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和棋

陸安陪着岳母大人喝茶。

陸安聽到了院子外面周陽的爭執的聲音。

陸安從古琴最下面一根弦取下來，開始往外跑。

百米衝刺的速度，如同一陣風一樣。

秦媽看着女兒：“瞅瞅，這真的心頭肉。”

秦蓮起身：“看看吧。”

看到周陽拿着老母雞，還有吃的往院子裏跑。

看到人後，停了下來。

周陽邊跑回頭看下。

陸安伸手抱着，聽到後面的追趕的聲音。

“敢踢我，你死定了。”

陸安看都不看，抬腿一腳踢過去，對方直接掉進去院子水池裏面。

陸安看着慌張的人：“沒事吧？”

周陽鬆了一口氣：“沒事，這小流氓，買個菜，攔着不讓我進去，氣死我了。”

周陽取出一個雞蛋，直接扔到剛剛從水池裏，冒出頭的腦袋上。

她從小扔雪球，扔這個特別准。

秦蓮看着水池裏的人，苦笑搖頭：“小安，去拿你的衣服，給他替換下，濕透了。”

陸安點頭：“你去拿我的衣服，那個暖和不好看的棉襖，拿給給姨娘，我拿東西去放冰箱裏。”

陸安看了下，拿着東西去屋裏，看都不看水池裏人一眼。

10月中旬了，天還是很冷。

水池裏人爬了出來：“真狠啊，看都不看我一眼，不怕我出事了。”

秦蓮看着他狼狽的樣子：“水池一米深，能有什麼事。

水池裏什麼都沒有，有什麼可怕的。”

周陽拿着東西給秦媽：“中間這個扣子開刃了，中間別扣就行。”

秦媽嘆氣：“先去換下，中間這個扣子開刃了，注意點。”

嚴林是秦蓮的堂弟，她媽媽妹妹家的孩子。

“好。”

秦蓮看着愣神的人：“看什麼了，先換衣服去吧，那個位置是廁所，有洗澡的地方。

有新毛巾，別亂用別人的。”

嚴林笑着趕緊過去，又看了下周陽。

周陽說句話，去屋裏了，不想跟秦蓮媽媽說話。

秦媽想到剛剛陸安的動作：“拿到琴弦就走，這根弦，是備用弦。”

秦蓮點頭：“剛剛應該認出來了，感覺出來了。

不然不會改變方向，真的實打實踢，不踢死人，也是重傷，他絕對幹得出來。”

嚴林油頭粉面的過來了：“姐，這個棉襖，暖和是暖和，就是太丑了，這個扣子，還真開刃了，怎麼是鋼的？

輕輕碰了下，划傷了一點，還好沒出血。”

秦媽看了下扣子，這孩子出門帶的東西，稀奇古怪的：“你追陽陽幹嘛？”

嚴林揉着頭：“姑姑，我這不是認識下，戴個口罩，沒認出來。

她直接往院子裏走，問她不搭理我，還被踢了兩下。”

秦蓮嘆氣：“覺得姑娘好，想認識下，沒出息，怎麼踢臉上了。”

嚴林鬱悶：“她先踩腳面，後面兩下太快了，沒反應過來，她怎麼沒有走？”

秦媽沒說話，陸安帶着陽陽過來了。

陸安先道歉：“抱歉，剛剛沒注意，我叫陸今安，給您道歉。”

嚴林知道他是面子上道歉：“小安你好，我是嚴林，她怎麼沒走呢？

你們現在什麼關係？”

陸安好奇，看着這個不認識的人，語氣玩味問陽陽：“哦，陽陽我們什麼關係？”

周陽聽出來了，陸安忍不住脾氣了：“朋友，同學，師妹，婢女，殉葬用的陪葬品。”

嚴林生氣了，你跟我姐在一起了，還留着她，我姐多少人追，都看不上，就等你。

婢女和陪葬品，他沒法說，只能先說師妹：“剛剛那攔人，是因為我姑姑進來了，我不知道她是誰？”

陸安搖頭：“孫先生當年遊玩，都沒有不讓別人回家。”

陸安直接攤牌了，先氣勢壓住再說。

嚴林生氣了：“當初，教”

嚴林突然不敢說了，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雞。

陸安微微彎腰：“剛沒聽清，您說。”

周陽背過身體，捂着嘴笑。

秦蓮清楚，只要這個員說出來，陸安不會輕易放過他。

秦媽看出來了，說話帶鉤子。

嚴林壓制火氣：“我承認自己的問題，這個師妹，不知道小安你給他找了那個老師？”

陸安聽出來，這是找事了，是看看自己的態度，看看自己能讓幾步：“文修院，李明城，李院長，跟他學下寫字，順便拜師李院長的一些朋友，您可能不太關注這些事情。

我在李院長家裏還有間卧室，我們一般會去看看，學習下書法。”

