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騎士的落幕
戰艦外，重新恢復戰鬥力的巨龍盤旋在休伯利安號附近，用翅膀鋒利的根尖划穿了搖搖欲墜的能量護盾，甲板上的防空炮再次被啟動，構成了密集的炮火網攻擊着貝納勒斯。
光束炮從貝納勒斯的周圍擦過，卻沒有一發真正地命中它，巨龍噴出一道射線，炸毀了其中一門防空炮，接着俯衝接近了休伯利安號，伸出佈滿甲殼的前爪扯住了那座被炸毀的防空炮，連帶着炮座下面的線纜被一同撕扯掉。
艦橋的電梯內，姬子低頭看着掌心中的弒神之槍，盛玖則靠在內壁閉目養神，腦海中則在思考着血清的用途，那一管從大半年以前便一直被自己裝在穆斯塔法的注射器內的，綠色血清。（詳情請見《異界的來訪者篇》）
“吼！”
電梯還沒有抵達最高層，嘹亮的龍吟聲已經傳到二人的耳中，“來了么？”姬子與盛玖擺好姿態，站到了電梯門面前。
電梯門打開，映入眼帘的便是在眼前被慢慢放大的炮台。
“轟！”
炮台砸進了電梯中，瞬間將電梯砸成一堆鐵餅，裏面的二人也消失不見，巨龍想要轉過頭向左看去，重劍已經砸到了它的頭頂。
“嘣！”
巨龍被砸到了休伯利安的甲板上，抬起頭沖姬子發出了怒吼，“給我安靜點！”五道風刃劃過，切斷了貝納勒斯的翅膀尖，盛玖浮在空中，指揮着四把浮遊太刀飛出，打着轉接連逼近了審判級崩壞獸。
盛玖咳出一大口紫血，表情卻是一臉輕鬆，因為他已經發現了，距離自己將黯黑騎士裝甲與渴望寶石相連以後早已過去了8分鐘，裝甲暫時卻還沒有解體的跡象，只是在自己身上一些被披風與裙擺遮蓋的地方長出了白色的崩壞能結晶：“看來……我們的戰鬥還沒有結束呢～”
“一起上，姬子老師！”
“臭小子，不要教老娘做事！”
姬子的橙紅色浮遊刃與四把浮遊太刀相互配合，從極度刁鑽的角度刺入貝納勒斯巨大的軀體中，不多時便將這隻才恢復不久的巨龍再次打得遍體鱗傷。
“吼！！！！”
巨龍張開大嘴，蓄力了很久的一道吐息被一口氣噴吐而出，深紫色的火焰朝着下方湧來，片刻便將休伯利安號的甲板燒出一個大洞。
紫火將姬子與盛玖二人包裹在其中，久久沒有消散，巨龍拍打着遍佈窟窿的雙翼，吊在半空中望着燃燒的烈焰，高聲咆哮着，彷彿在慶祝自己的勝利。
“焚盡吧，烈火———”
從紫火中衝出一道火紅色的人影，姬子雙手握住史爾特爾舉過頭頂，四把浮遊刃展開，裝甲板與史爾特爾的劍刃貼合，構成了一把更大的巨劍。
巨劍的劍尖向兩側露出一道金色的細線將整片劍刃完全包住，這細小的金線看起來雖然與之前並無大礙，其中蘊含的溫度卻可以熔化坦克裝甲。
“嘿！”
姬子握着巨劍跳到貝納勒斯面前，結結實實地一劍砍在了巨龍的頭骨上，在它的前額造成了一道碗口粗的巨型創口，巨龍直接喪失了戰鬥力，直接砸到了休伯利安上的平衡翼上。
“結束了，受死吧，醜八怪！”
“超銀河——斬！”
盛玖的護目鏡亮起，五把太刀組成的重劍噴出藍色的光柱，朝着微弱掙扎的貝納勒斯砍了下去……
“啪！”
“嘶啦！”
“什麼——”
從貝納勒斯的創口中冒出一個小型傳送門，傳送門中傳來巨大的吸力，將最近的姬子與盛玖二人拉扯進去，接着傳送門與貝納勒斯本身全都消失在了戰艦主甲板上。
“愛因斯坦博士！審判級崩壞獸與盛玖先生和無量塔小姐的信號全都消失在了雷達上方！”
“博士？”
“……”
“雞窩頭，你怎麼了？”
“……”
虛數空間內，盛玖的超銀河斬被重新釋放，一刀將腳下的地面斬開大半。
“這是…哪裏？”盛玖茫然地四下張望着，發現了一臉凝重的姬子：“姬子老師，你也被送到這裏來了，這是哪裏？！我們剛剛不是在休伯利安號上嗎？”
“這裏……應該是傳說中的虛數空間吧，”姬子抬頭，看着懸浮在半空中的大量不規則的塊狀物體：“畢竟…這些東西看起來一點也不太像是現實世界中應該存在的東西。”
二人被貝納勒斯傳送進了一個未知的空間中，這個空間無法用肉眼觀測到邊界，四周望去全是一望無際的紫黑色，地面，空中全是一大堆大大小小，參差不齊的深黑色立方體，而此刻被她們踩在腳下的，是一塊由虛數物質構成的休伯利安號雕像。
“虛數空間么？那就是說……”
“沒錯，”姬子銳利的目光掃過周圍：“似乎是空之律者將我們帶進了屬於她自己的虛數空間中。”
