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阿,阿佳?

第2章 阿,阿佳?

恢宏大氣的寢宮中,紅幔飛舞,暗香浮動,微暗的光芒將周圍氛圍襯的隱秘而曖昧。

葉昭榆一身西域舞姬裝扮,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看了看四周。

人還沒來,她得趕緊逃走!

她扶着牆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咆哮,“混蛋,知道我是誰嗎?知道我舅是誰嗎?信不信我讓我舅踏平你們這破地方!”

奈何周圍一個人都沒有,火燭噼啪,將整個屋子襯的安靜無比。

但也只有這個時候她敢放聲逼逼,她如今身處西域王庭,與盛京相隔萬里。

近些年西域與中原小摩擦不斷,大幹一場只是時間問題。

她不敢將自己的身份說出,怕王庭以她為由,向大盛進犯。

想到這,葉昭榆忍不住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早知道翻牆逃學會被套麻袋,她一定走正門。

才走了幾步,她就有點受不了了,那人給她下的迷藥太重了。

加之這一個多月都在被喂葯,導致她到現在頭暈腦脹,渾身提不起絲毫力氣。

那混蛋竟然將她扔進了勾欄院,讓她學着怎麼勾引男人。

淫舞艷曲整整荼毒了她三天,隨後就將她送到了達官貴人的床上,企圖用她的美色誘人。

呸,齷齪!

她表示不理解,她堂堂中原的郡主,怎麼在西域混的這麼慘。

難道是這輩子的運氣都在上輩子死後投胎時耗光了,不然她的人生怎麼如此跌宕起伏。

上輩子車禍死後,她便生在了大盛王朝的定安侯府,母親乃崇肅公主,父親是執筆安朝野的定安侯,哥哥乃少年將軍。

她一出生,便被舅舅冊封為盛安郡主,榮寵加身,尊貴無比,標準的團寵待遇。

她在京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除了這該死人伢子,誰敢不給她面子?

想了一下這一個多月的遭遇,她不禁掬了一把辛酸的淚水,說好的團寵呢,怎麼還有時效性?

她艱難地摸到了門口,喘了一口氣,欣慰的笑笑,“還好我歌舞雙廢,那搔首弄姿是半分也沒學會。”

當務之急是保住小命,逃回中原,拿回屬於她的一切。

她一把將門打開,便見一紅衣公子踏着夜色走來,長身鶴立,華容天下。

金紋玄靴包裹着的長腿筆挺有力,上墜金扣,叮呤作響,勁瘦的腰線在衣袍間若隱若現,妖異十足。

那人琉璃色的眼眸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身上,見她一時看呆,朝她勾了勾唇。

葉昭榆頓時瞪大眼睛,暗暗吞了吞口水,媽媽,有人勾引我!

傳聞西域盛產美人,妖嬈多姿,綺麗神秘,世人誠不欺我!

“刷”的一聲,刀鋒一閃,一把彎刀瞬間架在她的脖子上。

一壯碩青年猛然從那人身後衝出,滿臉凶光,朝着她大喝一聲,“何人在此?”

葉昭榆被吼的一愣,感受到彎刀貼在脖頸上的寒涼,不禁打了一個寒顫,蹩腳的胡語脫口而出,“鞏,鞏莫,得勒?阿,阿佳?”

摩那婁詰眯了眯眼睛,深邃的眉眼如同雕琢,目光銳利的掃視着這陌生女子。

分辨了片刻,方明白對方說的是什麼,眼中不禁閃過一抹譏誚。

這麼急不可耐,連人都未調教好,就送來了。

一句“晚上好,哥哥”說的這般燙嘴。

葉昭榆偏了偏頭,更着脖子離刀要多遠有多遠,臉上堆起笑,連忙學着他們的腔調解釋,“阿,阿佳,我…咳奴家是新來的舞姬勒,特來伺候大人勒,沒有壞心思勒,要不先把刀放下勒?”

