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出手
在看到那魁梧少年和他的戰獸渾土猿突然氣息暴漲進入某種亢奮狀態的時候,魏庄的興趣就起來了。越看下去,越覺得那少年不簡單,剛才那狂暴的狀態讓魏庄想起了上一世的某些人,某些東西。加上魏庄雖然從來不自詡好人,卻也還沒冷血到眼睜睜看着人對着個看上去還沒滿十歲的小女孩下毒手。
那些流里流氣的傭兵**讓魏庄想起上一世那些總是遠遠吊著,總是想着把他幹掉換取傭金的殺手、獵人、傭兵。
魏庄打心眼裏最痛恨幾種人:傭兵渣滓,冷血殺手,還有就是那些扭曲變態的宗派。
感受到主人的殺機,炳烺早已經進入了獵殺的準備狀態。“殺!不必留活口!”魏庄一聲命令,曇蜥已經從一旁的隱蔽之處躥出,直直地殺向那幾個傭兵。
無論是魁梧少年還是傭兵小隊,顯然之前都沒有察覺到還有其他人或戰獸存在,突然看到一隻暗紅sè的戰獸兇狠地殺出,都愣了一下。
別人發愣,炳烺可不會停下來,幾個月的訓練,魏庄比較成功地讓自己的戰獸在戰鬥時達到一種專註的狀態。眨眼之間,曇蜥炳烺已經來到了其中一個傭兵的戰獸跟前,一隻培元體七星的風行鼠。
風行鼠體型不大,到了培元體七星,身長也不過一米二三,不過尾巴倒是挺長的。本來鼠類戰獸就主打敏捷,再加上風屬xing的敏捷加成,這風行鼠在敏捷一道上更是厲害,一般點的戰獸還真是拿這種在戰鬥中滑來溜去的敏捷專jing型選手沒辦法。
但其他戰獸不行,不代表炳烺不行。見到炳烺撲上來,風行鼠有些被嚇到了,很自然地掉頭就跑開。不過炳烺沒有追上去,它看到那隻風行鼠要跑,也不繼續追上去,嘴一張,一大團火球就噴了上去,古怪的是,火球是朝着前方飛去的,偏偏那健步如飛的風行鼠自己一頭撞進了火球里,很快火球就濺散開來,火焰席捲了目標,風行鼠痛苦地翻滾着,身體被嚴重燒傷。
預判!這是魏庄這段時間對曇蜥的訓練成果之一,通過預估、模擬和猜測敵人的行動,提前做出應對,正所謂攻其不備,棋高一着。同時,對於炳烺技能的加強訓練,魏庄也是從來沒有鬆懈過,現在的這深紅曇蜥的熾火球,比之前更快許多,也更強許多,和同等階的其他戰獸相比,炳烺的熾火球要強上百分之三十以上。
正確科學的訓練和調校方法,加上比常人想像中要艱辛艱巨得多的磨練,那些略顯單調枯燥的訓練時光終於顯示出其價值。只一招,準確命中全速奔跑中的風行鼠,直接剝奪了風行鼠的戰鬥能力。
剩下兩隻戰獸分別是高頻音蝠和火燎狼。火燎狼還好,本身曇蜥炳烺的火抗xing就高,近身搏殺的話炳烺的體格依舊穩穩地吃定火燎狼,幾個來回的試探下來,培元體七星的火燎狼完全是被壓着打,根本不敢有一點脾氣。
倒是長得頗有些醜陋的高頻音蝠給炳烺打來不少麻煩。這隻蝙蝠戰獸總是飛在曇蜥夠不着的高度,不斷施展一種叫做高頻震蕩的音波元技,這種元技有較大幾率打斷對手的元技,同時能夠在一定時間內有效干擾對手的聽覺,而耳膜受損又必然會讓一個戰獸的身體平衡出現問題,當敵人較弱時,高頻震蕩甚至能夠直接震碎內腑。
如何在各種惡劣情況下保護自己,同樣是魏庄訓練曇蜥的課題之一,只見炳烺大嘴不斷張合,發出巨大的咆哮聲。不斷張合嘴巴咆哮,能夠使身體和外部藉由氣流進行溝通,起到疏通耳部的效果,最大程度地降低耳膜被異常波段損傷的可能,而咆哮聲則會削弱高頻聲音的影響,同時給敵人造成心理上的壓迫。
一邊做着防護措施,一邊不斷撇開高頻音蝠,炳烺對火燎狼窮追不捨,務求先徹底解決最容易幹掉的敵人,這也是魏庄教給它的,戰獸不一定明白什麼叫做各個擊破,但肯定能學會柿子先挑軟的。
