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黑氣
這天下功法大約有兩條路走，一條是將身體鍛煉到無堅不摧，而後以身體的強橫程度達到自身超脫，也稱之為體修。
第二條便是吸引天地之靈氣，開創自身金丹大道，以金丹為核心，逐漸發展壯大，而後與天地齊壽。
且不論這兩條路是否真能長生，但不管是哪一條路都是日積月累的過程，除非真有什麼了不得的造化，不然仍舊逃不過厚積薄發。
而從《天帝長生訣》來看，似乎完全排除了這種日積月累的過程，只要按照裏面所記載，不停的掠奪萬物之精、氣、神便可。
這幾乎是一種速成的法子！
但天下怎麼會有如此好事？那天帝若是如此，恐怕早已一統大荒，而更為疑惑的是，得到這門功法的也不僅僅只是他一個人。
除了這邪性的天帝，前面還有兩個人也學會了這《天帝長生訣》，畢竟當時在腦海里有這麼一句“親傳弟子之三：王牧之。靈魂血印刻之！”
那前兩個是誰？是已經成為威震一方的人物自己不知道，還是已經湮沒在大荒中？
這種種疑團讓他一時間也不好判斷。
還有那漁村，即使在太上教，他也未曾打聽到一點與其有關的消息。
但此刻的緊迫感並不限於此，關係自己生命的那個“一”，而從今日那三個天兵的對話來看，似乎天庭也並沒有自己想像的安穩。
想到這裏，他終究下定決心。
將《天帝長生訣》的第一層煉會。
原因無他，增強實力而已，這第一層全是夯實基礎，拓展經脈的方法，就目前王牧之所掌握的修鍊手段來看，這一方面確實是王牧之的短板。
但只練會第一層，他便決定不再繼續修鍊這門邪性的功法，天下從來沒有免費的午餐......
七日後。
寧不凡如期而至。
今日的他看起來也略微有些緊張，王牧之不禁有些好奇，誰知道寧不凡的回答竟然是他很怕疼。
那這取巧林......
但寧不凡仍舊錶示必不錯過這次機緣。
而後兩人向著取巧林走去，還未到呢，路邊便見到站立在一旁的李承一，作為當時親傳的熱門之一，李承一此人王牧之自然是見過的。
李承一也不廢話，將手中藥瓶扔向王牧之，輕聲說道：“藥效只有一個時辰左右，待到地方再服用。”
寧不凡頓時垮下臉來：“也才一個時辰呀？”
李承一嘴角冷笑：“那我拭目以待寧師弟能否堅持到半個時辰。”
事已至此，寧不凡自然閉口不言。
三人繼續向著取巧林兒去，那林口的石頭上卻是盤坐着一老者，從裝扮看是長老般的人物。
三人臨近，由李承一先一拜，說到：“親傳弟子李承一、寧不凡、王牧之想進取巧林參悟《蔽天機》，望長老應允。”
那長老輕抬眼皮，待看到王牧之時眼裏露出一抹驚訝，但也沒說什麼，只是淡淡的說了一聲：“可。”
此後便再次入定打坐起來。
三人繼續向前行去。
取巧林倒也不大，不多時便到了地方。
此地也無甚特殊，也不過就是林間的一大塊空地，三個三才的點位早已被人踩出了一個小小的凹坑。
此刻李承一才示意王牧之服下丹藥，既然已到此地，王牧之自是不會退縮，仰頭將丹藥吞下。
不多時，一股無形的氣機爆發，王牧之的境界只是幾個眨眼便從築基攀升到了金丹。
王牧之感受一種前所未有的力量，但他卻清晰的感知到這並不是屬於他的力量，他更像是一個水桶，瞬間被水填滿溢出，但他清楚的知道，這種填滿只是假象。
水桶里的水，仍舊在他不牢固的地方緩緩流逝，直到他原本的水平。
李承一也不拖沓，直接說道：“開始吧。”
三人再不遲疑，各自站好方位，各自閉門調動自身意念感知起來。
天空異象突現。
三人各自像被天雷劈了一道，悶哼一聲，但誰都沒有倒下。
其餘二人如何，王牧之在第一道天雷之痛后便似乎進入了一個虛幻的空間，裏面白蒙蒙一片，似乎什麼都沒有。
似乎整個白蒙蒙的世界就是一片混沌，《蔽天機》在哪？
第二道天雷的痛感再次襲來，那白蒙蒙的世界似乎卻更清晰了一點。
王牧之最初沒有感知到，直到第三道天雷的痛感來時，他才發現了一絲端倪。
只是這種變稀薄的程度，怕不是要硬捱九十九下都是遲早的事。
王牧之本身就對這《蔽天機》興趣不大，想着再捱幾道了，等着寧不凡支撐不住了，自己也索性裝暈了算了。
想到這裏，便退出了意念世界。
他向寧不凡看去，寧不凡此刻卻仍舊在閉目，只是表情十分痛苦，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浮現。
而李承一表情卻一臉恬淡，似乎並沒有那種痛苦，但王牧之是知道的，天雷之痛哪有例外！只不過是李承一毫不在意而已。
第三道天雷再度劈下，王牧之卻輕“咦”了一聲。
再意念世界裏還不覺得什麼，只是這天雷般的痛感襲來時，王牧之身體居然有一絲黑氣會被逼出體外，而後消散。
這是什麼？
王牧之趕緊內視，卻無任何異樣，他連忙守住心神，靜靜等待下一次的“天雷”到來。
也不過一小會兒，那種痛感再次襲來，又是一縷黑氣從身體中被逼出，正是《天帝長生訣》那一運功區域。
此功果然有貓膩！
原以為只是簡單的參悟《蔽天機》，王牧之哪裏還顧的上它，即使它玄奧非常，但這哪來的此刻的情況重要。
想不到只是修鍊了幾天而已，竟有這黑氣冒出，也不知道有何副作用！
或許也只是修鍊了幾天的原因，經脈倒是擴展了一些，但黑氣似乎很少，之後的天雷之痛再無一縷黑氣冒出，王牧之總算長出了一口氣。
與他此刻的精神緊繃相比，寧不凡卻是再難忍受疼痛，一屁股跌坐下來，也退出意念世界。
王牧之一時關注黑氣，也不知道自己捱了多少道“天雷”，看到寧不凡哎呀一聲，便問道：“可有收穫？”
寧不凡鬱悶的答道：“霧氣都還沒散呢，就被疼醒了。”
說完看了一眼王牧之不可思議道：“你竟比我還早？”
王牧之回答不得，只得道：“資質愚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