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老師

琪亞娜摟緊盛玖，靠在他的懷中：“大笨蛋……我好想你……”

“我…還有很多話想對你說……”

“臭老爸不見了，班長…也不在了，芽衣………也走了…”

“我該怎麼辦……”

盛玖親吻着少女的額頭，端起水杯遞到她的嘴邊，言行間皆是柔情與安慰：“不要怕，老婆大人，你還有我…你還有我們……”

“我們會找到她們的，會帶她們回家……但是在此之前，我們需要讓自己變得更強……才能更好地面對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

“……嗚………”

“好啦好啦，已經結束啦，乖，不哭不哭，”薰衣草的清香從懷裏的嬌軀中灌入盛玖的鼻子，讓他更加確認了眼前並不是夢，自己終於和心愛的女孩重新團聚，尤其是在經歷了一大堆糟心的事之後。

“咳咳。”

依偎在一起的兩人轉過頭，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一次奪眶而出。

“你們兩個……我是不是來得有些不是時候？”

姬子抱着手站在門外，調侃着姿勢十分曖昧的兩人。

盛玖&琪亞娜：“姬子老師！”

盛玖從床上跳起，卻被椅子一把絆倒，後面的琪亞娜下床扶起盛玖后兩個人一起撲向了姬子，緊緊將老師抱在懷中。

姬子伸手心疼地將兩人攬入懷中，也不再隱藏自己的情感：“好孩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跟在後面的德麗莎，布洛妮婭走上前，默默投入了三人的懷抱中，聖芙蕾雅學園的眾人在經歷了海淵城事變，天穹危機，長空陰謀以後在赫利俄斯號的病房內又一次團聚。

“笨蛋盛玖…琪亞娜，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布洛妮婭。”

“好久不見，學園長/大姨媽，還有……姬子老師………”

琪亞娜抱着姬子不肯撒手，姬子同樣一邊抹淚，一邊輕輕拍打着琪亞娜的後背：“傻孩子…為什麼要一個人逃到長空市……真是的，我們永遠都是你的家人啊…以後可不能這麼胡來了。”

“我明白，姬子老師，我明白的……”

“還有你，臭小子，給我把眼淚擦掉！”姬子拎起盛玖的衣領將他提到跟前：“長能耐了啊你，原來你早就從量子之海里逃出來了，竟然還一直瞞着我和學園長，不可饒恕！”

“對，不可饒恕！”德麗莎氣鼓鼓地跳起來想要拍拍盛玖的頭：“知不知道我們有多麼擔心你和琪亞娜！等你的傷好了以後給我抄三十遍校規中的第五章第六條！”

“(p_q）好……”

“姬子老師…”姬子接過了盛玖遞來的衛生紙，替琪亞娜擦去了淚水后拉着她與盛玖坐到了椅子上，仔細打量着四個月不見的兩位學生：“嗯……我看看………”

“琪亞娜瘦了，臉上還有黑眼圈，這幾天沒睡好覺吧？不過變得更漂亮了……”

“盛玖嘛…你這臭小子還是老樣子，不過，變得更帥了…想不到，四個月不見，你們都成熟了許多嘛～”

“老師……”見姬子像沒事人一樣為兩人削起蘋果，琪亞娜不自覺地低下頭，有些膽怯，一隻手卻緊緊扣住了她的小手。

“？”

盛玖對她笑了笑，無聲地在一旁支持着少女，姬子將一盤切好的蘋果裝盤，笑眯眯地遞給琪亞娜：“給～因為那臭小子的手拿不穩，暫時只能由你端着盤子咯～”

“嗯！我…我沒問題的！”琪亞娜首先叉起一塊蘋果舉到了盛玖的嘴前：“大笨蛋，張嘴～”

“啊～”

盛玖很配合地張開嘴將蘋果含住，浮誇地往琪亞娜身邊靠了靠：“好吃，好吃，老婆大人最好啦！”

“噗～”

在又一次聽到那久違的腔調后，德麗莎與布洛妮婭都忍不住偷笑出聲，姬子則溫柔地注視着自己的兩位學生，不再言語。

琪亞娜也被這一出鬧得有些想笑，俏臉一紅的同時嘴角輕輕上揚，可是當她偷瞄了一下姬子后又很快低下頭，收起了笑容。

“琪亞娜，抬起頭來，看着我。”

姬子的語氣溫和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琪亞娜?卡斯蘭娜。”

“姬子老師……”