秦蓮和她媽媽聽懂了，你非的抓着不放，他就走了。

嚴林覺得這是諷刺自己：“這李院長是你爺爺的學生，自然都聽你的，你隨口瞎說他都認。”

陸安搖頭：“這事很多書畫協會都知道，李院長在一年多前，眾人面前，認了這事，李院長有天和子女分家產，也得跟陽陽分一份。

陽陽可以不要，他不能不給，哦對了，還有我那份，他的傳家寶也得跟我看看，看我喜歡不喜歡，才能給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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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自由熟讀論語，君子恥於錢，我就欣賞下，不會拿。”

周陽捂着嘴，強忍着笑容，她不相信陸安的論語。

嚴林氣呼呼的，誰不知道，你爺爺的學生都是遺孤。

每個人都是你的乾爹，看你跟親兒子一樣。

嚴林看着秦蓮，想詢問真假。

秦蓮點頭，她知道這事。

嚴林壓着怒火：“那婢女呢？”

陸安收起來笑容：“享受慣了，我習慣帶個貼身的。

您看，手心現在連一個繭子都沒，活總有人干。

我爺爺小時候，雇傭了兩個奶媽，蓮兒姐這裏，我回頭奶媽雇十個才行。

我這不是感覺身體不好，讓陽陽回來了，我怕孤單。”

陸安伸出手，手心連一個繭子都沒。

嚴林生氣了：“你還真準備讓她”

嚴林恨不得吃了他，又給自己下套。

他知道後面這個陪葬不能問了，總不能讓陸安死一個看看吧。

周陽有些笑不活了。

秦媽明白，陸安不可能退讓的，既然試探出來了，就不用再說了：“好了，坐下喝茶吧，閑着無聊，小安咱們下下圍棋。

小安你叫他小林就行，年紀相仿，他可不如你。

小林你閑不住，就先走吧。”

嚴林知道姑姑下圍棋非常厲害，他想看看。

陸安點頭：“坐，喝茶，陽陽把圍棋拿來，檀木那個棋盤。”

周陽點頭，去拿東西。

幾人坐下，陸安倒茶，隨後棋盤拿過來。

秦蓮看着棋盤：“這是趙爺爺那裏的，我見過幾幅棋盤。”

陸安搖頭：“老頭喜歡下象棋，只會下楚河漢界。

這個是我媽的東西，昨天我讓陽陽都拿回來了。”

陸安陪着秦媽嚴蓉蓉下棋。

周陽靠在陸安身上，看着他們下棋。

嚴林雖然不甘心，只能忍着。

陸安連續兩盤局，每次輸一子。

嚴蓉看着棋盤，始終突破不了他的防禦：“你每次輸一子，讓我覺得輸不起。”

陸安點頭：“那再來吧。”

嚴蓉點頭：“好，這次不能讓了。”

兩人開始，陸安手握黑子，看着對方先下。

很快棋盤上，密密麻麻的擺滿了棋子。

嚴蓉看着棋局：“你贏了，防線太強，突破不了。

無論我下這裏，還是這裏，你都下一個位置就行了。”

陸安禮貌的詢問：“姨娘，那不下了？”

嚴蓉搖頭：“下還是繼續下，我想知道輸你多少目。”

嚴蓉下子，看着陸安。

陸安隨後落子，沒有落在她說的位置。

周陽看着，忍不住開口：“和棋了，和，這居然是四階循環。”

秦蓮和嚴林看着棋盤，真的和了。

嚴蓉此刻目光獃滯看着棋局：“你贏了，棋盤我能帶走嗎？”

陸安點頭：“陽陽，取東西，暫時給固定住。”

周陽站了兩個小時，腿疼，不過還是去拿東西。

她知道陸安這棋下的更累，這種兩次輸一子，第三次合棋，很耗費精力。

周陽很快拿到了棋盒，還有固定的東西，正好卡在棋盤上，每個棋子都在裏面。

蓋上后，陸安手穩穩托着，送他們離開。

秦蓮看着陸安：“真厲害，我媽都不會說話了。”

陸安擦了擦鼻子血跡：“回頭，狀態沒了，就下不過了。”

隨後陸安躺在亭子下搖椅上，秦蓮看着工作。

周陽搬來椅子，給他揉太陽穴，剛剛真的廢腦子。

周陽拿着葡萄喂着，伸手接着葡萄籽。

陸安心裏不停呼叫系統，自己難道沒有系統嗎？

系統爸爸，在嗎？

系統。

系統

秦蓮忙着工作，看着文件。

嚴林東西落下了，是故意落下的，進門口看到了陸安享受的樣子，心裏想生氣都生不出來。

家裏養一個婢女，太扯了吧，自己表姐還同意了。

陸安聽着腳步聲音，睜開眼睛：“嚴哥，怎麼了？”

