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4章 不近人情
坐在車裏，煙霧在封閉的車廂瀰漫。
李雪岩打開車窗，伸出右手，彈掉煙頭的煙灰。
高材生被搶救過來，給他打了一通電話，叱罵女朋友是瘋子，想要殺了他。
李雪岩明白高材生的目的，擺明自己是受害者，讓公司出面替他解決問題。
感情問題有了一條人命，這是他背不起的責任。
是他玩弄了感情，將女朋友推到仇殺他的地步。
兩刀子沒有將高材生捅死，他還有腦子知道如何將公司拉下水。
不滿意張記撇清個人和公司的命令，但張記是老闆，開口說了話，他必須認真的執行。
違背幕後老闆的行為不要有，一旦讓老闆不滿意，這才是最大的不滿意。
“史總，你說張總怎麼讓公司不管高材生的事，這事有點說不過去。”
“私人的事和公司的事分的明確，員工對公司沒有向心力，怎麼凝聚力量。”
“真的撒手不管，讓高材生自己處理，公司可就真的讓員工寒心。”
人情關係在職場中也是普遍，時間久了，私人感情也就有了。
工作關係轉變為私人感情關係，這是令人難辦的關係。
考慮到人情，工作關係就要承擔損失，公司也會跟着承擔損失。
不考慮人情，抬頭不見低頭見，還是有私人感情在，不能不顧及未來私人感情因工作關係改變而改變。
但史大軍認為張記做的沒有錯，公司不是背書，不會為私人問題而背書。
這一次替高材生擦屁股，下一次又會為誰擦屁股。
私人惹出來的亂子，私人解決，不要牽扯工作，也不要牽扯到公司。
女方在家和園跳樓很不地道，讓家和園小區背負了一條人命。
居民住在小區了，心裏也不得勁。
“雪岩，你想的太多了，我們是開公司的，不是做慈善。”
“高材生玩弄女人，這是他的不對，引發的後果理應由他自己承擔。”
“他給你打電話的目的很明確，想要用公司和政府關係壓迫女方家屬，讓他的尾巴不會臟。”
“真的替他做了這件事，這不是幫他，而是害人。”
李雪岩無奈一笑，利弊關係的取捨，怎麼選擇都不是最優解決方案。
開公司不是做慈善，而公司也有人情，不能六親不認。
他真的做到冰冷的工作關係，公司也會變得沒有人情味。
電話響起，李雪岩接聽電話。
秘書的電話必須接聽，一手消息是他做判斷的基礎。
如何對待高材生，取決於電話傳遞的內容。
“李總，警察向高材生詢問和女方接觸經過，高材生借口腦袋疼，記不起來推脫。”
“調取小區的監控，確定高材生先動手打了女方，女方才拿刀子捅高材生。”
“捅了兩刀子高材生，女方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後轉身跳樓。”
事情脈絡很清晰，沒有狡辯的餘地。
高材生動手打女人，李雪岩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玩弄了感情，還要動手打人，怎麼會有這種男人存在呢。
“高材生什麼情況？他需要搶救？”
“被捅了兩刀子，對內臟進行檢查，只是扎傷了腸道。”
哈哈一笑，李雪岩感到諷刺。
兩刀子沒有捅死該死的人，不該死的人卻死了。
人已經死了，他說什麼也沒有用，還是要處理後續。
“這是高材生自己的事，和公司沒有任何關係。”
“讓我們所有人離開醫院，不用照顧高材生，也不用和警察說照顧。”
“聯繫科技大學負責人，告訴他們高材生在棗城的作為人，也告訴他們我們不管高材生的死活。”
“他們想要負責就負責，不想要負責就不負責。”
氣哼哼掛斷電話，李雪岩被氣得無語。
史大軍哈哈一笑，問道。“現在不糾結人情和向心力了。”
“糾結個屁，高材生怎麼沒有被捅死。”
“我真是服了他了，花錢讓他搞科研，屁的成果沒有，反而有了三段感情。”
李雪岩對着窗外吐痰，吐出他的極度不滿。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也有高材生這樣的壞鳥。
秘書會按照他說的做，他也是按照張記說的做。
層層傳遞的命令，這一次是沒有怨言的執行，直接撇除高材生和公司關係。
“不用為這樣的人生氣，不值得，也會氣壞自己的身體。”
“不和你說了，我要回家了。”
打開車門下車，史大軍走向居住的樓層。
谷明澤打量着會場中忙碌佈置的工人，心裏對負責佈置的公司不滿。
幹活太過粗糙，沒有按照提前設計的效果圖佈置。
叫來佈置裝修的負責人，谷明澤指出他不滿意的地方，一一在設計圖上標註。
