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各有不同

第30章 各有不同

王瑾儀想:從哪裏入手更容易說動這一家人呢?於是說道:

“瑾兒,總會夢到各種事。”

祖父看着祖母:“找個郎中吧。”

祖母笑了:“聽聽孩子怎麼說。”

“祖父,我讓娘親把夢都寫下來了,想像三叔那樣。”

祖父側身看向老妻,問道,:

“這孩子是想說什麼?”

祖母叫來身旁的婢女說了幾句,一會兒的功夫,一摞書稿就交到祖母手裏。

祖母和祖父輕聲解釋后,把手稿交給祖父:

“這是昨個夜裏,老二媳婦差人送過來的想讓你給看看。

這孩子人小可心大,想用這個換錢呢。”

祖父疑惑地接過來。先是快速掃視了一遍,又跳着閱讀了幾段,之後翻了幾頁。

問道:“書禮,這是這個丫頭自己想的嗎?”

“父親,我不知,這是慧娘幫孩子筆錄的。”

祖父並沒有問兒媳,而是開始問王瑾儀:

“除了這些,你還夢到了什麼?”

王瑾儀心裏笑的甜美,就等着你問呢!

於是回道:“祖父,有好多,昨個夜裏還夢到,一個會飛的帶着長長的尾巴的大鳥,很是漂亮,它來回的飛,後來來了好多小鳥,它們在一起說話。

祖父,要我都講出來嗎?”

祖父看向長子,說道:

“書元你們先回吧。把事情安排一下,快些辦潯南縣的事。”

大房一行人紛紛起身施禮,陸陸續續開始往外走。等到大伯母拉着玥兒走過時,王瑾儀驚訝地發現,王玥儀居然看起來很生氣。

終於小姐姐看着王瑾儀,忍不住了,大聲喊道。

“瑾兒,你不守諾,你應了我的,你的夢都是玥兒的,你現在……”

沒等話落就被大伯母捂住了嘴,強行地連拉帶拽地帶走了。

祖父從主位走下來,站在被抱在父親懷裏的王瑾儀面前,微微鬆弛了表情,似乎還有了點笑模樣,問道:

“你的故事,後來發生了什麼?”

其實這就是一個,百鳥朝鳳和鳳唳九天,還摻雜着葉公好龍。

:對,應該叫“葉公好鳳”的故事,拼接的小故事還有點深意。

講到後來,祖父幾乎是定定地看着,這個小嘴兒叭叭叭地說個不停的小女孩。

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這個孩子能講出這麼有哲理的事來。

那這是老二媳婦兒教的?試一試也就清楚了。祖父這一次,註定要失算了。

“瑾兒,跟着祖父讀:

言行可復,信之至也……”

祖父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小孫女,王瑾儀心中明了,測試?!

“祖父,你在說橋邊大石上蟲蟲的話嗎?”

“父親,瑾兒能背家訓。”

王瑾儀不等父親的話落,開始背誦起來:

“言行可覆,信之至也,推美引過,……臨財莫過,讓為上也。”

聽着奶聲奶氣的聲音,把家訓呱呱地背誦出來,一字不落,祖父還是有些吃驚的。

儘管自己曾經主管禮部,見過很多才情過人之輩,但自己一直以自己第三子為驕傲。王書延少年天才,卻沉穩內慧。

祖父心裏一直覺得,像王書延這樣的人世間難得。

可是,眼前這個梳着兩個小花苞的女孩,滿臉的小奶膘,還在這叭叭叭的說個不停,自己心裏怎麼有點欣喜呢?

看着祖父鬆動的表情,王瑾儀問道,:

“祖父,我的夢可以寫成像三叔一樣的書,賣錢嗎?”

“賣錢?”

“嗯?”

祖父和父親幾乎是同時發出了疑問。

王瑾儀看向一直沉默地坐在後排椅子上的母親。

“娘親,娘親,幫我。”

母親起身說道:

“父親、母親,瑾兒看到三叔的遊記手稿,就想自己也寫書稿,後來說,自己有夢要寫,我就幫着她錄下來送來給母親看,不知能不能刊印。”

“祖父,三叔的書賣多少錢?”眾人面面相覷。

不待回答:

“我的就賣一點點,加在三叔的書後邊,就會有人也買瑾兒的夢了。”

王瑾儀用小手比量着一點點,兩隻手臂來回比劃着不知多少是一點點……

眾人聽懂了也受到啟發。沒想到,這個孩子是想借王書延的名號出自己的書。

這個小滑頭。

這不太像是個孩子的主意。但家裏誰又能想出,這樣的好主意呢?想到此,祖父露出了進門以來的第一個笑容。

“這樣祖父答應瑾兒,認真拜讀你的大作。”

然後,伸手撫了撫孫女毛茸茸的花苞頭:“回吧。”