“有一些事的發生，是我們無可避免的，不要為此而感到愧疚，過去的事就讓它們過去吧，重要的是我們的未來，也許這個世界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美好，但是，總得有些人為了保護它而挺身而出。”

“琪亞娜，你已經做到了，你守住了我們之間的約定，我以你為驕傲，也願意相信你們會在今後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畢竟——你可是我無量塔姬子的學生啊，雖然因為這小子，”姬子嗔怪地瞪了盛玖一眼：“我已經無法動用崩壞能作戰了，但是只要你們需要，我隨時都在你們的身後守護你們，陪伴你們成長。”

“老師………”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這段時間辛苦你們兩個了…不要為芽衣感到擔心，她可是你們幾個當中最最聰明的一個，我相信她這麼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不過下一次她可就不能再對自己的好朋友下這麼重的手了……還有你盛玖！臭小子你可真行啊，竟然敢夥同博士來騙我們了，知不知道老娘有多擔心你？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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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嘿嘿……”

“那個……現在是不是應該輪到我來提問了！”特斯拉走進了病房，盛玖略帶歉意地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啊博士，讓你久等了～”

“嗯…那好吧，”特斯拉朝病房外招招手，瓦爾特，愛因斯坦也跟在特斯拉身後魚貫而入，這時，伊萬，凜等人也小心翼翼地探了一個腦袋，關心地望着與琪亞娜靠在一起的盛玖。

“博士，讓大家都進來吧，這並不是一件機密。”

博士們對望一眼，隨即向瓦爾特與德麗莎徵求意見，兩人對此都沒有什麼異議：“進來吧大家，自己找地方坐好便是。”

“兄弟！”伊萬和薩拉撲到了盛玖面前，伊萬一個大老爺們抱着盛玖哇哇大哭：“我差點以為你沒了兄弟……是哥不好，才會讓你變成這樣……！”

“好了好兄弟，沒事的，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盛玖指着自己的胸口：“甚至還變得更強了！好久不見了，大家，溫蒂，薩拉前輩，凜…”

“咳咳！”

“好的博士，我這就開始說了，”盛玖深吸一口氣，開始向大家講述起自己的故事：“對不起大家……其實，我的真實身份並不是出生於1996年，被長空市第六福利院收養的孤兒，我真正的身份……是來自於前文明紀元，冠名為‘裁決’之名的律者。”

“？！”除了已經事先知道此事的瓦爾特，布洛妮婭與愛因斯坦以外，其餘人的眼珠都睜到了最大，死死盯住盛玖。

盛玖也被嚇得有些慌神，正當他考慮要不要把之後的故事接着向下講時，一雙玉手挽住了他的右臂，琪亞娜趴在盛玖懷中，一臉平靜地抬起頭與他對視着，好似一點也不懼怕面前的這位超級律者。

“老婆大人………”

琪亞娜湊近盛玖的耳邊，輕聲低語：“不管你變成什麼樣，你都永遠永遠是我的大笨蛋～傻瓜…”

“！”

得到琪亞娜的無條件支持后，盛玖也不再憂慮，一口氣將裁決的起源與自己掉入量子之海以後的故事全都分享給了在座的各位。

整個過程中，眾人的神色時而浮現出驚訝，時而又嘖嘖稱奇，在聽到盛玖為了琪亞娜而公然對抗崩壞意志，最終接受了妄之律者的傳承恢復律者的身份后都為之動容，看向盛玖的眼神也全都充滿了敬佩。

盛玖將全部的故事敘述完畢后眾人依舊保持着沉默，久久沒有開口。“那個……我知道，我作為一個徹徹底底的律者確實是一個定時炸彈，實在不行…我自己主動進禁閉室也沒問題的。”

“為什麼要怕你？”伊萬率先舉起手：“不愧是我兄弟，竟然連崩壞意志都敢叫板，很帥啊！”

“我也是說！”

“想不到盛玖居然能打飛幽蘭黛爾，為我們出了一口惡氣！太好了！！”

“想不到我們竟然會有一位至高律者做同學，這可真是太酷了！”

“臭小子，”姬子笑罵著捶了捶盛玖：“怪不得每次出擊受那麼重的傷你都沒事，原來是扮豬吃老虎呀！”

“嘿嘿，”斯薇特有些狂熱地搓了搓手：“原來你這傢伙還是一個超級律者啊……以後可得讓我好好見識一下你有多麼‘超級’……”

“那什麼……有話好好說噢………”

特斯拉看着手中密密麻麻的筆記滿意地合上了筆記本：“嗯！看來收集到的信息很充分嘛，今天就先這樣吧，走吧雞窩頭，回頭我們好好研究研究！”