“…該死！”
“噠。”
“噠。”
“噠。”
“噠。”
詭異的腳步聲從後方傳來，兩個人回過頭，看見了從虛空中走下，背着雙手的空之律者。
“你們以為，你們真的能夠逃走嗎?～”
“我記得，剛剛被打跑的應該是你吧，空之律者小姐，”盛玖握住一根高濃度崩壞能增幅劑，擰開了針頭，“臭小子，你在幹什麼？”
盛玖白了慍怒的姬子一眼：“姬子老師，不用藏着掖着了，我知道你也帶了存貨。”
“你……唉，”姬子也不演了，拿出了自己的便攜注射器。
“就是這樣，”看着面前的二位在進行戰前的最後準備，空之律者不屑地笑笑：“就是這樣，儘力去強化自己病入膏肓的身體吧，反正……你們最後都會成為我的養分?～”
“如果這裏是虛數空間的話，”盛玖的雙眼完全變成了青色，豎瞳也佔據了他的瞳孔：“那麼我也不用再壓制住這股力量了～”
盛玖張開雙臂，浮到半空中，背後的崩壞能反應堆裂開，以渴望寶石為中心展開一對青色的風翼。
“盛玖，你！”姬子震驚地指向盛玖的左臂，盛玖順着姬子的視線看去，白色的結晶撐破了弒神裝甲的裝甲板，完全暴露出來，大片的崩壞能結晶將盛玖的小臂完全包住，凹陷，形成了一塊臂甲的模樣，手指上的結晶更是形成了利爪的模樣，從中溢散出部分紅光，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生物臂鎧，不過形成這種臂鎧的代價着實有些沉重。
盛玖無所謂地撫摸着自己的結晶臂鎧，對姬子努努嘴：“沒事的姬子老師，回頭……回頭我讓斯薇特幫我把它們拔掉就行。”
“你………”
姬子也閉上眼，催動疾疫寶石將身上的裝甲驅動到極致，眼神也變得凌厲起來：“老師會保護好你們的……一定會！”
“那麼，該說的也說完了，”半空中展開上百個傳送門，“就請你們——盡情掙扎到最後一刻吧?～”
“啪！”
響指落下，上百枚亞空之矛射出，鋪天蓋地地向二人所在的區域落了下來。
“這一招…我也會！”
盛玖張開左臂，手中出現一團青色光團，數量同樣驚人的氣流稜錐在盛玖與姬子周圍凝聚完畢，不甘示弱地射出，與亞空之矛在半空中發起了慘烈的對轟。
“空！”
“空！”
“空！”
氣流稜錐和亞空之矛的轟擊不止影響到了這座空間，也硬生生波及到了這個世界泡之外的世界……
周圍的空間已經因為氣流稜錐與亞空之矛的碰撞變得十分不穩定，已經出現了部分時空裂縫，空之律者氣急敗壞地抬手想要修復其中一道有些巨大的裂縫，一道血紅色的劍氣卻從裂縫另一頭被斬出，攜帶着足以秒殺空之律者的崩壞能砍向了她。
“這是什麼東西？！”
空之律者發動瞬移，避開了這道不會拐彎的劍氣，一臉驚駭，那道血紅色的劍氣徑直劈在了不遠處一塊比休伯利安號還要巨大的立方體上，直接瓦解了立方體近五分之四的部分。
接着，那道裂縫便在三人的眼皮底下自行迅速癒合，很快便恢復如初。
盛玖與姬子並沒有理會裂縫的異常，一左一右攻向了愣神的空之律者。
“超新星——斬！”
絕影展開形成五檔光束劍模式，砍在了空之律者的肩頭，劍刃在即將接觸到空之律者時被空氣牆擋住，光劍在空氣牆上留下了一道裂縫，“哼，螻蟻！”
“別想逃！”
姬子藉助戰場當中的地形，雙腳踏在了空中的立方體上，借力抵達了空之律者的背後，掄圓了史爾特爾開始蓄力。
“轟！”
兩大塊白色立方體被瘋狂延伸，眨眼間便將姬子包夾在其中，“姬子老師！”盛玖轉頭看向立方體，左手的利爪發力，捏碎了空氣牆，朝空之律者的胸口抓去。
“隔靴搔癢?～”
空之律者握住背後的亞空之矛一記橫劈，格擋住了盛玖的爪擊：“你就那麼擔心你的老師嗎？那麼我要是這樣做呢——”
立方體出現在空之律者的掌心，女王單手擋住盛玖，另一隻手掌對準姬子，立方體便被拉長，射出，扎穿了禁錮住姬子的立方體的中心部位。
“姬子老師！”
“閉嘴，現在輪到你了?～”
盛玖身上突然像被施加了百倍重力一樣動彈不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怎麼…回事……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呢？”空之律者俯下身，捏住盛玖的喉嚨將他提起，用琪亞娜的口吻嘲諷道：“因為啊，大笨蛋?～這裏是本小姐的領域，你聽懂了嗎？在這裏，我就是主宰，現實的法則在這裏都不受約束，懂了嗎？”
