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靈田空間的變化

對於用異能劈了個人渣的事情，秦野並沒有多做解釋，肖素同樣什麼都沒問，兩個人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搜尋目標物資。

秦野微微垂眸，看着身旁矮自己一個頭的肖素，剛剛的事情似乎在她心中沒有激起一絲波瀾。

她是一個天真的女孩，天真中又帶着野性，是那種適者生存、弱肉強食的叢林生存法則一般的野性，這兩種矛盾的氣質交織在同一個人身上，如同美麗圖騰一般神秘。

肖素的確沒有被剛剛的事情影響，在她看來、準確的說是在妖族看來，人類本來就是行為難以理解的生物，主要體現在他們明明是同胞，卻常常自相殘殺。

妖族之間也會有資源方面的爭奪，但並不會對彼此痛下殺手，他們都很珍惜同族。

因此剛剛那一出背叛者的戲碼，在肖素看來並不奇怪，畢竟在她眼裏，人類就是這樣的生物。至於秦野雷殺那個背信棄義的人類，就更不是什麼大事。

妖族並不將人類放在眼裏，對於人類，他們有一種天然高傲的俯視感，即便是戰鬥力僅僅等同於2隻鵝的倉鼠妖肖素也是如此。

她能夠將展現了強大雷系異能的秦野帶回別墅，也是源於一種來自妖族的自信。

自信於即便秦野有什麼壞心思，她也能夠解決。

雖然她的武力值比不過對方，卻可以將他直接驅出別墅的安全範圍，讓他再也無法獲得別墅蹤跡。即使兩人正面對上，她也能在千分之一秒內進入天賦空間。

逃避並不可恥，這本就是面對危險的戰略之一。

又走了兩條街道，轉過街角，一個大型的農貿市場出現在兩人眼前。

可以說他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食物，但這種農貿市場的攤位一般都會有活魚，比起去野外抓魚，這裏顯然更加方便。

這個大型的農貿交易市場由店面和攤位組成。

中間位置基本上都是被攤販長租下來的賣菜攤位，以出售綠葉蔬菜和新鮮肉類為主，他們沒有太多儲物的空間，幾乎都會當天賣完，市場關門也會將沒賣完的菜帶回去。

四周靠着牆的位置，都是一個個固定的店面，即使市場關門也不用把東西帶走。這些店面一般都是賣調料品、糧食、肉類或者其他加工食品的店鋪，魚鋪一般也都是在這樣的固定攤位。

此時農貿市場裏面亂七八糟的，有打翻的蔬菜筐和滿地乾涸的紅褐色痕迹，十幾個歪歪斜斜的身影僵立在其中。

倒是比大街上的情形更為可怕。

看樣子這裏曾爆發過一場慘烈的戰鬥，或者說是單方面的屠殺。

安靜的室內隱約能聽到水紋波動的聲音。

“這邊。”秦野帶頭朝着一個方向走去。

兩人立刻來到這家店面前，這家店的店門還沒有被暴力破開過，再藉著手電筒的光看店鋪上方的招牌，可以確定這確實是一家魚鋪。

紫色雷光閃過，魚鋪的拉卷門門鎖被破壞，在雷電的震蕩下，門帘立刻往上彈去，發出了巨大的“唰唰唰”聲音。

店裏面靠牆的三個面都裝了幾排條形水池，水池裏不少魚都翻起了白肚皮，發出水生物腐爛的惡臭。

電路被破壞后，打氧機停止工作，在超高的魚體密度下，兩個大魚池裏面的魚，很快便因為氧氣供應不足死掉了。

但在房間中間兩排玻璃魚缸里的魚卻依舊活着。雖然只有幾條，但正是因為它們數量不多，才能夠在停止供氧后存活下來。

肖素實在沒忍住，乾嘔了幾聲。

她的嗅覺比人類靈敏，外面遍佈的喪屍腐臭味和這裏的魚腥味本就讓她反胃，再加上這強烈的魚類腐爛味道，她只能慶幸晚飯沒吃太多。

秦野輕拍她的肩說道，“你去外面等我。”

“沒事，”肖素壓下心底的噁心，隨手扯來了旁邊掛着的膠袋，“我們趕緊裝完，趕緊離開就行，不耽誤時間。”

她的空間不能夠接受外來的活物，因此他們只有靠自己的雙手把魚帶走。

剛剛找到抄網，又聽到唰唰的捲簾門聲音，肖素扭頭一看，卻是秦野將旁邊的店門也打開了。

在農貿市場裏面居然有一個漁具店，裏面有不少露營、探險裝備。

秦野從漁具店隨手拿過幾個釣魚桶說道：“我負責裝魚，你來收這家店裏面的東西。”