“知道了，”愛因斯坦站起身，對盛玖和琪亞娜擺擺手：“時候也不早了，你們兩個還有很多話沒說完吧？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

“對哦！盛玖，琪亞娜，我們就先走了，剩下的時間交給你們！”

“大姨媽…我們……”

“我懂我懂～‘純潔的好朋友’對吧？嘿嘿…先走啦！”

“唔！”

姬子摸了摸琪亞娜與盛玖的腦袋后也準備離開，卻與最前面的瓦爾特的目光在半空中發生了交匯。

姬子有些疑惑，但還是沒有多說什麼，替琪亞娜與盛玖帶上了門。

盛玖抱歉地低下頭：“對不起老婆大人，我——”

“不用解釋，”琪亞娜雙手捧起了少年的臉，很認真地說道：“我說過了，你是我的大笨蛋，這一輩子也都是我的大笨蛋～”

“老婆大人……”

“不過，想不到竟然真的讓班長猜對你的身份了。”

“嗯？班長她……現在還好嗎？”

琪亞娜黯然地搖頭：“我…我不知道……這幾個月都是班長一直在我的意識中給予着我最大的幫助，替我壓制空之律者的人格，如果沒有她，我很可能已經…………”

琪亞娜撲在盛玖的懷中，也向他描繪了昏迷的自己被衝上一處無人海灘之後的故事，“最後…班長為了保護我……獨自迎戰凱文…下落不明。”

“嗯………”盛玖撥弄着琪亞娜柔順的雪發，回想起了在量子之海當中自己所看到的記憶閃回：“果然…根據班長的話來看，一切就都說的通了…前文明的我…不，前文明紀元的裁決之律者正是因為輕敵而被班長斬殺，再經歷了一系列的事故以後才有了現在的我……”

“大笨蛋……”琪亞娜將臉埋進盛玖的鎖骨中，聲音有些瓮聲瓮氣的：“我覺得班長不是一個壞人……我們能不能……”

“我明白，老婆大人，班長和凱文都是來自前文明的…呃……對，融合戰士，能夠成功存活到現在足以證明他們不是等閑之輩，我們以後一定有辦法重新救回班長的…我保證！”

“嗯……”琪亞娜雙手環住了盛玖的腰：“大笨蛋……今天…你能不能在這裏陪陪我……”

“我…我怕……”

“…………”

盛玖拉過被子蓋在了琪亞娜的身上，自己也沿着大床的邊緣躺下，握住了琪亞娜的手：“安心睡吧親愛的，我一直都在這裏…”

“不會再丟下你一個人了…”

“謝謝你……”琪亞娜湊到盛玖的額頭輕輕一吻，滿足地閉上了眼，盛玖則一邊偷偷替琪亞娜將體內紊亂的崩壞能重新穩定，一邊為少女掖被角。

在糟糕的身體情況與心理暗示的作用下，琪亞娜很快進入夢鄉，第一次沒有任何壓力地睡上了這幾個月以來的第一個好覺。

夜深了。

姬子獨自坐在休伯利安號的吧枱旁發獃：“嗯？瓦爾特老師…不，盟主大人，這個點了你也沒睡？”瓦爾特沉默地拿着一摞檔案袋走到姬子身旁坐下，將檔案袋交給了她。

“這是………？”

“………”

姬子帶着滿腦子的疑問打開檔案袋，拿出了這份塵封已久的檔案，開始閱讀。

很快，被閱讀過的文件紙散亂無序地鋪滿了大半張桌面，基本上每一張檔案都出現了如下幾個詞彙：無量塔隆介……外之鍵………死亡……糖果屋……瓦爾特?楊（詳情參見漫畫。）

在看完最後一張檔案后，姬子推開了文件紙，沉默地愣在座位上，幾秒鐘后，她轉頭盯着瓦爾特，瓦爾特則十分配合地摘下自己的眼鏡，將自己原本的樣貌展露給姬子。

“………”

“………”

姬子抓起吧枱上一瓶1986年的白蘭地，為瓦爾特和自己斟滿，仰頭一飲而盡，接着又添滿了第二杯。

瓦爾特一樣一言不發，與姬子一杯接一杯地將杯中的白蘭地喝下，在白蘭地喝光以後自己又拿起了一瓶軒尼詩……

識海空間中，盛玖冷冷瞪視着浮現在自己面前的一枚深紫色圓球，厲聲喝道：“滾出來！”

白藍色的騎士殘影從盛玖背後浮現，威壓向著圓球徑直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