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拍電影?拍個屁!
“卧槽!什麼玩意?”
楚囂剛剛打開房門,就從裏面躥出來一隻漆黑的不明物體,藉著其他房間門口昏暗的燈光,他才看清,是一隻肥得要命的老鼠。
猶豫了一下,楚囂還是一咬牙進了房間。
這是楚囂的前任租的房子,位置還行,在五道口,問題就是房間太差了,是地下室,還是地下二層,就算外面陽光再刺眼,不開燈,房間裏也是伸手不見五指。
但勝在便宜,房租550一個月,可以月付,算是代表北京接納了當時一無所有的楚囂。
打開了燈,楚囂深吸了一口氣,準備迎接更加慘烈的畫面,不過他失望了,房間裏雖然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和傢具,但是出乎預料乾淨,看來自己的前任還挺勤快。
那老鼠是哪來的?
環顧四周,楚囂一眼就看到了牆角一個破洞,破洞裏還透出了一絲亮光,看來老鼠是從隔壁跑過來的。
楚囂還沒來得及把洞堵上,隔壁就傳來了一陣不可描述的聲音。
“我靠!都一點多了,這麼有興緻?”
楚囂再也忍不住了,按照記憶,從桌子的抽屜里找到身份證和充電器,隨便拿了兩件衣服,就奪門而出。
他要去住酒店!
在路邊的自動取款機查詢了一下銀行卡餘額以後,楚囂非常明智地更改了行程,放棄了五星級酒店,隨便找了一家快捷……
洗了個澡,換了套衣服,楚囂找了一家網吧,他要確定一下現在娛樂圈的情況,做到知己知彼。
儘管楚囂是個重生人士,算是天選之子了,但是讓他去炒股、做企業、玩金融肯定是沒戲的,他沒有這個能耐。
囤房子倒是可以考慮,2008年的北京,五道口附近的華清嘉園均價才2萬,兩百萬就能買一套100平的房子。如果再加一百萬,甚至可以在望京或者三元橋買一套二手的三居室。
但是楚囂沒有錢,他的前任一邊給人家當槍手,一邊兼職打零工,畢業三年,才攢了不到兩萬多塊錢,這個月請導演和製片人吃飯、唱K就花了一萬多,手裏也就一萬多了。
買房子?連廁所都買不起……
所以楚囂只能繼續混娛樂圈,畢竟他有經驗,而且娛樂圈來錢那是真快。
在網吧一直待到凌晨四點多,楚囂揉了揉眼睛,把面前的泡麵湯喝了個乾淨,又點上一根煙,這個世界還真沒怎麼變。
國產電影除了三大導演以外,都是港台導演的天下。
2007年除了小鋼炮的《集結號》拿下國產電影票房冠軍以外,其他都是港台電影。
當然,如果老謀子的《滿城盡帶黃金甲》也算上的話,大陸導演的電影還能在票房前十名里多一個席位。
不僅是港台電影強勢,港台明星也非常強勢。
可以說,這個年代是大陸小生最黑暗的年代。
陳昆給餘溫樂作配;陸藝給徐志安、梁佳輝、冠希哥、黎名、甄子彈輪番抬轎子;劉火華就更不用說了,在各種香港電影裏面演配角。
至於鄧朝和黃教主,大部分時間連抬轎子的資格都沒有……
這就是港台導演的策略,由於合拍片必須用大陸演員演男女主角其中一個,他們非常默契地選擇捧大陸女演員,打壓大陸一線小生。
四旦雙冰就是在這個背景之下產生的……
當然,這些和楚囂沒什麼關係,他現在根本就碰不着電影的邊。
還是那句話,他現在這個身體的主人,還沒有進圈子,自然就接觸不到主流資源。
拍電影?拍個屁!
而且現在也沒有拍電影的環境,以小博大在這個年代純屬扯淡。
2006年的票房冠軍是老謀子的《滿城盡帶黃金甲》,票房只有2.91億,2007年的票房冠軍是《變形金剛》,2.69億。
2007年的電影總票房才33億,銀幕數量不足3600塊,5800萬票房就能排進年度前十……
根本賺不到什麼錢,楚囂也沒錢。
就算有錢也沒用,拍電影不是那麼簡單的。
楚囂的前任覺得靠一個劇本就能打開局面,只能說是天真,楚囂可是當過導演的,他知道裏面的彎彎繞太多了。
最簡單的一點,沒有名氣,工作人員都不會拿你當回事。
到時候人家給你來個消極怠工,吃空餉,順便吃回扣,在衣食住行上面吃點回扣就算了,要是在機器上面也吃回扣……預算內不能把電影拿下來,前期投資就都打水漂了。
人家吃得滿嘴流油,吃虧的就只有楚囂。
演員也不好找,大牌演員可不願意和新人導演合作,楚囂也出不起人家的片酬,找新人演員,誰來扛票房?
票房不好,下一部電影怎麼辦?
還有宣傳、檔期、排片……在楚囂看來,前任所謂的一腔熱血,全都是瞎扯淡,幼稚!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劇本不行。
楚囂前任嘔心瀝血寫出來的劇本只能說是一般,是一個北漂青年的心聲,有點兒類似《奮鬥》,但主角又沒有一個富豪爸爸……
這種電影,沒有衝突,沒有爽點,全是自怨自憐,誰愛看?
作為文藝片都不合格,因為楚囂並沒有刻意展示北京的髒亂差,這種文藝片,就算拿到國外電影節上,大老外都不喜歡。
不過楚囂還是打算從劇本着手,他有穿越福利,加上前任做槍手養成的寫劇本能力,絕對可以完美復刻。
但是楚囂瞄準的不是電影,而是電視劇。
現在電視劇市場非常火爆,首輪上星的單集價格已經突破百萬,一部三十集的電視劇,首輪就有可能拿到三千萬,這還不算地面播放、二輪、三輪和DVD的收入。
只要電視劇品質有保障,符合老百姓的口味,絕對是個賺錢的營生。
當然,這些錢和楚囂沒什麼關係,他需要的只是一個入圈的機會,搭上了主流圈子,楚囂才有希望邁出下一步。
想到這裏,楚囂渾身充滿了幹勁兒,回酒店睡到中午,他沒有再回地下室,而是直奔火車站,買了去天津的火車票。
兩個小時之後,楚囂就站在了天津作協門口。
又花了半個小時,楚囂敲開了一間辦公室的房門,一個戴着眼鏡,頭髮有點禿,留着絡腮鬍子的中年男人看着楚囂一臉疑惑,“你是?”
“李老師,你好,我叫楚囂,是個編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