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川受傷
兩人交談了一會兒,小夥計說道:“對了,之前您從我們藥鋪面前經過,霍大夫看到了你,他遣我來問一問,您的那批藥材什麼時候能到?”
“就這兩天吧!”江栩栩沒有給確切的時間,她晾曬的金銀花還有一些沒好,要等那些一起才好出售。
“可以!那我回去和我大夫說一下。”
與藥鋪小夥計告別後,母子兩人正式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這一次,當然還是要騎馬嘍!
母子兩人大啦啦的把馬兒騎進了她們所在的衛所,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天哪!那是馬?”
“是馬,你沒有看錯!”
“她可真有銀子,竟然然能買得起馬匹,我們買個騾子都要猶豫好長時間。”
“騾子,我都買不起!”
“嘖嘖嘖!真是讓人眼饞啊!我什麼時候能騎上馬就好嘍!”
“眼饞也沒辦法,誰讓咱沒本事呢?”
“哎,你聽說了沒有?這兩天有消息透出來,說他是江南江家的女兒,家裏面可富有。”
“聽說了,聽說了,說是什麼首富?首富,還不是商人嗎?”
“商人那是地位低下者才做的事情,咱們祖上可都是當官的……她怎麼能和咱們比?”
“……呵呵!”以前沒辦法比,現在是他們和人家沒辦法比。
只一條,有人惦記,有錢花,比什麼從前都要好得多。
“江娘子,你這是買馬匹了?不便宜吧!”
有人在江栩栩騎着馬兒,對着她喊話問道!
“還行,還行…”江栩栩看着幾個不熟悉的人,盯着自己。
確切的說是盯着她屁股下面的馬。
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樣,馬兒進村就是引人注目。
不過那也沒辦法!
她實在是不想,去哪可以靠兩條腿。
如果可以的話,江栩栩最想買的還是馬車。
既能拉貨,又能躺在裏面休息,做什麼都方便。
馬車廂,越想江栩栩覺得很有必要。
“什麼還行,不就是靠着自己娘家有銀子,才能過得比大家都要好,有什麼值得炫耀的?
要是我的娘家也是首富,過的肯定比她還要好。”
江栩栩聽着這樣的話,直接笑出來“可惜呀!你就是沒有我這樣的好運道,有娘家可依靠。”
“你…臭顯擺什麼?什麼了不起的有一天我靠着自己也能超過你。”說完話后,婦人直接扭身就走。
“哈哈…江娘子不要在意哈,那個人就是有些小肚雞腸,說話也很直接。”
“是啊!江娘子,她說話難聽惹你生氣,可不關我們的事情。”
“是的!是的,那個王婆子嘴巴是出了名的不好,你可千萬別和她一般見識。”
眾人的七嘴八舌,讓江栩栩無奈的點了點頭。
無關緊要的人罷了,和她置氣只會氣着自己。
而且看她那個醜惡嘴臉就能知道,對自己她是羨慕嫉妒恨罷了!
不過她剛才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娘家?首富?
這些消息是誰傳出來的?
來了這裏以後,江栩栩從未說過娘家之事。
可現在卻無端冒出了風聲。
江栩栩咬了咬牙,想到了某種可能。
能把她的家底都抖落出去的,除了大房,二房與自己有仇怨之外,江栩栩實在想不出還有何人。
不過,他們說這些做什麼?
把自己暴露在別人的視線之下?
確實,他們做到了!
如今她走在路上,都會接受別人的注視禮與竊竊私語。
真是令人無語的存在!
每天就會在背後曲曲她,有本事舞到她面前來呀。
看自己揍不揍她就妥了。
江栩栩牽着馬兒準備往家走,就見之前與她說話的幾名婦人又開口說道:“江娘子,江娘子…”
江栩栩的腳步停頓,扭頭看了一眼呼喚她的人。
想要聽聽她還要說些什麼?
“江娘子,你看你娘家是首富,銀子肯定是不缺少,那這匹馬能借給我們用用么?
我們不白借的,你把這匹馬喂的的肥肥壯壯,比現在還要好,你看怎麼樣?”
“不怎麼樣!”江栩栩冷笑一聲,直接拒絕說道。
還真是長的丑,玩的花。
夢做的倒是挺好!