他是甲方，是乙方必須尊重的對象。
不按照他的思路設計佈置，他可以直接換掉這一家廣告公司。
裝修負責人記下谷明澤指出的細節，不停點頭，贊同谷明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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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點點站在一旁，安靜看着谷明澤指出佈置的不滿之處。
偷偷跑出來，沒有告訴洪老爺子她和谷明澤在一起。
要是洪老爺子知道她跑出來，而且還和谷明澤在一起，一定會氣的罵她。
壞事做了一次，就會做第二次。
第一次偷跑出來沒有被發現，洪點點的膽子大了起來，又偷跑出來第二次。
中醫協會的成立是一件大事，至少在她的認知中，認為這是一件大事。
谷明澤為了壯大中醫協會的臉面，對國內諸多中醫大學發出邀請，邀請他們參加中醫協會的成立。
有中醫領域的大拿，有政府的支持，有蓉城中醫藥大學支持，中醫協會有了規模。
雖然是地域性的中醫協會，只能夠影響地域。
作為中醫第一個正式成立的協會組織，意義影響不同，註定會在中醫歷史中佔據重要地位。
谷明澤指出所有的問題，發現洪點點在一旁站着，才結束他的指點。
放負責人離開，谷明澤拿出手機，編輯信息發給廣告公司負責人，告知他的不滿。
來到洪點點身旁，谷明澤笑着說道。“工人幹活拿錢，這個錢也太好賺了，責任心太差。”
“這邊負責佈置的經理也是一個草包，敷衍了事，混日子的。”
“我問他幾個效果圖展現的效果，他居然一問三不知，真是氣死我了。”
打量着會場，洪點點觀點和谷明澤相反，她認為會場佈置的很不錯，是谷明澤要求太高。
雞蛋裏挑骨頭，誰都能找到。
“你的要求太高了，工人做不到你的要求。”
“按照你的標準佈置，只能你自己動手，才能百分百的滿意。”
“簡單的成立儀式，簡單的佈置，宣告成立即可，不需要用門面壯大臉面。”
“中醫講究裡子，講究手底下有真功夫，不講究這些沒有必要的面子。”
谷明澤一笑，他是提要求的人，必須提高要求。
求其上者得其下，求其中者得其下。
他提出高要求，也不過是得到不滿意的使用會場，不會達到真正滿意得的會場。
邀請帖回帖的人很多，在眾多長輩和大拿面前，必須用面子挽回裡子。
會場越大越有面子，才能展現中醫協會的實力。
“我們的觀點相反，我不僅要面子，更要裡子。”
“剛剛成立的中醫協會，一定會被社會關注，而且會引來質疑聲音。”
“牌面擺的不足，會讓人以為我們小家子氣，沒有實力，沒有底氣。”
“既然要成立，那就廣而告之，讓全世界聽見聲音，讓定義權再次回到我們自己手中。”
谷明澤身上散發著自信光芒，照亮了洪點點的眼睛。
低下頭，不再看谷明澤，洪點點控制她的心跳。
不好的事情悄然發生，這不是好的兆頭。
沒有在意洪點點的變化，谷明澤大談特談他的理想。
“我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聽說附近的串串特別好吃，找一家串串店吃串串。”
谷明澤一笑，點頭同意。
他很少吃串串，不喜歡串串簽子上面的那一點點肉星，更不喜歡千篇一律的味道。
每一道菜都應該有屬於他的味道，不應該是所有菜都一個味道。
洪點點提出吃串串，是可以接受的嘗試。
“我知道有一家味道不錯的串串，我帶你去吃。”
“他家的串串可能要排隊，我現在預約位置。”
拿出手機，打開軟件，尋找點評分數較高，就在附近的串串店。
“不用預約，散步過去就可以。”
“走到哪家就在哪家坐下，不用刻意去一家吃。”
“蓉城的串串是一個味道，大同小異，並沒有太多的差別。”
聽到洪點點的提議，谷明澤想了想，將手機放回口袋裏。
走到哪家，就在哪家吃，確實不需要刻意去找一家點評分數高的店。
“走吧，在附近走一走，探一探附近的店。”
“要是味道好，我們也可以打個分數，為店鋪打分。”
兩個人一起走出會場，來到大街上。
會場有中央空調吹風，冷氣十足，身體舒服。
大街上天氣炎熱，陽光炙烤着大地，也炙烤着身體。
汗水遍佈全身，唯獨沒有流進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