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時飢時飽的第五天
後面，莫秋池就覺得自己答應的有點輕易了。
因為……沒有有效證件的小魅魔，沒有流量卡。
他的手機並不能給他顯示導航，他也不能在送到后立刻點簽收。
“額……”
兩個人面面相覷，氣氛似乎都凝滯了一瞬間。
吳哥似乎不太理解為什麼年輕人，不辦一張流量卡。
但是他沒有細想，也不追問。
“那就我去送好了，你看一下店。”
莫秋池默默點了點頭，心裏卻在想着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這樣下去，打工都不方便啊……
莫秋池不着痕迹嘆了口氣。
半夜的生意確實沒有多少，只是零散會來幾個風塵僕僕的旅人。
莫秋池的主要任務是給客人的泡麵澆上熱水，遞上一杯熱乎乎的關東煮，還有加熱便當。
“已為您自動接單。”
“今天還真的有單子。”
機器音響起，吳哥拿起手機讀完訂單的要求，又轉身去貨架找東西。
這個時候莫秋池沒有別的事情，湊過去看吳哥的操作。
吳哥於是時不時給莫秋池解釋一下具體的操作。
“我也是今天才實操。”
吳哥看着莫秋池忽閃忽閃充滿求知慾的雙眼，忽然一種莫名的責任感油然而生。
“操作也沒有很順暢……”
“很厲害啦。”
莫秋池的誇獎總讓人覺得是發自內心的。
能讓人感到親近也是魅魔的天賦。
“咳咳，我先去送快遞了。”
吳哥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下，才拿着快遞出門。
外面有一個小電驢，是老闆專門準備的。
莫秋池在店內看着小電驢絲滑出行，在想着那樣和他飛着的區別會是什麼樣。
“歡迎光臨。”
迎客玩偶發出聲音，莫秋池下意識抬頭看去。
惡意？
惡魔能感受到人的情緒，莫秋池的這項能力變成了聞到不同人的味道。
這個人在莫秋池聞起來，是酸臭味的。
莫秋池不着痕迹皺了皺眉，面上還是掛起了職業微笑。
“您好，請問是需要什麼嗎？”
進來的人是個鬍子拉碴的中年男性，並沒有一開始就理會發聲的莫秋池。
他的眼珠子在店裏四周都掃了一圈，才轉到莫秋池身上
莫秋池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什麼陰暗的物體舔過。
那個男人盯着莫秋池看了一會兒，似乎是在確認他有沒有攻擊性。
確認之後，他的雙眼流露出了顯而易見的不屑。
“不！不…用。”
“我隨便看看。”
男人在便利店裏面隨意走動，在貨架上挑挑揀揀。
莫秋池不想時時刻刻盯着他，但是也不敢不注意他。
他暫時不知道這個男人的想法。
是要偷東西嗎？
莫秋池又抬頭看了一眼監控。
“服務員？結賬。”
男人磨蹭了有十幾分鐘，才拿着東西走到收銀台。
他把手裏拿着的東西丟在收銀台上，昂了昂下巴。
“就這些。”
罐裝啤酒和卡牌盲盒……
這個卡牌盲盒太突兀，莫秋池覺得男人的目的就在這上面。
不過他放慢了速度檢查了一下，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勁。
“一共110元，我掃您。”
莫秋池把東西打包好，遞給了對方。
對方接過之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錯覺？
沒有發生意外，莫秋池下意識以為自己判斷失誤。
“沒事總是好事。”
莫秋池喃喃自語。
迎賓玩偶又發出了聲音，這次進來的是送好了外賣的吳哥。
“店裏還好吧？”
“還行……”
莫秋池在糾結要不要說出剛剛自己覺得的不對勁。
就聽見“咣當”一聲。
便利店的門被非常用力推開，門後站着莫秋池非常眼熟的人。
“怎麼回事！你們店裏居然賣破的東西？”
那個男人剛剛進來，沒有看見吳哥。
他還以為只有莫秋池一個人，嗓音里的惡意根本擋不住。
“什麼東西破的？”
吳哥在莫秋池開口前，就慢慢走到那個男人面前。
“就是……”
眼前突然冒出來一個身強體壯的男性，男人的聲勢不自覺弱了。
他表情變得難看了一瞬，嘴唇動彈幾下，好像在暗罵什麼。
“這個啊！大牌的卡牌盲盒。”
“你們賣給我的後面都被人掏了洞了！”
“叮咚……”
吳哥的步子卻在他手機消息響起的時候停滯了一下。
他看了看面露狠色的男人，又看了看莫秋池。
吳哥掏出手機就塞給了莫秋池，順便用指紋解了鎖。
“這種事我經歷過，我來解決吧。”
莫秋池接過來一時間並不敢真的看，直到吳哥又說了句，就是外賣頁面。
他才生疏地點了點各個功能，發現是剛剛完成那個訂單的消息。
【外賣真的送到了？我沒收到！】
“吳哥……客人說他外賣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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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激烈和男人對線的吳哥回頭，像是想起了什麼，表情變得有些懊悔。
“嗨呀，我忘記拍照了。”
“好啊，我就知道你們這就是個黑店。”
“連別人的外賣都黑！黑，真黑心！”
“小莫，幫哥一個忙，去重新送一下那個外賣，手機你先拿着。”
幾乎是忙裏偷閑，吳哥朝着莫秋池說了請求。
“好的。”
莫秋池答應了。
不過他還是觀察着吳哥的行為，並且隱隱有種感覺。
他好像是被保護了？
魅魔好像就是會讓其他生物心生憐憫。
這不意味着他們弱，只是一種能力。
從來沒吃飽過，還營養不良的莫秋池從來沒有得到過這種待遇。
原來吃飽一次，還有這種感覺……
莫秋池止不住在內心感嘆。
拿着外賣，莫秋池走出了便利店門。
門內的爭端，已經演變成吳哥勸男人報警，然後讓警察來調監控。
“要是是便利店的失誤，我會賠償的。”
莫秋池最後看了一眼，才完全收回自己的注意力。
他學着前不久剛剛觀察到的姿勢，跨上了小電驢。
從車筐里摸出鑰匙插上，莫秋池啟動了小電驢。
“啊……”
小電驢“呲溜”一下就竄出去老遠，莫秋池趕忙放鬆右手。
他寬大的衣服也有隱隱撐起來的樣子。
啊！救命！小翅膀已經忍不住要出來保持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