頂着高頻音蝠令人狂躁的音波元技,炳烺表現得非常狂躁,它幾乎是用盡所有的辦法,在很短的時間重創了火燎狼,最後它已經長到七八公分長的鋒銳利爪劃開了火燎狼柔軟的腹部,腸子嘩啦掉了一地。
沒有了火燎狼的sāo擾和牽制,高頻音蝠對於炳烺來說就跟平時訓練的移動靶子沒有區別。哦,不,還是有區別的,平時的訓練靶子移動得比高頻音蝠快多了。
小火球兩連發,jing准地命中高頻音蝠的雙翼,掉下來的高頻音蝠被炳烺幾腳踩成了稀爛。
從隱蔽處衝出,到燒傷風行鼠,到把火燎狼開膛破肚,再到把高頻音蝠擊落,整個過程深紅曇蜥表現得乾脆利落,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沒有太多地消耗時間和元力,魏庄非常滿意,這也是他一直追求的,他管這叫做“戰鬥素養”。
另一邊,在炳烺出手的時候,魏庄也動了!三個月的時間,魏庄系統梳理了前世的記憶和經驗,適應了現在這幅身體,現在的他才是真正完整的魏庄。
快!這是魏庄給在場所有人的印象,對於幾個傭兵渣滓來說,這種感受尤其強烈。
“大哥哥好厲害,他不用念咒語,他不用結印嗎?”看着魏庄以一敵三依然穩穩地壓住敵人,小姑娘滿眼的驚訝和崇拜,仰頭問自己的哥哥。
“不知道,應該是需要的吧,可能是太快了咱們沒看清。”魁梧少年眼睛死死盯着場上那個幾乎看不清輪廓的身影,向來頗有些傲氣的他從來沒想過同輩之中有人能夠把元力、元技、身法運用到如此程度。
不到一刻鐘,除了最開始的傭兵小隊頭目之外,所有傭兵全部倒在了地上,無聲無息,對於這類敵人,魏庄習慣於斬草除根,連之前已經受到重創失去戰鬥力的風行鼠,魏庄都提議讓炳烺徹底殺死。
魏庄一步一步走到躺在地上的傭兵頭目跟前,他的鞋子踩在砂土地上,只留下淺淺的腳印,鞋子和地面接觸的沙沙聲響很有律動感,很動聽,不過這些悅耳的腳步聲在傭兵小頭目聽來無疑是追魂奪命的聲音。
魏庄站在了傭兵頭目面前,他的身體擋住了本來應該灑落在傭兵頭目身上的陽光。那猥瑣的漢子驚恐地看着他,卻發現怎麼也看不清敵人的臉。
“你知道我是誰么?狂狼狩獵團的副團長是我表哥,你敢殺我,就等着狂狼狩獵團的報復吧。”驚慌之下,這傢伙哆哆嗦嗦地用上了威脅的那一套,狂狼狩獵團這幾個字似乎給了他信心和膽量,說到後來,這傢伙居然聲音越來越大。
一陣風吹過,聒噪的聲音戛然而止,這個傭兵小頭目臉上兀自保持着剛剛喋喋不休威脅魏庄時候的表情,可惜他威脅錯人了。
指示炳烺把所有戰獸和傭兵的屍身全部焚燒乾凈,魏庄朝着少年兄妹倆走了過來。“小妹妹,怕不怕?”看着粉嘟嘟的小姑娘,魏庄忍不住逗她一下。
“琳琳不怕,哥哥會保護我的。謝謝大哥哥,大哥哥你好厲害啊,和我哥哥一樣厲害。”小姑娘倒是不怕生,這樣打生打死的場面居然也沒太多畏懼。
“琳琳別亂說,這大哥哥比我厲害多了。”魁梧少年說了妹妹一句,朝着魏庄拱拱手,“多謝救命之恩,這五彩狍子是在下留着籌錢給妹子治病用的,還望恩人見諒。他ri若有差遣,翰京必不敢辭。”
“翰京是吧,好說,好說。叫我魏庄就行。這狍子你們自個留着吧。只是你們和我一般年紀,怎麼就到這凶林險地來了?”瞟了一眼擱在不遠處的五彩狍子,魏庄卻沒有絲毫動心,他對着兄妹倆的興趣遠比那狍子的一身皮毛零件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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