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我們別無選擇

"上車吧，"陸陽說，"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裏。"

三人擠進車裏，周青重新發動汽車。車子緩緩駛離山洞，駛向未知的前路。

陸陽坐在副駕駛，回頭看了眼後座上的張曉東。這個曾經叱吒風雲的大人物，此刻卻像個驚弓之鳥，不停地東張西望。

"別緊張，"陸陽說，"沒人知道你在這裏。"

張曉東勉強笑了笑："希望如此。"

車子重新回到主路，周青加快了速度。夜風從半開的車窗灌進來，帶着泥土和野草的氣息。

"老陸，"周青突然開口，"我們真的能信任他嗎？"

陸陽看了眼後視鏡里的張曉東，低聲說："不能，但我們別無選擇。"

周青點點頭，不再說話。

車子繼續在夜色中前行，三個人各懷心事。

張曉東靠在後座上，眼睛半閉，不知是在休息還是在思考。

陸陽則時不時回頭看看他，生怕這條大魚會突然跳車逃走。

"對了，"陸陽突然想起什麼，"你說的寶藏到底是什麼？"

張曉東睜開眼睛，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然會告訴你。"

陸陽皺眉："你最好別耍花樣。"

張曉東搖搖頭："我現在的命都在你們手裏，哪敢耍花樣？"

周青從後視鏡瞥了張曉東一眼："希望你說的是實話。"

車子繼續向前，駛過一個又一個小鎮。

天邊已經開始泛白，新的一天即將到來。

"我們要開多久？"張曉東問道。

陸陽回答："至少還要一天。你最好休息一下，路上可能會有麻煩。"

張曉東點點頭，閉上眼睛。很快，他的呼吸變得均勻，似乎真的睡著了。

陸陽和周青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都明白，接下來的路不會太平。

"你覺得他說的寶藏是真的嗎？"周青低聲問。

陸陽搖搖頭："不知道，但我們別無選擇。"

周青嘆了口氣："希望這一切值得。"

陸陽沒有回答，只是望着窗外飛速後退的景色。

他知道，這次行動充滿了風險，但如果成功了，也許能改變很多事情。

車子繼續在公路上疾馳，駛向未知的命運。

陸陽的腦海中不斷回放着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老趙，一會先找個酒館，請張大富豪吃點東西。”

說著回頭看看張曉東。

很顯然，地洞裏準備了吃的，張曉東根本不餓。

車子在張曉東的指引下，不斷向前行駛。陸陽心裏越來越不安，他清楚地記得地圖上的路線，可張曉東卻帶着他們繞了一大圈，甚至已經進入了其他省份的地界。

中北山明明已經很近了，這老狐狸卻又指向了別的方向。

陸陽眉頭緊鎖，終於忍不住把車停了下來。他轉過身，對張曉東說："老張，車沒油了，走不動了。還有多遠？要不我們只能步行去了。"

張曉東臉色一變，連忙擺手："哎呀，我這身子骨可受不了。要不我們休息一下，等明天再說？"

陸陽眯起眼睛，和周青交換了一個眼神。周青會意，悄悄繞到車后。就在張曉東還在絮絮叨叨地找借口時，周青一把將他拉下了車。

誰知張曉東早有準備，突然從懷裏掏出一把槍，對準了周青。陸陽大怒，為了周青的安全，他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張曉東的腦袋像西瓜一樣炸開，鮮血和腦漿濺得到處都是。

周青愣在原地，臉上沾滿了血跡。陸陽跳下車，快步走到周青身邊："沒事吧？"

周青搖搖頭，聲音有些發抖："沒...沒事。就是有點噁心。"

陸陽拍拍他的肩膀："先把屍體處理了吧。"

兩人合力將張曉東的屍體拖到路邊的樹林裏。陸陽拿出隨身攜帶的小鏟子，開始挖坑。

“弄個鏟子，準備挖寶的，結果挖上墳坑了。”

"真他娘的晦氣，"陸陽一邊挖一邊罵，"好不容易抓到個大魚，結果還是讓他跑了。"

周青幫忙鏟土："誰能想到他還藏了把槍。

不過老陸，你反應真快。"

陸陽苦笑："沒辦法，這小子我看着就心眼多，慢一步你就倒在我眼前。"

兩人一邊挖坑一邊聊天，不知不覺，坑已經挖得夠深了。

"行了，"陸陽擦了擦額頭的汗，"把他扔進去吧。"

