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五年前
凌未寒這一次沒有拒絕，在她灼灼目光下躺了下來，拉好了被子。
“晚安！”季初夏道了聲晚安，輕手輕腳地退出了他的房間。
“小丫頭，晚安——”凌未寒低沉的聲音在房間裏響了起來，配合著淡淡的檀香味，讓季初夏也覺得有些迷離了。
季初夏搖搖頭一笑，幫他關好房門，這才回了自己的房間，但願，今晚凌未寒能睡個好覺。
這一夜，凌未寒果然睡得沉穩，一個亂七八糟的夢也沒有做。
等他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亮了，凌未寒伸了個懶腰，拉開窗帘看向窗外，只見後院裏，季初夏已經早早地起來，正在院子裏練功。
只見她身着一襲白色練功服，在清風吹拂下，更顯得衣衫飄飄，有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凌未寒就這麼靜靜看着，竟不捨得移開眼，同樣的白衫，熟悉的香味，讓他不免心中一動。
五年前，他昏迷前……也是看到了這樣的白色衣衫，嗅到了這樣的香味！
那也是他醒來的唯一記憶！
會是這個小丫頭么？！
可是季初夏今年才十八歲，如果五年前……不過只有十三歲，又怎麼可能……
凌未寒自嘲地笑了笑，不願意再繼續想下去。
季初夏在院子裏打完了一套拳，出了一身汗，只覺得暢快了不少，抬起頭見樓上的窗邊，凌未寒已經起來，還在看着自己，不免笑着對他招招手。
凌未寒見她招手，也不禁對她點頭示意。
等他洗漱好下樓來到餐廳，季初夏也姍姍來遲，身上的那套白色衣衫已經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身休閑裝。
沐浴過後，她的頭髮只是簡單地扎着，臉上還殘留着淡淡的紅暈，越發襯托得整個人玲瓏剔透。
見凌未寒這麼看着自己，季初夏還以為自己的臉沒有洗乾淨，摸了摸自己的臉，疑惑地問道：“我臉上有東西嗎？”
凌未寒啞然失笑，搖搖頭問道：“你每天早上，都習慣練功么？！”
“是啊，已經習慣了，之前在武當山上，早點六點就要起來做功課練功！”季初夏欣然點頭，笑着解釋道。
“看來你的師父很嚴格！”凌未寒低聲感嘆。
“還好，大家都是這樣，沒有例外，我覺得這樣挺好，至少身體越來越好了！”
季初夏一臉不以為意，言語中不無對師父的崇敬。
凌未寒點點頭，陪着她一起用早餐，一邊試探地問道：“季初夏，我想知道，你這些年，都一直呆在武當山上嗎？！”
“是啊，怎麼了？”季初夏放下手中的牛奶，疑惑地看着他。
“那你記不記得，五年前……”凌未寒頓了頓，慢條斯理地說道：“你有沒有在山上，救過什麼人？！”
他說完這話，竟發現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整個人前所未有的緊張，甚至連喉嚨都有些發緊。
“五年前……”季初夏偏過頭想了想，搖搖頭歉然笑道：“對不起，我還真的不記得了……”
要說她救人，她的確救了不少人，更何況五年前這時間有些久遠，她哪裏還記得了那麼多？！
凌未寒聞言，低低地吐了口氣。
其實這個答案，他也猜到了，只是聽她親口這麼說，心中不可避免的……有些失望！
也罷，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
凌未寒自嘲地笑了笑，很快調整好表情，對季初夏說道：“算了，我也只是隨口問問，我今天不出去，你理科如果有什麼不懂的，儘管問我！”
季初夏眼眸微微一亮，忙開心地點點頭。
有了凌未寒的輔導，季初夏甚至都覺得自己進步神速，有些難題一點就通，她甚至開始崇拜起他來……
這一天，幫她解答完了一道數學題，見季初夏佩服地看着自己，凌未寒敲了下她的腦袋，好笑地問道：“怎麼了，沒聽懂？！”
“聽懂了，你好厲害！”季初夏跟他豎起了大拇指，低聲嘆息道：“要是我早點遇見你，或許學習就會更好點！”
凌未寒忍俊不禁，若有所思地問道：“你之前在山上，你爸媽為什麼不早點接你回家？！”
“我師父說的，要到十八歲才行！”季初夏聳聳肩，語氣里倒是沒多少埋怨，笑着說道：“今年正好滿了十八歲，下山參加高考，可惜我沒有你這麼厲害，考取不了你曾經讀的京大！”
“你有這個成績也不錯，考取本地的江城大學應該沒問題！”凌未寒笑着鼓勵道。
“真的嗎？！”季初夏頓時來了精神。
“當然……”凌未寒笑着點頭，沒有告訴她，為了幫她輔導，他甚至命人去查閱最近今年各個大學的錄取分數，還找來了不少名師的模擬試卷！
“太好了，雖然上不了最好的名校，但是本地的也不錯！”季初夏歡呼了一聲，只覺得自己更有動力。
凌未寒但笑不語，本地的確不錯……至少他還可以經常看到她！
有了凌未寒的鼓舞，季初夏越發地努力，甚至開始爭分奪秒奮鬥！
而季家父母每兩天都固定和季初夏視頻電話，還經常聽她誇凌未寒幫自己補習，久而久之，也沒有再對凌未寒有什麼偏見，也沒有催女兒回來。
不知不覺過去了大半個月。
天氣也開始漸漸轉熱，季初夏見凌未寒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喊熱，覺得他身體調理的卓有成效，也不免替他開心。
“我看這樣下去，你一年不到，就可以調理好，但是一定要堅持吃藥打坐練功，而且不能熬夜……
季初夏吃完桃子，正在絮絮叨叨地跟凌未寒強調注意事項，孟管家就走了過來，恭敬地說道：“凌少，家主來了——”
季初夏好奇地眨眨眼，家主？那是誰？！
“他來做什麼？”凌未寒的臉色微微一沉，不悅地說道：“你告訴他，說我不舒服，讓他回去吧！”
孟管家點點頭，正打算去稟報，然而一個低沉渾厚的聲音已經由遠及近傳了過來。
“未寒，我不過是來看看你身體如何，你也要拒絕我的關心么？！”
凌未寒的眉頭皺了起來，而季初夏忍不住好奇地抬起頭，看向來人。
只見他身着一襲深藍色西裝，襯托得身材筆挺，有着一張俊逸的面容，唇角掛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沉穩可靠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