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狂妄的代價
“噠噠噠……啪啪啪……”
聽着城頭傳出來的稀稀拉拉槍聲，站在山田大佐身旁的參謀長非常激動。
緊握着一雙拳頭，滿臉興奮道：“司令官閣下……”
“炮火準備的效果非常好……從槍聲判斷，八路軍佈置在城頭上的輕重機槍火力點最少被我們摧毀了一半。”
“城頭上還能作戰的八路軍好像也只剩半個連了。”
“只要宋村大隊加強攻勢，速戰速決，不給八路軍增援北門的機會，他們肯定能一次進攻殺進渾源城。”
山田大佐笑着接話：“這個不用我們提醒。”
“松村少佐久經沙場，要是連這點兒戰機都看不出來，他屁股底下的大隊長位置就別坐了。
話音剛落，聯隊參謀長就看到進攻部隊已經開始加快突擊速度。
打算趁城頭上八路軍兵力不足的有利時機，快速拿下城頭城防工事。
很快進攻部隊就衝殺到距離城牆不到五十米位置，整個第一大隊的傷亡全部加起來還不到一個小隊。
這時，戰場上的所有小鬼子都認為進攻部隊贏了，臉上也在不知不覺中被笑容籠罩，聯隊長山田大佐也沒有例外。
正所謂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就在日軍認為他們拿下北門勢在必得時，北門城頭突然冒出大量人影。
進攻部隊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片密密麻麻的手榴彈從城頭飛向進攻部隊。
他們正準備殺進城門洞，炸掉城門，趁機殺進渾源城，本來還是分散的隊形竟然有了集中的跡象。
兩百多顆手榴彈從天而降，全部砸在他們身邊，而且還是在進攻部隊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發生爆炸。
第一進攻梯隊三百多號小鬼子瞬間就被手榴彈爆炸產生的破片給籠罩。
無數士兵還沒從手榴彈突襲給他們帶來的錯愕中反應過來，身上已經被破片扎了好幾個血窟窿。
還有好多士兵直接被炸飛，身體在空中被嗖嗖飛舞的破片紮成篩子。
在松村大佐的進攻計劃中，就算進攻部隊遭到城頭八路軍阻擊，傷亡慘重，那也跟第二進攻梯隊的兩個中隊沒有關係。
可惜他們剛才太狂妄。
認為城頭上的阻擊火力嚴重不足，完全擋不住第一梯隊攻勢，城防工事也會被第一作戰梯隊的兩個中隊輕鬆突破。
一個個生怕城內不多的小鬼子都被第一梯隊兩個中隊給消滅了，竟然在不自覺中加快突擊速度。
本來兩個作戰梯隊的部隊還隔了一百多米，城頭突然冒出大量八路軍時候，兩支部隊的間距已經縮短到不足五十米。
第一梯隊距離城牆四五十米，正好位於手榴彈攻擊範圍。
第二梯隊加上五十米也就是百米的樣子，正好位於步機槍射擊範圍。
於是七連跟區中隊帶來的輕重機槍全部對準他們，也不怕浪費子彈，專門往人多的地方扣動扳機。
近二十挺輕重機槍加兩百多條步槍一起掃射射擊，只一瞬間就有數百發子彈撞向第二梯隊裏面的幾百號小鬼子。
松村少佐跟着第二梯隊一起發動攻擊，正做着第一個殺進渾源城的美夢。
直到士兵慘叫聲在耳邊響起，他才從美夢中回到現實。
然後就看到渾源城頭突然冒出來好幾倍的機槍火力。
第一梯隊的進攻部隊已經被手榴彈爆炸產生的硝煙完全覆蓋，生死未卜。
身邊第二梯隊的士兵正遭到一二十挺輕重機槍瘋狂掃射射擊。
八路軍裝備的輕重機槍架在城頭上，居高臨下開火，就算麾下士兵趴在地上，從天而降的子彈照耀可以從後背鑽進他們身體。
意味着麾下士兵想要減輕傷亡，只能往後撤退。
松村少佐滿臉都是不甘心，但為了保住第一大隊戰鬥力，只能帶着滿臉不甘命令：“撤退……”
“所有人都往後撤，立刻撤出八路軍輕重機槍有效射程。”
聯隊長山田大佐也被城頭上突然冒出來的火力點嚇了一大跳，趕緊命令：“八格牙路，炮兵立刻向城頭射擊，掩護進攻部隊退下來，速度快一點兒。”
“我們上當了……”
十分鐘后，戰場上的交火聲徹底停下來。
山田大佐陰沉着一張臉舉起望遠鏡，正前方到處都是第一大隊士兵屍體。
一眼掃過去，最少有五百具。
加上部隊撤退帶回來的傷員，意味着第一大隊已經有三個步兵中隊因為傷亡慘重而失去戰鬥力。
而導致眼前這一切的原因竟然是自己輕敵。
忽略了八路軍會在城內佈置伏兵跟增援部隊的情況，確定城頭兵力不足就發動總攻，心裏那個悔簡直沒法兒用言語來形容。
但事已至此，他能做的就是在接下來戰鬥中不再犯同樣的錯誤。
第二大隊大隊長中川看聯隊長慢慢恢復冷靜，腦子裏迅速閃出一些小心思。
為了掩護第一大隊撤離戰場，山炮大隊又往城頭髮射了六十發炮彈。
加上一百多顆迫擊炮炮彈的助攻，剛剛增援城頭的八路軍肯定傷亡慘重。
要是自己現在帶兵殺過去，肯定能撿便宜。
但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山田大佐瞪了一眼，滿臉嚴肅命令：“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主動向渾源城發起進攻。”
“獨立團可以在城內埋伏一支伏兵，也有可能埋伏兩支伏兵……”
“吃一塹長一智，我們絕對不能再因為輕敵而在戰場上損兵折將。”
“等戰車部隊跟騎炮兵大隊到位以後，就算獨立團在城內埋伏再多伏兵也不可能給攻城部隊造成威脅。”
中川少佐隱隱感覺自己錯過一個天大的機緣，但面對聯隊長沒有任何商量餘地的軍令，他除了執行沒有任何辦法。
…………
城內獨立團指揮部。
雖然城北駐軍打退日軍攻勢，消滅五百多小鬼子，但陳大中臉上並沒有一點兒打勝仗后的喜悅。
因為參戰部隊的傷亡太大。
一百多顆炮彈砸在城頭上發生爆炸，還是在增援部隊打擊日軍進攻部隊，沒有任何防炮準備的情況下爆炸，部隊傷亡想小都小不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