“……我……X…你……X…”
女王一把將盛玖扔出，砸進了地面中，接着將困住姬子的那一大團立方體拖了過來，徑直朝着盛玖砸了下去。
“嗙！”
立方體碎裂，將地面砸穿，激起無數塵土，空之律者閉上眼，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中：“螻蟻就是螻蟻，不管怎麼掙扎，也終究是徒勞的?～”
“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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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地面上出現兩個人影，散發的姬子杵着史爾特爾出現在半蹲着的盛玖前方，滿臉都是傷痕。
“姬子……老師………”
“臭小子，沒事就好……”姬子背對着盛玖，吃力地甩了甩頭：“你好好歇着，剩下的…交給我來就行！”
盛玖撥開了護目鏡上的塵土，眼眶一下濕潤了，姬子的左腿，後背，右臂上已經長出了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崩壞能結晶，身上皮膚也變成了灰白色。
“姬子老師……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對不起！”即使堅毅如盛玖，在看到姬子身上嚴重侵蝕的痕迹后也是淚如泉湧，痛哭出聲，自責地捶打着地面，砸出了一個個凹凸不平的小坑。
“真是的，哭什麼嘛！”姬子來到盛玖身邊俯下身，輕聲安慰着盛玖：“沒事的，保護好學生，可是作為老師的基本職責，再說……咳…咳咳…我這不是還沒……咳咳…”
盛玖突然止住了淚水，一反常態地將手背到身後：“原諒我，姬子老師。”
“？”
盛玖突然暴起，一掌拍到了姬子的脖頸處，將她擊倒，毫無防備的姬子身上瞬間失去了全部的力氣，軟趴趴地躺在地面：“你…你要幹嘛！”
盛玖不再說話，取出了那根綠色的血清，毫不猶豫地注入了姬子的手肘處。
“你…不…不行…不可………”明白了盛玖意圖的姬子立刻拚命掙扎，可是很快便在藥劑的作用下失去了意識，陷入昏睡。
緊接着，姬子臉上的侵蝕紋路開始極速消退，從皮膚處冒出的崩壞能結晶奇迹般地全部碎裂，死士化的皮膚也變回了正常的膚色。
“對不起，姬子老師，現在請你好好睡一覺吧，作為您最優秀的學生之一，這最後的一堂課，就由我來替你完成吧……”
盛玖的利爪撕開了姬子後背的崩壞能反應爐，摳出了橙色的疾疫寶石，裝到了自己後背的反應堆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無法想像的痛苦感施加在盛玖的身上，他的身心全都遭到了不可名狀的摧殘，痛得他直接倒在地上猛烈痙攣着。
“不對勁，”空之律者望着地面的盛玖，臉上第一次出現一絲驚慌：“這個氣息…他到底是什麼人？！”
“不行，必須趕緊解決掉他！”
這時的盛玖坐起身，大片的崩壞能結晶撐破魂鋼裝甲板，冒出，遮蓋住了他全身的肌膚，不同的結晶叢在瘋長到一定範圍過後互相聯會在一起，接着開始構型。
盛玖全身上下的崩壞能結晶在短時間內定型，凝聚，構成了一套完全由崩壞能結晶形成的純白色生物裝甲，在崩壞能結晶的縫隙處流淌着血紅色的液體，那些正是從盛玖刺破的皮膚中流出的鮮血。
亞空之矛形成，對準盛玖的腹部刺了下去。
“噗！”
尖利的矛尖刺入盛玖的腹部，卻在即將洞穿他的身體時被一隻佈滿結晶的利爪握住末梢，掰碎。
16根血紅色的觸手破開盛玖後背的肌膚，扭曲蠕動着環繞在盛玖身旁。
盛玖重新抬起頭，破損的護目鏡中露出了一隻血紅色的豎瞳，血淚已經在他的面頰乾涸，留下了一片淡紅色的印記。
“即使冒着被侵蝕的風險，也要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拯救自己心愛的人嗎？人類，我認可你了?～”空之律者對拿起絕影，被結晶鎧甲包裹住的盛玖微微躬身。
