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難知善惡
在甄嬛她們還沒有入宮之前，崔槿汐便是一直侍奉着宮裏頭老太妃的。
雖然那時候的崔槿汐一直都只是待在壽康宮，可在宮廷里當差這麼多年，她自然也是了解了許許多多不為人知的秘辛！
安陵容建議甄嬛去詢問一下崔槿汐，看看能不能從對方那裏得到線索，甄嬛聽完之後，心中一番思量，亦是深以為然。
“你說的很對，我這就去找槿汐！”
甄嬛心中有了決斷，就叫來流朱，讓她幫自己去傳喚崔槿汐。
“那，姐姐，我就先回去了。”
安陵容怕因為自己在場，導致崔槿汐有很多話不方便說，就打算先迴避一下。
“你回去做什麼？”
甄嬛眉頭一皺，拉住了安陵容，又道：“以你我之間的關係，又有什麼是需要迴避的？何況，大家都知道我們姐妹一向共同進退，槿汐自然也不例外。”
相比起安陵容擔憂崔槿汐會有所忌諱，甄嬛卻是絲毫沒有將這一點放在心上，此時也不肯讓她離開，兩個人便拉拉扯扯起來。
崔槿汐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幅這樣的畫面，當即眼皮一跳，忙問道：“兩位小主，你們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
甄嬛見崔槿汐到來，而安陵容表情僵硬，便知道她是走不了了，於是也放開了拉着安陵容的手，轉而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唉。”安陵容低聲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也不再多說什麼。
她的出發點是想讓崔槿汐能夠無所顧忌，這樣才有助於她們能夠得知最詳盡的消息。
可是甄嬛自己都不在意，安陵容便也釋然。
“那就好。”
崔槿汐用狐疑的目光看了看二人，沒能從面上看出什麼端倪，也就放下了好奇，轉而行禮，對甄嬛問道：“方才流朱找我，說小主有事吩咐奴婢，不知是何事？”
“槿汐，不必多禮。”
甄嬛道：“你是宮裏頭的老人了，經多見過，我有一件事情想問問你。”
“小主請問，但凡是奴婢知道的，必定知無不言。”崔槿汐語氣恭敬。
“我今日在咸福宮，卻是見到了端妃娘娘。”
甄嬛將自己如何在咸福宮裏遇到端妃，而後眾人又暢聊的經過都告訴了崔槿汐。
崔槿汐起初聽見甄嬛說自己居然見到了端妃時，臉上也顯露出一絲驚訝，不過這情緒轉瞬即逝，很快又恢復成了以往的平靜姿態，讓人難以從其面上看出她心中究竟在想什麼。
崔槿汐知道，甄嬛這一次要問自己的事情怕是就和端妃脫不開關係。
而現在甄嬛才剛剛解釋了來龍去脈，明顯沒有涉及到主題，她也不着急，就這麼耐心聽着。
“本來這些都沒有什麼。”
甄嬛看着崔槿汐，不緊不慢地說道：“可是就在分別之時，端妃娘娘，忽然叫住了我，而且還在我耳邊說了一句‘小心華妃’，這話着實是讓我摸不着頭腦，槿汐，你可知道其中緣故嗎？”
眼看着甄嬛終於將問題提了出來，崔槿汐的表情卻並不如先前那麼平靜，而是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安陵容見到這一幕，便知道她一定也是知道那些往事的。
“小主，奴婢想着，端妃會如此提醒您，必定也是希望您能夠小心留神，不至於在華妃手上吃虧呢……”
崔槿汐的語氣有些躊躇，目光也不敢去看甄嬛，明顯是沒有說出心裏話。
“槿汐，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華妃氣焰越發囂張，即便是我不想與其為敵，她也不見得能夠放過我，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啊！”
甄嬛也聽出了崔槿汐的遲疑，就將自己非要抽絲剝繭，尋找真相的緣故告知了她。
“是……”
崔槿汐點了點頭，心中也知道甄嬛現在確實是被華妃記恨上了。
只是因為華妃還沉浸在皇帝的優渥寵愛之中，又有皇后、齊妃等等宿敵環伺，暫時分不開心神來對付甄嬛。
等到華妃緩過勁來，甄嬛自然是難以獨善其身的。
而哪怕甄嬛並沒有想要爭寵之心，只要皇帝依舊惦記着甄嬛，華妃就必定會有除之而後快的念頭。
“奴婢……確實是知道一些往事。”
崔槿汐看好甄嬛，不希望她早早就在華妃手中折戟沉沙。
因此，一陣沉吟后，崔槿汐還是說道：“當年，奴婢還在王府之中作為侍女，卻是見證了華妃被以側福晉之禮嫁入雍親王府，彼時，端妃亦是早早便在府中……”
崔槿汐一邊回憶多年之前的王府舊事，然後着重提取出了華妃和端妃的相關部分。
“端妃與齊妃都是出身武家，身為將門之女，她們平日裏自然也更加志趣相投，華妃雖然跋扈，可是剛嫁入王府的時候還沒有如今這般倨傲，反而因為初來乍到，行事作風也有些小心翼翼，她與端妃交好，姐妹之情甚深，只是後來……”
崔槿汐見甄嬛與安陵容都在專心聽自己講述往事，臉上也是露出了一抹苦笑，繼續道：“後來，華妃有喜，闔府震動，皇上也十分高興，令人好生照料，本來一切都很好，卻又不知為何，竟是突然小產了！”
“什麼？”
甄嬛原本正專心聽着，但是當崔槿汐說到華妃小產的時候，她一下子就瞪大的眼睛，“怎麼會這樣？”
按照崔槿汐的話說，華妃自打嫁入王府開始，就深得還是親王的雍正喜愛，懷孕之後也是享受了極高的待遇。
在這種情況下，華妃怎麼可能會突然小產呢？
“這其中的實情，無人可知，我們也不清楚究竟是意外，還是……”
崔槿汐壓低了聲音，說道：“只是有人曾目睹華妃在還沒有出月子的時候，就闖進了端妃所居住的殿閣中，雙方爆發了一番衝突，緊接着，端妃重病，驚動了皇上與太后，自那之後，端妃便落下了病根，而華妃也與其彷彿不共戴天！”
“所以說，華妃的孩子……因為是端妃才？”
甄嬛結合崔槿汐的話，推斷出了這樣的結論，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把自己先前所見到的端妃與這件事情畫上等號。
端妃看如此高貴典雅，彷彿無欲無求，如何會做出害人孩子的事情來？
反觀華妃，那才更加符合“惡人”的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