他蘇宣，但未否認他的未來。
如今他蘇宣獲得機緣崛起，當眾人的面說師尊沒有眼光，他不想用話語去爭辯，只等以後，腳踩着對方的臉，回答他，或許更直接明了一些。
苦海六重，沒什麼了不起！
現在，他要做的是闖血煉七關，解決武靈峰危機，不想浪費功夫於此。
蘇若雪攙扶着陸羽前行。
哪怕蘇宣擋在面前，也沒半點畏懼。
簇擁蘇宣的眾人準備攔住。
蘇宣招手。
此時他不想殺掉陸羽或蘇若雪。
他要讓陸羽師徒從頭到尾，看着他越來越強大。
逐步仰望他。
這才是他最想要的。
“他們去劍山了。”
演武場上，許多弟子看到離去的兩人所走位置，微微一愣。
入劍山，也就只有尋劍緣。
難道蘇若雪想去劍山尋劍緣？
不過，她自己去就好，帶着這瞎子幹嘛？
難不成……？
想到那種可能，他們連忙搖頭，拋卻那種可笑的想法。
蘇宣看過去，也疑惑了起來。
“該不會是這廢物要去劍山悟劍吧？它連丹田都沒有，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蘇宣身後一個少年嗤哼笑道。
蘇宣沉默了片刻，邁步而去。
此次前來，他也是要去劍山悟劍，尋找自己的劍緣。
其他人則跟隨在他身後。
“要不，也去看看？”
演武場上，有人左右詢問周圍人。
“現在也沒什麼事，去看看吧。”
不少人都跟隨着，直奔劍山。
反正沒多少路程，李軒等人也離開山亭而去。
在宗門內，大庭廣眾下，他們不敢殺人，但趁機唆使一些人動手，教訓一下兩人，還是能做到。
穿過演武場，從弔橋走到另一座山峰。
入眼可見一座千米高的山峰。
整座山峰都插着一柄又一柄的古劍，宛若一座劍林山。
這正是宗門奇地，劍山。
陸羽看不見，但劍山的事，他聽了許多。
劍山中，古劍有靈，每一柄都有不凡之處，而越高處的古劍靈性越高，因為它們不想屈居其他劍之下。
在山峰之巔的六柄古劍最強！
乃是神御老祖與後世幾位強者遺留。
有的是從古迹中帶回。
有的是老祖配劍。
有的是奇劍。
但此六柄，每一柄都非凡，有晉陞靈寶的潛質！
修者武器，分為法器、靈寶、聖兵，每種分下中上絕四等。
靈寶，乃稀世法寶，每一件威能驚天！
連宗門鎮宗至寶神御台都只是上品靈寶，六劍有靈寶潛質，可想有多麼珍貴。
千年來，得山巔之劍認主者，僅兩人！
故而，如今只剩四柄劍。
雖然難度高的可怕，但許多絕世天才卻都趨之若鶩，想碰一碰運氣。
這四柄古劍之下，是二十六法劍！
每一柄都是法器級古劍。
加上受神磁激發，古劍更強。
非絕世天才不可悟得。
往下，靈性逐步減弱。
大多弟子只能感悟得下方的古劍。
即便不是法器級，受劍山蘊養，也堪比法器。
不過……
在劍山中，不是人選劍，而是劍選擇人。
每一柄劍都有屬於自己的驕傲，不會輕易認主，要不然，劍山中的古劍早空了！
坐在劍山下，意念集中，觸碰劍山，意念會受神磁牽引，從而被劍山每一柄劍感應，有靈性的古劍，若有看中，會自動飛出。
當然，劍修者，以劍意感悟，會有加持。
甚至會得到強大古劍的看中。
這塊神奇寶地，在整個廣袤無邊的北荒都很出名、
但奇怪的是，沒人敢染指。
連宗門長老甚至老祖也不敢壞這裏規矩。
沒人知道原因。
只知道此處乃是一方神秘禁地。
……
蘇若雪直接帶着陸羽到劍山感悟之地。
“真是他要感悟劍！”
“哈哈哈，真是奇葩了！”
看到陸羽真進入了，跟過來的弟子驚愕了須臾，全都忍俊不禁。