周青點點頭，和陸陽一起將張曉東的屍體推進坑裏。

"唉，"陸陽嘆了口氣，"本來還想從他嘴裏問出點什麼。"

周青一邊填土一邊說："老陸，你說他說的寶藏是真的嗎？"

陸陽搖搖頭："誰知道呢。不過既然中北山就在附近，我們不妨去看看。這小子為什麼不說別地方呢？"

周青有些猶豫："你的意思是，他下意識的說這裏，就是這裏有嫌疑？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

陸陽拍了拍手上的土："來都來了，不看看怎麼甘心？我總感覺這裏和他有聯繫。你想想他一個經商的，肯定有些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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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點點頭，“很有可能，估計這裏有他第二個商業帝國。”

陸陽夯實幾下土。

“很有可能，這小子號稱西北小侯爺，錢財肯定不少，我們弄到后交給上級也是對同志們的支援。”

“對，不能白忙活，走空，先去看看情況。”

兩人填完土，又在周圍撒了些樹葉，遮掩痕迹。

"休息一會兒吧，"陸陽說，"等天黑了我們再出發。"

周青點點頭，兩人找了塊乾淨的地方坐下。

"老陸，"周青突然開口，"這片是誰的勢力範圍？"

陸陽愣了一下："什麼意思？我們倆軍統，哪裏不橫着走？"

周青低下頭："不好說，在西北少數民族多，有地方真不買軍統的帳...反正小心點。"

陸陽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在這個亂世里，對錯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活下去，然後做些有意義的事。"

周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明白了，到時候見機行事！”

天色漸暗，兩人重新上路。

這次是陸陽開車，他記得地圖上中北山的位置，很快就找到了附近的一個縣城。

“老周，我去找城防的加油。”

縣城雖然遠離大都市，卻出乎意料的熱鬧。街道兩旁的店鋪燈火通明，行人熙熙攘攘。

空氣中瀰漫著各種食物的香氣，混合著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陸陽把車聽到車門前，探出頭。

“兄弟，這裏是哪部分管轄？”

說著陸陽亮出證件。

一個士兵跑過來，上半身是褪色的軍裝，下半身是粗布褲子，扎着綁腿。

“我只知道聽胡營長的號令。”

陸陽下車，“兄弟，我們想給車加油可以嗎？”

“俺不懂這些，你問問我們長官吧。”

那個士兵似乎不大，半大孩子一樣，背着槍都有些拖拉地。

這時，你個咧着懷的軍官走過來。

“山牙子，怎麼回事？”

“報告四舅公，他們要加油！”

陸陽看着過來的少尉，也就是三十多歲，一臉的胡茬子。

“我們是x城軍統站的，執行任務路過貴縣，車要沒油了，能否給補給一下。”

那個少尉，抬了一下帽檐，看了看陸陽身後的車，微笑道：“我問問我們營長。”

陸陽和周青又等了半天，那少尉回來告訴可以。

不過自己要開去倉庫加油。

陸陽和周青謝過他，開車進城。

把車開到指定的倉庫，也沒着急加油，放在那裏就出來溜達了。

陸陽和周青走在街上，看着周圍的景象。

這裏彷彿與外面的戰亂隔絕，依舊保持着民國初期的繁華。

街邊的小攤上擺滿了各種小玩意兒，有銅製的煙斗、精緻的瓷器、還有各種手工藝品。

“老陸，怎麼不先加油。”周青疑惑的問。

陸陽笑道：“這不可以有理由在這裏長期逗留嗎？”

哈哈！！

倆人走了一段距離。

"真像是回到了過去，"陸陽感嘆道，"你看那邊的茶館，還有那個戲檯子，簡直和桃花塢一模一樣。"

周青點點頭："是啊，真懷念啊。"

陸陽突然想起什麼，問道："對了，青藍和孩子們怎麼樣了？"

周青笑了笑："幾個月前還挺好的。你放心，肖凌還在那裏呢。上級估計會把那裏建成根據地。"

陸陽鬆了口氣："那就好。我總是擔心他們。"

兩人繼續漫無目的地走着，不時停下來看看路邊的店鋪。

"老陸，"周青突然說，"你說我們來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麼？"

陸陽停下腳步，看着遠處的山影："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也許是為了那個可能存在的寶藏，也許只是為了躲一時的清閑。"

周青點點頭："怎麼了老陸？"

陸陽拍了拍周青的肩膀："有些感慨啊，我們拼搏了幾年了，南征北戰的，真想偏得一隅，難的清閑幾天啊。"

兩人相視一笑，繼續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