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河邊
上了坡，大家累的走不動道了，周大年一聲眸叫，牛兒抬頭，憨憨的朝前走去，走的很慢，眾人拍了拍身上的土，跟在後面慢吞吞的走着，吳德還想耍小聰明，想蹭牛車坐，剛坐下牛兒的尾巴就掃到了他的臉上，吳德猛地跳下來了。
“呸呸呸，真噁心，呸呸…”
“哈哈哈，哈哈哈，要你偷懶真活該…”
眾人見了吳德狼狽的模樣大笑不止，周大年也拍了拍牛屁股，沒想到不拍不要緊，一拍牛兒拉糞了，剛好周大年一拍，刺激到了，牛兒的糞剛好拉到牛車上又剛好是一個小上坡，沒有人看見這牛糞流了下來，剛好被吳德的行李擋住，牛兒有些吃力的上坡，眾人只能在後面推着，幫牛兒省些力氣，就連拿鼻孔看人的康蓉也後面出力她也想早點到目的地，好洗個澡，換身衣服，現在身上都是臭汗，上了坡的吳德聞見一股臭味，仔細尋去，才發現是牛兒拉了糞還被他的行李給包圓了。其餘人的行李都自己背着呢，只有吳德的行李放在了牛車上。
“停停停，停，你個該死的牛，拉屎也不說一聲，哎呀都到我行李上來了，你看看，我這裏面包裹着不少的花生呢，哎呀，這可怎麼辦”
吳德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最外面一層的裹行李的布都是純棉的好布，被牛糞給污了，生氣的不得了。周大年聽見吳德罵拉車的牛立馬不幹了，瞪着眼睛看着吳德，別的不說，就說上面讓他接見知青這件事，只給了幾袋子糧食和後山的地作為補助，年年還要交糧上面還把他的空閑的一間院子拿出來說事，說他有地主嫌疑，當個村長還有地主嫌疑了，沒辦法的周大年只好把空置的屋子讓出來，那可是周大年兒子和兒媳婦的婚房啊！留給知青們住了，這可都是他周大年自己蓋的，今天來接知青，沒有交通工具上面就說讓周大年自己想辦法，他周大年能有什麼辦法，套上自己的牛車說是後半夜到，早早的趕着就來了，自己家的寶貝牛，可是生產隊耕地的寶貝也是他的私人物品，給公家辦事還挨着罵周大年可不慣着你是哪裏來的，大手一抓，就把吳德的行李扔了下來，又拿一個樹枝枝葉把牛糞清理乾淨，動作麻利爽快，看的眾人目瞪口呆，這幾位除了周深誰也沒看見過這牛糞啥樣，又見周二爺生了氣，誰也沒敢瞎說話，倒是吳德，看着地上的行李，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你把我行李扔在地上，你…”
“你們都是城裏來的娃沒吃過苦我知道，可我這個牛是我滴寶貝，全村就這一頭牛，要不是我給他牽了出來套上車給你們拉行李，你們得多費勁才能到家，糟蹋了我的一片苦心，既然這樣，你自己的行李自己背，別坐我的車，我的牛不拉你。”
吳德氣的說不出來話，臉紅彤彤的看着周大年吹鬍子乾瞪眼，這裏是山上，要是沒有牛車拉行李要費多少力氣下山，可他也不想給二爺服軟，局面有些僵持不下，烈日太陽就這麼照着半山腰的幾個人，眼看着一時半會也走不了，只有康蓉這時候為吳德說幾句好話。
“周二爺是我表哥不懂事，你別怪他了，他行李里有他媽給他做的新衣服，他一時着急，不是故意的你大人有大量，還是讓他把行李放上邊吧。”
周大年不是不講理的人，只是覺得吳德沒禮貌，有康蓉為他說話，周大年就順坡下了。
“咦，你這個娃娃挺會說話滴，好吧再走一會下邊有條河你把行李外面那一層布洗乾淨在拿上來吧，咱們就在河邊再歇會吧，我讓我的牛兒也喝點水。”
眾人聽見有河，走的步伐都快了，眾人繞着山走了一圈，果然在山腳看見一條河。
“孩子們，去河邊洗洗臉輕快輕快，別下水洗澡，裏面有水鬼呢！”
誰也沒聽見周大年說的水鬼，嚴燕第一個跑下去，跟隨着大部分人也都跑到山腳下的河邊了，現在大太陽照着，能在河邊歇一會再好不過了，吳德不情不願的拿着行李下去了，周深先走到河邊，搬了幾個石頭鋪了一個小路方便上官淺從河邊走到那棵倒下的柳樹上乘涼，山青水美，景色宜人，幾位知青的臉上終於有了笑模樣。周深扶着上官淺走在河邊。