還她娘家是首富,銀子肯定不差,把這匹馬借給她們用一用…
用她個鎚子,想的倒挺美,做夢還比較快一點。
她的馬兒自己還沒怎麼使用過,這些八不挨九不連,毛關係都沒有才見第一面的人就惦記上了。
什麼玩意兒?
臉皮也太厚了一點。
“哎,你這人也太小氣了一點,咱們都是一個衛所的鄰居,借用一下東西都不肯。”婦人豎起眉頭,極為不滿地說著!“也就用你的馬拉一些東西而已,又累不着。”
該繳納公糧了,要是能有馬馱運,她們家就能省出不少的力氣。
有哪些時間與力氣,做什麼不行啊!
就是睡大覺,都比去繳納公糧要好的多。
“累不着,那不知道你自己馱着就是,為什麼要借別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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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栩栩對她毫不吝嗇的翻了一個白眼兒。
節省力氣,節省到她這裏來了。
“你……”婦人氣結,扭身就跑了。
而其餘人看到兩個戰鬥力強悍的都沒有佔到便宜,便紛紛四散開來,沒有再說些什麼話。
江栩栩看着四散開的人,不由得冷哼一聲。
如果剛才自己鬆了口,把馬兒借出去使用,江栩栩相信,以後就會有絡繹不絕的人來借馬乾活。
今天他馱運貨物,明天他也馱運貨物,她的馬兒還不給累死了。
到了她的手裏就是她江栩栩的寶貝。
所以江栩栩是絕對不允許別人欺負它。
“嘶……”感受到了江栩栩的維護,馬兒高興地長鳴一下。
還沒有走到家,江栩栩就看到,有人圍在了她家的門前。
“你們做什麼呢?”江栩栩厲聲喊道。
她不在家,這些人圍在她家前門前,怎麼看怎麼怪異?
聽到她的聲音,人群里的安大姐率先反應過來,她看到江栩栩回來,不由地喊道:“哎呦,大妹子,你可算回來了,你男人好像受傷了,被人抬回來了。”
“什麼?”聽了安大姐的話,江栩栩驚呆了。
她男人,受傷了?
顧景川受傷了?
這怎麼回事?
剛去軍營沒多久,就負傷回來了?
她把馬兒拴到門旁的大樹上,帶着顧澈就往家裏跑去。
只是,兩人站在他家門前攔着。
“站住,做什麼呢?”兩人伸出手臂,把江栩栩與顧澈攔在門口。
“她是這家的女主人,裏面受傷的就是她的男人。”安大姐站在一旁急忙地喊着。
兩人聽到,眼神掃視着江栩栩,詢問她是否如安大姐說的那樣。
這個時間點,江栩栩也不想多生事端,只安靜的點點頭,“沒錯,這裏是我家,現在能讓我進去了嗎?”
兩人對視一眼,把手鬆開,抱拳說道:“抱歉了,顧嫂子,也是職責所在,請見諒!”
江栩栩沒有說別的話,只點點頭,帶着孩子就走了進去。
“大妹子,有事情你喊一聲,我們就在外面等着你。”安大姐覺得這些人不是什麼好人,害怕江栩栩受到什麼傷害?
對於安大姐的好意,江徐徐當然要接受,她轉過身點點頭,示意自己聽到了。
進入房間,就聞到房間裏一股血腥味,濃烈極了。
這是傷的有多嚴重?
在床上的顧景川睜開眼睛,我站在房間內的母子兩人,“回來了,我沒事,傷的不重!”
江栩栩上前兩步看着面色發白的男人,皺着眉頭說道:“這還傷的不重?你想要有多重才算重?
看看你的臉色白的嚇人,都沒血色了?
傷到何處了?可有請大夫看過?”
“腹部,傷到了腹部,不是很嚴重,看着有點嚇人,沒有傷到內里!不用擔心!”顧景川輕聲安慰地說著。
江栩栩抿緊了唇瓣,沒再說什麼!
“爹爹,你受傷了,嗚嗚嗚…疼不疼啊?”顧澈的小糰子站在那兒這兩人的對話后,猛地撲向了顧景川,嗚嗚咽咽的傷心起來。
“咳!”被壓到傷口的顧景川,面色瞬間扭曲了一下。
見他帶着痛苦神色,江栩栩眼疾手快地將顧澈給拽了回來。
並對顧澈說道:“你爹爹受傷了,在他身邊要小心一點知道么?”
