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8章 維繫者

李陽聽完這番話，心中泛起陣陣波瀾。

原來在【系統】出現之前，世界的運轉方式就已經開始固化。

"所以..."他若有所思地說道，

"【系統】並非始作俑者，而是某種更古老力量的延續？"

那道人形虛影輕輕點頭：

"正是如此。而那個古老的力量，便是'秩序'這一概念本身。"

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

原本灰白的蒼穹開始出現裂痕，無數光點從裂縫中灑落。

"不好!"【觀測者】突然驚叫起來，"有什麼東西正在突破概念層面的屏障!"

李陽抬頭望去，只見天空中的裂縫越來越大，一個龐大的存在正在緩緩降臨。

那是一個由純粹的光芒構成的巨大球體，表面佈滿了類似電路板般的紋路。

每一條紋路都在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威壓。

"是'秩序'概念的顯現。"【永恆】面色凝重，

"很顯然...這東西察覺到了我們與被放逐概念的接觸。"

那個球體緩緩轉動，發出了一個機械般的聲音：

"檢測到概念污染，啟動清理程序。"

話音未落，無數道光束從球體表面射出，朝着眾人籠罩而來。

那些光束所過之處，空間開始重組，變得規整有序。

而那些被拋棄的概念所化作的人形虛影發出一聲悲鳴，開始迅速消散。

"它在...抹除一切不符合主流認知的存在!"

白芷驚呼道。

李陽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

如果任由這個代表"秩序"的概念執行清理，不僅那些被放逐的古老智慧會徹底消失，他們也可能會被同化。

但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那些被拋棄的概念突然行動了。

無數記憶碎片在空中重組，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防護罩，將李陽等人籠罩其中。

"快...離開這裏。"由眾多聲音組成的混響再次響起，"我們會為你們爭取時間。"

"但是..."李陽還想說什麼，卻被【永恆】攔住。

"他們說得對。"銀髮中年人沉聲道，

"現在的我們還無法對抗'秩序'概念的本體。"

"但至少...我們已經知道了真相。"

白芷一邊維持着植物屏障，一邊焦急地說：

"可要怎麼離開這裏？我們根本不知道出口在哪!"

就在這時，【觀測者】突然開口："也許...我們可以利用方才造成的空間裂痕。"

"當概念層面的屏障被打破時，就會出現返回物質位面的機會。"

李陽迅速理解了他的意思。

確實，那個代表"秩序"的球體為了降臨，已經在概念空間中製造了大量裂痕。

如果能抓住合適的時機穿越這些裂痕，或許真能找到回去的路。

但問題是，要怎樣才能突破那密集的光束網絡？

就在這時，那些被拋棄的概念突然分散開來，化作無數細小的碎片。

這些碎片以某種特定的方式排列，形成了一條通往高空裂縫的通道。

"這是..."白芷若有所思，"它們在用自己的存在為我們創造通路..."

很顯然，那些被拋棄的概念正在以自身為代價，抵擋着"秩序"概念的清理，為李陽等人爭取逃脫的機會。

"走!"李陽當機立斷，"不能辜負他們的犧牲!"

幾人迅速沿着那條由記憶碎片構成的通道向上攀升。

期間，數道光束襲來，但都被周圍的碎片所阻擋。

終於，他們來到了最近的一道空間裂縫前。

透過裂縫，隱約可以看到物質位面的景象。

但就在準備躍入的瞬間，李陽突然停下了腳步。

"等等。"他轉身望向下方那些正在支離破碎的記憶碎片，

"在離開之前，我想問最後一個問題。"

"那位最初制定規則，將你們放逐的存在...現在在哪裏？"

碎片們發出了最後的回應：

"它...就在規則的源頭。"

"在支撐着整個世界運轉的...中樞。"

話音未落，一道刺目的光芒突然從球體中射出，將剩餘的碎片盡數湮滅。

李陽等人被這股衝擊波震得向後飛去，直接跌入了空間裂縫之中。

在穿越裂縫的瞬間，李陽聽到了最後一句若有若無的話語：

"去找到它...然後，改變這一切..."

下一刻，眾人的意識陷入了短暫的空白。

當李陽再次恢復意識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片荒蕪的平原上。

四周空無一物，只有呼嘯的風聲在耳邊回蕩。

"這裏是..."他掙扎着坐起身，環顧四周。

白芷和【永恆】也相繼醒來，而【觀測者】則維持着渡鴉的形態，站在不遠處的一塊碎石上。

"我們回到物質位面了。"

銀髮中年人揉了揉太陽穴，

"不過似乎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李陽點點頭。

這片荒原顯然不是他們之前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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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更讓他在意的是，剛才在概念空間聽到的那些信息。

"規則的源頭...世界運轉的中樞..."他喃喃自語，"究竟是什麼地方？"

就在這時，【觀測者】突然發出一聲低鳴：

"有意思...這裏居然是'規則的盲區'。"

"盲區？"白芷疑惑地問道。

渡鴉拍了翅膀，嘎嘎地回答：

"就是規則效力較弱的區域。"

"在這種地方，概念之間的界限會變得模糊。"

"也就是說..."它轉過頭，"我們或許可以在這裏找到一些線索。"

李陽若有所思。

確實，如果要尋找規則的源頭，從規則薄弱的地方入手，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響。

那是類似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音，伴隨着某種機械運轉的節奏。

幾人警覺地望去，只見地平線上出現了一個龐大的黑影。

那是一台巨大的機器，外形酷似一隻機械蜘蛛，正在緩緩向這邊移動。

"那是什麼？"白芷皺眉問道。

【永恆】眯起眼睛：

"看起來像是某種維護規則的裝置..."

"在規則薄弱的地方，的確會出現這種機械造物，用來加強秩序的約束。"

李陽心中一動：

"就像我們之前見到的那個球體？"

"不完全一樣。"【觀測者】淡定地解釋，

"那個是概念層面的存在，而這個更像是它在物質位面的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