“小淺，二爺嚇到你了吧！別害怕二爺就這樣的。”
“沒事沒事，二爺挺公正分明的一個人。”
“以後你慢慢了解他就行了，小心腳下，別濕了你的鞋襪。”
嚴燕挑起一瓢水就往李冬李秋身上撒去，他倆也不甘示弱，和嚴燕趙景泰他們鬧起來，周深怕髒了上官淺的衣服就帶着上官淺來到河邊的柳樹下坐着，周深和上官淺說他可以從這游回家去，上官淺也會游泳，上學的時候代表學校出去比過賽，嚴燕更是美人魚似的，夏天的時候天天泡在游泳館裏，趙景泰受了嚴燕的影響也學會了游泳，知青十人只有吳德康蓉還有白陸不怎麼會游泳，康蓉和白陸沒有下來，在牛車旁看行李，時不時的和二爺說句話。嚴燕在上面喊讓白陸下來，白陸面子受不住也跑了下去，和嚴燕她們嬉鬧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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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人，多臟啊，河水還挺涼的。”
“過幾天河水就熱了，小淺，到時候我帶你去河邊洗澡。”
“好。嚴燕，別一直玩了，來這邊歇會，快來。”
“哈哈，我在鬧一會，哈哈哈…看招…”
嚴燕和趙景泰真合拍，連潑水的動作都是一樣的，打的李秋李冬節節敗退，在岸上的康蓉看見吳德笨手笨腳的模樣，主動走上前，要幫吳德。
“我來洗吧表哥。”
“不用不用，這水涼，你別涼着了，去旁邊坐着呢，這個周大年，別讓我抓住小辮子，看我以後怎麼治他。”
“表哥，你這樣洗，要洗多久啊！都不幹凈…”
“都賴那個牛兒，拉屎也不說一聲，真是的，臟死了。”
“哈哈，表哥，你太逗了，牛怎麼會說話，哈哈哈。”
“你去那邊玩吧，你看那個胡軍，撇石頭玩呢，別管我了。”
吳德生着悶氣，他也不會洗衣服，只是河水很涼，他不想讓康蓉也跟着他着涼。
嚴燕玩累了，拉着趙景泰走到柳樹旁邊，上官淺她們都歇夠了呢。
“小淺，我都渴了，這半天，太累了。”
“我也是，有點渴了，周深，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我去問問二爺，你等我啊！”
周深跑上岸邊問這附近有沒有淡水水源，周二爺說山上下來的水就是淡水能喝眾人聽后都渴壞了，急忙的往山腳下去找。
“哪有啊！哪有啊！不會騙我們吧！”
“不會不會，我二爺不會騙人…小心點，小心淤泥。”
眾人低着頭找淡水水源，胡軍也加入進來，還是嚴燕最聰明，順着山的紋路，扒開一片野草找到了呲呲冒着的水源。
“找到了，找到了，這裏這裏”
趙景泰自告奮勇的喝了一大口，泉水清甜，還是從山上流下來的，真解渴，見趙景泰喝的痛快嚴燕紮起頭髮也趴在水流處喝了一大口。趙景泰招呼眾人快來，嚴燕都喝飽了，久旱逢甘霖就是這個感覺了。
“真痛快，小淺快來，周深快來啊，都快被李冬李秋喝光了，快來。”
上官淺覺得趴在哪裏喝有些不雅，周深也發覺了，跑去上面取了杯子來，接了一杯遞給上官淺，上官淺喝了一大口，真的很解渴，周深也喝了一大杯，胡軍用手捧着喝的，康蓉拿了杯子接了一杯，喝了半杯，又給吳德端過去半杯，這麼半天吳德的被子套也沒洗乾淨。
眾人喝飽就沒有力氣想打鬧了，紛紛跑到倒下的柳樹上乘涼，河邊總共兩顆柳樹，一顆不知道什麼原因倒在河裏，粗粗的跟還在地里扎着，倒在河裏的樹也有生命，綠油油的茂盛，還有一顆在旁邊生長的高大，巨大的綠茵為這些城裏來的青年遮住了一些烈陽，嚴燕靠在上官淺的身上，微風拂過他們的臉頰，時光停留在這一刻也好。
“小淺，要是我們可以這樣自由自在的生活一輩子多好。”