“嗯嗯!我知道了,阿娘!”顧澈抽了抽鼻子,擦了下臉上的淚痕,轉向顧景川說道她“爹爹,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碰到你傷口的,你能原諒我嗎?”
“沒事,爹爹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別哭了哈!”顧景川抬手,給他抹了一下面上的淚痕,語氣輕緩安慰地說道。
看着父子兩人,江栩栩的眉頭依舊皺得緊緊的,她感覺到心裏有點憋悶,也有些意味不明的不舒服。
想了想,她說道:“我去看看葯煎好了沒有?”
說完話后,她就轉身出去了,步伐急促的連顧景川的輕聲呼喚都沒聽到。
顧景川躺在床上,望望孩子,又望望屋頂,又感受着身體的無力,一時有些無奈。
他這次受傷也是意外…
“澈兒,你阿娘今天帶你做什麼去了?”顧景川摸了摸顧澈的腦袋,問道!
一聽到問話,坐在床沿上的顧澈就把傷心之事忘記了,他吸了吸鼻子,表情裏帶着開心說道:“我們去大集市了,那裏可好玩了,有好多好多的東西,阿娘帶我騎了大馬,還給我買了好多好吃的,好玩的,爹爹,你要看看嗎?”
顧澈說完話后,直接從床上往下爬,從一旁的背簍里翻找他的那些小玩意。
他拿出各種各樣的小零嘴兒,有冰糖葫蘆和不知道什麼做的糕點,還有這個…
顧澈把江栩栩買的那兩個木偶拿了出來,面上帶着炫耀說道:“爹爹,你看這個好看嗎?我阿娘買的,她可喜歡了。”
顧景川伸手接過兩個一男一女的木偶,摩擦着他們的長相。
一男一女!
這是她們兩個的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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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是顧景川,女生是江栩栩!
顧景川一想到這種可能,嘴角就抑制不住的揚起。
看來,他的大娘子還是很喜歡他的。
表達的愛意都這麼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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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床邊的顧澈,看着自己爹爹一臉他看不懂的莫名其妙的表情,心裏疑惑極了,“爹爹,木偶是不是很好看?”
“嗯!好看,好看極了!”
顧景川的手指輕輕地摩擦着木偶的臉頰,嘴角是上揚起的笑就沒有落下來過。
顧澈看了又看,也沒看懂自己爹爹為什麼一直笑着?
但他也沒有多問,轉身把自己買的好吃的拿過來分享。
江栩栩來到廚房,就看到兩人在廚房裏忙碌着。
確切的說,只有一個人在忙。
兩人之中,一人在煎藥,一人正站在窗邊,故作深沉地透過廚房的窗戶向外看着遠方。
兩人身上皆有負傷。
但,很顯然,三人之中,只有顧景川傷的最重。
江栩栩輕咂了一下嘴巴,看着兩人說道:“你們是誰?”
聽到動靜的兩人,一個扭身,一個抬頭,見到江栩栩站在門口審視着他們,煎藥到那一個忙說道:“這位是江娘子吧?我們是顧兄的朋友,因故來到了這裏,多有叨擾,多多包涵!”
話都被他們說盡了,江栩栩也沒再擺什麼臉色,朝廚房裏邁了兩步,問道:“哪個是顧景川的葯?”
煎藥的男子指着地上的藥罐子,說道:“江娘子,這個是顧兄的,再等一會葯就熬好了。”
江栩栩點了點頭,沒再說話而是蹲下身找東西扇小爐子上的火。
湯藥在藥罐子裏咕嚕咕嚕的冒着泡,廚房裏的兩人有些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突然,站在江西徐身旁的男子說道:“江娘子,我們之前是不是在何處見過?感覺很面善啊!”
江栩栩:……搭訕的方式這麼老套嗎?
江栩栩不說話,純粹就是不想說話!
他們三個人都是負傷,偏偏顧景川傷的最重。
他們包紮的情況就知曉,這兩人都是傷在手臂處,只顧景川傷在腰腹部!
這是去做什麼了?
能這樣大的危險,差點命都要丟了。
現在這人忽然來搭話,說什麼面善?
江栩栩無語!
“我與你們這是第一次見面,沒有什麼面善不面善!”江栩栩低着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