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1章 難言之隱
沈韶用房卡刷開了酒店房間的門,看到正在穿衣服的恩竹和還躲在被子裏只穿着內衣的時氛,樂得眉毛亂飛地開玩笑說自己也算是見過經典的捉姦名場面了。
“別說了,這種狗屎劇情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軍官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們家難道是天生帶壞名聲體質嗎?”
時氛疑惑地看着兩人:“你們到底是同事還是什麼?你們不是治安警察嗎?”
沈韶遞給恩竹一張酒店的自助餐券,讓這個錯過晚餐時間且餓壞了的傢伙去吃飯,自己留下繼續盤時氛。
房門再次關閉,沈韶把手上拎着的袋子放到了桌上,拍了拍沙發招呼時氛也先來吃點東西,這是她返程的路上順便買的便當——從時祺工作的便利店。
時氛猶豫地看了看沈韶,她看上去似乎欲言又止。
沈韶看向掖着被子的時氛,不解地歪了歪腦袋:“是因為我在這兒你不方便換衣服嗎?那我先去浴室待會兒?”
“……不是。”,時氛咬着嘴唇支支吾吾,“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沈韶的表情立刻變了,她一改面色,故意陰沉着從沙發上起身,向著時氛走上前去:“我是你姐姐之前的同事。”
她突然意識到這句話有歧義,又補充了一句:“我不是說富麗皇宮,我的意思是,我是她真實身份的同事,你放心,我們不是女公爵的人,也不是雷哥的人,我們甚至不是卡斯諾城裏的人。”
沈韶在她耳邊小聲說道:“我們只是藉著奎尼泊案的由頭,來回收她找到的東西,完成她未完成的失敗任務。”
時氛震驚地看着沈韶:“你……你們是從王城來的?!”
沈韶勾起了嘴角,這姑娘又給她送了一條線索,她本就猜測偷盜卡斯諾城安全數據庫的人肯定是為了政治上的目的,看來時羽果然是在為某個大殿裏的人工作,於是她繼續引導對方:“哦?看來你知道的事情不少嘛,但按照規定,時羽的身份應該對家人也要保密才是,是她告訴你們的嗎?任務失敗不說,居然還違規……哼,我得記一下。”
“不、不是!”,時氛急於維護時羽,“姐姐她沒有違規!是我們自己發現的!”
沈韶向時氛伸出手掌心:“證明給我看,你們是如何發現她是大殿的人的?”
時氛立刻翻身下床,這就要翻自己的包找東西,沈韶連忙提醒她還沒穿衣服。
時氛一手遞給沈韶一個紙包着的東西,一手接過她遞來的浴袍披在身上。
沈韶打開那個小紙包,立刻倒抽一口冷氣——那是一個火漆印,上面是皇室紋章,清晰無比,這個線索過於直接,彷彿是在故意提醒她時羽背後之人的身份。
可如果這個東西被女公爵發現了呢?
沈韶咽了一口口水,她立刻反應過來,這個東西的主人就是有這樣的自信,就算女公爵發現了或知道了,料她也不敢吱聲,只能忍氣吞聲。
那麼,這個火漆印的主人,就只剩下幾種可能性了。
首先就是皇帝,或許他看上了卡斯諾城邦的條件,要用來做第三輪改革試點,但是需要一個由頭,所以派人來偷盜數據,就算女公爵發現了她也不敢反擊,最多就是默默按掉這個派來的小偷,或者給她一個虛假的數據來掐掉由頭……但這樣的事不需要他親自出手。
其次是爵位高於公爵的國公,他們能夠以貴族階級差距威壓女公爵,鎮國公主管戰事,卡斯諾城位於西部中央,離國境線和王城都挺遙遠,不算特別有戰略意義,輔國公是沈韶的親舅舅,她暫時想不到他拿捏卡斯諾城的意義何在,難道是想要做改革實驗嗎?