漁具店裏面除了有釣魚用品，還有很多帳篷、手電等露營裝備，甚至還有幾款無人機和望遠鏡等，的確很適合他們“末世求生者”的身份，以後說不定可以拿來應急。

肖素佩服不已，說了句“yes，sir。”便將抄網遞給秦野，獨自到漁具店去掃貨。

掃完貨之後也不閑着，見秦野撈魚、裝魚一系列動作十分迅速，絲毫不拖泥帶水，便不去給他幫倒忙，自己打着手電筒將周圍的店鋪都一一看過。

肉類、米糧的店鋪基本上都被別人搶奪一空了，還有一家賣榨菜的店也被搶了一些，倒是那些調料的店，幾乎沒有被破壞的痕迹。

對於自己空間裏面已經有很多的米糧和調料，肖素並沒有收集的想法，幸運的在榨菜店裏面找到了秦奶奶說過的罈子，不過每個罈子裏面都已經裝好了東西。

她對這些鹹鹹的東西並不感興趣，但是人類貌似都挺喜歡吃這個的，便也將店裏面的榨菜和罈子等工具全部都收入空間。

這麼多榨菜估計得夠他們吃好幾年了吧？

她這邊收完了罈子，秦野那邊也收好了魚。

已經是凌晨3點，兩人便商量一番，決定換條路線繞到他們停車的地方去，如果那條路上也沒有收穫的話，那剩下的店便只有明天再來找。

也是兩人運氣好，大概一小時他們遇到了一家農資店。

這家農資店還挺大，店裏的東西也很全面，在店鋪后甚至還有一個倉庫，裏面堆滿了化肥、農藥，以及一些基本的務農工具和電器。

拿到了耕地機肖素也算是放下心來，秦奶奶這兩天時不時的望着前院的草坪發獃，稍一走近便能聽到秦奶奶對着草坪念念叨叨的規劃着。

類似這邊要種什麼、那邊要種什麼，幾月種、幾月收等等，一副恨不得馬上就開始種地的樣子。

今天成功拿到了耕種機器，之後開荒、墾地都可以更加輕鬆。

“這下好了，東西基本上都已經收集齊，奶奶天天盼着種地，明天就可以開始了！”回到車上的時候，肖素眉眼彎彎的說。

秦野正在啟動汽車，聞言頓了一下，心裏有點發笑。

這女孩果然有點欠缺常識。

他們現在只是拿到了機器，小型農具除了半手動的，大多數都是靠柴油運行，小部分依靠電力。剛剛他們找到的那些機器，便大多是靠柴油運行的。

他們沒有柴油，只有機器也是白搭。

便順着話的話往下說。“沒錯，大部分都弄齊了，明天晚上我們再出來一趟看找找傢具城，還有汽油、柴油，就差不多可以不用再出來收集物資了。”

邊說邊意有所指的看了看越野車的油表。

肖素：“……”

她完全忘記了這些能源類的東西！食用油倒是囤了不少。

將別墅全屋裝上太陽能發電系統，已經是她能夠想到的、最周全的能源保障措施了。

“好吧。”肖素嘆息道，看來明天還有的忙。

兩人在天亮前趕回到別墅，廚房電飯鍋里果然有保溫狀態的海鮮粥。

秦野前世掌管安全基地，行事作風一向雷厲風行，因此吃飯也跟打仗一樣，吃得又快又多，前幾天吃飯還被奶奶說了一通，現在已經放緩了很多，但跟慢條斯理的肖素比起來依舊很快，轉眼便吃了三碗。

而此時肖素的第一碗粥都還沒有吃完，正挑着剛剛拿出來的鹹菜嘗味道。

見秦野已經結束進食，也放下碗，“你吃好了？”

秦野頷首：“我去把魚放池塘里，你一會兒把碗放桌上就行，我來收拾。”

肖素卻不接他的話，而是一副“你已經被我看透”的神色說道：“是不是又打算一個人出去收集晶核？”

秦野無奈：“你放心，我之前說過的，要是再出去一定叫上你。”

“是嗎。”

肖素意味不明的笑了，看着秦野，背往椅子一靠。

“咳，之前我真的只是出門砍竹子。”秦野明白肖素的未盡之言，有點尷尬且蒼白的解釋道，“當時你還在睡覺，又是這種小事，我不好叫醒你。”

