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致命高校】告訴我

夏旭講了一些對於明天考試的猜測，但說實話也講不出太多東西，畢竟誰也不知道學校外面是什麼。

“好了，大家散了吧…阿爾貝和林思瑤留下。”夏旭擺擺手。

阿爾貝和夏旭都坐在桌子上，林思瑤則在窗戶邊上靠着。

教室里是暗色的斑駁牆壁，外面的陽光卻很明亮。

“我聽過林懷月留下的錄音了。”夏旭說道，“我可以接受一切後果，現在，你們可以跟我坦白了。”

阿爾貝眯眼，抬手指向林思瑤：“既然如此，你先殺了她。”

林思瑤沒有表現出驚訝，只是默不作聲地看向窗外。

她好像早就預料到了自己的死亡。

夏旭沒有動手：“我先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再去決定有沒有那麼做的價值。”

“如果你下不了手，那麼這事免談。”阿爾貝冷聲說道，“連一個人都殺不了，那還談什麼承擔後果與責任？”

夏旭看向林思瑤，林思瑤避開他的視線，依舊不說話。

夏旭問道：“你為什麼能接受被林懷月這樣利用？”

“…這是我的命運。”林思瑤沉默片刻，眼淚從她的眼眶中滑落。

“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夏旭扶住自己的額頭，“明明可以商量。”

“那麼，你做好決定了嗎，一旦你點頭，就不再有回頭路。”阿爾貝的聲音很平靜。

夏旭深深嘆了一口氣：“…我現在猶豫，是不是很偽善？”

一雙手捧起他的臉，算不上柔軟，甚至帶着薄繭。

是林思瑤，她的眼睛矇著一層水霧。

“夏旭，不要愧疚。你是旭日，是太陽…不，太陽都有熄滅的一天，而你永遠明亮……對不起，我沒有完成我的使命，沒有保護好你，也沒有扮演好林思瑤…”

林思瑤鬆開夏旭，迅速抽出了短劍，刺穿自己的胸口。

陽光照在她身上，粉色的光點從她胸口溢出，融進了溫暖的金黃色之中。

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下來，她沒有閉上眼睛，而是溫柔地看着夏旭。

往後倒下時，她的嘴唇動了動。

“我愛你…再見。”

事件發展之快，讓夏旭愣住了。

他臉上是少有的空茫，彷彿大腦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直到阿爾貝下了桌子，蹲在地上，握住那把短劍，劃開了林思瑤的胸腔。

他的手伸進鮮血淋漓的胸膛，從裏面拿出了一塊發著光的粉色寶石。

阿爾貝沉默地看了一眼屍體，伸手，幫林思瑤合上了眼睛。

他又拿下自己的項鏈，將兩塊寶石放在一起，一時間粉色的光芒從寶石中發出，兩塊寶石竟然合二為一了。

“這並不是‘另一顆’艾希亞之心，而是另外半顆。最早的時候，艾希亞之心是一整顆，後來才分裂成兩塊。一塊在我手裏，一塊…被林懷月用來複活他的妹妹。”

阿爾貝將完整的艾希亞之心遞給夏旭，上面已經沒有了血跡，夏旭有點怔愣地接過。

艾希亞之心在夏旭手上一閃一閃地發著光，柔和的光暈展開，蔓延出兩三米的半徑將兩人籠罩其中。

“復…活？”

“對，復活，真正的林思瑤在三年前就死了，現在的她只是一具行屍走肉。然而復活過來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林思瑤，她是艾希亞和林懷月的回憶共同構成的。

“艾希亞之心帶着人類最極致的善良與正義，而林懷月記憶中的妹妹溫柔又帶有一點小任性…兩者融合下，誕生了一個新的人格。”

“她繼承了真正林思瑤的大部分記憶，並且大多數人看起來她和原來並沒有什麼區別，因為林思瑤很擅長偽裝，她展現給朋友和家人的，都是一個柔弱愛撒嬌的小女孩形象。工作中，她也擅長扮演一個溫柔的執法者。”

“但是根據我的了解，她絕不是表面上這樣的。聰明勇敢，雷厲風行，同時又十分謹慎，甚至有的時候對敵人頗為殘忍。只不過這一面從沒有被林懷月看到過，因此，她是被虛假的記憶構築出來的。”

“所以我討厭她…畢竟是人造物，無論多少年都不會有任何進步，林懷月記憶中的她又太天真，太過於理想主義，有的時候我都為她操心……”

話雖如此，阿爾貝看向林思瑤屍體的眼神，卻有些些許遺憾。

“不過…她還是有點可憐的，死了都要被自己的哥哥利用。”

“無論她是什麼，我認識的就是她現在的人格，她是我的朋友。”夏旭捏着手裏的寶石，低頭看着地面，“為什麼一定要在她死了之後告訴我？”

“你覺得我在故意隱瞞嗎？當然是因為不能說。”阿爾貝嘆了口氣，“沒有艾希亞之心的保護，在我說出真相的時候，你就會被這個世界撕碎…當然，現在也好不到哪裏去，你的時間不多了。”

“所以艾希亞之心是什麼，林思瑤是怎麼死的，林懷月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你又是誰，目的是什麼，我又要去做什麼？”夏旭抬頭看向阿爾貝，“告訴我。”

阿爾貝抬頭看着天花板：“說來話長了……”

“講快點。”

“讓我想想，從哪裏開始講…從我遇到阿爾葉斯塔開始吧。”阿爾貝眼神溫柔了下來，“阿爾葉斯塔…是我的母親，我的母神。”

夏旭皺眉：“說直接點。”

他現在不想聽阿爾貝長篇大論地宣揚他的信仰，然後來段排比句說謎語。

“阿爾葉斯塔·艾希亞，她是我的教導者…也是你的親生母親。

“所以你才能最大程度地使用艾希亞之心，由艾希亞之心創造的林思瑤才會這麼關心你，害怕你受傷或者死亡，甚至願意為你而死。”

“畢竟，她本就為你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