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瘋子和瘸子最配(14)
姜晚挑眉,“不應該叫小姐,你應該叫本宮長公主。”
謝書月立馬作出詫異的表情,跪到了地上,直呼:“原來您就是那位身負鳳命的長公主?殿下恕罪,奴婢不知您是長公主,您……”
“還要再演下去嗎?”姜晚看着她拙劣的演技,忍不住笑道。
謝書月還想裝傻充愣,“長公主,您還在說什麼?我清不明白。”
姜晚道:“還要裝作不明白了嗎?”
“既然如此,那就當你只是本宮的奴婢本宮現在要去大將軍府一趟,還不快跟上?”
說句話的功夫,她已經邁開步子,走的方向正是謝書月無比熟悉的大將軍府。
“該死!”謝書月心中暗道。
她咬咬牙,跟上去,拉住了姜晚。
“長公主請留步,我確實騙了你,但我……”
要坦白身份了,她的自稱也從“奴婢”換成了“我”。
對姜晚的稱呼,也從“您”變成了“你”。
姜晚打斷她,握上她的手,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就是謝伯伯的女兒,對嗎?”
謝書月點頭,不明白她是知道的。
現下沒必要和她在這裏糾結身份這種事,宮中的那個畢竟只是個傀儡,難保會不會出什麼問題。
“先回你家吧,我要去幫謝伯伯治腿。”
姜晚拉着人便走,謝書月還有些呆愣,只能被她帶着走。
她整個人都暈乎乎的,治腿?
是她想的那個治病嗎?
可是……哥哥還在附近啊!
謝書月終於想起了被她遺忘的哥哥,她踉踉蹌蹌地回頭看,只看到了長公主府的斷壁殘垣,哪還有人影?
“哥哥應該是已經回府做準備去了。”謝書月這樣安慰自己。
誰知心裏想着,想的太入神,竟將這句話說出來了。
她急忙看向姜晚,試探着問道:“長公主,你剛才有聽到什麼聲音嗎?”
姜晚失笑,她一臉平靜,反問:“什麼聲音?”
謝書月:“就……奇怪的聲音啊。”
姜晚一本正經地看着她,眼神中還夾雜着疑惑,“你聽到了嗎?我剛才在想事情,沒聽到。”
謝書月連連搖頭,“沒……沒有。”
只是這說話的語氣格外飄忽,眼睛也不敢直視姜晚。
“哦~”
姜晚拉長聲音,腳下步子不停,只是她聲“哦”總讓謝書月覺得有點心虛。
長公主應該是沒聽到吧?
姜晚心裏偷笑,這小姑娘還挺好玩的。
哥哥?
這小姑娘嘴裏的哥哥不會就是這個世界的碎片吧?
在長公主府那裏時,手腕上確實傳來了熟悉的灼熱感。
但是在穿越女的記憶中,這個大將軍府的少爺,好像是個瘸子來着。
姜晚有些疑惑,但她很快便將這個疑問壓了下去。
等到了將軍府,一切疑惑都能得到答案。
沒一會兒,一塊牌匾映入眼帘,上面寫着“將軍府”三個大字。
門口的下人看見謝書月,立馬迎了上來,恭敬地說:“小姐。”
謝書月板著臉,應了一聲。
她拉着姜晚走到一旁,從一扇不起眼的小門裏走了進去。
貴客到來,不走正門,卻帶着人走偏門。
這不合禮數。
謝書月主動解釋道:“長公主,正門人多眼雜,若是被有心之人看到,拿來做文章,那將軍府又要不太平了,請恕月兒無禮。”
說完,她便直挺挺地站着,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姜晚:“……”
我都跟着你進來了,還在乎什麼無禮不無禮嗎?
再說了,我們都去你家大門口溜一圈了,你家的下人還和你打招呼了,你才想起要走小門嗎?
走小門難道不更顯得心裏有鬼,欲蓋彌彰嗎?
小星發來銳評:“有點警惕性,但不高。”
姜晚無奈扶額,這警惕性何止是不高,是太多餘了。
謝書月在前面帶路,轉了好幾個彎,她停下了。
“長公主,父親這個時間一般都會在書房裏讀兵書,他不讓任何人打擾,所以我們可能得在這裏等一會兒…”
這話說出來,謝書月都有些底氣不足。
人家是長公主,還是來幫她爹治腿的,還得在外面等一會。
歸根到底,是謝書月不信,不信姜晚真的會醫術,能治好她爹的腿。
可是為了爹爹的腿,這幾年全家人尋遍了天下名醫,每次換來的結果都是——“令尊的腿,我治不了。”
謝書月害怕,害怕又讓爹爹失望一次。
姜晚頷首,她正準備找個花園坐着等。
一道聲音響起,
“晚兒啊,快來,坐在那幹嘛呢?”
蕭丞相站在門口沖她招手,示意她快點過去。
謝書月一愣,喃喃道:“蕭伯伯?”
他怎麼也來了?
今天是什麼日子?
她愣神的功夫,姜晚早就拉着她走到了蕭丞相跟前。
“義父。”
蕭丞相應了聲,忙道:“快來,你謝伯伯在裏面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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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火急火燎地拉着姜晚,一邊走一邊吩咐下人,“關門。”
謝書月走在後面,要不是她反應快,就要被關在門外了。
她急忙跑了進去,她倒要看看,今日這些人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
謝望遠坐在椅子上,他翹首以盼,等待着十年未見的小公主。
姜晚一進門,他便朝她伸出兩隻手,說道:“公主,末將終於見到你了,請恕末將無法跪下行禮……”
只一眼,他便確定了,那是小公主。
姜晚眼一熱,立馬上前將他的手握住,打斷他的話,
“謝伯伯…”
“欸,末將終於再見到你了。”
因為常年卧病在床,不見陽光,謝望遠的臉上露出不健康的白,他如今也不過才三十五歲,正值壯年,卻被強行拘在了床上,日日受病痛折磨。
雄鷹本該翱翔於天際,卻被人拔掉了爪子,割掉了翅膀,砍斷了脊柱。
它再也不能飛起來了。
作惡者卻欣賞着他掙扎着爬起來,又一次次摔下來的狼狽模樣,以此為樂。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壓抑了快十年的委屈,在見到姜晚這一刻,決堤了。
謝望遠緊緊握着姜晚的手,痛哭出聲。
他聲嘶力竭地哭着,似是要把這麼多年的苦楚都出來了,要把這幾年沒流的淚都流個乾淨。
在場眾人聽着這哭聲,心如刀絞。
蕭丞相有些不忍地別過眼,他的雙眼也紅了。
謝書月用手帕捂着臉,也啜泣着,細看便會發現,那方手帕已經被她哭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