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絆腳石
造天之密藏？換天之聖地？
這句話幾乎所有人都聽的雲裏霧裏。
但即將在好奇之人準備發問時，對什麼密藏、聖地毫不關心的香巧此刻卻走了出來。
他就那麼狠狠的盯着元清，似乎眼神都能噴出火焰來：“元清！”
此刻，她再沒有如最初喊叫那般，什麼元殿主，什麼清哥，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元清這才注意到從眾大聖身後走出來的香巧。
他先是以掌撫額，似乎香巧到來讓他很是無奈，然後他才看着香巧，很是禮貌的說道：“你好，香殿主，你來了。”
香巧見到如今的元清，沒想到元清仍舊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內心更是憤恨，她吼道：“你為什麼要拋棄我！你明知道我願意跟你去任何地方的，哪怕拋棄所有都無所謂。”
元清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可你這樣讓我很無奈呀。”
他說完這句，又禮貌的笑了笑：“你看，你是張堅欽定的繡衣殿副殿主，我呢？當時因為師父，勉強成為了繡衣殿的殿主，可這又有什麼呢？我們不過就是繡衣殿的同僚嘛。”
“退一萬步講，你拿我當哥哥，我拿你當妹妹，可這又有什麼呢？我要做什麼，去幹什麼，為什麼一定要帶上你呢？”
香巧聽到這些回答，呼吸明顯粗重了許多：“我什麼時候是你的妹妹！我！我！我是你什麼人你不是早知道了！”
元清臉上露出無奈的神情，更是將雙手一攤：“你還能是我什麼人？我是不是一次一次讓你喊我元殿主的？”
香巧更是氣結，他向前大踏步而去，臉上梨花帶雨：“如果我不是你什麼人，為什麼你要對我那麼好？為什麼要一次一次救我，一次一次教導我！為什麼要再我最無助的出現，安慰我！”
元清眼裏有了回憶，香巧最初並不是一到天庭就成為繡衣殿的副殿主的，猶記得香巧剛入繡衣殿時，也不過就是繡衣殿的一名普普通通的行動隊員。
“若不是你一直對我鼓勵，一直對我的指導，我能成今日這樣嗎？”
她幾乎走到了元清的身前。
對於此刻的她來說，哪怕元清說一句軟話，說還願意接納她，什麼天庭，什麼緝清處，什麼大道長生，都不及元清的一句話。
元清伸手，輕輕的向著香巧的臉頰摸去。
王牧之向前了一小步，但這種擔心香巧的行為又顯得有些多餘，這是香巧與元清之間的夙願，不是他一個剛剛認識香巧沒多久的外人可以插手的。
即使他現在是所謂的緝清處處長也不行！
元清的手終於輕輕撫摸到了香巧的左邊臉頰，香巧的身體在止不住的顫抖，從元清離開的這半年裏，她不止一次的幻想過下一次遇到他又是怎樣的一番境遇。
她柔聲說了一句：“元清，你真該死。”
元清臉上再次露出無奈的神情：“香殿主，香巧姑娘，你沒有發現我們擁有的感情是最無用的東西嗎？”
“啊？”元清突然蹦出的這句話，卻讓香巧如何都反應不過來，甚至她連思考都不知道該從何處去思考。
“不管是異族，龍族，妖族，乃或是我人族，感情究竟帶給了我們什麼呢？似乎什麼都沒有，而且往往還成為了我們修行路上的絆腳石。”
元清抽回了撫摸香巧的手。
“即使我和你在一起了又能如何呢？就算那日帶着你一起來這造天密藏又能如何呢？你無法與我一起長生，你終究還是落後於我，而後化為枯骨，而我做的難道是一直緬懷你？”
香巧被這句話問的更是發懵，難道？兩個人在一起的意義就只是為了長生？
香巧剛想反駁，元清卻輕輕擺了擺手。
這個動作讓香巧幾乎形成了習慣，他想脫口而出的問話立馬被打斷。
元清又仔細看了香巧一眼，這才緩緩說道：“你的感情，其實成了我的絆腳石，而我對你，卻沒有一點感情。”
王牧之內心暗道一聲：“糟糕。”
正待有所行動，那邊元清似乎不想給任何人機會，雙子劍不知何時突兀的出現，就那麼一瞬間刺穿了香巧的心臟。
香巧滿臉的不可思議，剛想說話，嘴角卻壓抑不住的吐出鮮血。
但隨即她眼角處卻帶着些許笑意。
這種笑意里是無法言說的冷，既然這條命你想要，給你又如何！
元清卻置若罔聞，慢慢將雙子劍拔出，他眼睜睜看着香巧倒在了地上，直到沒了呼吸。
“好了，黏人的絆腳石處理結束，接下來，齊天大聖，有興趣與我們一同探探這造天密藏嗎？”
元清還一如既往的溫文爾雅，彷彿剛剛殺死香巧的行為也是一件特別有禮貌的方式。
美猴王似乎也毫不在意，他看了元清許久，這才笑道：“有趣，有趣，本大聖雖然才見過你兩次，但不得不承認，每一次你都能讓本大聖刮目相看。”
元清不置可否。
“你們沒有提前進去過？”
元清指了指鵬魔王懷裏的小茹：“為了不讓混天大聖傷心，我們頗費了一番周折，這才能在不傷害那女娃娃的情況下把世界樹取出。所以，你們來早一天、晚一天都好，今日，卻真的是趕巧了。”
“世界樹對於你來說究竟是什麼？”美猴王問道。
“鑰匙。世界樹是能孕育出一方世界，但那是樹的世界，是不完整的，如果誰妄圖以它去孕育世界，只會被此樹榨成一具乾屍。”
聽到這裏王牧之心中一動，那在世界樹下看到“世界樹有毒”的那具乾屍難道就是孕育世界樹而被榨乾的？
美猴王沒再多問，那平天大聖牛魔王卻大聲道：“這門後到底有什麼？讓你都不惜叛出天庭？”
元清自嘲的一笑：“叛出？談不上，那日與張堅相遇時就已言明各取所需了。至於這門後有什麼，其實我也不清楚。”
“別拿鬼話糊弄老牛！”
“確實不清楚，但，這密藏里，卻有一個最接近長生的秘密。”
元清不等牛魔王發問，而是掰起手指頭：“至於這個秘密是什麼，確實不就不得而知了，也許是第九件真寶，也許是就是一段話，也許是真正長生的方法，但可以確定的是，它確實是最接近長生的。”
牛魔王還待再問，美猴王卻阻止了他。
美猴王看向元清另一側一直站在那裏沒有說話的黑袍人，這才點頭示意道：“想必這位就是長生會的會長，我們又見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