二房一家從上房回來的路上,王瑾儀發現哥哥不對勁,他既不看妹妹,也不說話,低着頭沉默地往前走,王瑾儀知道,哥哥的壓力來了。

比自己小好多的妹妹,居然要出書了,他覺得作為哥哥太沒面子了,正在豪無緣由的生悶氣。

很明顯,發現王文棟情緒低落的不止只有王瑾儀一個人。到家以後,父親把兒子帶到自己的書房。

父子倆難得有時間,能坐在書桌前閑聊。父親講起了少年天才的三弟王書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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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書延年幼是如何淘氣,如何闖禍,可到了5歲那年,祖父把三叔領到了自己的書房,教訓過後。

三叔王書延就像突然被喚醒神智,開始在祖父的監督下發奮學習。家裏人剛開始並沒有料到,他會成為如今的樣子。

都覺得不過是個不守常理的孩子,終於服了管教走上正途而已。

那時侯,無論是大伯還是父親都沒有料到,三叔在短短的一年時間內,就從府學的初級班跳級進入了中級班,成了兩個兄長的同學。

第二年年末匯考,成績超過了兩個兄長在整個潯陽府城名列前茅。

3年後。在三叔王書延自己的強烈要求下,與兩位兄長一同參加了鄉試。

並以年僅8歲的幼齡,成功取得鄉試第一名的成績。

從此以後,人生猶如開掛了一般,開始廣泛涉獵:書法、金石、六藝甚至兵法。

只要突然從書中看到一段知識能引起興趣,他就會放下一切開始學習。

以至於,府學有些教習與祖父聊過,應該把家族重心放在這個孩子身上,三叔王書延是能夠看到人生成就的少年。

當年大伯父為此,曾經抑鬱很久,更甚者曾經開始厭學,棄學。

當時的祖父,直接開祠堂請家法,把大伯父綁在自家祠堂門前的立柱上,扒去上衣,鞭打了7鞭。

是祖父自己親手施的家法,揮舞的鞭子,帶着冰冷的呼呼的風聲,抽在身上鞭鞭見血!

當時,大伯父王書元差點咬斷了舌頭,硬是不喊、不叫,悶悶的低哼着,讓在場觀刑的全家主僕,都心尖發顫,無人敢發出一點聲響。

大伯母被上房派來的兩個嬤嬤架着,觀看了施家法的全過程,也只能默默流淚,不敢哭出一聲。

祖母就站在她身側,一直看着她,稍有不妥后宅的家法也是冰冷的。

後來傷還沒有完全養好,大伯父帶着傷又回府學上學去了。這才有了連考三屆,終於考中舉人的今天。

講完舊事。父親問王文棟:

“文棟,你是我的長子,你可懂為父講這些的用意呀?”

王文棟點頭:“父親不想讓我像大伯一樣。”

“其實,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各式各樣的人。

有些人就是做某一種事出色,而我們恰恰又不擅長。這不能說明我們蠢笨,也不能說明我們不如別人。只是我們各有所長罷了。

像你三叔、瑾兒,都是學東西很快的人,那我們就不學了?那全天下不如他們的人都放棄嗎?自然不能。不但不能,我們還要更加努力。

追不上他們,也要找到我們自己的特長,也要出色的展現出來。”

父親輕撫兒子的頭頂:

“文棟,你是我王書禮的兒子,更隨父親,像為父不好嗎?”

王文棟堅定地點了點頭:“嗯!”

王書禮難得地拉住兒子的手:

“我王家男兒,不可說不行,不可輕易放棄,不可輕易言敗,更不能隨意為自己的軟弱找借口,如果那樣你會輸的更慘!”

王文棟心裏默默地重複着父親的話。這就是後來王文棟一生的座右銘。

正房裏與書房一樣,上演着教子的戲碼,不!是教女。

王瑾儀小朋友,乖乖巧巧地立在屋子中央,母親端坐於榻上,兩人大眼瞪小眼。

作為現代靈魂的王瑾儀,自是不懂母親為何要上演“三娘教子”。

但心裏明白母親是因為愛自己,而非其它。所以站的老老實實,乖巧地等待着。

“瑾兒,可知今日有何錯?”

“不知呀,娘親。”

王瑾儀瞪着圓溜溜的大眼睛,忽閃着鴉羽般的長睫。母親無奈地嘆息,畢竟只有3歲的年齡,還是得慢慢教啊!

“瑾兒,認真聽着。

你今天目無尊長兩次插話,不聽母親指教,錯了嗎?”

“嗯,錯了。”

王瑾儀想:這在前世也是沒家教,沒禮貌,確實錯了。

“你問祖父的事情,之前沒與爹娘說,還沒有得到爹娘同意,是不是錯了?”

“嗯?為什麼呀?”

“其一,你沒有考慮哥哥的感受,沒有考慮玥兒的感受。其二,你有顯示自己聰明的意思。其三,你沒有事先得到祖母的同意。

嗯,這個母親也有錯。”

母親站起身,說道:

“瑾兒,母親向你先認錯,沒有得到瑾兒同意,就把故事拿給祖母看,沒有提前告知瑾兒。”

母親端正地看着王瑾儀,說道:

“母親先認錯,會改過的。”

“娘親,瑾兒也認錯,會改過的,真的。”

王瑾儀是真的認為自己錯了,也認為母親很會教育孩子。有母如此,焉有不成器的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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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星空只為你,我在古代做錦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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