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搶嫁山神 11
“小荔兒,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我,我不能毀了你呀,離開連家,你還能嫁個好人家,夫君陪伴,生兒育女,幸福美滿-----”
“你覺得我那個最毒心更毒的繼母會讓我過上那樣的日子么?”谷荔打斷他的話,與其將希望都寄托在不知名的未來夫君身上,她更想擁有一個連雲深的孩子,然後帶着連母過自己的日子。
累世的經驗告訴她,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我是願意的,雲深哥。”黑暗裏,谷荔牽着連雲深的手放在她的臉頰上。
連雲深化作木頭人,任谷荔的唇瓣親觸在他臉側,他一動不動。
內心卻是湧起驚濤駭浪,劇烈的思想鬥爭中,谷荔已經坐到了他的懷裏。
有着原身記憶的谷荔對連雲深的印象不差,人長得也俊俏,她是願意孕育他的子嗣的。
連雲深的呼吸越來越混亂,他忽的緊緊抱住了懷裏的人,沉重呼吸間,兩人貼得極緊。
谷荔等了好一會也不見他有下一步的動作,正扭動着想要退出來,連雲深忽然在她耳邊輕輕地說:“小荔兒,你相信我么,我沒有殺人!”
“什麼?”谷荔懷疑自己的耳朵是否聽錯了,“那你為什麼要認罪?”
“你信我?”連雲深雙手鎖住谷荔的肩膀,激動不已。
俗話說的好,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連雲深沒必要在這個時候跟谷荔扯謊。
要說他為了騙婚會扯謊新婚小媳婦給他生孩子,可現在的情況是他並不願意要了谷荔。
谷荔能感覺得到他身體的激動,但他忍住了。
最最主要的就是谷荔對他的信任。
她差點丟了小命也要保住的婚姻,這男人又怎麼會差呢。
“你還沒說呢,你沒殺人為什麼要認罪!”
“我沒認罪。”一開始卻是有點懵,被人圍在齊大山家時,他也被嚇得不輕,頭疼欲裂。腳下是滿地的鮮血和碎肉,看得他胃中翻滾,無法思考。
大家都說他殺了人,可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直到他被衙役帶走,他都沒能想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前一晚還與自己把酒言歡的大山哥,第二天竟然屍骨無存了,還恰巧就發生在他身邊。
“那村裡怎麼傳話說你秋後就要問斬了?玉姨還火急火燎地給你娶媳婦?”一天不耽擱地往牢裏送。
連雲深不知該說些什麼。
就連母親都不相信自己沒有殺人,更遑論別人呢。
“我沒有殺人,不論別人怎麼說,怎麼想,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說話太激動,連雲深咳了起來。
谷荔給他拍背,摸到了一片濡濕。
是血。
“你被用刑了?”
連雲深咳彎了腰,躲避谷荔的觸碰。“我沒事,不要緊。這案子的影響太惡劣了,縣令老爺也只是想早點結案而已。”
谷荔安安靜靜坐在一旁等他慢慢平復下來。
“那天,我是被人掐着人中醒過來的,我的頭很痛,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被人按在地上用麻繩綁起來了。
他們都說我殺了齊大山,問我將齊大山的屍體藏哪去了。我頭昏腦漲的,什麼都不知道。直到衙門的捕快來了,我才慢慢清醒過來,齊大山被碎屍了,只剩一段小腿。而我就是大家口中所說的殺人兇手。
勘察過現場的捕頭也證實了村民的猜想,認定了我是兇手。我甚至都以為是不是自己喝多了,真做了那樣的事。
等我在牢裏冷靜下來,我很肯定,兇手不是我。
我為什麼要殺齊大山?就是殺人誰又會那麼殘忍地碎屍呢!最重要的是沒人找到殺害齊大山的兇器,那把能砍斷人骨的兇器。”
“還有,”連雲深將雙手伸到谷荔的面前,察覺到她可能看不見,又拉着谷荔的手觸摸他手掌的每一處紋理。
尤其在虎口處,“我沒有殺生過,但我知道想要肢解人骨,肯定很費力,你看,我的手掌沒有一點磨損,連個繭子都沒有。”
不將男女大防放在眼裏的谷荔上上下下將連雲深的雙手都摸了個遍,除了握筆的中指指腹有塊硬繭,別的別說繭子了,連條多餘的口子都沒有。
這完全就是一個書生握筆的手。
齊大山可是桃花村裡出了名勤快的獵戶,虎背熊腰的大塊頭,不論是誰都不可能一點傷痕都沒有的就能將其虐殺成功惡毒。
“這些你都跟縣令大人說了吧!”谷荔問。
連雲深點頭,當然說了,不然他怎麼可能這麼些天才受了兩次棍刑呢。
可現場就只抓到他一個,也沒有明確的證據證明他的無辜,縣令怎麼可能就這麼放過他。
這個案子,作案人手段太殘忍了,影響極其惡劣,越早結案越好。
再拖些時日,要還是找不到更適合的兇手,那連雲深的兇手身份,多半就要被落實了!
從牢房裏出來,外面的天已經徹底黑了。
連母從對面的衚衕里走了過來,抬手就扶,“小心點,當心台階!”
三姨夫站在一旁欲言又止,最後只憋出一句,“明日再來。”
谷荔:-----
三姨夫肯定聽牆角了。
二姨夫在他雜貨鋪對面的客棧定了一間房,谷荔今晚與連母就住在這裏。
送走姨夫,關上門,連母支支吾吾地問:“你,你和雲深他,有沒有成事?”
看着谷荔利索的走路姿勢,連母的心不住地往下沉。
谷荔從袖袋裏掏出二姨夫給連雲深準備的助興藥粉包,放到了桌上,抬頭認真地看向連母:“玉姨,雲深哥說他沒有殺人,我相信他!”
所以這包東西,她不會用。
連母一愣,半晌說不出話來,隻眼淚流個不停。
“玉姨,連你也不相信雲深哥是被冤枉的么?”
連母哭道:“我怎麼可能不相信我親手養大的孩兒呀,可是,他是當場被人抓了在大山的屋子裏呀,他的身上染了大片的血。現場沒有其他人的腳印足跡。除了大山身懷六甲的媳婦,就只有雲深一人呀!”
連母嗚嗚地哭,要是只有她一個人發現,那她寧願替兒子頂罪,可村裡那麼多人都看到了呀。