摩那婁詰:“……”

青年:“……”

“何人派你來的?”

摩那婁詰拇指輕輕摩擦着金色護腕,掃了一眼阿坦勒。

阿坦勒會意的將刀放下,擰着眉頭,目光不善的盯着這來歷不明的人。

葉昭榆鬆了一口氣,聽着對方標準的京城官腔,差點熱淚盈眶,她那遙遠的故鄉啊。

她朝着那人盈盈一拜,“回大人,送奴家來的人並未稟明身份,奴家也未曾知曉。”

雖不知此人是誰,但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她惹不起的氣息,她苟一點情有可原。

摩那婁詰緩步走到葉昭榆身邊,冷白修長的手抬起她的下巴,目光在她臉上逡巡一圈。

音色暗啞,帶着細碎的顆粒感,像是大漠中的沙粒,映照着泠泠月色。

“既如此,本少主便卻之不恭了,跳個舞來看看,跳的好,本少主賞,跳的不好,本少主殺。”

葉昭榆:天要亡我!

看着一臉獃滯的人,摩那婁詰視線微壓,眼梢上挑,“不願?那便按不好處置。”

本想讓她多活幾天,奈何她是一刻也不想等。

“跳!能給大人獻舞,此乃奴家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葉昭榆往空地一站,在心裏一邊咆哮,我堂堂盛安郡主,將門之後,什麼時候這般卑微過,竟然淪落到以舞侍人!

一邊又回憶着勾欄院舞姬的動作,阿爹說了,識時務者為俊傑。

誰也別攔她,她今天必須做一回俊傑!

怎麼跳來着,哦,先扭胯,然後頭紗掩面,腰肢如水蛇般晃動,雙臂似過電般抽搐,葉昭榆在心裏邊念邊做。

對了,還有最重要的轉圈,她踮起腳尖,有模有樣的轉了幾個自認為十分優雅的圈,奈何用力過猛,頓時向一旁踉蹌了幾步。

她尷尬的繼續來了一次頭紗掩面,貢獻出最後一步,側身露出白皙長腿,朝着大人回眸一笑。

摩那婁詰:“……”

“哐當”,阿坦勒手上的刀掉在地上。

他整個人恍恍惚惚,從來沒想過舞姿可以如此刺目,回過神來后,他大喝一聲,“來人,將這舞姬亂棍打死!竟然敢傷少主的眼!”

這細作手段了不得啊,竟然妄想先擊潰他們的精神,而後再傷害他們的肉體,簡直好算計!

葉昭榆:“……”我勸你好好說話。

一刻鐘后,葉昭榆雙手抱着牢門思考人生,想着這段時間的大起大落,確定了,她拿的是和祥子的同款劇本。

人生跌宕起伏,卻怎麼也逃不過一個慘字。

她剛剛雖然沒被打死,但是被以“舞姿奇醜,有礙觀瞻”的罪名下獄。

她不認!

她堂堂盛安郡主丟不起這個人!

“吱呀”一聲,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被推進牢房。

嘴裏還罵罵咧咧,不服氣的一腳踹在牢門上,震的葉昭榆一哆嗦。

她摸了摸被震的發麻的手,一臉愁雲慘淡地看向新來的獄友。

“哎,我叫烏藉,你是怎麼進來的?”

小孩額頭上綁着幾枚狼牙,微卷的頭髮垂在肩上,稚氣中帶着幾分兇狠,音色卻略帶三分稚嫩,一臉好奇的湊到葉昭榆身邊。

“我跳舞跳進來的。”

烏藉:“……不愧是中原人,人傑地靈。”

葉昭榆嘴角一抽,雙頰微微泛紅,她給中原丟人了,不過還能補救。

她看着烏藉羞澀一笑,“要不你給我十文錢,我把籍貫改成西域。”

烏藉:“……給你十兩銀子,改成隔壁北幽。”他大西域也丟不起這人。

葉昭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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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拐后,我反拐西域少主回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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