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果然是我的審美觀跟不上潮流了嗎?
秦箏又望了一眼旁邊早已見過一面的林嘉涵,還是弔兒郎當的無敵金黃爆炸頭,不知道洗頭浸濕了是什麼樣子?會不會癟下去像個漏氣的氣球?她這般在心裏yy着,連自己嘴角浮起一絲笑意都未曾察覺。
“小妮子,叫你少喝酒的,怎麼又喝了?雖說今天是你的生日,可是也不能以此當做過量飲酒的借口。”宋書簡說時一把拿過方雯雯手上的雞尾酒,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
“知道你渴着,特意拿給你喝的。”方雯雯也吐了下舌頭,撒嬌道。
“這還差不多。”宋書簡說時還意猶未盡的用大拇指在自己嘴角邊揩了下,似乎還在回味美酒的氣味似的。
“介紹個新朋友給你認識,秦箏。他,我閨蜜,宋書簡。”方雯雯大大方方的給兩人介紹道。
“閨蜜?”秦箏只知道眼前之人的家底在s市絕對是響噹噹的,世代壟斷運輸行業,不過對於閨蜜這說法一時間還不太能接受。
許是見着秦箏的反應有些遲鈍,宋書簡這才切了下,不過還是給足了秦箏面子,應道:“剛才在台上亮相時夠驚艷的,想不記住你都難。”
“我的榮幸。”秦箏未料到他會這麼直接,有些尷尬的回道。
“真的榮幸嗎?箏姐——”未料到旁邊的林嘉涵突然笑眯眯的問道,而且末了的箏姐故意拖長,分明是開玩笑的意味,秦箏其實心裏自然不是很喜歡和這幫看上去就流里流氣的人打交道,被他這麼一語戳中,還是定力不夠,臉上頓時有些紅暈泛起。
“都叫姐姐了還調戲,你這不上道了啊。秦箏是吧,別和我這哥們兒見外,他沒啥特點,就是嘴損。”宋書簡說時右手作勢要打下林嘉涵的腦袋,林嘉涵輕鬆的一縮腦袋,自然是避開了,不過還是頗有怨言的說道:“老子這髮型可金貴着呢,頭可斷,髮型不可亂!”
“這是我的名言,你還敢挪用了?”宋書簡說這時,倒是一副質問的語氣。
秦箏見着這群人,雖然流里流氣的,不過看上去倒也挺好相處的,湊巧最近聽說宋家有個運輸方面的項目要投標,而秦家主體還是以開發傳統能源為主,原先的運輸路線已逐漸適應不上越來越龐大的輸送壓力,輸送成本也大幅度上升,要是和他套好關係,自然是有益無害的。
秦箏還在心頭想着,未料到宋書簡忽然開口問道:“你的同伴呢?”
“同伴?”秦箏轉頭望了下周圍。
“就是彈鋼琴的那個。”宋書簡直截了當的問道。
“哦,他有點急事先回去了。”先前厲止衍這麼仗義挺身相助,眼下卻又突然離席,多少是有點奇怪的,秦箏自然是要找個借口替厲止衍圓場的。
“下次有機會幫我約他見個面。”宋書簡說時啪嗒一下,點了支煙抽了起來,沒一會半張臉便堙沒在濃濃的眼圈裏,加上他那濃濃的大地系的眼妝,平添了一股妖嬈風流的韻味。
“阿箏的朋友可不許你亂來!阿箏,他喝高了,你不要理他,咱們走吧。”未料到方雯雯見着宋書簡這幅德行,似乎聽到什麼很不好的消息,立馬拉着秦箏往另外一邊走去。
“怎麼了?”秦箏腦海里閃過前世對宋書簡的定義,性向不明。
此時這般近距離交談觀察了下,瞬間得出精闢的結論:gay而已嘛。不過口頭上還是故裝不知的問道。
“哎他這人什麼都好,就這點——算了反正他也只是說說而已,別人不願意的話他倒不會亂來的,你放心好了。”方雯雯說到這時,這才極為少見的嘆了口氣。
秦箏見着方雯雯似乎不願意說開的意思,便也故裝不懂的點了點頭。
好不容易應酬了良久,在方雯雯的引見下,秦箏自然也認識了很多圈內人士,秦箏想着自己這露臉的第一炮算是打響了。
今晚,秦知章的孫女秦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當然,多半還是沾了厲止衍的光。
方雯雯帶秦箏介紹了一圈后,沒一會後自然是又被另一撥的女伴給團團圍住了,秦箏此時才終於抽身出來,自己一人反倒鬆了口氣。
一旦鬆懈下來,秦箏頓時就覺得累跨了,腳上的疼痛感也早已越來越嚴重了,想着需要認識的目標人物也都認識過了,不過現在就冒然離席告別也會顯得自己目的性太過於明顯,好歹也要再挨一會才和雯雯告別回去吧。
此時出了室內的大廳,往側邊過去就是一片露天的草坪,還有大片的鬱金香在冬日的寒夜裏盛放着。雖然在這裏的確寒氣襲來,不過相比裏面的聲色犬馬紙醉金迷,秦箏還是覺得寧願在這裏挨會凍好了。
還沒坐下多久,就見着姜以晨的來電。
秦箏還真是打心底里佩服姜以晨的毅力,剛才看到林嘉涵時自己就該意識到的,秦箏想着躲避也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倒不如當面再勸勸他,他現在這年紀,應該把心思放在學業上,她這般想着,便接通了電話。
“阿箏,你今晚不是過來的嗎?我怎麼沒看到你?”
