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你要不自己去找一個吧?
總探長被岔開了話題,將注意力全都引到了案子上面來,這就代表着他剛剛醞釀出來的罵人的話完全翻篇,至少短時間裏,徐謨和唐増兩人不用愁這位頂頭上司會跑過來罵他們一頓了。
但他被引起了另一個話題,那就是一時半會停不下來了。
“這個綠色大喇叭花到底是個什麼來頭?總不會跟那個綠色曼陀羅是一夥的吧?那個綠色曼陀羅,我之前還在當探長的時候查她就查不到,現如今都四年過去了,查她依舊是一丁點消息都沒有,還莫名其妙的給我多出來一個綠色大喇叭花!這簡直就是我從業生涯裏頭的一個敗筆!簡直是在挑釁巡捕房!也是在挑釁我!”
總探長的火氣全衝著不知男女性別、不知長相特徵的,綠色牽牛去了。
徐謨和唐増兩人默契的沒有插話,聽着總探長在那喋喋不休的罵著。
外頭聽牆角的幾個也被裏頭的陣勢嚇得四散開來,並感嘆了一句不會是總探長,還真夠兇殘的。
等到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之後,總探長總算是罵累了,也總算是停了下來,。
而停下來之後,她卻發現自己剛剛罵的時間太長,現如今詞彙匱乏的不是一點半點。
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乾脆就囑咐徐謨和唐増將這個案子放到重中之中,若有其他的小案子,他們顧不上的話他這個總探長可以幫幫忙。
至於這兩起凶殺案,他自己完全當了甩手掌柜,轉身又回三樓的辦公室去了。
而隨着他的離開,以及三樓辦公室門關上的聲音,徐謨和唐増二人總算是整個人都鮮活了起來,完全沒有了剛剛聽總探長在那罵人的時候的半死不活的狀態。
“個扒皮!”唐増啐了一口,找了個自認為最適合總探長的稱呼,親切的問候了總探長。
“攬功精!”徐謨也同樣的找了一個自認為最適合總探長的稱呼,格外生動形象的形容着總探長。
兩人罵完之後,相視一笑,而笑完之後,卻是無盡的愁緒。
之前的綠色曼陀羅殺人犯事很多,但因為那些人的家屬並沒有要求硬查,且他們的身份也沒有那麼的重要,上頭沒有人施加壓力,所以最終定案便是定到綠色曼陀羅的頭上,並下一份海捕文書。
其實這樣的方法也適用於這個新出現的用於線殺人的綠色牽牛,但實在是綠色牽牛所面臨的現實情況與綠色曼陀羅那時不同。
現如今,這案子真的就是上面人在不停的施壓!
“走吧,咱們兵分兩路去查!查不出來,大不了就是個能力不足,上頭還有那個攬功精給咱們頂着呢!”
徐謨因為義父是徐老爺的緣故,實際上是丁點都不怕他的頂頭上司總探長的。
只不過他進巡捕房從頭到尾都沒打算過用自家義父的人脈關係,總探長這個人小毛病一堆,且還算好拿捏,對於徐謨來說沒有換掉的必要,所以也就一直這樣相安無事着。
當探長是他自己選的路,所以哪怕現如今遇上了棘手的問題,他也是得再難都自己走完。
至於唐増,除了家庭背景情況與徐謨不同以外,其他的小情況與徐謨是差不多的。
他是探長,這案子已經交到了他的頭上,所以哪怕是再難,他也是要把眼前的這一段走過去的。
“走吧,這案子查來查去最後頂多就是下個海捕文書,但既然上面讓查,那邊就只能查了!咱倆其實還好,最可憐的還是車素年,別的巡捕房都有兩個法醫可以換班。咱們這就他一個,另一個一直不到位,只能24小時隨叫隨到,加班還沒有加班費,比咱倆還慘嘞!”
幸福感總是對比出來的,唐増專門給自己找了一個可以對比的對象,這麼說著想着,心裏舒坦了。
而被他專門找出來的對比對象車素年,這會兒朕勞心勞力的在第二次驗屍呢。
這位糧食局副局長的屍體,死因什麼的很簡單,第一次驗屍的時候驗的那些東西差不多都準確到位了,現如今進行解剖二次驗屍,出來的結果也差不多。
在兩個探長出去調查的兩個小時之後,車素年總算是做完了屍檢並寫完了第二次的屍檢報告。
沒有人能夠換班的痛苦他是非常了解的,所以弄完這份屍檢報告交給徐謨的手下之後,車素年就上了三樓去找總探長了。
再找一個法醫的事,是總探長在上頭的領導面前誇下海口大包大攬的,可這都過去了多久了,別說是新的法醫了,他連他那法醫室里多一個活的陌生人都沒有見到過。
所以,車素年這屬於掀竿而起直接找負責人了。
三樓辦公室里的總探長正喝着茶,聽着小曲,靜靜的等待着徐謨和唐増兩個探長能夠帶來好消息。
卻不曾想,好消息沒有能夠聽到,倒是巡捕房唯一的法醫跑過來跟他要之前的承諾了。
之前在上頭的領導面前大包大攬,說是能儘快安排一個新的法醫到崗,那全市總部長想要在上頭的領導面前表現表現而已。
他本人實際上對於這件事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因他是總探長,下面還有兩個探長專門帶隊查案子,他與法醫的交流是很少的,自然也就不清楚車素年一個人24小時待命,發生命案的時候,哪怕剛回去休息亦或者是飯還沒吃到嘴裏,就得被人叫走的感覺是什麼樣的。
“這個事嘛,是急不得的。”聽了車素年的話之後,總探長張口就是和稀泥:“這年頭,法醫也不多,以前的仵作的話,好多都不樂意來咱巡捕房幹事兒。你說給咱巡捕房驗屍,總得找個有真本事的吧?但這有真本事的人也不好找啊!車法醫呀,你且在擔待擔待,過短時間一定能到崗!”
他不僅和稀泥的敷衍,還給車素年畫起了大餅。
這種大餅,車素年吃過幾張了,所以自然是不願意再吃的。
“總探,您就給我個實話吧,能和我倒班的新法醫什麼時候能到位?”
車素年用打工人抑鬱的目光盯着總探長,盯的總探長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那個……”總探長喝了一口茶,在車速年,以為他要給自己一個準確答案的時候,笑呵呵的開口說道:“車法醫呀,你是法醫出身,想來認識的同行也不少,要不這樣,你自己去找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