“你…還……不配……”
“？”
“把…我的老婆大人……還給我！”盛玖發出了扭曲又嘶啞的吼聲，接着在下一波亞空之矛的攻擊到來之前猛地捶擊地面，飛到了半空中。
（BGM起：Nightglow）
“你的攻擊…結束了嗎，那麼現在輪到我了，你沒意見吧……”
“琪亞娜，笨蛋這個稱呼…你叫了…這麼久，也該……讓我說一次了吧…”
絕影一刀劈在立方體的前段，將它砍作碎塊，散落在虛數空間內。
結晶騎士抬起手，狂風與烈火混雜在一起，形成了巨大的火龍捲刮向了空之律者。
“該死！為什麼，僅僅只依靠兩顆寶石便可以壓制住我？怎麼會這樣?”
“明明總是犯錯……卻依舊裝出一幅自以為很聰明的樣子，就連……答案放你眼前，你卻也能……撕成兩半。”盛玖的臉上始終洋溢着一絲溫柔的微笑，右臂的利爪彈出，將刺入臉頰的亞空之矛碎片拔出，口中繼續緩緩呢喃着。
“咳……我當然知道，你只是不願意…過多思考難題而已，因為有我和芽衣她們在，你可以盡情依靠。”
“但在這之後，就不能這樣任性了哦。世界的惡意會如潮湧般向你襲來，那平凡且歡快的生活都將遠去。而我，也可能永遠退出你的生活。”
無數風刃從盛玖的後背飛出，清除了空之律者擋在自己與結晶騎士之間的空氣牆。
“我們的那家餐廳，以後你也只能一個人照料了，但老闆娘可不要把餐廳給吃垮了哦…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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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陣令人牙酸的金屬擦掛聲過後，盛玖手中的絕影也終於不堪重負，在最後一次替盛玖擋住了一枚亞空之矛以後斷為兩截，沒入了地面中，這把陪伴盛玖入學至今的老夥計也在此刻壽終正寢。
“真是的，都到這個時候了，我還在說些什麼啊…”盛玖舉起雙手，沖阻擋在自己與空之律者之間最後的一塊立方體抓了過去，堅硬的結晶利爪迅速瓦解了這最後一道屏障。
“琪亞娜，抬起頭來，繼續前進吧，去把這個不完美的故事變成你所期望的樣子……”盛玖拍飛了空之律者舉起的空無之鑰，伸手一把將她攬到了自己的懷中。
“無論你將來變成什麼樣，我都會永遠深愛着你……噗！”盛玖的身體透支已經抵達極限，他噴出了一大口污血，死死摟住了懷裏的空之律者，顫抖着手取出了那一根弒神之槍。
識海空間內，意識清醒的琪亞娜淚流滿面，使勁發力，想要掙脫那一道無形的枷鎖，奪回自己身體的控制權。“夠了，不要再說了，大笨蛋！我不想和你分開！”琪亞娜拚命的想要奪回身體的控制權，可是她發現：她什麼都做不到。
無能為力的少女漸漸陷入了絕望。
在她愣神的片刻，空間的律者做出了最後的反抗，一根亞空之矛出現，瞬間洞穿了眼前之人的胸膛，那滾燙的鮮血瞬間濺到了她的臉上。
“唉……騙人的吧……大笨蛋你怎麼不躲開啊…”琪亞娜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這一幕，可右手和臉龐傳來的溫度卻告訴她：這就是現實。
“噗……”盛玖眼中的高光開始黯淡，“好疼……啊……老婆大人……”
“啪嘰！”
弒神之槍被扎進了女孩的後頸，裏面的液體在3秒內便完成了注射。
下一刻，極致的痛苦從後勁蔓延到身體的每一處角落，無數的崩環能從這具身體中分散，逃逸。
“呃啊！”琪亞娜&空之律者發出了痛苦的哭喊聲，突然，一塊甜甜軟軟的東西被塞到了女孩的口中，“老婆大人………吃糖……就不疼了……”
隨着律者人格被重新壓制住，這一片虛數空間也開始坍塌，無數的立方體從空中下落，砸進了地面，露出了下方深不見底的超大黑洞。
少女感到摟緊自己的臂彎突然一松，接着面前的結晶騎士帶着滿足與無限的留戀，在她眼前落下了漆黑一片的黑洞中。
“大笨蛋！”
“不！”
“不要！”
無邊的黑暗再次佔據了少女的視野，而在最後，她聽見了愛人最後的歉語：
“很抱歉，要留下你孤身一人了……”
…………
…………
…………