“你到大廳的側邊,有看到一扇玻璃門嗎?我在那邊出去的草坪上。”
“玻璃門——哦我看到了,我就過來——”姜以晨許是一邊四處張望着,聲音時輕時重。
“恩。”秦箏說完后,這才掛了電話,朝着前面玻璃門處的方向望去。
沒幾分鐘后,姜以晨就出現在秦箏的面前。
“阿箏——”姜以晨一見到秦箏就喊道,不過見着秦箏抬頭時,條件反射下不太自然的改口道:“箏姐——”
“都叫慣了,就叫我阿箏吧。”前世的場景還歷歷在目,秦箏今世一見到他打心底就覺着歉疚,出口時語氣都不自覺的溫順了很多。
“啊——好的。阿箏,我——最近沒做什麼事惹你不開心吧?”眼前的男孩子很是驚訝的應答下來,許是見着秦箏和先前的態度變化太大,心下反倒很是忐忑起來。
“有啊。”秦箏見着姜以晨說時一臉小心翼翼的望着自己,故意慢條斯理的應道。
“什麼事,你說出來我一定改。”姜以晨見着秦箏難得願意和自己呆一會,而且似乎有和自己一起探討人生探討理想的架勢,自然百依百順的應道。
“以晨,你到底喜歡我的哪一點?比我漂亮脾氣好的女生一抓一大把。”秦箏忽然又托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道。
“喜歡你的全部啊。”姜以晨脫口而出后,這才有些小羞澀的低下腦袋,此時也坐在秦箏旁邊,把玩着身邊的亂草轉移注意力。
“我知道了。不過你都追我這麼久了,到底知道不知道我喜歡什麼類型的男生?”秦箏說這時,語氣很是憂傷。
“額——這個,倒是真的不知道。”姜以晨說這時,一臉忐忑的望着秦箏。為什麼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呢?
“其實我喜歡學霸型的男生。你都學渣多少年了,上大學還不是靠體育特長加分才到我們學校的,在新的一年裏,為了早點追上我,做個學霸沒問題吧?”秦箏說時,一臉期待的等着姜以晨的回答。
姜以晨:%>_&1t;%學姐,不帶你這樣的,我再強大的心理也不敢冒然應答下來這樣的勵志目標啊。
“以晨,有問題嗎?”秦箏繼續故裝不解的問道。
“阿箏,我會儘力去做的。至於能不能成為學霸,還不敢保證——我們學校聰明又刻苦的人可多了——”姜以晨這才一臉凝重且一臉悲壯的回答道。
“那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咱們擊掌為誓。”秦箏說完象徵性的碰了下姜以晨的手心。
“好吧。”被迫應答下來的姜以晨一臉的鴨梨山大和欲哭無淚。
“大晚上的怎麼穿短褲啊?”秦箏見着自己的計劃達成后,這才注意到坐在自己身邊的姜以晨竟然只穿了條短褲,雖然外面套了件寬鬆的羽絨服,不過大冬天的,也不興這樣穿的啊。
“晚上剛打了大學城的籃球聯誼賽,比賽一結束就趕過來了。還有,今晚我們隊又得第一了。”姜以晨說這時,臉上繼續小羞澀起來。
雖然是在月色朦朧中,秦箏條件反射就覺得,此時姜以晨的臉紅了。
這個平日裏驕傲的不可一世的帥氣大男生,誰也料不到他還會有這麼靦腆的一面。
從心底來講,秦箏倒是真的挺喜歡姜以晨的——就像是喜歡自己的弟弟那樣的喜歡。
要是有這麼一個心無城府的弟弟,那該多幸福啊?
這一刻,秦箏竟然打心底里開始羨慕起姜以舒了。
“我們以晨最厲害了。球也打得好,要是讀書也用點功,那就更完美了。”秦箏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鼓勵道。
“恩。我會認真學習的。”受到鼓勵的姜以晨繼續宣誓明志。為什麼今晚的對話會是這個情況啊?完全是像老師和學生的對話。
他們之間按道理應該是開啟戀人模式的對話的啊?