“你喜歡這種生活嘛？嚴燕，還是喜歡長沙的生活。”
“各有好壞吧！我都累了，靠在你腿上我睡會。”
“你小心掉在河裏。”
上官淺剛說完，白陸就掉在了河裏，是因為他非要去柳樹的頂端，然後一個沒站穩就掉了下去。
“救命，救命啊！”
“總共沒多深，喊什麼救命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河裏沒多深，只是河水還很涼，白陸驚到了，撲騰着喊救命，不過他漸漸的站穩了，看向坐在柳樹上的人，生氣的扎進了河裏。
“哼，再也不理你們了，這樣都沒人救我，哼…”
“白陸，你的頭髮濕了更像女孩子了。哈哈哈…”
“趙景泰你沒話做話你…你也給我下來。”
“我才不呢，哈哈哈。”
玩笑歸玩笑，趙景泰還是去岸上幫白陸取了乾淨的衣服，白陸倒是玩的痛快，不願意上來。
“我腳都起泡了，剛好泡泡，真舒服啊！剛開始還挺涼，現在好多了，很舒服的。”
“是嗎？我們洗個腳。”
長沙四少在柳樹上坐着，然後脫下鞋，泡着腳，剛開始很涼，漸漸的很舒服，暑氣全消了，本來蔫巴草的幾人瞬間有了活力。
“呸呸，你們四個不安好心，洗什麼腳，河水都臭了，呸呸呸…”
“哈哈哈，氣死你氣死你…”
上官淺和嚴燕的腳丫都很白，在河裏晃蕩，康蓉坐在河邊的一塊石頭上，也脫下鞋子泡泡浮腫的腳丫。突然康蓉覺得頭頂來了一塊陰影。
“什麼？胡軍，你…”
“你坐在這曬，我給你擋會陽光。”
“啊，可是你會曬到的，你快去柳樹下吧！”
“不了，我和她們不熟，融不進去，我就站在這吧。”
“那好吧，謝謝你。”
康蓉覺得胡軍還挺細心的，知道她怕曬，擋在她前面，胡軍看向前方，只想快點到知青點，鐵一樣的身子也擱不住這樣的路程啊！
眾人腳也洗完了，白陸跑到柳樹後面換衣服，濕衣服擰了擰，放在牛車上，又來到河邊和眾人嬉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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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年在岸上吞雲吐霧，坐在牛車上，昏昏欲睡了，口水順着煙斗流下來，眾人玩的起興，都快忘了還要早早趕去知青點呢。
“嚴燕，你個瘋丫頭，虧趙景泰要你，我可不要你。”
“哈哈，你想要我還看不上你呢，看我不在你睡覺的時候給你頭髮剪了，看着真彆扭。”
“你敢…你看水…”
幾位調皮又打鬧了起來，周深護着上官淺躲了，走到康蓉旁邊，胡軍站在康蓉旁邊，他倆誰也沒說話，見周深來了，胡軍和周深說話。
“周深…咱們什麼時候走啊！天黑也到不了家。”
“不至於，再走就是下坡了，沒那麼累了，一會咱們就走，你看吳德還沒洗好呢。”
吳德笨手笨腳的模樣讓人看了發笑，這麼半天也沒把布洗好。
“我去幫他，不然明天也到不了知青點。”
胡軍乾脆主動上前想幫吳德洗行李，吳德生了氣，推開胡軍說不用，他哪裏會洗什麼布，弄的全身都是髒水，胡軍吃癟回來了，康蓉看不過去，求了胡軍再幫幫他，要不然天黑也到不了家，胡軍看在康蓉的份上，硬着頭皮給吳德的行李搶過來，三下五除二就給洗好了。一點異味都沒有，扔給了吳德，吳德嫌棄的拿着，周大年這時候也醒了，見吳德洗好了行李，一聲令下讓眾人快上去，他們要啟程了，嚴燕拉着小淺往牛車旁走去，現在日頭剛落下去一些，不那麼刺眼了。上官淺拉着周深的胳膊，周深拉着最後面的趙景泰，自古以來下山容易上山難，眾人你拉我我拉你終於上來了。
“走嘍，回家了牛兒。你們太貪玩了，我的睡醒一覺了。”
“走吧二爺，我們不歇了，是不是大家，還歇不歇。”
“不歇了不歇了…快點到地方躺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