若非此處是劍山，禁止大聲喧嘩，他們早就放聲大笑起來。
因為，這行為純屬自取其辱！
“這個熱鬧看得還真不錯！”
跟隨人群而來的李真，也眯笑着。
李軒沒多言，而是看一邊的蘇宣一眼。
蘇宣也愣了一下，隨即在人群簇擁下邁步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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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陸羽不遠處，蘇宣身邊一個肉身五重的弟子手搭成喇叭，對着陸羽低低的喊起來，“死瞎子，這裏的劍，哪怕最差的一柄，也不會選擇你，別來丟人現眼了。”
蘇若雪轉頭，冷冷盯他一眼。
她認識此人，乃是天都峰弟子羅遠，被她扇過一耳光。
“怎麼，難道我有說錯！若今天他能帶走一柄，我跪下舔他鞋！”羅遠有恃無恐，愈發挑釁。
此刻他跟隨蘇宣，也算是他的僕從，蘇若雪若敢出手，蘇宣肯定不會坐視不管。
所以，他不怕蘇若雪出手。
相反，希望她出手，到時能借蘇宣的力量，替他討回那一耳光。
“這是你說的！”
蘇若雪冷哼。
下一秒。
“滾出去！”
一道冷漠的聲音忽然傳過來。
蘇若雪目光轉移向左側一塊巨石上。
那裏有一道冷冰冰的目光，盯得蘇若雪身心一震。
此時的劍山，坐着許多年輕弟子。
受到外面輕微的干擾，有些從感悟中退出。
蘇宣也看去，目光微凝，有所忌憚。
內門十大弟子之一，連秋！
苦海七重境界！
哪怕此刻他是苦海六重，戰力得到機緣磨礪，遠超苦海七重，面對這位，卻也不敢輕易招惹。
而在另一側。
一名身穿青衣的少女好奇的看過來。
少女沐浴雪光，晶瑩的雪花瓣環繞，而她方圓數百米，無一人敢靠近。
她的目光落在陸羽身上一瞬，便看向蘇宣，臉上略顯驚訝。
“你們，滾不滾？”
連秋眸光微眯，再度霸道開口，有一種可怕的鋒銳直襲陸羽和蘇若雪，告訴兩人，他不是對別人說，而是你們說的，讓你們滾。
“連秋師兄，我們並未發聲，沒影響你感悟。”
蘇若雪秀眉凝起，有些憤怒。
一直吵鬧的是身後這群蒼蠅，這師兄卻要趕她跟師兄走，哪裏來的道理。
“師妹，人話只有人才能聽明白，瘋狗豈能聽懂，不用解釋！”
陸羽盤坐下來，淡淡的一句話，讓劍山忽然寂靜了下來。
連許多盤膝閉目的人都突然睜眼。
李軒也是眸孔一縮。
敢辱罵連秋為瘋狗，這死瞎子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那名青衣少女明眸微閃，目光又返回陸羽身上，認真打量起來。
連秋冷冰冰的看着陸羽，有殺氣在眼眉環繞。
他自然聽得出嘰嘰喳喳的人是誰，但更知道是誰引過來的，最有效的解決之法，就將吸引這些人的源頭趕出去。
可他沒想到，陸羽不滾不說，竟辱他為瘋狗，真是好大膽。
趙安再怎麼護犢子，也不是他的依仗。
他想予以教訓，這時，青衣少女輕聲提醒道：“連秋師兄枯坐半月天，想悟的劍恐怕不凡吧。”
連秋看一眼青衣少女后，猶豫片刻，便收回念想，繼續閉目感悟。
陸羽已閉目，不管外事。
蘇宣看了幾個方向盤坐的人後，也不敢造次，示意不悟劍的人退下。
他則找一個地方盤膝坐下。