還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長公主。
長公主有這樣的權力,也有這樣的威壓,但動機會是什麼呢?
沈韶突然渾身起雞皮疙瘩,她有了幾個推測,其中包括很危險的幾種。
“賭場……黑錢……特殊能力人群……”,沈韶懷疑長公主要和對方商量合作……不對,應該是說以那個數據庫威脅女公爵,逼她和自己合作,賭場可以洗錢,而卡斯諾城邦數據庫里的一些特殊的亡命徒,也能成為一批忠誠且能夠為自己賣命的精銳之士,例如之前爆炸案的董先生。
而時羽就是長公主派過來的一個卧底,她偽裝了身份在夜場工作,藉此機會接觸到卡斯諾城邦的南城十三區負責人,再從他手裏偷盜原始數據——
為了安全,女公爵的那個安全數據庫是不聯網的,這樣一來就能有效抵禦入侵,但缺點就在於需要各區負責人定期手工錄入,所以負責人的手裏會有原始數據。
而時羽拿到了那個東西,但還沒來得及復命,就被雷哥手下的人殺害。
不過,她把東西藏了起來,暫時誰都沒有找到,且雙方都還在繼續尋找。
沈韶明白了這次諦聽派她來調查奎尼泊案的真實目的,奎尼泊很可能是被長公主的人故意殺害的,在地下工作者失聯身故的情況下,製造一個由頭,讓長駙馬的勢力能以調查貴族事件的理由公然介入,利用沈韶來找到這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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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韶因為有着和恩竹的婚姻關係,所以長公主料她就算髮現了自己的意圖,也會看在恩竹的立場上投鼠忌器。
更何況對沈家來說,如果能得到一份女公爵違法的線索,也能幫助推動改革。
這件事對她來說,竟然是一件喜事。
沈韶嘆了一口氣,她沒想到這個案子查了一圈竟然回到原地。
奎尼泊案註定將會成為一個懸案,這個案子的兇手是“不能被查清楚”的。
那片葫蘆葉就是為了讓她查到農場案而存在,一切的一切從一開始就都是為了把她引導到另一個案件上。
“你、你怎麼了?”,時氛伸手在沈韶眼前晃了晃,“難道這個東西不對嗎?”
沈韶回過神來,轉而溫柔地微笑着看向這個女孩:“沒事,我想到了一些別的線索而已,這個東西沒問題,你們很聰明。”
她打開桌上的食品袋讓時氛先吃點東西,並又把一個扔在沙發上的購物袋遞給對方,裏面是一套衣服:“時同學,別再管這個案子了,我會全權負責,你也不要再為了這件事犧牲自己去做奇怪的工作,把你那件衣服扔了,穿這個回家去吧。”
沈韶關心地提醒道:“記得去做一些傳染病的體檢,還有就是那些緊急的葯也不要亂吃,對身體很不好,你姐姐不會想看到你這樣的。”
時氛眨了眨眼:“啊?”
沈韶見她這個反應也一愣:“啊?”
時氛從小包里掏出葯來:“哦你說這個?這個是因為我生理期不規律,醫生給我開的,不是為了你想的那個目的。”
沈韶心說你丫幹嘛不早說?浪費我感情?
“還有就是,我還是姑娘家呢,幹嘛要做什麼傳染病體檢?”,時氛比劃了一下表示自己還沒有過經驗,“我也就才沒上幾天班,而且我只想調查而已,最多就是摸摸唱,那些過份的事情我不做的。”
沈韶嘴角抽搐,幾乎把【那你為什麼看起來好像經驗很豐富似的】寫在臉上。
“店裏聽來的呀!”,時氛壞笑着回答了她的表情,“依葫蘆畫瓢而已嘛!口嗨誰不會呀!我理論知識可豐富了!各種道具各種玩法,不懂的你都可以問我!”
沈韶尷尬地拿起一次性筷子遞給她:
“好了行了,閉嘴吃你的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