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宛如也來了

山洞裏潮濕陰冷，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霉味。

陸陽靠在石壁上，眯着眼睛打量四周。周青和紅衣服蜷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媽的，"陸陽低聲咒罵，"這鬼地方連只老鼠都不如。"

周青抬頭看了他一眼："總比被抓好。"

陸陽冷笑一聲，沒接話。

他掏出懷裏的煙盒，摸出最後一根煙叼在嘴上。火柴劃過石壁，發出刺啦一聲，一小簇火苗在黑暗中跳動。

煙霧繚繞中，陸陽的臉顯得格外陰沉。

他吐出一口煙圈，問道："紅衣服，你再仔細想想，張曉東還說過什麼？"

紅衣服縮了縮脖子："我...我真不知道了。張老闆向來神神秘秘的，從不多說。"

陸陽眯起眼睛："是嗎？那你怎麼知道那三樣東西的？"

紅衣服臉色一變，支支吾吾地說："這...這是我無意中聽到的。張老闆喝醉了，說漏了嘴。"

"放屁！"陸陽突然暴喝一聲，把周青和紅衣服都嚇了一跳。他一把揪住紅衣服的衣領，"你他媽當我是傻子？張曉東那種人，怎麼可能喝醉了說漏嘴？"

紅衣服嚇得直哆嗦："我...我真沒騙你們！"

就在這時，洞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三人頓時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

"這邊！"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來，"有腳印！"

陸陽暗罵一聲，趕緊掐滅煙頭。

他對周青使了個眼色，兩人悄悄摸到洞口，各自握緊了手槍。

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隨着狗吠聲。

陸陽的手心滲出汗來，他知道一旦開槍，就會暴露位置。但如果不開槍，他們就會像籠子裏的兔子一樣被抓住。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轟！"

整個山洞都震動了一下。

緊接着，又是幾聲爆炸聲。

"怎麼回事？"外面的人驚慌失措地喊道。

"快！回去支援！"

腳步聲漸漸遠去，陸陽這才鬆了口氣。他回頭看了眼周青和紅衣服，低聲說："走，趁亂溜。"

三人小心翼翼地鑽出山洞，藉著月光向山下摸去。遠處不時傳來槍聲和爆炸聲，整個山林彷彿成了一個巨大的戰場。

"到底怎麼回事？"周青一邊跑一邊問。

陸陽搖搖頭："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他們跑了大約半個小時，終於來到山腳下。

遠處隱約可見一個小鎮的輪廓，昏黃的燈光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溫暖。

"去鎮上？"周青問。

陸陽點點頭："嗯，先找個地方藏起來。"

三人正要往鎮上走，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馬蹄聲。

陸陽心裏一驚，趕緊拉着周青和紅衣服躲到路邊的灌木叢里。

一隊騎兵呼嘯而過，揚起一路塵土。

藉著月光，陸陽看清了他們的裝束——不是政府軍，也不是土匪，而是一支從未見過的武裝力量。

"這他媽又是哪來的？"陸陽低聲咒罵。

紅衣服突然開口："我知道他們是誰。"

陸陽和周青同時看向他。紅衣服咽了口唾沫，說："他們是'黑旗'。"

"黑旗？"周青疑惑地問，"那是什麼玩意兒？"

紅衣服壓低聲音："一支神秘的武裝組織。據說是由一群退役軍人組成的，專門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張老闆以前就和他們有過合作。"

陸陽眯起眼睛："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紅衣服支支吾吾地說："我...我以前在張老闆手下做事，聽說過一些。"

陸陽冷笑一聲："看來你知道的比我想像的多啊。"

就在這時，遠處又傳來一陣馬蹄聲。

這次不是騎兵，而是一輛馬車。車上坐着兩個人，一男一女。

"那是..."周青瞪大眼睛，"葉婉如？"

陸陽也認出來了，坐在馬車上的女人正是葉婉如。

而她身邊的男人，陸陽從未見過。

"怎麼回事？"陸陽皺起眉頭，"葉婉如怎麼會在這裏？"

紅衣服突然說："我認得那個男的。他是'黑旗'的二把手，綽號'鬼手'。"

陸陽心裏一沉。

葉婉如和"黑旗"的人在一起，這意味着什麼？難道她也參與了這場陰謀？

馬車緩緩駛過，消失在夜色中。陸陽咬了咬牙，說："跟上去。"

三人小心翼翼地跟在馬車後面，一路來到鎮上。馬車停在一家大宅院前，葉婉如和那個叫"鬼手"的男人下了車，進了院子。

陸陽他們躲在對面的小巷裏，觀察着大宅院的動靜。沒過多久，又有幾輛馬車駛來，陸續有人進入宅院。

"看來是有什麼秘密會議。"周青低聲說。

陸陽點點頭："嗯，我得想辦法混進去。"

周青吃驚地看着他："你瘋了？太危險了！"

陸陽冷笑一聲："不冒險怎麼知道真相？你在這兒看着，我去去就回。"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周青一把拉住他："等等，你打算怎麼進去？"