嚴林看着起身的人，耳朵跟貓一樣，這都能聽出來：“車鑰匙。”

陸安點頭。

嚴林拿到后：“不用送了，休息會吧，看你累的。”

陸安送出門，就繼續躺着。

嚴林回去車裏，告訴情況：“姑，這個小安真享受，那個周陽給他喂葡萄，他躺在搖椅上，葡萄籽吐她手上。

這小日子過得，我說他怎麼不出去玩，那庸脂俗粉，他能看的上才怪。”

嚴蓉看着外甥:：“你是不是看上小周了？”

嚴林當然看上了，這多好的姑娘，跟了這樣一個傢伙。

嚴蓉看着不說話的人：“你要是能下兩局輸一子，一局四節和棋，就不會說這種沒出息，眼氣別人的話。

就你這樣，人家當殉葬品都不會跟你，趁早死了這個心，剛剛拿着琴弦出去了，就動了弄死你的心思了，進家裏行兇，最輕你的進去醫院躺一百天。”

嚴林非常不服氣，憑什麼好處都讓他一個人佔了，他陸安憑什麼：“他叔叔活着，不會讓他這樣，他叔叔有孩子，也輪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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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蓉閉上眼睛休息：“小安他叔叔活着，也會把東西都給小安他爸爸。

小安他爸，從小就聰明。

小安他叔叔活着，對比兩人，也會把東西都給小安。

不說你有小安的聰明。

你要是有小安他爸，十分之一聰明，都不會這麼蠢。

蠢就是蠢，你不開車就走，我休息會自己回去。”

嚴林不說了，開車回去，他從小接觸這個，自然清楚想輸一子，下和棋的難度。

秦蓮的媽媽回去家裏，中午飯都沒吃，看着棋盤。

晚上秦蓮父親回來了，看到了棋盤前的人。

秦父開口：“中午飯沒吃，看這個，跟誰下的？”

嚴蓉抬頭：“陸今安，下了三局，前兩局他輸一子。

第三局我不讓他讓我，結果他下了四節循環，我想了一天了，發現每一步都算好了，無論下哪裏都可能出現和棋。”

秦父看着棋盤：“水平比他爹當年要強太多了。”

嚴蓉點頭：“他下這個位置，就贏了，但是他下這裏了。

全程防守，讓我下的更累，他好像不用考慮一樣，最後落在這裏，三節循環，變成四節。”

秦父沉默了一會：“他現在有多聰明？”

嚴蓉看了下，請的保姆不在屋裏：“蓮兒說，過目不忘。

最近這種狀態下滑，他準備要孩子，這種狀態很吃精神狀態，這孩子頭髮白了挺多。

小安斷了葯，準備過兩天檢查。”

秦父看着棋盤：“那個女的，小安怎麼說？”

嚴蓉嘆氣：“能怎麼說，他可以凈身出戶，什麼都不要。

這女的挺有意思，受小安喜歡，也是有原因的，雖然樣貌不是特別出眾，很熟悉小安的想法，這點女兒可做不到。”

秦父看着棋盤：“這個棋盤是小安他爸的棋盤，這裏有小安他媽媽名字，小安同意點蠟燭了？”

嚴蓉看着丈夫，知道騙不了他：“點是點了，那個姑娘也在。”

聊了幾句，秦父知道扣子和琴弦后沉默了。

兩人吃飯，吃飯時候不說話。

吃過飯後。

秦父嘆氣：“女兒大了，不管了，她自己願意就行。

小安這孩子跟他爸不一樣，他狡詐，心性涼。你要是逼他二選一，到時候出國不回來，還是做的出來的。他去哪裏都餓不死，會過的很好。

小安他讓步，只是收起來拳頭，為了方便下一步打人。

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能槍下威脅他爺爺的戰友，就能拋棄女兒。

他拿着琴弦跑出去，是本能反應，一種不理過大腦的處理方式。他外公壓不住小安。

這孩子太聰明了，聰明的跟妖一樣。

這事就到此為止了，女兒開心就行。”

嚴蓉清楚，這事情只能到此為止了，畢竟兩人之間唯一有爭議的就錢，這孩子不考公，不經商，過自己的小日子，根本不管那麼多。

你想拿捏他，也拿捏不住。

就不算他外公，那一幫叔叔們，不會看着他收欺負的。

嚴蓉看到女兒挺滿意：“你覺得蓮兒有了孩子，生個男孩會如何？

總不能我們想看孩子，只能偷偷看吧。”

秦父聽到后短暫考慮：“那能這麼容易有，小蓮怎麼說？”

“小蓮說，大概難，太聰明不好。”

“休息吧，明天還工作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