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太上底蘊
要說這雕像的“天帝”身份，還是王牧之先入為主了，畢竟天帝寶庫，又是在天帝堂之內，供奉這麼一個要“三叩九拜”的雕像，自然認為就是天帝了。
可從現在的信息來看，這天帝似乎不僅僅是天帝，從上清真人給李塞金的信息來看，這天帝似乎是天外邪魔。
而今日入的這萬妖之祖地，似乎這天帝又有一個萬妖之祖的稱號。
那這個身份未知的是魔是妖的人物究竟是什麼，王牧之自然也開始吃不準了，但那詭秘莫測的《天帝長生訣》為何要傳下來？
而那日領悟《蔽天機》的三才陣里的黑氣究竟是什麼？
當然，李塞金等人可不管王牧之大腦里走馬觀花般的想法，寧不凡嘖嘖稱奇，與一臉肅穆的李塞金緩緩走進大堂。
大堂里除開那顯眼的“邪魔雕像”之外，確實也無甚值得描述的事物。
唯一一個就是在雕像前的石質香案。
香案上並未有供奉的香爐等陳設，而只是簡單的放了一個布帛。
李塞金確定再無他物，又觀察到無甚危險，這才小心翼翼的從香案上拿起布帛，緩緩展開。
寧不凡與王牧之自然一臉好奇的湊眼望去，布帛倒不是什麼秘籍，裏面只是八個字“長生有鬼，天道有私”。
這八個字無頭無腦，任誰見了都一頭霧水，包括湊眼看來的寧不凡和王牧之二人。
而那李塞金卻是對着布帛滿臉激動，他對着二人激動的說道：“師父猜的果然是對的，此趟真是沒有白來，二位師弟，回去可趕緊想好要什麼賞賜，這下真是省了我們幾人幾百年苦修。”
寧不凡不以為然道：“不過就是太上教的師門賞賜，何至於如此激動？”
李塞金聽到這話，眼底卻有了些許玩味，此刻這山洞大堂里也無危險，他倒有了些許耐心：“寧師弟，你覺得太上教如何？”
寧不凡聽到這句問話，自然知道這李賽金是要考教他了，自然也將自己所熟知的說道：“太上教自然是我們人族道門第一大教，所有修行者自然都希望拜入太上教的。”
說到這裏寧不凡似乎也想起自己拜入太上教的那通天白玉階，以及“十方”。
但此刻的寧不凡身份可不光是太上教親傳弟子了，而是頂着天庭神將的頭銜，在他的認知中，這太上教自然是不及天庭的。
畢竟一個人族道門的門派如何又與帶領整個人族打敗妖族的天庭相比，所以，這種優越感，確實也讓寧不凡升起太上教並沒有那麼厲害的錯覺。
李賽金眼裏的玩味慢慢變成了笑意，他似乎看透了寧不凡的想法：“那寧師弟是覺得太上教不如天庭咯？”
寧不凡理所當然點頭，這又有何爭議？
李塞金卻緩緩說道：“自人族被妖族欺壓以來，從大荒之地，甚至被趕往沿海一角，後來人族才找了屬於自己的路，所以也被稱做道，人族之修行法門也統歸於道門一說。”
“太上教脫胎於一個人族殘破的宗門，那殘破宗門倒是無甚稀奇，但自太上教立教以來，人族才開始在妖族的鬥爭中緩緩的扭轉了頹勢，當時還沒有天庭，太上教幾乎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這還只是我太上教四大師叔出手，掌教從未出手的前提之下。”
“而後才有天庭玉皇帶領，但初時的天庭幾乎就是太上教的另一種載體，不敢說天庭的組成全部都是太上教之人，但總是超過一半之數的。”
寧不凡聽到這裏大致懂了一些，這天庭似乎也不過就是太上教的另一變種形式的存在，似乎除開玉皇張堅之外，其實人族能夠擊敗妖族，其實還是因為太上教。
那李賽金又接道：“而天庭才不過幾年？而太上教卻又有多少歲月了？其中底蘊，你自細品。”
王牧之卻從李賽金的話里聽到一個信息，他問道：“那師父他老人家對妖族之時未出過手？”
李賽金點頭道：“是，四大師叔出手便能與那妖族六位大聖分庭抗禮，自然不勞師父，此後人族天才迎來爆發，那張堅崛起后連四大師叔都不再出手了。”
李賽金的眼裏滿是崇敬，那是刻在骨子裏的嚮往。
王牧之對太上教的了解也流於表面，今日聽李賽金說起，才知這太上教竟深不可測到比天庭還要神秘，但既然已解惑，此刻自然不是在繼續待在此地的時候。
所以王牧之正準備提醒李賽金等人離開，免得被妖族發現。
那李賽金卻又踱步到了那邪魔雕像前，也不過觀察了一小會兒，竟又發出“咦”的一聲。
王牧之知道李賽金似是又有了發現，湊過去也想看個究竟，而寧不凡卻從另一邊走來，似是在雕像另一邊發現了什麼，停步不前。
那一邊的王牧之與李賽金看去，那雕像底座卻也有一行小字，上面寫着：“造天不死，誓不成佛”。
“佛門宏願！”李賽金有點驚訝，此地怎的和西方的佛國有了聯繫？
而王牧之看到這八個大字才真的是驚異莫名，又是這造天！當初那幻真境裏的莊園主便是以造天命名，而今來看，似乎這造天又與那佛國有了恩怨。
只是這佛門宏願王牧之卻是一知半解。
不過還好，此刻他的大腦里還有一個萬年的老妖，鯤鵬自然解惑道：“佛國的修行方式與我們都不同，初時需要打牢根基，這可能就需要幾百年，而後便要以宏願提升境界，發的宏願越大提升的境界便越高。”
這是什麼修行方式？
“在佛國看來，完成宏願便是超脫，不過以師父來看，這不過也就是一種借修為的方式，發的宏願是要去實現的，若實現不了，修為便會一直停留在那一境界不得寸進，若是宏願與現實背道而馳，修為會立馬倒退，甚至於反噬而亡。”
借修為？這還是王牧之第一次聽說，怎麼借？問誰借？這都是一個謎團，他倒是在盤古疑冢那裏遇到了一個佛國的叛逃僧圓定，甚至還得到了《雜阿含經》，只不過兩人從初次見面就註定你死我活，自然沒有這方面的交流。
那邊寧不凡卻仍舊呆愣愣的站在雕像底座的另一邊，似乎是在發獃，甚至一隻手無意識的向著那邪魔雕像摸去。
王牧之哪裏能夠察覺這細微的變化，以為只是寧不凡好奇，便說道：“走了。”
言罷，又去拉寧不凡從原路返回，只是剛一接觸到寧不凡，王牧之身上便氣機涌動，《天帝長生訣》不受控制的瘋狂運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