休伯利安號上，愛因斯坦和特斯拉跑上了甲板，和其他工作人員一同圍成一個圈，驚愕地看着躺在圈中心，昏迷不醒的姬子。
“這是怎麼回事？”
“我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搞的，博士，”一名泰坦駕駛員攤開手搖搖頭：“剛剛突然有一道金光閃過，閃得我們睜不開眼，當我們能夠看清面前的東西時，無量塔少校就已經躺在這裏了。”
“快，立刻送到急救室，務必安排最好的醫生！”
“是！”
“等等，”特斯拉叫住了駕駛員：“你還有沒有看見一個白頭髮大眼睛的小姑娘和一個有少年白的年輕人？大概這麼高。”
“對不起特斯拉博士，在場我們只發現了無量塔少校一個人，並沒有看到還有其他人出現。”
“……知道了，你們去吧………”
特斯拉和愛因斯坦一言不發地回到艦橋，特斯拉一拳砸到了艙壁上，轉過頭去：“傻瓜……都是一群傻瓜！”
“我……”
“……”
約頓海姆主島，站着一高一矮兩個人影。
“主教大人，休伯利安號和逆熵部隊全都逃出了我們的圍剿，已經走遠了。”
“嗯。”
“K423與黑騎士大人，下落不明，渴望寶石與疾疫寶石也和盛玖先生一同消失在了虛數空間。”
“……傳下去，就說：黑騎士在與空之律者的搏鬥中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擊敗了空之律者，我們就用天命的最高禮儀為我的朋友……進行祭奠吧……”
“麗塔明白。”
“雖然發生了這麼多，不過…這一切並沒有妨礙實驗的進行……立刻派出部隊在全球各地搜尋K423的下落。”
“是。”
“…真是一個傻瓜啊，我的朋友…不管怎麼說………一路走好，願眾神護佑你。”
在另一個世界泡中，金色的騎士從傳送門中走了出來，守候在旁的綠髮女子立刻小跑着迎了上來：“怎麼樣了？”
“…定位世界泡的坐標花費了我不少的時間，當我趕到的時候虛數空間已經崩塌，我將姬子成功地帶出了虛數空間，放在了休伯利安號上，不出意外她已經成功獲救了。”
“那琪亞娜和他呢？”
卡涅斯搖搖頭：“我記得老婆你給我說過有一種東西叫什麼‘飛蛾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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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蝴蝶效應！（｀Δ′）！”梅比烏斯氣呼呼地雙手叉腰：“我的話你是真的一點都沒聽啊！”
“嘛嘛，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嘛～”卡涅斯笑眯眯地摟住了妻子的肩膀，繼續說道：“總之，作為一個干涉者，我也不敢大規模去干預不屬於我們世界泡發生的事，如果這樣做了很有可能會適得其反。”
“所以……有些事我們還是讓它們保持原封不動為好。”
“那……你就這麼放心讓那小子落入量子之海？”
卡涅斯咧嘴一笑：“他現在的身體情況已經瀕臨崩潰，作為裁決意志的傳承，自然不會和普通人一樣死掉。”
“所以？”
“他也有可能被量子之海直接分解掉。”
“？？？？？”
“哎哎哎別激動老婆，我開玩笑的，”卡涅斯見梅比烏斯差點急眼，立刻實話實說：“想要重新激活他體內的核心需要受到一定強度的刺激，現在他的身體機能大概正在重組中，這是一個比較漫長的過程，過段時間以後我再去看看他。”
“哼！那你可別忘了！”梅比烏斯捏着卡涅斯的手走出了實驗室：“走吧，小白鼠，凱文已經等你好久了！”
“來了！”
無人途經的海灘上，琪亞娜身旁的苦無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着光芒，而在這苦無之上，銘刻着少年最真摯的愛意：Ichliebedich。
騎士的落幕篇，完
名為盛玖的黑騎士已經死去，那麼重新回歸的又會是誰呢？
盛玖的故事至今已經成功度過了主線中的一個重要轉折點，敬請期待下一篇章：涅盤重生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