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你是說,他們看起來像是把女性當一家之主看待。”
沈知意替男朋友總結。
“對,就是這個意思,你看她們的分工,分明秉持着男主內女主外的模式。”
女性族長,女性狩獵者……
掌管武力權勢的,都是女性。
穿着什麼的就先不去說了,這個不算特殊。
“那阿楚,你會覺得難以適應,覺得噁心嗎?”
沈知意別有深意地問道。
眼神認真地可怕。
如果小花兒不能接受……
嗯。
那好像也沒辦法反悔了呢。
“知意,你怎麼能這樣想。首先,這是別人的傳統,我們就算不認同也不能惡言相對。還有景和苗叔,他們人這麼好,我怎麼可能覺得噁心。”
溫楚沒深想,純粹是站着旁觀者的角度發言。
還以為女朋友看不慣,認真地解釋起來。
“那如果阿楚,你身在這樣的環境裏,可以接受嗎?”
沈知意笑了,彷彿就是在開一個玩笑。
女朋友的問題,讓溫楚皺了皺眉,陷入了思考。
從小爸媽對他的教育就是,男的要賺錢養家,保證妻兒的生活需求。
必須尊重愛護妻兒。
但是如果他真的身處璟珂族,這樣的環境中,能不能接受他們的生存模式?
窗外,男女愉快的交談聲,聲聲入耳。
沒有一絲違和。
只有歲月靜好。
溫楚想,既然現在社會倡導男女平等,那麼男人和女兒就應該,享有平等的權利和機會。
來共同承擔家庭和社會的責任。
只要家庭和諧,孰主內孰主外,應該由家庭裏面的男女自由選擇。
家是他們自己的家,不需要外人質疑。
於是,他看着沈知意的眼睛,笑得分外豁達。
“知意,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從心底接受,但我想我會願意去嘗試,去理解,去包容。”
我的小花兒吶。
沈知意心裏滿足地嘆息一聲。
剛才心中升起的戾氣,在這一刻消散殆盡。
溫楚的這個答案,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
它就像一道溫暖的陽光,照亮了她內心深處最柔軟的角落。
她怎麼捨得……
“哈哈,阿楚,你真的很棒!”
沈知意彎下腰,輕輕地撲在溫楚的後背上,雙臂緊緊地環繞着他的肩膀。
他們的兩顆頭顱挨得很近,近到彼此的髮絲都碰觸在一起。
甚至連他們的呼吸,也彷彿融為了一體。
兩顆偎依在一起的心臟,在同一頻率跳動。
溫楚並沒有覺得背後的重量,有多重。
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來自後背的柔軟觸感。
一抹紅霞悄然爬上他的臉龐,和窗外的晚霞一樣奪目。
然而,溫楚並沒有選擇推開溫柔的擁抱,反而伸出雙手,緊緊握住了女友柔軟的手。
知意……
他在心底輕聲呢喃,眼裏充滿了無盡的柔情蜜意。
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戶灑入房間,映照出兩人相依相偎的身影。
時光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一切都是那麼美好而寧靜。
“溫楚,沈小姐,可以……”
景晨和狩獵歸來的妻子手牽手,欣喜地來到客房門前,準備邀請新結識的朋友們參加晚宴。
由於房門並沒有關上,景晨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看到屋裏的情景,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冒失。
他們好像打斷了一對有情人的甜蜜時刻。
景晨趕忙拉起妻子向後退去,嘴裏還不忘連連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打擾了,請繼續……”
啪一聲。
門被迅速關上,留下屋內的兩人面面相覷。
當然,感覺難為情的只有溫楚。
至於沈知意,她就算沉浸在和小花兒的相處中。
也沒有放鬆警惕到,聽不見別人的腳步聲。
————
篝火被點燃,熊熊烈火彷彿要將世間的邪祟,消滅殆盡。
景里桉既是族長,也是族裏的巫師。
戴着猙獰恐怖的木質面具,穿着一身黑色的巫師服,上面綉着一些奇異的圖案和符號。
帶領着族人圍着篝火,跳起了祈神舞。
祈神舞的動作剛猛有力,又帶着柔韌性。
族人跟隨着族長的步伐跳起來,臉上洋溢着虔誠和喜悅。
不知名的歌聲,從景里族的男人們嘴裏唱出,悠長神秘。
這些歌詞是對神明的敬畏和讚美,是對美滿生活的追求。
溫楚他們坐在專屬客人的一桌,安靜地觀賞着晚宴的精彩開局。
要不是記得這不是演出,他都想拍手叫好。
祈神舞結束后,接下來就是愉快的用餐時間。
一大盤一大盤,粗獷又富有民族特色的大餐被端上了圓桌。
燒烤,水煮,紅燒,油炸……
以肉類為主。
"阿楚,吃點排骨。"
一塊紅燒排骨肉,被放在了溫楚的碗中。
"謝謝知意,你也吃,不用特地照顧我。"
溫楚不想女朋友,因為照顧自己餓肚子。
他其實可以自己來。
晚宴用的主要食材,都是出自狩獵的成果。
按理說野味肉比較柴,比較難咬,也有特殊的味道。
可是這些,在璟珂族大廚手裏都不是問題。
溫楚把排骨咬在嘴裏,滿嘴的肉香。
肉軟爛入味,骨頭迅速脫出。
“好吃。”
沈知意看到男朋友喜歡,比自己吃了還要高興。
又給溫楚夾了一塊。
“沈小姐,溫先生,沈先生……歡迎你們遠道而來,我來敬你們一杯。”
景里桉換好衣服,特地過來給客人一桌敬酒。
這酒,她敬地心甘情願。
沈知意他們的到來,將給部落帶來巨大變化。
不管結果是好,還是壞,她總要搏一搏的。
族長來敬酒,作為講禮貌客人,除了不方便的溫楚,大家都站了起來
“璟珂族長,你客氣了。”
沈知意舉着酒杯,裏面是米香濃郁的甜米酒。
感覺度數不高,還帶着甜味,溫楚覺得自己能接受,就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跟着沈知意他們一飲而盡。
口腔里甜甜的味道,讓他非常喜歡,又倒了一杯。
"這是我的長女,也是我的繼承人。"
景里桉舉着酒杯介紹着身後,一樣端着酒和酒杯的年輕女子。
溫楚認得她。
她就是景晨的妻子。
想到客房裏發生的事,溫楚有那麼一瞬間的尷尬。
“沈小姐,溫先生,沈先生……我是景里??,歡迎你們遠道而來,我也敬你們一杯。”
"少族長客氣了。"
恭維聲過後,第二杯酒再次一飲而盡。
“感謝大家的賞臉,願我們的友誼就和這酒一樣,醇香綿長。”
景里桉勸了第三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