看一眼山峰之巔后，目光轉移向下，看向二十六法劍，猶豫一下，又向下看去，雖然他獲得絕世機緣恐怖，但還不自信到敢碰這些。
跟來的弟子，也有不少人想試試。
蘇若雪守在一邊，看向山峰之巔，心生嚮往，但他只多看兩眼，知道這東西跟他們無緣。
畢竟，連宗主、師尊等許多長輩，曾經多麼優秀，也沒得山巔之劍的眷顧。
陸羽沉定意念。
止劍決所悟劍意與意念一起探入劍山。
嗡——！
劍山上的所有古劍均震了一下，這令所有悟劍的人都眉頭皺起，莫名其妙。
不過，也僅僅震了一下，便消寂下去了。
因為劍山之巔的一柄古劍震鳴起來。
緊接着，附近的其他三柄古劍相繼一震。
鏘、鏘、鏘、鏘——！
四道虹光忽然衝起。
刷刷刷——
一道道盤坐的身影，猛然睜開雙眼，仰頭望去。
連還沒走遠的弟子也豁然頓足，向內看來。
“是劍山之巔那四柄古劍！它們居然全飛出來了，怎麼回事？”
看到四柄古劍飛離劍山，所有弟子震驚到了極點。
千年以來，六劍，僅有兩劍認主。
今日竟一下四劍齊出，真是開眼界了！
絕對是一樁奇談！
有人已將目光放在連秋、青衣少女、蘇宣，及數位盤膝的身影上，知道唯有他們這種絕世天才，方能吸引這些高高在上，驕傲無比的古劍認主。
蘇宣看向連秋！
連秋卻看向青衣少女，及不遠處幾人。
青衣少女則看向連秋，而後掃視四周幾人。
他們的眼中同樣震撼。
千年無人認主的劍，此時竟全動了，他們都想看看，是哪四個人這般幸運？
蘇若雪都看向四周。
這意味着什麼，她太清楚了。
當、當、當……
忽然，四柄古劍竟在虛空相互碰撞，仿若打起來一樣，令所有人瞠目結舌，想到一種可能……
這四劍都在爭搶着認主。
同時，在劍山深處的山石堆中，有一道盤膝而坐，覆蓋泥塵的灰袍人影，他毫無一點生機和氣息，與山一體，千年歲月，來往弟子數之不清，宗門長老強者時常出入，可無人探知得了他的存在。
此刻，人影突然睜開了眼，那雙眼神渾濁而深邃，又夾雜無盡劍之鋒芒，整座劍山的劍蘊都一下濃郁了不少。
他靜靜注視虛空中打鬥的四劍，眼中也有一抹詫異和意外，卻未乾預。
打了足足半刻鐘。
將演武場的弟子都吸引過來。
“你們猜，是不是連秋師兄引動的嗎？”
有弟子討論，看向連秋。
作為內門十大弟子之一，修成八品銀色苦海，戰力恐怖，時至今日，已是苦海七重，關鍵是才二十歲，是真傳弟子預備人選。
這種天賦與潛力，最可能吸引。
“我猜是青漣師妹！她才十七歲，苦海六重，身懷特殊體質，足夠吊打任何天才，給與的是真傳待遇。”
“常威師兄也是內門十大弟子之一，實力更強，他最有可能！”
“你們沒發現嗎？之前時，沒一柄劍有異動，可蘇宣一來，竟都異動了，我猜測是他。”
……
外面議論四起。
李軒等人都不由自主看向蘇宣。
這是最大的可能！
之前眾天才感悟那麼久，為何沒動靜，蘇宣一到便有了。
蘇宣在外歷練獲得絕世機緣，沒人知道是什麼，可絕對不凡，也註定他的不凡。
劍山外也猜測四起。
劍山中的那些絕世天才，亦有這般猜測，所以目光集中於蘇宣身上。
萬眾矚目下，蘇宣心中狐疑，他的目標是在二十六劍之下，因為連二十六劍他都沒信心，更別說最頂峰的四劍。
可現在四劍異動起來。
難道是因為……？
想到一種可能，他心頭忽喜，有所期待的抬頭看向虛空，臉上也揚起濃烈自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