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纏綿,百般嬌寵

洞房纏綿,百般嬌寵

但正因為此,為了保護玉姝,周景宵便不能聯絡她,也不能與程秦兩家走得近。最開始重回朝堂的那段日子,他連刺殺都遇上了三回,如果被太後知道玉姝對他的重要性,玉姝焉有性命在?

及至玉姝被太后逼婚,他終於不能再隱忍不發,好在此時他也不是太后能輕動的,朝堂之上,王黨之勢已壓過後黨,如今且還有太后焦頭爛額的時候呢。

周景宵道:“我不能露面,只能悄悄去看你,我知道你給岳父大人寫了信,情急之下,方才讓大郎下旨賜婚。”

玉姝恍然一怔,想到自己寫信給父親勸他答應郡王府求親那晚,她窗下的鸚鵡曾叫道——“禽獸要捉我!禽獸要捉我!”——難道就是他深夜來此……

念頭閃過,不覺又甜又酸,卻還是恨道:“既然已經定親了,你又為何不肯表露身份?!”

周景宵苦笑道:“我何曾沒有?我早已給岳父去了信,又送了那套玉兔頭面做你的生辰禮。”

直接給玉姝遞信到底太扎眼了,因而他是在公務中通過程海轉達。程海與玉姝家常通信,只要將他的信夾在裏面,自然不會有人發覺。

誰知到了成親這一日他才知道,程海竟一字未提。

周景宵是個聰明人,霎時間便明白老泰山這是在故意刁難他呢。還沒定親就將人家的女兒拐了去,程海焉能不坑他這一把,出出口悶氣?

一番話說完,玉姝啞口無言,好半晌方道:“……這麼說,倒是我無理取鬧了?”

周景宵笑道:“娘子自是沒錯的,縱有錯,也是我自找的。”

玉姝聽得臉上一羞,啐道:“誰是你娘子,合巹酒還沒喝,不作數!”

一語未了,身子已騰空而起。慌得她忙伸手摟住男人的脖子,對上他含着柔和笑意的黑瞳,不由愈發羞窘。

她已是經過人事的,自然知道這洞房花燭夜要做什麼,卻見周景宵將她輕輕放在綉褥上,又拿過那對酒杯來,自己飲了一口,俯身覆住她的唇:

“乖……喝了這杯酒,日後就是我的人了。”

話音方落,溫熱又辛辣的酒液便順着他的唇舌湧入玉姝口中,她臉上羞紅着還想掙,卻被他箍得緊緊的,只得仰起小臉,任由他冠酒。

分別多日,二人都是何等思念彼此?又想到這一路來的波折,及至今日終成眷屬,歡喜之餘,愈發心蕩神搖,酒一入喉,便覺整個人都醉了。

正自難分難解,忽聽簾外有人道:“王爺,席上還等着王爺招呼,到底去露露面再回來。”

玉姝一驚,方想起酒席未完,他二人卻已在這裏情動起來,若席上有賓客議論,她豈不是要羞死?

忙伸手推周景宵:“你快出去。”

“好生等着,我過會子再來。”

奈何席上還有那麼多賓客,他一去不回,眾人如何不明白?他自己倒是不怕人議論,偏這小東西臉皮薄,定會生氣。

因此只得打算先去隔壁屋子待會兒,待心情稍稍平息了再去招呼賓客。正欲吩咐丫頭們進來伺候玉姝更衣梳洗。

入目所見是一雙狐狸般的水杏眼兒,閃爍着狡黠又得意的光芒。

原本周景宵還可靠着冷水勉強平息,此時卻是……,偏簾外候着的丫頭又道:“王爺?”

“……”他咬牙切齒,深深吸了口氣。

卻聽玉姝口中輕哼一聲,已經幸災樂禍得跳動起來,方才放過他,道:“還不快走?人都等着你呢。”

當下自顧自喚了凌波錦瑟等進來,也不去管攝政王殿下是如何解決他的事情,心裏卻覺十分得意,一改先前鬱憤。

凌波近前來,見她眼角眉梢都帶着掩不住的笑意,不由暗自稱奇。

自家姑娘的性子她是極了解的,看似柔弱,實則倔強又有主意,平生最恨人欺瞞,也不知王爺是如何三兩句話就將人哄好了。又想到玉姝這一番奇緣,這夫妻二人,真真是一物降一物了。

當下服侍玉姝卸下釵環,又換下大衣裳,自有王府的四個大丫鬟上來拜見,道:

“鬧了一天,王妃也勞乏了,王爺早囑咐奴婢們備好香湯,王妃沐浴一番,也能去去乏。”

玉姝聽了,心裏又是一甜,遂道:“辛苦姐姐了。”

那為首的大丫鬟名喚聽雪,也是府里的老人,從未見過自家王爺對哪個女子如此上心的。

從賜了婚開始,府中便流水價似的送入各樣珠寶首飾衣裳尺頭,都是供王妃入門后穿戴的,王爺又特意教人修整花園,幾個月的時間,硬生生改造成了江南式樣,聽說連上房裏的一桌一椅一草一木,都一律按着王妃的喜好來。

見此光景,眾人如何還不明白?要進門的那位,可是王爺心尖尖上的人,絲毫怠慢不得的,因此這聽雪笑意盈盈,連稱不敢,引着玉姝轉過一架十六扇大紅緞子緙絲描金納綉插屏,將那門扇一推,只聽水聲潺潺,竟別有洞天。

凌波和錦瑟跟着玉姝,原也見多識廣,此時都吃了一驚。只見那隔間裏竟是一處溫泉湯池,四角各有龍頭引入活水,池邊又佈置着鮮花,掩了溫泉的硫磺之氣,水汽一激,愈發幽香撲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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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繡戶!玉姝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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