陸陽指了指不遠處一個醉醺醺的男人："就他了。"

那人搖搖晃晃地走來，看樣子是個酒鬼。

陸陽悄悄跟上去，在一個拐角處突然出手，一記手刀劈在那人後頸上。酒鬼悶哼一聲，倒在地上。

陸陽三下五除二扒下酒鬼的衣服，自己穿上。

他又往臉上抹了些泥土，裝出一副醉醺醺的樣子，搖搖晃晃地向大宅院走去。

"站住！"門口的守衛喝道，"你是誰？"

陸陽打了個酒嗝，含糊不清地說："我...我是來找鬼爺的。鬼爺說...說要請我喝酒。"

守衛狐疑地打量着他，但看他一副醉鬼樣，也沒多想，揮揮手說："進去吧，別在這兒礙事。"

陸陽踉踉蹌蹌地進了院子，心裏暗暗鬆了口氣。

他藉著醉酒的掩護，在院子裏轉悠，豎起耳朵聽着各處的動靜。

突然，他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二樓傳來。

是葉婉如！

陸陽悄悄摸上樓梯，來到一扇虛掩的門前。裏面傳來激烈的爭論聲。

"不行！"葉婉如的聲音傳來，"這太冒險了！"

"沒有選擇，"一個低沉的男聲說，應該就是那個"鬼手"，"只有這樣才能一勞永逸。"

"但是..."葉婉如還想說什麼，突然停住了。

陸陽心裏一驚，難道被發現了？就在這時，一隻手搭在他肩上。

"喂，你在這兒幹嘛？"

陸陽回頭一看，是個彪形大漢。他強壓住心中的慌亂，裝出一副醉醺醺的樣子："我...我找廁所。"

大漢皺起眉頭："廁所在那邊。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滾蛋！"

陸陽連忙點頭哈腰，跌跌撞撞地走開了。

他的心砰砰直跳，剛才真是千鈞一髮。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驚呼："是你！"

陸陽回頭一看，臉色頓時變了。

葉婉如正站在樓梯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跑！"陸陽心中大喊，拔腿就往外沖。

身後傳來一陣喧嘩聲，顯然他的身份已經暴露。

陸陽顧不得許多，一個箭步衝出大門，向小巷跑去。

"站住！"身後傳來追趕的腳步聲。

陸陽拚命奔跑，心裏暗罵自己大意。

他拐進小巷，看到周青和紅衣服還在原地等着。

"快跑！"陸陽大喊。

三人拔腿就跑，身後的追兵越來越近。

陸陽一邊跑一邊回頭看，突然發現葉婉如也在追兵中。

"葉婉如！"陸陽大喊，"你到底是誰？"

葉婉如腳步一頓，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表情。

但很快，她又恢復了冷峻的神色，繼續追趕。

月光如水，灑在小鎮的屋頂上。

陸陽、周青和葉婉如躲在一間廢棄的倉庫里，呼吸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

"媽的，"陸陽低聲咒罵，"這鬼地方連只老鼠都不如。"

葉婉如白了他一眼："你還有心思抱怨？要不是我，你們早就被抓了。"

陸陽撇撇嘴，沒接話。

他掏出懷裏的煙盒，摸出最後一根煙叼在嘴上。

火柴劃過牆壁，發出刺啦一聲，一小簇火苗在黑暗中跳動。

煙霧繚繞中，陸陽的臉顯得格外陰沉。他吐出一口煙圈，問道："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葉婉如深吸一口氣，開始講述："我發現你失蹤后，就帶人來尋找。沒想到半路被這群'黑旗'武裝綁架了。還好他們懼怕戴雨農，對我還算客氣。我只能誘騙他們說奉戴老闆的命令到這裏執行任務。"

周青插嘴道："那你怎麼會和他們混在一起？"

葉婉如苦笑一聲："我藉著他們的勢力，打算暗中找你們。那個'鬼手'說最近來了一伙人和鎮上的官兵一起搜山，問我是不是我們要完成的任務。他和官兵不對付，早想幹掉他們。於是藉著我的由頭，截殺了官兵。"

陸陽眯起眼睛："所以那些爆炸聲..."

葉婉如點點頭："沒錯，就是他們乾的。我知道你一定在那裏，因為那是你帶的日軍手雷。我就帶着他們一直追你們。還好終於找到了。"

她頓了頓，抬頭看着陸陽："現在怎麼辦，老大？"

陸陽沉默片刻，突然說："幹掉他們。"

周青和葉婉如都吃了一驚。周青結結巴巴地說："你...你瘋了？那可是一支武裝！"

陸陽冷笑一聲："正因為是武裝，才更不能留。這幫人太危險了，必須剷除。"

葉婉如皺眉道："可是我們只有三個人，怎麼可能..."

陸陽打斷她："不，我們還有一個優勢。"

他轉頭看向葉婉如："你。"

葉婉如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她點點頭："我明白了。我可以把他們引到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