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寵妾滅妻是肯定的
太醫們出手,自然是讓人放心的。
只是三姨娘,噴血了死沒死透也沒人管,現在就算還吊著氣,被人這麼扔出去大約也是活不成了。
國舅簡單的處置了這些人後,有些疲憊的揉捏着眉心,“好了,都散了吧。”
有什麼事,等明日再說。
魏伊人卻依舊坐着沒動,“此事既已明了,那麼有些事情就該說清楚。二弟,寵妾滅妻,該如何處置?”
你國舅覺得累了,不去管了,那許家的人呢?
魏伊人過來的時候,許家兄長還在掉淚,你覺得該休息便休息,可沒個定論鬧的人家許家的人全都提着心?
或者說,人家明日是不是真的,應該將族中的老人都叫來?
還是說你等人叫來了,說什麼誤會,讓人家族中腿腳不便的白跑這麼一趟?
國舅有些不悅的瞪了郁方一眼,而後才又看向魏伊人,“你是怎麼回事,自家的事都一堆弄不明白,你管那麼多幹什麼?”
聽了這話,魏伊人忍不住輕笑一聲,“如此,下官只當如實稟報。”
這,就是公事!
御史台那邊,魏伊人也會轉告的。
“魏氏!”國舅有些氣急,“你們跟旭哥兒也關係也要好,不能看在他的面子上?”
“那就請旭哥兒回來,瞧瞧他是如何看待的?”魏伊人無所謂的接話,她相信若是郁旭回來,得知此事後不定比自己反應還大。
或許,郁旭那急脾氣,不定親自動手將郁潤給打一頓!
郁方低着頭,看魏伊人的毯子掉了一點,隨即伸手將毯子扯了一下,“父親,您這麼護着他不是好事。”
由着他的性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能有什麼出息?
國舅看郁方出面,長嘆一口氣,“你二弟剛經歷喪子之痛,就不能緩和兩天嗎?”
郁方始終沒有抬頭,“父親,他今年多大了?”
都這麼大歲數了,該為自己所作所為負責。
要麼你就別做,做了之後好的壞的,都要去承受。
“你們到底想如何?”國舅有些認命的看向魏伊人。
魏伊人坦然的迎上她的目光,在外辦差魏伊人自也有自己想要維護的人,她的生命里不是只有夫家。
當然,郁潤在原則上是一家人,若是他好好的,魏伊人自是願意將他當親弟弟一樣對待,可是他卻自己作死,魏伊人沒必要包容。
“很簡單,道歉罷了。”魏伊人聲音淡淡,所謂的道歉肯定不能是隨便說上一句對不起,而是親自登許家的門,負荊請罪!
就是,要將郁潤的尊嚴踩在腳下!
你做出事必須收到懲罰,若是代價太小,他反而覺得還可以犯錯!
許氏有了自己的打算,無論將來郁潤是生是死,那都是后話,眼下先將這關過去。
“這不可能!”國舅想也不想的擺手,自然都是以夫為天,讓夫君給婦人下跪,成何體統?
“那就公事公辦!”該彈劾誰就彈劾誰!
“你!”國舅被堵的一點法子都沒有。
魏伊人後頭不咸不淡的跟了一句,“下官不才,也略懂一點文章。”
親自出手,給郁潤的功德簿上記上一筆。
魏伊人當著郁方的面說,郁方哼都沒哼一聲,說明他是同意的。
事情鬧的越大,越說明郁方跟郁潤兄弟的隔閡就越大。
戲子左右看看,心中有些着急,連忙給裏屋送消息,“我這苦命的妹妹啊。”
現在也顧不得膽怯了,只是知道,若是郁潤給夫人低頭,如何有他妹妹的立足之地?
此刻,當爭一爭。
當下,裏屋的殷姨娘又開始痛苦的慘叫。
國舅氣的連着深吸了幾口氣,“潤哥兒你說呢?”
看看郁潤的態度,國舅不由的罵楊氏善妒,若非她不容人,又如何能有今日的禍事。
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三姨娘心中一直有怨氣,國舅是知道的,可是三姨娘從而做過這麼偏激的事,主要還是因為楊氏將人逼急了。
你說你弄幾個姨娘爭寵也就算了,還將三姨娘弄到四姨娘的院子裏,這不是讓人永遠翻不了身?
惹狗入窮巷,自遭反噬!
聽着國舅嘴裏的抱怨,魏伊人別過臉不去看人。
主要是國舅光看見旁人的錯看不見自己的錯,難不成壓死三姨娘的最後一根草不是國舅自己做的?
其實大宅子裏本就多的是勾心鬥角的事,但是若是主母沒有絕對的權威,必然是因為主君不行。或者,主母善妒,其實也是主君的問題。
可是一遇到事情,國舅只想着這個錯了那個錯了,就他自己一點錯沒有。
郁潤聽見國舅喊他,他的身子看上去還是緊繃著,只是慢慢的抬頭,瞧着眼神有些渙散,“斷子絕孫,斷子絕孫?”
嘴裏念念有詞,是剛剛三姨娘臨走時候喊出來的話。
他嘴裏一直念着,念的越來越快。
“你還年輕,莫要想這麼多!”國舅有些不悅的打斷了他的話。
之前害怕郁潤身子不好,是因為家裏頭的女人都懷不上,而今已經有人懷上了,說明無礙。
又或者,不定家裏的女人被誰動過手腳。
既如此,往後該也能生出來的。
郁潤像是聽不見國舅的話,嘴裏依舊念着這幾個字,念的很快,快的好像停不下來。哪怕瞧着,都好像上不來氣。
“不好了,二公子不對勁!”旁邊的人驚呼一聲,怎麼瞧着郁潤又開始翻白眼?
“太醫,太醫快來!”國舅嚇的連忙喊了起來,幸好今日將太醫請出來好幾個,不然這場面也不知道能不能控制住。
魏伊人將毯子遞給白芍,她慢慢的站了起來,看着下頭的人忙活,而後抬頭看向郁方。瞧着郁方也皺着眉頭,低頭瞬間四目相對,都從彼此眼中讀懂了複雜。
上次郁潤發病,因為他對許氏下了狠手,魏伊人大多的精力都是放在許氏身上,也沒太注意郁潤的表現,可是現在看來,郁潤怎麼瞧着不像是氣急攻心那麼簡單?
是不是國舅也知道了什麼端倪,特意從宮裏請來了那麼多太醫,就是怕遺漏了什麼病。
“咱們先回去,估摸得有一會兒。”天色也不早了,郁方都是能熬,但是還是擔心魏伊人的身子。
魏伊人點了點頭,郁潤這下當著國舅的面暈過去的,太醫們至少今守一夜才能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