他總不能大半夜把肖素喊起來，對她說：你的精神力攪得我睡不着覺，現在需要出去做點體力活發泄一下？

“沒關係，小事也能叫我。”肖素笑眯眯的回道，“兩個人比較安全。”

秦野只能無奈保證，之後無論什麼事情，只要出別墅，他一定會跟肖素或者秦奶奶說，不會再發生一個人悄悄出去的情況，這件事才算是暫時了結。

翌日，肖素醒來時還有點恍惚，最近幾天晝夜顛倒的生活，讓他一時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

看了看桌面的時鐘，現在正是中午十二點，今天醒的有點早。

習慣性的內視空間，卻驚訝的發現那個可以被形容為荒蕪的靈田上，居然有一抹小小的綠色！

仔細觀察這抹綠色，一株小小的嫩芽冒出地面，在無風的空間內微微顫動，彷彿在和肖素打招呼。

這可太稀奇了，無論這是野草還是什麼，能在這麼靈氣充裕的地方生長，一定不簡單。

可要怎麼做才能保護好這棵小苗呢，肖素飛速起床洗漱，去請教別墅里唯一的種植能手。

肖素來到前院，秦奶奶沒找到，倒是看到了氣喘吁吁的秦野。

見到肖素，秦野下意識看了看手錶，“這麼早就起了，怎麼不多睡會兒。”

肖素問：“哪兒去的？”

秦野：“跑步鍛煉身體……就在院子裏，沒出去。”

兩人相顧無言，場面一度有些尷尬。

作為有“不良前科”的人，秦野也沒法抱怨什麼，並且那也不是他的性格能做出來的事情，於是繼續說道：“只有精神力升級是不夠的，體能也要跟上，你要是也有這個想法，我可以幫你制定鍛煉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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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肖素確實有點心動。無他，只因秦野的話曾經胡母也說過很多次，而且之前在倉庫的時候，她的的確確感體會到只有精神力是不夠的。

目前來說不會有什麼和之前一樣大量從空間存取物資的情況，但現在是末世了，再不把體能鍛煉起來，之後萬一有需要，怕就悔不當初了。

兩人正說著，秦奶奶從前院回來了，聽秦野說他們昨晚抓了魚，她忍不住去看了好久，此時回到屋子裏也還是眉開眼笑的。

見肖素也在，笑眯眯的說道：“素素，奶奶今天給你們做魚吃。”

肖素卻臉色一變，側過身一副吃了髒東西的樣子。

“我還是回去睡覺吧，午飯你們不用準備我的份。”

“這是怎麼了？”秦奶奶驚訝的拍着肖素的背安撫。

“奶奶，魚鋪那裏很多死魚，味道不太好。”秦野倒是面不改色，彷彿昨天去裝魚然後被染上一身魚腥味和腐爛氣味的人不是自己。

昨晚離開農貿市場，肖素完全無法靠近他三米以內，還好晚上夜風大，味道散得快，不然估計回來的時候，肖素都不會願意和他坐同一輛車。

他倒是沒什麼感覺，前世，更噁心的畫面他都見過，沒有比自己自己身上的肉逐漸腐爛更惡臭的味道。

如同一個機械人，他能聞到、看到、聽到，卻並不會對常人無法接受的事物做出“正常反應”。

秦奶奶一聽便瞭然，動物腐爛的味道她也聞過，便安危肖素道：“你放心，奶奶保證做出來一點魚腥味都沒有，全是香味！”

也正像秦奶奶說的那樣，經過她的絕佳手藝做出的香辣魚片香味撲鼻，完全驅散了肖素記憶里噁心的味道！

肖素完全忘記了剛剛自己說過的話，邊吃邊誇：“秦奶奶，您這手藝說是皇家御廚也不過分啊！”

她還以為自己起碼三天之內都不會有胃口吃東西，沒想到被秦奶奶一個香辣魚片便簡簡單單勾起饞蟲。

“又瞎說，皇帝吃的菜都複雜珍貴，我這家常菜哪兒比得了。”秦奶奶笑得合不攏嘴，又分別給秦野和肖素夾了一筷子青菜，“也吃點菜，別光顧着魚。”

肖素振振有詞：“皇帝就不吃家常菜嗎？他那麼多廚師，每個廚師都有不同分工，您就是家常菜那個板塊的。”

秦野含笑看着兩人相互逗樂，慢慢品味桌上的菜。

末世后，不知是不是條件變差了，飯菜越來越難吃，就像是被污染了一樣，現在能夠和家人一起，吃上這麼美味的食物，他很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