“恩。”秦箏剛應完,忽然毫無預兆的打了個噴嚏。
“阿箏,你是不是覺得冷了?也是,外邊這麼冷。”姜以晨說時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大外套脫了下來披在秦箏身上。
“這大冷天的,怎麼只穿了件t恤啊?”秦箏看着脫完外套的姜以晨裏面眼下就一身無袖t恤和短褲裝,簡直是看驚呆了。
雖然常年打球的緣故,姜以晨身上肌肉健碩的很,不過體質再好也不至於大冬天的穿這麼少啊。
“打球結束沒換衣服就過來了,進來時還讓嘉涵過來接我的,要不然門口都進不來。”姜以晨這才不好意思的撓着後腦勺傻笑起來,露出一顆潔白的虎牙。
“我才不冷。你肯定會凍感冒的。”秦箏說時立馬費力的要把姜以晨的外套給脫下來。
“阿箏,我不冷,真的。”姜以晨自然不願再穿外套回去,而且內心裏也不希望秦箏進去,這樣自己被姐姐以舒撞見的概率更大,自幼喪父的他對姐姐還是很尊重的,心裏知道姐姐不知為何對秦箏意見很大,肯定會反對自己追秦箏的,而自己也不願意在公開場合惹姐姐生氣,是以一般都偷偷的過來找秦箏。
“你又不是鋼鐵俠,怎麼可能不冷呢?”秦箏強勢的要把外套給姜以晨披回去。
“要不這樣吧,我們兩個人都披着好了。”姜以晨說時,把自己的外套朝後面一披,自己則是朝秦箏稍微挪進了些許。
果然,本就寬鬆的大外套立馬將兩人的背上都罩住了。
“現在暖和點了吧?”姜以晨有點靦腆不安的問道。
“嗯。還行吧。”秦箏說這時,又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
“咳——咳——”說也奇怪,前面明暗交界的地方忽然傳來咳嗽聲,起初是不太響亮並且試探性的,見着秦箏和姜以晨還是毫無知覺,這咳嗽聲才彆扭的密集且響亮起來。
“厲止衍,你怎麼找到這裏來的?”秦箏突然見着越走越近的厲止衍,頗為奇怪的問道。
厲止衍:我能告訴你,只要我願意,方圓幾公里內的信息量我都能聽到嗎?
更重要的是,方才他坐在車內等候的時候,沒過多久,就開來了一輛摩托車停在自己的旁邊,驟然的光亮使得他隨意看了眼車上的人。
結果大腦里迅速回憶起此人就是昨天到山坡上找秦箏的陌生人。
那時的他,隱在旁邊的樹后,將此人和一個頂着神奇爆炸頭的來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無怪他偷聽別人的談話,只是先前初到這個星球時,在沒聽到秦箏“意念屏蔽”的這個提議前,厲止衍每天都被龐大的聽力以及視力的信息量擾得煩不勝煩。
後來有了“意念屏蔽”的念頭上來后,他才幾乎忽略那些信息,而是選擇性的去聽一些內容。
眼下,見着此人朝着裏面急急而去,說也奇怪,厲止衍竟然毫無懸念的覺着此人是過去找秦箏的。
許是為了驗證下自己的推斷是否有誤,他這才選擇性的收聽了下方才秦箏和姜以晨的對話。
前面聽着還算順耳,只是到後面聽到秦箏的疑問“你到底喜歡我的哪一點?”
厲止衍本來嘴角還微動了下,想着某人這麼良好的自信心到底是哪裏來的呢?
就你這樣神經大條的又高頻率間歇性抽風的,能瞧上你的人應該還沒出生吧?
結果聽到下面姜以晨的那句“喜歡你的全部啊!”時,厲止衍莫名其妙的微皺了下眉梢。
這邊人的智商,就是這麼無話可說。
一個獨立存活且有自由思想支配的個體,用腳趾頭想想都不可能喜歡上另一個人的全部。
這麼赤*裸*裸的謊言,好歹秦箏也勉強和自己算是同個類別的高級物種,雖然一個在最高點一個在最低點,不過用於分辨這麼弱智的謊言也足夠了。
結果秦箏毫不猶豫的接道:“我知道了。”再次刷新了厲止衍的感官和心理活動。
為什麼自己會好端端的心浮氣躁起來?
厲止衍無奈的望了下黑夜,不過還是繼續認真側耳聽了起來。
自己又不是偷聽,聽力太好又不是自己的錯。
這大晚上的,要是什麼都不聽,也挺無聊的。再隨便聽個一會權當早點度過這奇怪的一天吧。
“我們兩個人都披着好了——”厲止衍這才莫名其妙的坐不住了,而且腦海里頓時現出一個場景,某個凍得渾身哆嗦的傢伙恬不知恥的鑽進陌生人的懷抱。
厲止衍坐在車裏,說不上來的彆扭起來,把安全帶扣上又鬆開。
肯定是在車裏呆久了,太悶了,空氣又不新鮮。
他也得找個有草坪的地方呼吸下新鮮空氣,這很正常的啊。
想到這時,厲止衍迅即理所當然的出現在秦箏和姜以晨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