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選秀

葉霜凝端坐於宮中，抬眼望着剛剛升起的朝陽，眼前的一切彷彿罩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光輝。宮廷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壓迫感，這個場景讓她不由得想起了入宮的第一晚，她深知即將到來的選秀將是自己命運的轉折點。她捏緊手中的絲帕，眼中掠過一絲冷靜。昨日太后的小宴會上，宮中的複雜局勢讓她不得不更加小心。

“今天，便是選秀的關鍵日子。”葉霜凝在心中默念，昨晚得知太後為新人們舉辦宴會，實則是為今日的選秀打下伏筆。宮中無小事，每一個細微的舉動背後都藏着權力的博弈。她從不相信這是一場單純的比試，而是每一步都被人仔細安排好的權力遊戲。

鐘鼓聲響起，選秀的場地莊嚴肅穆。大殿之中，太后居高臨下端坐在高台上，左側是貴妃柳如煙，右側是淑妃魏琳，幾位有權勢的嬪妃環伺兩旁。她們的目光時而遊離於新人們身上，時而低語交談。葉霜凝和其他秀女一起低頭肅立，按順序接受太后的考察。

秀女們按次序一個個上前行禮、答話，個個自稱謹慎得體，但葉霜凝知道，這場面上的平靜只是假象，實際的較量早已開始。

“葉霜凝，上前。”宮女輕聲呼喚，聲音柔和，卻帶着一絲冰冷。

葉霜凝微微一福，輕步走到殿中央，心中暗暗觀察。她感到幾道目光齊齊落在她身上，帶着審視和敵意。尤其是坐在太后旁邊的貴妃柳如煙，眼神冰冷，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對她的表現充滿了期待。

“你是何家之女？”太后的聲音淡然，不帶絲毫感情。

葉霜凝低頭行禮，平靜答道：“回太后，臣女葉霜凝，來自臨州葉府。”

“哦，葉家？”太后的目光微微閃動，她似乎對這個姓氏有所印象。

貴妃柳如煙的目光閃過一絲冷笑，附和道：“葉家不是早已沒落了嗎？為何還會出現在此次選秀之中？”她的話語溫和，但每個字都帶着刺，顯然是故意挑釁。

葉霜凝心中一凜，知道這是一次試探。她不能退縮，但也不能過於激進。於是她淡淡一笑，微微低頭道：“貴妃娘娘所言極是。家族雖不如往昔，但臣女不敢辜負聖恩，依然謹遵選秀之禮，願為大霜效力。”

這一句話，不卑不亢，既回答了柳如煙的挑釁，又隱含着她的決心，絲毫不給對方抓住話柄。

太后聽后，輕輕點頭，似乎對她的應對頗為滿意：“既如此，選秀的規矩你自當清楚，日後行事謹慎。”

“是，臣女定不負所托。”葉霜凝再次行禮，緩緩退回了隊列。

秀女們的考察還在繼續，葉霜凝站在一旁，心中暗自觀察着周圍的一切。她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剛才的應對雖說沒有露出破綻，但也未必能讓所有人滿意。尤其是貴妃柳如煙，顯然是對她懷有敵意。

就在她思索間，一位名叫陳靜如的秀女上前行禮。這位秀女生得嬌俏動人，舉止間透着一股自信。葉霜凝觀察到，太后的目光在陳靜如身上多停留了片刻，貴妃柳如煙也露出一絲讚賞的笑意。

葉霜凝心頭微微一沉，心中立刻意識到，這位陳靜如必定背景深厚。她的出現，意味着葉霜凝在選秀中的位置更加不利。後宮之中，勢力分明，若無靠山，想要存活實屬不易。

秀女們一一展示才藝，有的彈琴，有的作詩，各展所長。輪到陳靜如時，她則選擇舞劍。她身姿婀娜，劍法凌厲，一舉一動皆透着力量與美感。舞劍結束時，大殿內響起了一片輕聲的讚歎。

太后微微點頭：“劍舞果然不錯，頗有膽識。”

“靜如不僅舞劍了得，品性更是高潔，想來在宮中定能為我等助力。”柳如煙含笑說道，話中充滿讚許之意。

葉霜凝站在一旁，心中盤算：看來這位陳靜如早已是柳貴妃的心腹，這場選秀不過是走過場，實際上的較量已經在背後展開。她知道，若不採取行動，恐怕很難從這場選秀中脫穎而出。

當秀女們展示才藝結束時，太后宣佈稍作休息，隨後進行才藝點評。這時，葉霜凝悄悄走到趙婉的身邊，輕聲道：“剛才那位陳小姐，背景如何？”

趙婉是宮中知情的宮女，平日裏交際廣泛。她看了看葉霜凝，低聲道：“你不知？陳靜如乃是丞相府的掌上明珠，柳貴妃早已將她收為己用，這次選秀她定然能佔得一席之地。”

葉霜凝心中一沉，丞相府的勢力不容小覷，若陳靜如進入宮中，柳貴妃勢必藉此鞏固後宮的權力，而她葉霜凝，根本無法與這種勢力抗衡。

“看來，我得另尋出路。”她心中暗自謀划。如今局勢對她極為不利，若要改變自己的命運，她必須找到一個有利的時機。

終於，才藝點評的時刻到來。太后先是讚揚了幾位表現出色的秀女，尤其是陳靜如的劍舞，得到了太后與眾妃嬪的一致認可。

輪到葉霜凝時，太后稍稍停頓，眼中帶着一絲審視。貴妃柳如煙似乎準備趁機打壓她，冷冷道：“葉家雖沒落，但今日也有些不凡之處。太后，不如再考校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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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霜凝聞言，心中暗驚。這顯然是柳如煙故意給她難堪，若是應對不好，怕是當場失了體面。

她心中快速權衡，突然想到一件事——她從小熟讀古籍，略通醫理，或許這能成為她的機會。於是她輕輕抬頭，平靜說道：“臣女略懂醫理，願為太后獻上一劑保養藥方，以表忠心。”

太后聽后微微挑眉，顯然對她的提議有些意外。貴妃柳如煙冷笑：“哦？葉小姐不僅善言，還通醫術？”

葉霜凝不卑不亢道：“臣女不敢稱通，但自幼隨母習得一些簡易方子，今日願獻上保養方，若有不當之處，請太后責罰。”

太后思索片刻，揮手道：“那便呈上來吧。”

葉霜凝從懷中取出早已準備好的藥方，雙手奉上。她心中明白，這藥方雖簡易，但貴在溫和且長期服用對身體有益。她早就有所準備，將這一刻視為自己逆風而上的機會。

太后看了看藥方，微微點頭，示意身旁的御醫：“看看可用否？”

御醫仔細端詳片刻，回稟道：“此方溫和調養御醫確認藥方無誤，太后滿意地點了點頭：“此方確實不錯，葉氏果然有些才華。”隨着太后的一聲稱讚，宮中眾人頓時刮目相看。

葉霜凝心中鬆了口氣，內心冷靜自持，但面上依舊保持着恭順。她知道自己終於抓住了一線生機。

柳如煙眉頭微蹙，顯然對葉霜凝的表現不悅，卻只能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葉小姐果然聰慧，看來這次選秀並非浪得虛名。”

隨着選秀接近尾聲，葉霜凝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暫時穩固，但真正的鬥爭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